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将来混不下去了,到我们邬家船队来……”
“以后可别干傻事了……”
……
“邬老大,各位老哥,下次一定找你们去玩!”郑阳穿着一身大家友情赠送略带汗臭味的衣服鞋子大声地喊着,在轻纱般的晨雾中和船工们挥手告别,直到那铁壳船远去得像个小点再也看不清,郑阳才精神抖擞地转身离去。
穿过一片高大的水泥桩,郑阳迎着蒸蒸日上的骄阳窜上了大江护堤。
“哈哈,总算是回来了,最好先去取点钱,把这身行头换一换,再吃上一顿……”眯着眼睛看着路面上拥挤的人潮车流,郑阳笑得很舒展。
郑阳在骸兽之洞后来虽然混的不错,但后来也只剩下一条内裤遮身,迷彩裤基本上全部报废在吞金兽虫的口水上了,再次穿越回来,郑阳几乎是光着腚过来的。除了腰间的特制伸缩皮腰带和在骸兽之洞那边为了方便拴在身上的那个葫芦一般的石臼,来上海的家当全被丢光了。刚才在船上郑阳就悄悄检查过,自己那特制腰带里的龙纹刀币还在,尤其让郑阳兴奋的是,除了藏在腰带里的刀币和瑞士银行卡,那个石臼里的小虫居然也活着不少,尤其让郑阳差点没把嘴乐歪的是,腰带里藏着的瑞士银行卡还在!
除了感谢上苍,感谢这帮捞起自己的船工们,郑阳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待会儿取些钱出来先给妈妈打个电话,然后再狠狠吃一顿……”摸着空空如也的口袋和伤痕累累的老牛皮腰带,郑阳美得不行。
刚才在邬老大他们的船上虽然吃了一顿,但郑阳怕吓着他们可是没有吃饱。一锅的黄骨鱼,一大碗海菜外带大半盆米饭,郑阳才勉强刹住了饥肠辘辘,也算是让热心的船老大和船工相信自己的确是没有什么寻死觅活的心思了,其间郑阳拿出在街头厮混的嘴角功夫,一顿饭下来已是和船上的好汉们称兄道弟得亲热无比。
要按照船老大的话来讲,郑阳吃饭时的气势很四海!很没心没肺!所以,这小子光着屁股掉江里肯定不是寻死,是另有隐情。
对此,郑阳表示了赞同,顺便把自己落魄之极的缘由说得隐晦无比,一声长长的叹息让船上的好汉们八卦欲望插上了无限想象的翅膀……
……
重新走在都市的街面上,看着喧嚣车水马龙,郑阳的眼球忍不住左右细细瞅着,连渐渐毒辣起来直射头顶的阳光也丝毫不觉着有什么不适。的确,比起那个炽热得随时有岩浆和火山灰从地下涌出的骸兽洞穴,这一点点阳光和尾气又算得了什么。
郑阳大步流星地往外滩那边走去,手里握着那张瑞士银行卡。
不过郑阳并不打算再去那家让他历经过一次生死劫难的瑞士银行,转了一圈,郑阳找了一家南京路上中资银行,咧着嘴巴WWW.soudu.org就进去了。没到两分钟郑阳黑着个脸出来了,这家银行的柜员机居然认不出他手里的这张卡。
郑阳觉着有些不妙,又换了几家银行,没有一家银行的柜员机能辨认他手里这张瑞士银行卡。
为了这五百万自己差不多都死几回了,就这么没了?
