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预言成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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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真是料事如神,凤王大人。”方才对凤王还是一脸愤怒之情的水君现在早已是毕恭毕敬,脾气变得居然比翻书还快,“方才我实在是由于掩抑不住自己的感情,所以才会做出如此莽撞的举动,还望大人您谅解。”水君在宛若道歉一般地说完这些后,将头转向了那个小巧身影,一脸难色地开口道:“……哦,对了,这个……你知道的,我又没有经历过这么奇异的旅程,如此复杂的事情想让我讲清楚实在是有点困难,所以还是你亲自说明这一切吧。”

    一旁的身影沉默了片刻,又自身体上发出了一片朦胧而柔和的淡绿色辉光,将遗迹中众位“神”的面孔照得更加清晰起来。在明暗不定的光亮中,这个小巧玲珑的身影现出了它的庐山真面目――水灵灵的大眼睛,洁白中染着一丝浅绿的身躯,透明的翅膀,纤细的触角,不是森林的守护神雪拉比还能会是谁?

    “雪拉比,你究竟是为了什么缘故,要唆使水君阻止我们对人类部队的进攻?”凤王望着只言不发的雪拉比,一直压抑着的口气中终于透出了一丝不快,“我总是在奇怪,水君前往乌巴梅森林里请你前来协助,为什么直到我们遇到了天杀的紧急情况才会出现,而且一出现就怒气冲冲地向我大打出手――原来它在劝说你出山的时候,就已经倒戈向同情人类的你那一边了。毕竟在我的三名手下中,就属它与你的交情最为深厚。”

    “――的确。水君是与我的交情很深厚,但是我并不会‘唆使’它干什么_4460.html――凤王老兄,你不要总是用一种审判罪人的口气和我说话。”雪拉比眨了眨眼睛开口了,但是显然相当不客气,仿佛也是一肚子怒气,“……噢,对了,我想说的就是裂空座――亏得它还是在外层空间里遨游了上百万年的天界守护者,怎么会一时头脑这么冲动,干起这么大的事情?”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拐弯抹角来指责我们。”凤王显然更加不高兴,口气越发不快。

    “我想说的就是这样,会引起你们的反感也是在所难免,凤王老兄你还是忍忍吧。”雪拉比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下去,仿佛是陷入了对痛苦往事的回忆。而它的声音也是变得十分低沉,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它的心中,“……说起这一切的缘由,还要从裂空座那家伙发起对人类的消灭计划后第三天说起。”

    “――你知道的,凤王。我有着穿梭时空的能力。虽然我的能力十分有限,至多只能向前或者向后穿梭五十年,但是,这种强大的能力对于我这个以守护水蓝星森林为己任的口袋怪兽来说,已经远远够用了。我经常为了防患于未然进行时间上的旅行,预知未来的种种可能,做好最完备的安全措施。那天,口袋怪兽与人类之间发起战争的消息才传到了我这里,我就十分不安。毕竟,我以前接触过一些人类――譬如在十几年之前,有个叫智的孩子在我陷入非常时期,力量最虚弱,居然被人类控制的时候挽救了我的生命――这才让我感觉到这场战争的下面隐藏着的某些不祥之兆。”

    “――这件事情你已经对我们唠叨过很多遍了,几乎是与我见一次面就说一次,雪拉比。”凤王听到这里忍不住开口打断了雪拉比的叙述,“我也一直在观察着这个孩子,你知道的,从他十岁的那天开始……”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凤王。你要说的无非就是现在这个战争中,人类一方的领袖之一就是他。我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永远隐居森林中,两耳不闻人类世界事情的。”雪拉比不耐烦地阻止了凤王继续从中破坏它的故事,“……那天,我从早到晚,一直听着一些口袋怪兽们对我诉苦,感觉到这场战争的事态比我想象得要严重,人类的顽强抵抗使得我们口袋怪兽们吃了很多苦头。于是我有些担心我们的子民了,我有些担心人类是否会反客为主,把我们的子民们尽数捕捉,那样的话,与其让人类有充足‘正义’理由统治这颗星球,还不如我们直接将平等对话的权力借助这场战争转到我们的手中――由于人类他们经常高傲自大,不用一点强硬的手段恐怕他们不会将什么东西放在眼里。以战争逼迫人类坐到谈判桌前,与我们达成平等分享这颗星球一切资源的协定,这就是我对这场战争的评价。想到这里,我感觉到,我们真的有发动这场战争的必要。但是为了验证我的预想正确,我还是进行了一次时空穿梭,去往五十年后的这个世界。”

