厮杀声渐渐的平息了,有人进了房间。
“赤岩,真倒霉,这里什么都没有,就一个死女人,好象是难产。瞧!这个小崽子真够难看的,还没有兔子大,别管他了,我们到别处看看。”这个声音嘶哑难听,最可怕的是他不象人在说话,倒像是野兽的低吼。
另一个声音好听多了,浑厚有如钟鸣,虽然也不太象人声,“等等,刀疤,让我看看这小家伙。”
我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憋足了劲大哭,“哇~~~~~哇~~~~~!”
“哭得挺带劲啊!”一双毛茸茸的大手将我抱起,“可怜的小家伙,是饿了吧!”
“赤岩,别跟我说你要收养他,他可是人类的小崽子!”刀疤的声音透着不耐烦。
“为什么不行,我的雅克上个月刚走,玛莎的奶水很充足。有这个小家伙她心里会好受些。”
“随便你,只要你能把他训练成一个好战士。”
这就是我的新人生的开场,可笑的是,在前世我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这一世也同样不知道。
※※※※※※※※※“雅——克——雅——克——快回来,吃饭啦!”是玛莎的声音,雅克从回忆中醒来,向山坡下的洞soudu.org穴走去。
这里是兽人族的青牙部落,雅克自从被赤岩收养已经过了12年。才几个月大的时候,他就发现不对劲:首先,现在的这个世界和前世完全不一样,雅克猜想这可能是因为他在转生志愿中提出要去“新世界”造成的,奇怪的是他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竟然没有语言瘴碍;其次,自己在转生后还保留了前世的记忆,这可不大对劲,记得前世听说人在地狱投胎前要喝一碗孟婆汤,把前世的恩恩怨怨都忘记,虽然自己转世的方式和传说的不一样,但是如果每个人转世后都有前世的记忆,肯定会天下大乱。雅克还记得转生时依稀听到“故障”、“紧急”和“预案”什么的,大概是出了点意外,他把种种不合理的问题都归结到这个原因,时至今日,已经很少去考虑这些东西了,只不过,一个人出生时就有着成熟的心智,成长的过程总是有些异样。
雅克是青牙部落里唯一的人类,如果不是因为养父赤岩在部落里的崇高地位,他在小时候就可能被杀死甚至吞食了。赤岩是青牙部落最强的战士,12年来与妻子玛莎悉心抚养雅克,视同己出,并没有因为他是人类就嫌弃他。看在赤岩的面上,部落里的居民也容忍了这个异类,慢慢的大家也习惯了。有时候,连雅克都以为自己是一个纯血的兽人。
老远就看见站在洞穴门口的玛莎,那两颗漂亮的獠牙白里泛青,这是真正纯血青牙兽人的主要特征,雅克见过的部落里的大姐大婶们,她们的牙色大部分是白里泛黄的。据说玛莎年轻时有“青牙之花”的美誉,靠的就是这两颗小白牙,当初赤岩不知打倒了多少好汉才追到这位部落最“美丽”的兽人。虽然在审美观方面有差异,但雅克还是认为玛莎是他见过的最美丽的母亲。
玛莎舔了一下雅克的额头,搂着他的肩膀一起进去,洞里很宽敞,就一个单间,吃饭、睡觉和其他什么事都在这里做。兽人不用桌椅,席地而坐,地上铺着条毛毯,权当饭桌,赤岩坐在正对大门的主位上等待母子俩。今晚的饭菜很丰盛,红薯条、土豆泥、莴苣汤、奶酪,还有两只烤得红通通的兔子,明显异于往常。一家三口都不是多话的人,这顿饭吃得很安静。
吃完饭,玛莎没有马上开始收拾。
“雅克,明天我要外出一趟。”
“去哪?爸爸!”“快箭今天早上回村子报告,他发现了一群恐狼(DireWolf),估计有几百头,三个月前不知从哪冒出来,一直在号角草原的东部游荡。萨满大人认为,入冬后恐狼的狩猎会很艰难,可能会沿着玛瑙河顺流而下,我们要联合周围的几个部落,在它们进入草原西部的部落集居区前就拦下来。明天,我要带一部分战士做先头部队追踪狼群。”