翻来覆去地看着手里带着VISA和银联标志的银行卡,郑阳本来沸腾的心一下子凉到了屁眼,想起以前穿越时自己的手机和电子表会损坏的情况,郑阳估计这卡里的磁条多半是报废了。糟糕的是这卡是无记名的,自己现在恐怕就是去那家瑞士银行说破大天,人家也未必认账吧。
“真是……他奶奶的……”快到中午了,看着南京路上热热闹闹的人群,郑阳捏着那张图案精美的银行卡只能无语忘苍天,凝视的目光里的全是流淌着肉包子打狗的痛苦。
……
“姐姐,你看那个人,好奇怪喔……”
满肚子不爽的郑阳丝毫不知道,在旁边不远处已经有几束含义丰富的目光在盯着自己。
哪怕是浑身破烂,哪怕是乱蓬蓬的头发中还夹杂着些没有被江水洗净的沙粒,但也无法遮掩郑阳更加彪悍挺拔的身形和鹤立鸡群的气质。
几个一看就是人精的丰腴少妇正在不远处凝视着郑阳,目光如饥似渴得像是老饕看见了梦境中的大餐。
不可否认,郑阳虎头虎脑的长相最多算是中上,一身的破烂装束在上海这个前沿的国际化都市也远远算不上标新立异,哪怕是腰间挂着一个石头葫芦。
但是被莫名的奇异力量改造后的身体却像是一颗被魔力改造过的璞玉,正慢慢散发着某种无法言表的神秘魅力,尤其是这两个月来屡遭异变,这几天更是在诡异中历经了生死劫难,哪怕是郑阳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些身体和心灵上的锤炼给他带来了多大变化。这种悄然形成的变化在一抬手一投足间,宛然天成,就像一钵被深埋地下的陈酿,注定于芸芸众生无缘,只有历经世间波折洞察人心的慧眼才能看透那泥土瓦罐下的醇香迷人。
卧虎藏龙的上海当然不乏慧眼识珠者,尤其是鱼龙混杂各方势力角逐的外滩,眼光毒辣的老江湖自然比只凭着本能去感知男人魅力的浪妇更加了然一个少年人的潜力和底蕴。
“怎么办,回家的车票钱都没有……”郑阳望着远方,喃喃低语,许久才叹着气钻穿过人潮向一条人影渐渐稀疏的街道走去,“算了,钱没了就没了吧,好歹命还在……”
郑阳并不知道在茫茫人海中已经有几束目光盯上了自己,甚至就连几个故意挺胸擦过的丰腴贵妇,郑阳也恍若无知,“现在只有先取回那枚被自己埋在徐家汇那边一颗老泡桐树下的朱雀刀币,然后再想办法回家了……”
想着五百万是多么长的一串数字,再想想回家以后自己还要为吃饭发愁,郑阳就觉着心里堵得厉害。
天爷啊,那可是五百万啊!
……
“姐姐,那个小傻瓜走了啊,我们要不要跟上去看看?哎呀,那人快走了啊!”
“这次来上海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姐姐,这人你要放过了,回去掌门肯定会责备的!你没看到他的眼睛吗?亮得像是夜明珠似的!看那精神头,要让三叔看见肯定死活都要抢过来做徒弟……姐姐,要不让德叔去看看?……姐姐,这样的苗子,咱们不收他做弟子,别人见了也不会放过的啊,姐姐……”
“行了,行了,我看是你想给自己收个好徒弟吧!……唉,好吧,就让德叔去跑一趟吧,查查他的人品和来历……不过,能不惊动他,就尽量不要惊动他,毕竟他现在很有可能还是一个普通人,贸然接触我们,对他对我们都不是一件好事情……”
“是,小姐。”一把听不出年纪的沉稳声音响起,然后徐徐远去。
……
就在郑阳往藏着朱雀刀币的徐家汇去的时候,身后已经远远地坠上了几条身影,甚至在日本和中国南方的几处神秘地点,已经有消息飞速传出:“目标出现!中国上海出现目标!今天上午目标银行账户被查询……”
……
就像船老大邬老板说的,郑阳的确是有点神经大条没心没肺。
反正五百万也取不到,郑阳也就不想了,摸着腰间的石葫芦,郑阳走着走着又乐和了起来。虽然还想不明白这些虫子自己要干嘛使,但郑阳丝毫不怀疑这虫子能wWw.派上大用场,没准儿自己发财的大计就要靠它们了……
郁闷的心情一旦放松下来,在生死关头锻炼出来的嗅觉让郑阳立刻察觉到了自己正在被人跟踪。
装作不经意地散着步,郑阳转头走进了一片街市闹区没去取那枚朱雀刀币,那枚刀币被自己嵌在一颗老泡桐树的根部洞穴深处,根本不屡被人发现或者被什么猫狗耗子叼走。
想起那次被日本人伏击的诡异上面,郑阳就觉着后脊梁发冷,信步走进了一家商场,郑阳七拐八拐迅速找到消防通道窜出,如是几次,最后径直穿过一座学校,那种被人跟梢的感觉才退去。但是郑阳仍然不放心,在一座写字楼顶层的空调间呆了一天一宿才算是安心下来,第二天半夜偷了几件宽松的衣服,又弄了点吃的才匆匆摸去了车站,半路跳上一辆去珊市的车才走脱。
……
“姐姐,德叔回来了,但是却把那个家伙给跟丢了,真是气死人了……”
“德叔居然没跟住那人?……呵呵,有点意思了……”
“哎呀,姐姐你还笑!哼,你都不知道,不光是我们跟丢了,还有几波人也被那个小子耍的团团转,最后还是没有逮着那个可恶的小子!”