    “……继续说!”凤王已经听得入神,不耐烦地催促道。但是雪拉比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它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在另外几名口袋怪兽的注视下,它思索了很久,这才慢慢地开口继续讲述――

    “……当我再次降临乌巴梅森林的时候,我很惊讶,这片广袤的森林保护得非常完好,甚至比现在还要郁郁葱葱。我在林间穿行,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无论怎样仔细地打量四周的景致,也无法看出有战争之火烧过的痕迹――真不敢相信那就是战争后的世界!那个世界和现在的,和之前的一样平静而美好,丝毫没有改变。更令我惊讶的是,五十年后的口袋怪兽们,对于我这个穿越时空的访客似乎完全没有隔阂,我询问它们现在世界是怎么样的,大自然是否有被污染破坏,人类――”说到这里,雪拉比睁开双眼,眼神中透出了一种感到不可思议的神情,“我对它们说‘人类’,它们居然能够听懂是什么,而且口口声声说知道!它们还说,人类虽然对某些地方的自然生态有所破坏,但是大体上还是很好的,在人类的不断努力下,这颗星球被改造得井井有条,风调雨顺……人类与它们相处得也很好,一些野生的口袋怪兽们甚至情愿跟着人类进入他们的世界,与他们一同生存――要知道,如果我们已与人类达成平等分享资源的协定,甚至是已经消灭人类,我们的子民后代哪里还会说出这样的语言?”

    “――那,那雪拉比你的意思就是说――”凤王听到这里仿佛已经明白了什么,它脸色大变,哑着嗓子说道,“你是说,我们――”

    “――是的,凤王老兄,我们在这场与人类的战争中失败了,至少也没有达成我的预期目标――与人类平等分享这颗星球。”雪拉比说到这里,终于像是卸下了身上的一副重担,脸色稍微轻松了一些,“所以我急忙返回了现在的世界,心中盘算着这一切,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随后,我在无比的矛盾与深深思索中又度过了难熬的两三天,直到听到裂空座还有你们在与人类的战斗中身负重伤的时候,我才绝对肯定了我在未来世界中的所见所闻,决定阻止这场战争的继续――如果我们继续与人类战下去也是失败,还不如为了未来多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也许,我们原本就不应该对所有的人类都那么苛求,人类也有不少本性善良的……说到这里,我还是感觉到,也许最后失败的原因是由于那些本性善良的人类被我们口袋怪兽逼迫得忍无可忍,背水一战的缘故吧――也许,那个叫智的孩子,最后就率领着善良的人类将我们打败。”

    “……所以,你就劝导原本是派去请你助我们一臂之力的水君,然后成功地将它说服,最后在人类关键的时候解救了他们?”凤王也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可是雪拉比,我要告诉你,那个智,就使原本曾经解救过你,被你提过成千上万遍的人类,他现在并非soudu.org如你所想,而是已经对我们的子民发动了全面进攻,并且尽数捕捉了我们的子民呢?你还会这样想吗?”

    “――什么?这不可能!什么时候的事情?”雪拉比听见这句话,像是被毒针刺到一般大声叫了起来,“这绝对不可能的!难道……难道是刚才的那场合围之战?”

    “不错。”凤王说话间突然一展双翅,七色的彩虹光芒瞬间将废墟中照得雪亮,原本那淡绿色的光辉瞬间就显得黯淡。而在流动的光芒里,凤王的“虹彩之羽”赫然漂浮在半空中,一个巨大的裂空座的头像,那张由于愤怒而几乎扭曲的脸孔,被“虹彩之羽”投射了出来,在四周七彩光芒的映衬下看上去很是刺眼。

    “裂空座刚才与你谈过话了?”雪拉比盯着裂空座那似乎仍然在说些什么,但是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头像奇怪地问道。

    “不是,是它刚刚给我发送过来的讯息――估计也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吧。我们把所有大军都丢了,它还能说什么?只不过又是一些发脾气时该说的话而已,所以我也不想听它说的那些话了。只不过,它也给我发来了一些有着很重大意义的东西――”凤王说到这里,又一挥翅膀,“虹彩之羽”投射出的影像开始变化。伴着凤王翅膀一次又一次地挥动,影像中开始翻滚起一大片黑漆漆的东西――不过,由于光线太昏暗的缘故,谁也看不清那到底是什么――而后,突然间,影像中有无数道雪亮的光束划过黑色的背景,旋即又消失……看上去,“虹彩之羽”投射出的影像似乎有些怪异。

    “――怎么这么忽明忽暗的?凤王老兄,你到底想让我看些什么?”雪拉比瞪着模模糊糊的影像有些不耐烦,“我一点都看不清楚!”