“爸爸,你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妈妈的。”
赤岩和玛莎都笑了,玛莎隔着毛毯伸过头来舔了一下雅克的额头,赤岩则拍了拍雅克的肩膀打趣道:“呵呵!我们的雅克已经是个战士了!”雅克脸红了,谁都知道他是全部落最弱的战士,连大姐大婶们都能轻松地打败他。
第二天一早,全部落的居民都在萨满大人的带领下到村口送别战士们。先头部队只有十个人:赤岩领头,他的老搭档刀疤,负责带路的快箭,眼力最好的深瞳和其他六位雅克叫不出名字的战士。除了刀疤,其他战士都在和亲人告别,刀疤是个自了汉,无牵无挂,他骑上驯化过的恐狼,毫不掩饰满脸的不耐烦,嚷道:“赤岩,别婆婆妈妈的,快点出发吧!”这个臭脾气的家伙,除了身手好,就没有一点让人喜欢的,也只有赤岩愿意和他做搭档。赤岩轻轻地抱抱一直在啜泣的玛莎,向雅克眨眨眼,转身骑上了恐狼。
这时太阳刚刚升起,十位狼骑士在鲜红的朝阳下奔驰,身后是热烈的欢呼和祝福,这是一幕给人带来信心和希望的场面,但不知为什么,雅克却有种不祥的感觉。
几天后,各路信使带回了周边部落愿意联合出兵的消息,部落全体战士全副武装在萨满大人的率领下出征,这一次的送别压抑得很,几乎人人哭泣。要围猎几百头的恐狼,伤亡是在所难免,每家每户都可能有人牺牲。青牙部落已经有多年没有兽人战死沙场了,12年前,赤岩收养雅克的那一次是伤亡最大的一战,那是灾荒之年不得已袭击人类的村镇,这一次赤岩不在,青牙部落战士将在邻居苍背部落的领导下作战,大家的信心明显受到影响。萨满大人也发现这样的送别会降低士气,他果断地跳上车,下令立即出发。部落留守的居民们一直跟着军队送出了十几里,雅克和玛莎也在其中,在周围的情绪感染下,雅克心中那种不祥的感觉更加浓厚了。
青牙部落现在只剩下数百口老幼妇孺,大家都很抑郁,大多数的工作都停顿了,只有不识愁滋味的少年们还能欢快地玩乐。在村庄的广场上,深瞳的长子高斯正在带领少年们练习肉搏,高斯是个比同龄者更高大的兽人少年,绿色的皮肤光洁紧绷,肌肉健美,线条有力,很多人认为他会成为赤岩的接班人。高斯也一向以赤岩为榜样,他对深瞳甘当一名侦察兵很不满,父子俩关系紧张,其实深瞳一直以高斯为荣,对他的任性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只有一次,深瞳动了真火,把高斯痛殴了一顿,从村子东边打到西边,原因是高斯太崇拜赤岩,老是觉的自己长得很象他,就冒失地去问母亲佩拉年轻时是不是和赤岩有一腿,他是不是赤岩的私生子。这件事让全村人都笑歪了牙,连严肃的赤岩一见到深瞳就乐得哈哈大笑,高斯父子很长一段时间都抬不起头来。
高斯对雅克一向看不对眼,和种族歧视无关,只是单纯的妒忌而已。雅克得到赤岩的指导比任何人都多,可惜种族先天上的差距是任何名师都弥补不了的,雅克对赤岩擅长的搏击和剑术掌握得差强人意,倒是快箭的射术和深瞳的追踪学得很轻松,这和高斯正好相反。高斯在广场上打倒了所有挑战者后,正志得意满地训话,一瞥眼看到经过的雅克。雅克背着短弓,手里提着一只野兔,今天一早他就出去打猎,想给情绪低落的玛莎改善一下伙食。
“嘿!雅克,恭喜你又打败了一只兔子。”高斯不打算放过羞辱雅克的机会。
雅克对周围的嗤笑声充耳不闻,他对高斯的挑衅历来是避之则吉。
“难道这就是你向赤岩学到的东西?还是说这是玛莎教你的?”高斯不死心。
“你想怎样?高斯。”雅克叹了口气,牵扯到父母身上就不能再装聋作哑了。
“不想怎样,下来和我较量一下如何?”