“哦,看来这次来上海的各家势力还不少啊,这个情况倒是要跟掌门说一下……”
……
坐着免费车一觉醒来已到了珊瑚市的地头,从车上窜下时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把车主很是吓了一跳,接着就是一阵鸡飞狗跳,最后被人拿着扳手撵了两条街嘻嘻哈哈的郑阳才撒丫子跑没影了。
到了珊市,郑阳才算放下心来,珊市离着上海好几百里地呢,郑阳才不信那帮莫名其妙的家伙能追到这里来。
找了个地方,郑阳先给左手打了个电话。
“左手,我回来了……”
“靠,你丫还知道回来啊,去上海嗨屁了也不知道叫上兄弟。”左手在那边没好气地说着。
“这次去办事,走得也急,对不住了兄弟……不过你是没看到我现在的惨样,幸亏你没去,我是连裤头都被人撕了啊,最后找人借了一身烂行头才回来的啊,现在还没敢进家门呢……”
“哈哈,真的?”左手那头立刻兴奋了起来,声音当下就高了八度,“你在哪儿呢?真有那么惨?快给我看看……”
“……”
等见了面,总算是换上了一身干净点的衣服,郑阳先找了个地方把自己洗干净了。
到了自家小区门口,左手还晃在后面。
“老左,你干嘛老跟着我?这么晚去我家也没得蹭饭了。”郑阳斜睨着一边抱着石臼左瞧右瞧的左手,满心希望这小子赶紧滚蛋,待会儿回去老妈一准儿得收拾自己,给这家伙看着自己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嘿嘿,我不饿,就想去你家看看你妈是怎么收拾你的……”左手把一张大脸凑近了,很欠揍地笑着,一边对着路灯瞅着石臼里的吞金兽虫,“我说,你去上海一礼拜就为了这几条虫子?”
说着,左手就翻手想倒出几条虫子来看一看。
“别……这可是我的宝贝。”郑阳赶紧把石臼夺了过来,刚才在路上发现这些虫子已经死了好几只,现在除了那最强壮的十六只从三叉戟上捉下来的小虫,其它小虫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可把郑阳心疼坏了。
“呵呵。不就几个虫子么,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左手翻了个白眼,旋即笑着搂住了郑阳的肩头,“老郑,你说说,上海那边咋样?满大街的姑娘是不是穿的特暴露……”
“你丫就是个禽兽,没看到兄弟混得这么惨,哪里还有精神头去看姑娘?”郑阳吸了吸鼻子,把着个石葫芦不知道是捧在手里好呢,还是像之前那样栓在裤腰带上好。
“哼,少假正经,老实交代,上海的妞靓不靓?”左手满脸都在放光,“快说,快说……”
“这个……还行吧,腰圆屁股大的不少……”
“嘿嘿,就知道你不是个好鸟……你没泡上一个?”
“哎,你不知道,我倒是碰到一个日本女的,妈的,差点死她手里!”
“少扯淡!吹牛也没你这么离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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