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知道这个等待会是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对方花钱办事,钻法律的空子,李炳刚与自己不可能花钱让判决执行。整个事情成为死胡同,无路可走也无路可退。不知道这个法律的空子什么时候才会弥补,即使是弥补了,对方依旧可以找到另外的手段逃脱制裁,因为杨得志wWw.手里握有金钱这个利器,除非他的钱挥霍完。想到这里燕子提醒李炳刚,“你千万要小心谨慎,你已经被打过一回了,别让对方再找黑社会对你进行人身威胁。”
“我不怕,哥萨克的头颅,只能被砍下,而不是低下。”
“哥萨克?”
“对,我一直希望自己是勇敢的哥萨克战士,在辽阔的草原上自由的驰骋,拥有自由,勇敢,倔强,狂野,豪放,忠诚,高傲的品质,苏联作家肖洛霍夫的长篇小说《静静的顿河》就是描写十月革命前后顿河哥萨克的生活,他们被誉为草原的鹰。在历史上以骁勇善战和精湛的骑术著称,并且是支撑俄罗斯帝国于17世纪往东扩张的主要力量。哥萨克人组成的骑兵,是沙俄的重要武力。俄国向西伯利亚扩张的过程中哥萨克是俄国的主要依仗。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哥萨克骑兵发挥了重要作用,在斯大林格勒攻防战中建立重大战功,到了苏联时期,哥萨克的独特特权地位才宣告瓦解。但是,现在哥萨克人的传统依旧被保护,哥萨克人不被认为是一个民族,他们有居住在俄罗斯、乌克兰等地,他们是一个保持传统的人群共同体。”
“你喜欢俄罗斯文学?”燕子想起孟大崇汽车里的音乐。
“可以说我们成长的时代就是受苏联文化影响的时代,学校里都有俄文老师教我们俄语,就像现在的孩子都学英语一样。这个情结永远不可能改变,我是不是特别老土?”李炳刚看见燕子沉默不好意思的问燕子。
“不是,我在想为什么同样一个年代里生长起来的人,所报的人生态度不同。”
“我给你讲个真实的故事,1943年2月22日,纳粹德国距灭亡只有不到一千天,舒和兄妹(holl)因为在慕尼黑大学散发反纳粹传单,他们在慕尼黑盖世太保监狱被处决。与德国传统的严谨拖拉相反,纳粹法庭效率惊人,他们2月18日被捕,22日审判,当天执行。舒和兄妹所犯的罪名就是散发他们自己印制的传单,传单的题目是《沉默服从纳粹的德国人即是纳粹罪恶的胁从犯!》沉默的胁从犯。这是一个沉重到几乎无法承受的罪名,然而,它也是人类历史中一个常见而精当的罪名。
人类自从有社会那天起就有“主流民意”,舒和兄妹的伟大,就在于他们勇于挑战这种怯懦的“主流民意”。在第四号传单的结尾,他们锐声警告沉默的胁从犯――德国人:“我们不再沉默。我们是你们的惕厉良心。白玫瑰定要让你们暗夜难眠!他们给自己起名为白玫瑰。”
燕子非常认可的点点头。
“世界上因为无知而无畏的人太多,因为有知而无畏的人太少,历史上的贪官污吏都是被沉默胁从的人民惯出来的。所以,对政府不作为的出现,每一个具体的“人民”都负有责任!舒和兄妹是平民,他们的勇气代表了平民的勇气,最后他们被处以死刑,但是他们永远留在了德国人的心中,他们的勇气给后来者树立起了丰碑,他们是不死的白玫瑰。自由与尊严是他们追求的理想光芒。1948年通过、全世界绝大多数国家共同签署的《联合国人权宣言》同样认定“人人生而自由,在尊严和权利上一律平等”,并且强调:“对人类大家庭所有成员固有尊严、平等和不可剥夺之权利的承认,是世界上自由、正义与和平之基础。”
“什么是“自由”?《联合国人权宣言》说得很清楚:“自由是人在不损害他人权利的条件下从事任何事情的权利。自由,是普世公认的人人生而具有的权利。言论自由,信仰自由,保护国民不受国家暴力的任意欺凌。在60年后被写到了《欧洲宪章》但是,舒和兄妹死的时候哥哥24岁,妹妹22岁,他们被冠以“平民勇气与争取自由”的圣亚。”
“他们在德国与歌德、马克思、路德和爱因斯坦齐名被人民称颂。他们为世界上每一个热爱自由的人而死。不论肤色,不论种族,不论年纪。我每次阅读他们的故事就会泪流满面,就会心痛不己,就会告诉自己,一定要活出气节,活出人样来。有的人说我傻,有的人说我不识时务,有的人说我是堂吉诃德,有的人说我已经落伍,但是我知道,其实我们的这个社会离自由、正义与和平依旧遥远。愚昧的人们看不明白呀!科技发展了但是人性沦落,科技只能成为毁灭人类的武器。”
燕子内心翻江倒海,一种相当尖锐的痛苦从心里蔓延而来,“尊严”“自由”这些对于普通人已经麻木了的字眼重新出现,燕子知道李炳刚将要走的是一条多么崎岖的道路,孟大崇曾经也是热血青年,现在的他已经成为彻底的享乐派,鸵鸟一样面对现实。自己与他的爱经受不了任何考验,何去何从成为问题困扰而来。
“这是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对于沉默的胁从犯不是你一个人在战斗,我想会有千千万万的人觉醒。我会支持你的。”燕子告诉李炳刚。李炳刚点点头,郑重的与燕子握手。
“咱们随时可以联系。”燕子告诉李炳刚。
回到阁楼,燕子的生活像死水一样了无生趣。宝贵的青春年华像水一样流去,给自己留下的只能是关于理想主义的破灭与对未来的恐惧,迷茫与惶惑困扰着这个27岁的女人,问题是连日来燕子看见食物就想吐。不能吃饭,不能入睡,慢慢长夜像走不出的沙漠,“病了?着凉了?”麻有勤着急的问燕子,“门口有诊所你去输液吧。”燕子点点头,她想自己是该看看病了,无论心里还是身体。
孟大崇你好恨心呀,连一句问候的话也舍不得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