“免了。我打不过你。”雅克很干脆地回绝。
“呵呵!我不会打太重的,或者你留下那只兔子也行。”高斯一脸的宽宏大量。
雅克一阵气往上冲,把弓箭和兔子往地上一扔,下了场。他摆手制止了要冲上来的高斯,冷笑道:“要比可以,先定下规矩。”
“什么规矩?你快说吧!”
“首先,允许用武器,我就用这把小刀,你可以用剑或者斧头。”雅克拔出腰间的猎刀晃了晃。
“没问题,不过我不想占便宜,空手就行了。”高斯看不上那把小刀,能不能刺穿自己的厚皮都成问题呢。
“其次,场地有限制,不能越过广场的边线,谁出去就算输。”
“好,还有什么?”
“就这两条,开始吧!”雅克说完就往后一跳,退到广场的边缘。
高斯猛冲上前,迅速打出两个直拳,雅克矮身躲过,双手撑地,双腿凌空踢在高斯的下巴,高斯歪歪头,好象一点事都没有,继续打出如雨点般密集的直拳。
雅克就象只猴子似的在地上灵活地翻滚,间或趁隙飞腿,他的两手好象被铐在一起,只用来撑地腾挪,这是雅克最擅长的一种格斗术,叫做卡泼卫勒(Capoeira),是刀疤应赤岩的请求传授的。
整个部落只有雅克得到刀疤的指导,刀疤在教授这种格斗术时显得很暴躁,动辄拳打脚踢,但是雅克还是学得很认真,因为刀疤教学前作_4460.html过一次示范,也是唯一的一次,他使出的卡泼卫勒与其说是格斗,不如说是舞蹈,空翻踢、回旋踢、横扫踢、并腿踢、下劈踢等等腿法层出不穷,配合各种翻滚腾挪的动作,充满了力度与美感,雅克完全被迷住了,面目狰狞的刀疤此时就象一个舞蹈家在忘我地表演,一直到脱力才停下来。雅克的体质很适合学习这种对身体灵活性和柔韧性要求很高的格斗术,可是刀疤在传授前要求保密,两人只在每天深夜到村外碰头教学一小时。据赤岩说,卡泼卫勒格斗术好象和奴隶有关,但他也不肯多说,这四年来雅克只能在无人处偷偷练习,今天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展示。
高斯的拳头又快又密,表面上看打得很威风,可惜全部落空。雅克趁赤岩和刀疤都不在村子,擅自使出了这种密技,心里有顾忌,很多强力的招式都不敢用,只能象小丑似的在地上翻滚,间或打出的踢技也留了几分力,他主要是想验证一下学习的成果,估算落点和命中几率,对于能否打倒高斯并不上心。场上的两人一追一逃,僵持不下,雅克刻意做出的狼狈相引得周围的观众一阵阵大笑,高斯意气风发,越打越痛快,可惜拳头离雅克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雅克看看差不多了,拔出小刀,着地一个小空翻,从高斯的胯*下钻过,小刀轻轻一挑就割断了高斯的裤带,然后连续几个筋斗蹦到广场边沿,把高斯的裤带扔在地上。高斯尚未察觉,转身追来,却被滑落的裤子绊倒,更要命的是他没有穿内裤,于是观众大乐,叫好声、口哨声大作,几个兽人少女故做“娇嗔”,双手捂脸,其实指缝大开,一点也没落下眼福。
高斯又羞又怒,提起裤子跑去捡裤带,雅克微笑着收起刀子,向观众们拱拱手,施施然地拾起弓箭和兔子就要离开。
高斯边系裤带边吼:“雅克,你这不要脸的家伙,别逃,看我怎么收拾你!”