    “耐心一点,很快你就可以看清楚是什么了。”凤王语气依然沉重地说道。果然,在一阵光束的来回挥动后,影像渐渐被放大,原本漆黑的画面也被光束打得雪亮。

    “――天啊!”在画面转变清晰的一瞬间,除了凤王之外的另外三位“神”全都叫了起来,听上去既痛心又愤怒――翻滚着的黑暗在探照灯光的照射下显出了它的本来面目。无数瑟瑟索索的口袋怪兽蜷缩在地上,既无助而又绝望地看着四周黑压压的人类训练师。天空中有什么机械在轰鸣,而在地面上,一些推着像巨型手推车一样的东西的人类在来回奔走。他们把那些奇怪的家伙推到距离野生口袋怪兽很近的地方,然后不知怎样弄的,从那些“手推车”的前端一下伸出了很多巨大的梭状物,像是突然之间长出了无数的利刺。很快地,越来越多的“手推车”将口袋怪兽大军围了起来,很多人类训练师则是慢慢地向那些“手推车”走去,十来个人围住一辆,然后就不再做什么,唯有天空中的灯光还在漫无目的地四处移动。

    “――我现在让你们听听,那些人类在对我们已经战败的子民们说些什么。”凤王望着已经看傻了的雪拉比等三位,继续低沉地说着,并且用翅膀点了一下在半空中漂浮着的“虹彩之羽”。

    一瞬间,一种沉闷的隆隆声便自画面中传了出来,听上去像是人类的某种机械在运转时发出的响声。现场很是嘈杂,人类训练师们都在兴高采烈地说些什么,还有各种人类制造的机器发出的轰鸣,还有偶尔飘起的野生怪物无助的悲呼,都一齐钻到了雪拉比等口袋怪兽的脑子里面。突然,人类的嘈杂声戛然而止――天上照射下来的灯光开始在变幻形状,想必是发出光亮的那些东西在重新变换队列。很快地,屏幕之中,越来越多的庞然大物轰鸣着出现了,它们的外形宛若梭子,还有着看上去红亮而炽热的尾部。

    “――这应该是人类制造的一种叫做‘飞船’的东西,有时候,我能看见乌巴梅森林的上空有这种大家伙飞过去。”雪拉比看着这些慢慢降落到地面上的机械自言自语道。

    “没错,就是围攻我们队伍的飞船。”炎帝也在一旁附和道。

    “――已经征得阿露托玛雷方面的许可!我宣布,捕捉行动现在开始!”在飞行器尽数着陆后的片刻的沉静,突然被一个苍老而冰冷的人类男性声音所打破,“留守在空中的飞船也开始俘获行动!”随着这个声音的响起,在野生口袋怪兽们还未来得及搞清楚,它们究竟是为什么被这些奇怪的家伙围住的时候,那些巨大而前端长满“利刺”的“手推车”突然有所动作――闪电般的红光自它们前端的每一根“利刺”上射出,直向尚不知所以的野生口袋怪兽们射去!只见口袋怪兽们被红光笼罩住之后,身体便慢慢地在空气中消失,最后与那些红光一起被“尖刺”重新吸收了回去――居然像是用怪兽球捕捉它们一样!一时间,无数道鲜血般的红色闪电划过漆黑的夜空,在战场上交织成了一片厚实而巨大的光网,把口袋大军的万千俘虏尽数笼罩。在随之激起的海浪般翻涌的怒吼与嗥叫声中,原本黑压压的口袋怪兽俘虏方阵像是被蚕食一样,渐渐地缩小破裂,最后只是剩下了一些来回奔逃的小黑点。但实际上,即便是这些逃跑本领一流的口袋怪兽也只是多存在了一两秒钟,而后就与无数同伴们的下场一样,被红光粗暴地掳进“手推车”内――在最后一只口袋怪兽消失后的刹那间,战场上的红光齐刷刷地融化在黑夜里,与出现时一样突然,而方才还是拥挤不堪的战场上顿时腾出了巨大的空白。紧接着,机器停止运转,轰鸣消失,已经被眼前这一切惊呆的人类也是没有作声,整个战场此时静得可怕――仅有一丝方才口袋怪兽哀号的回声从不知道的某个角落反射回来,仍然在战场上空飘荡。