“高斯,很抱歉,你走出场外,已经输了!”雅克笑嘻嘻地说。
“什么?”高斯低头一看,才发现他为了捡裤带不知不觉走出了场外,按照约定已经输了,这才知道中了雅克的诡计。
雅克心情愉快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背后远远传来高斯不甘的怒吼。初次上阵的卡泼卫勒威力令人满意,如果全力施展,完全可以击倒高斯,当然,限于雅克的身体发育,要打败成年的兽人战士还很难,今后应该多创造机会,积累实战经验。这次的较量分寸把握得很好,没人发觉雅克使用的是一门异种格斗术,赤岩和刀疤回来后也不会知道真相,不过这段时间还是避开高斯吧。
又过了半个多月,有天下午,山顶上的瞭望哨敲起了钟:部落军队回来了!
全村老幼跑到村口迎接,战士们看起来很疲惫,但队伍和出征时差不多长,还多了几十只新捕获的恐狼,伤亡可能不大,绝大多数人都是欢欣鼓舞,又叫又跳,伤心痛哭的只有几户人家。雅克和玛莎在人群中紧张地寻找赤岩,可是直到队伍解散,别说赤岩,连刀疤、快箭和深瞳都没看见,先头部队的十位狼骑士竟然一个都见不到。玛莎都快昏倒了,雅克扶着她,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这时,萨满大人的卫兵来找雅克和玛莎,通知他们到兽神殿开会。
兽神殿位于山顶中央,是部落唯一的一座石头建筑,又大又坚固,象征了萨满在兽人中的领袖地位。大多数人类因为兽人住在洞穴就认为兽人是落后、未开化的种族,其实兽人并非没有建筑技术,只是号角草原西部少岩石和树木,建筑材料稀缺,所以大多数的部落还是穴居,但任何兽人部落在建造兽神殿时都不会吝啬。雅克扶着玛莎进入兽神殿,吃惊的看见深瞳躺在萨满大人旁边。深瞳,这位被誉为眼力可比苍鹰的侦察兵,已经失去了一只左眼,形峭骨瘦、浑身带伤,由高斯和佩拉小心地照看着,高斯朝雅克沉痛地点点头,什么都没说。大堂内聚集了几十人,除了部落的头面人物外,都是先头部队的家属。萨满看看人都到齐了,摸了摸胡子,叹道:“先告诉大家一个坏消息,具体的由深瞳来说吧!”
深瞳咳了几声,嘶声道:“对……对不起大家,先头部队遭到偷……偷袭,赤岩、刀疤被捉,快箭和其他人都……都战死了!”虽然知道是坏消息,但这种结果还是令人震惊,一直在绞着手的玛莎昏倒在雅克身上,其他的家属也是失声痛哭,大堂内一片凄凉。
据深瞳描述,十几天前,先头部队成功地发现了狼群的踪迹,为了不打草惊蛇,赤岩决定保持距离,昼伏夜出,沿途留下记号为后续的大部队指路。两天后,他们意外地碰上一支人类的小商队,赤岩出面劝说商队离开,以免成为狼群的猎物,商队首领满口答应,还赠送酒食表示感谢。没想到,卑鄙的人类在酒里下了蒙*汗*药,除了要执行夜间任务的深瞳没有饮酒外,其他人都昏倒了,深瞳知道大势不妙,用冷水浇醒大家。没多久,人类商队蹑踪而来,兽人们药性未过,战斗力大幅度下跌,激战中,留下断后的赤岩和刀疤被人类用渔网俘虏,快箭和其他兽人在逃跑途中被乱箭射杀,只有清醒状态的深瞳因为擅长夜战,用坐骑恐狼引开追兵才成功地逃脱。他在重伤之下,艰难地用双腿穿越半个号角草原,几天前才遇上歼灭狼群胜利回师的部落联军,侥幸捡回了性命。
萨满大人安慰玛莎,他已经请求与人类关系较好的白鬃部落帮助联络人类商会,如果找到赤岩和刀疤,愿意用高价赎回,但大家都知道这只是聊尽人事。先头部队遇上的肯定是伪装成商队的狩奴队,象赤岩和刀疤这种特别强壮的兽人可以说是奇货可居,会很快被运到奴隶贸易发达的大都市高价拍卖,部落出的赎金相比拍卖价根本就没人理会。
当天晚上,来慰问的人络绎不绝,礼品堆满洞穴,玛莎哭昏了多次,直到深夜才筋疲力尽地睡着。雅克在床上辗转反侧,始终定不下心,他想起赤岩捡到他时与刀疤的对话,想起这12年来朝夕相处的情景,想起当村子里其他兽人欺侮他时赤岩发出的怒吼,还想起这4年来刀疤每天深夜传授卡泼卫勒时暴躁的斥责,他从未象现在这样渴望见到这两个粗野的兽人,但他很可能永远也见不到了。雅克没有哭,前世艰难生存的记忆很早就锻炼了他的心志,他知道,现在是他为这些养育他的兽人做些什么的时候了。
第二天一早,玛莎坐在床上发呆,雅克主动做家务,他洗好了所有的衣服,把家什都擦得闪闪发亮,农具磨得锋利,水缸盛满,家畜喂饱,连昨天村民送的礼物都整理好,最后,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饭。雅克帮助玛莎吃完午饭后,收拾了一个小包袱,轻轻地对玛莎说:“玛莎,玛莎,我该走了,再见了!”
“走?去哪?”玛莎清醒了过来。
“玛莎,我想去人类的地方,也许能找到赤岩和刀疤。”雅克解释道。
“不!雅克!我不许你走,我已经失去了赤岩,不能再失去你!”玛莎尖叫着紧紧抓住雅克不放。
雅克耐心地劝说玛莎:他是人类,到人类的地方找人不会有危险,就当是去游历,如果运气好找到赤岩和刀疤,他会马上回部落取赎金,如果他不去找,那么赤岩和刀疤可能永远都回不来,成为奴隶受尽折磨。雅克最后还加上一个承诺,“如果在几年内找不到赤岩和刀疤,我一定再回来陪你,说不定我会给你带回个媳妇呢!”
玛莎破泣为笑,终于被说服了,在她心里也很清楚,一个人类是不可能永远生活在兽人当中,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雅克今年才12岁!
既然决定放雅克走,玛莎就振作精神,为旅行做更周到的准备。短弓、干粮、水囊、火石、刀具、炊具、衣服、被褥、帐篷等等打点了一大包,还塞了一个小钱袋在雅克的腰间。然后,玛莎带雅克到兽神殿向萨满大人告别,萨满大人先为雅克做了祈福仪式,把新鲜的鸡血涂抹在雅克的额头,又拈着胡子给了雅克一大堆老年人才有的忠告和经验;最后,卫兵牵来一只老得快掉光牙的恐狼,于是萨满大人就感慨万千地回忆起年轻时与这只恐狼游历天下的英雄往事,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才放雅克走。雅克和玛莎到达村口时,已经有一些村民得到消息赶来送别,其中竟然有高斯。
高斯羡慕道:“真是妒忌你啊!这么快就能离开村子去见世面。”
雅克笑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粗线条的家伙。
高斯递上一个大包袱,硬邦邦的不知是什么,“我爸爸说这是他年轻时得来的一件宝物,可惜所有的兽人都不能用,原本准备在你的成年冠名仪式上再送你,现在你要出去冒险,应该用得上。多保重!”
雅克点点头,把包袱挂在恐狼背上,和高斯紧紧的拥抱道别。玛莎最后一次舔了雅克的额头,已经是泣不成声,难以自持。雅克咬咬牙,跳上恐狼,轻叱一声,向着东方的地平线奔驰而去。
谁都没有料到,当雅克再次回来时,已经是物是人非几度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