    “……”看着这一切,温和如雪拉比的口袋怪兽也是良久无语。直到“虹彩之羽”的光辉黯淡了下去,投射出的影像渐渐消失在半空中,它们才从方才的震惊与愤怒中猛省过来。雪拉比的瞳孔已经由于过度的愤怒而收缩为两道不可见的细缝,它全身上下像是有无数点火光在闪烁,将重新进入黑暗的废墟映得如同浩瀚的星海。

    “――我受不了了!”炎帝也是发出了愤怒的吼声,它的长鬃无风自动,双眼中的红光火一般炽烈,与在一旁低着头一言不发,显然对刚才阻止凤王后悔莫及的水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诸位,希望你们不要太过激动。这一切已经发生,无法挽回,我们现在只能思索下一步的对策……”凤王此时倒是格外的冷静,它看着面前这三位恨不得现在就移动到战场,去解救受困的口袋怪兽们的“神”,用意念向它们发送过去促使它们平静下来的讯息,“那些人类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想让我们尽快前去拯救我们的子民,从而落入他们的圈套,将我们这些领袖们一网打尽。我们现在还是不要过度悲愤,还是与裂空座那边商量一下下一步的对策。从方才裂空座的样子上看,似乎,它那边的情势也不太妙。”

    “什么?”这句话才使已经陷入狂怒的“神”们冷静下来,一直在那里没有做声的水君首先开口,“凤王大人,您是怎么知道……裂空座大人那边也是如此呢?按理说来,那边的实力应当比我们这边高很多,因为裂空座大人可是派出了它手下最精锐的龙军团,连同雷吉艾斯与固拉多大人一同前往的啊!”

    “我的预感一向都是比较正确的。裂空座的表情,如果仅仅是由于我们失去了这一场胜利,而那边大获全胜的话,也不会这么无以复加地愤怒。”凤王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说的也是……不过,我还是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雪拉比此时也平静了下来,但是它仍然不相信所看到的一切,“既然未来人类与口袋怪兽依然和平相处,为什么现在人类还会对我们如此残忍,而且是前所未有的残忍?这完全与我所看到的未来相矛盾啊!”

    “……雪拉比……我以前不是与你说过很多次了么……未来是有无限种可能的,未来只不过是取决于现在的一个不定数……你在守护水蓝星森林的千百万年中,又有哪一次,你过去预知的事情真的在未来见到了它的对应情况?恐怕并不多吧?”凤王开口反驳道。

    “――可是,每次重大的事件,包括我预见到我遇到前所未有的危险,不是都很灵验吗?而且我在那次之后又多次穿梭时空去往五十年后,看到的景象都是与第一次一样,这多少也说明了一些什么吧……”雪拉比尚未等凤王说完,就又辩解道,“难道说,每次都让我碰巧了?”

    “……”听到这里,即便是凤王,也默不作声了――的确,有很多次雪拉比对它所说的话应验了,而且是与它所预见的丝毫不差。

    “――凤王,我看你们还是回到铃之塔去避一避吧,顺便再与裂空座联络一下。”雪拉比见到凤王也没有了话说,心中很不是滋味,“我暂且组织一下那些在乌巴梅森林内避难的子民们,让它们转移向更安全的森林深处。另外,有一些人类的飞船坠毁在了森林里,上面的人类都还活着,我可以去质问他们一下,他们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残忍。”

    “这个……可以问一下,但是你千万不要对他们使用什么暴力手段,使用暴力手段的话,我们口袋怪兽就没有争取这场战争中‘正义’一方的优势了。”凤王听完雪拉比的提议后点了点头,“还有,即便你问清楚,也不要想尝试着通过改变人类的现状而达到你所看到的那个未来――未来的改变是不能强求的,这一点我也同你说过。”

    “……好了,我会的。”雪拉比口上答应着,眼神里却透出了相当的不满和无所谓,“还有,露基亚老兄那里现在也是杳无音讯,不知道情况怎么样……现在人类的进攻势头估计会放缓很多,你们一定要尽快地作出下一步行动,到时候不要忘记通知我。”

    “――凤王大人,您的‘虹彩之羽’……又有讯号了。”突然间,随着炎帝的一声惊呼,原本已经飘落到三位“神”脚边的羽毛爆发出了明亮的七彩光――凤王根本没有对它实行什么操作,看起来又是一个相当强大的“神”所为――凤王刚想操控住“虹彩之羽”,但是它已经先于凤王一步有所动作,将一幅图像投射在了半空中。图像不停地变化着,转瞬之间,一个白色的身影便浮现了出来,它的身后,隐约可见蓝色的天空,下午金色的阳光,洁白的雪山,以及一团团在空中炸开的火球。

    “――露基亚?我们刚刚在担心你,你居然先于我们发过来了讯息……你那里怎么样了?情况还好吧?”雪拉比看着有些抖动的影像,第一个喊出声来。

    “……我们这里……情况良好……人类……已经开始撤退……撤退向石英高原……”无论是露基亚的声音还是影像本身都有些时断时续,不知道怎么会是这样,看上去像是受到了人类的干扰一般,“我向你问一下,我们这边下一步的行动究竟如何……还有征求一下裂空座那边的意见……是否继续追击……”

    “看起来,人类还真是狡猾――他们将露基亚与三神鸟率领的支援部队以一些精锐部队拖在白银山脉附近,使得它们无法增援我们这边的几个地点,并且人类还找到了阻断我们之间联络的方法――至少是暂时的,否则我不信露基亚它能够如此沉得住气,与人类胶着了这么长时间,居然不与我和裂空座大人交换一下任何的战事情况。”凤王望着仍然受影响的通讯,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对露基亚那边说道,“――露基亚!迅速率领所有部队沿净土北方返回铃之塔!不要走净土南方!我会在研钵山上空和你会合!”

    “……怎么……凤王老兄……怎么……不继续追击吗?”露基亚的影像时断时续地说着,“……还有,你们那里……战事进行得怎么样了?”

    “只能说情况非常不好!不说别的了,你现在迅速按照我所说的路线与我会面,然后一同返回铃之塔进行守备!详细情况我们见面再说!快!”凤王望着仍然对这边的一切异变一无所知,仍然信心满满的露基亚,心急如焚地说道。

    “……什么?什么事情这么紧张?好的,我迅速返回,我们这次的联络就到此为止吧。”随着一脸惊奇的露基亚影像转过身去,通讯中断了,“虹彩之羽”再次失去了光亮。

    “――看上去,我们的这次计划又完全失败了。人类现在掌握了这场战争的主动权。”雪拉比在变得一片黑暗的废墟中说道,“这一点,和我所预见的未来十分相像,人类最终将战胜我们。不过我还是搞不懂……”

    “――雪拉比!你快回到你的乌巴梅森林去,率领我们的子民们向更加安全的地方撤离吧!现在不是想那些东西的时候!”凤王终于按捺不住了,它大吼道,“――至于你们两个,炎帝,水君,现在我也不想多说你们两个什么,我要迅速赶往研钵山与露基亚会合,你们现在要赶紧回防铃之塔,与雷皇一同保证净土大陆上最后领地的绝对安全!”

    “――遵命!凤王大人!”早已急不可耐的两头神兽听罢此言立即严肃地回复道,“我们保证铃之塔会绝对的安全!”

    “――那么,凤王老兄,我也要赶紧走了。我们随时保持联系吧。”雪拉比望着有些愤怒的凤王叹了口气,“你要多加小心。”说罢,身形一闪,随即如同箭一般穿出废墟,消失在沉沉黑夜里。

    “……那么,我们也各走各的吧。”凤王看着雪拉比那渐渐消失的身影愣了一会儿,然后转头望向炎帝与水君,“还有,如果有芳缘大陆的什么信息传过来,暂时先不要声张,等到我回来的时候再议不迟。”

    “――明白!”炎帝与水君齐声答道。

    深夜的浅葱港口万籁俱寂。突然间,平地上毫无来由地生起了一股呼啸的劲风,在灯塔废墟上空卷起无数的尘埃。在尘埃散尽后,只见漆黑的夜空之中,一个火红的亮点正向着净土大陆的东北方疾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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