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英雄何处 第一章 君心如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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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夜沉沉夜坐吟,含声未发已知心。霜入幕,风度林,寒灯灭,朱颜寻,体君歌,逐君音,不贵声,贵意深。”飞龙轻轻吟哦,最后点头说,“的确不错。不过这是有关情爱的诗,你才十六岁,不会动春心了吧?”

    ??双陆历五零零五年八月五日,对飞龙来说,是一个非同小可的日子。这一日,他正式被封为玲琪帝国建国以来,最年轻的将军,为凌波将军,并晋为男爵。同一日,杰天成被封为大将军,晋为伯爵。

    ??八年前还是受尽同龄孩子欺侮的“无能小子”,两年前因缘凑巧做了几天杰天成的“谋士”,稀里糊涂的立了大功,于是在被带到京师后,他被皇上破格提拔为千夫长,从此成了一命少年军官,那个时候才十二岁。

    ??这两年也很是奇怪,国境内居然接二连三的出现叛乱,此起彼伏,于是杰天成带着飞龙转战南北,先后十余战,屡战屡胜,声威大振。

    ??终于,这一日,两人一为虎威大将军,一为凌波将军,成了万众瞩目的名将。

    ??“往事如同云烟,今后我的人生就完全不同了,我会成为一个像当年的外祖父那样的人才的,能够击败任何强大的敌人!”飞龙暗想。他跟在杰天成后面,两人在戈甲鲜亮的御林军的护卫下缓缓游街,紫禁城骑马,这是以往历届状元、榜眼、探花才能享受一次的特殊待遇。

    ??“好!大将军果然气度不凡!”

    ??“小将军有些特殊,看起来也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呀。”

    ??……

    ??忽然,一个虽然轻微但是听在飞龙耳中却很是清晰的声音说:“奇怪,这真的是‘无能小子’飞龙么?我学艺几年,没有想到出山的时候这家伙居然能够这么风光?”

    ??飞龙脸色一变,他看向那个人。两人目光一对,他几乎失声叫了出来:“是雷磅!”他冷冷一笑,没有说话,心中却下定了决心:“凡是以前骂我‘无能小子’的,我一定要你们全部死去。爱悦者已经死了,现在轮到你雷磅了。”不过,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装着没有看见雷磅的样子,仍然不紧不慢的走着。

    ??雷磅看着飞龙在众人的簇拥中志得意满的样子,不禁从口中发出冷笑:“真是一个沐猴而冠的家伙,以前被我们随便欺侮,也不敢吱一声,今天披上一套铠甲,就变得不可一世了。‘无能小子’,你也不要狂,早晚也会因为没有武功和法术保护,而被人暗杀。想到暗杀一个词,他心底打了一个突。这个家伙,以前的经历太不光彩了,会不会把以前认识的孩子都杀了?假如这样的话,我肯定逃不过他的手心。他已经发现我了,赶紧跑吧。想到这,他转身就走了。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而飞龙,在夸街之后,拜谢圣恩,接着就立即布置人去缉拿雷磅,却得到消息说雷磅已经离开了京城。他狠狠的说:“好个雷磅,算你有种,逃过了一劫。不过,天下虽大,我定会让你无处藏身!”想到这,他得意的笑了。

    ??回到将军府,好不容易送走一批批来逢迎拍马的龌龊官员,飞龙正要好好休息一会,门房又说故人来访。

    ??飞龙忿忿不平的说:“以前都看不起我,现在又来了,什么故人,给我撵出去。”

    ??“是,”门房边走边说,“这几个小孩也真是不象话,居然直接称呼将军的姓名。”

    ??“小孩?”飞龙一惊,“立即把他们迎到客厅。”说完,他急急忙忙的跑到卧室换衣服去了。

    ??“看来还是同龄人好说话。”门房一边说着一边跑着过去了。

    ??不出飞龙意料,来的都是以前鼎金学府的好朋友。艾伦、邀醉夕阳、夜雨无音、千碧叶、沧桑无泪、韦慧儿、无晴晴等人都到了。飞龙就在客厅部下了一桌酒席,八个人也没有按照什么次序,就胡乱坐下了。

    ??沧桑无泪高兴的轻轻锤了飞龙一拳说:“老弟干得不错,比我们都强。”

    ??飞龙“啊”的惨呼一声,好半天才回过劲,将那些跑过来的仆从侍卫都撵了下去:“滚,没有你们的事,我不传唤都不要过来!”

    ??“不好意思,我忘了你虽然是将军了,仍然没有武功能力。”沧桑无泪挠挠头,满怀歉意的说。

    ??“没有什么事,要不是你手下留情,我恐怕已经是一堆骨头渣。”飞龙自我解嘲般的安慰这个最好的朋友。

    ??几人边吃喝边聊天,过了一会儿,千碧叶感到气氛有些拘束,就提出建议说:“我们不如行个酒令吧,这样也有意思一些。”

    ??一听说行酒令,沧桑无泪立即抗议:“这不是明明坑我么?”

    ??飞龙得意的笑笑说:“沧桑兄虽然行酒令的水平的确差一些,可是喝酒的水平却是最高的,大可不必惊慌。我们行一个比较简单的酒令,叫着易字令。出令人念一句古诗,故意更改其中一两个字,下位的只要听出来什么字变了,问为什么就行了,而发令人还要念另一句古诗,解释为什么念错字,歪解古诗。”

    ??“太难了!”沧桑无泪不满的说。

    ??千碧叶抿嘴一笑说:“其实很容易,比如我说:‘犹抱琵琶半遮眼。’下手就问:‘为什么不是面?’我再说:‘人面不知何处去。’这样令就完成了。”

    ??“好,开始了。我先起令,起个容易的。‘此地空余白鹤楼。’沧桑兄,该你了。”

    ??沧桑无泪一呆:“我虽然会的诗不多,可是这句诗太出名了,好像应该是‘此地空余黄鹤楼’吧?飞龙弟时不时记错了?”

    ??众人哄堂大笑,飞龙好久才说:“沧桑兄已经说对了,我来解释一下。‘黄鹤一去不复返。’因此,这里就只剩下白鹤楼了。”

    ??沧桑无泪这才有些明白这个令的意思,暗呼侥幸。

    ??“该你起令了,沧桑兄。”飞龙幸灾乐祸的催促。

    ??“我不会,我就记得几句诗,好像有一句是‘朋友相见不相识’吧。”

    ??沧桑无泪下位的无晴晴立即发问:“为什么不是儿童?”

    ??“我也不知道。”沧桑无泪有些委屈的说。

    ??“沧桑兄,不好意思,罚酒一杯。”飞龙殷勤的给他斟酒,等到沧桑无泪喝完后,他笑嘻嘻的说,“你要是说‘去日儿童皆长大’就可以完成酒令了。不过,轮到你没有喝两杯,只喝了一杯就相当不错了。”

    ??无晴晴苦恼的想了好久才说:“一首新词酒一杯。”

    ??“为什么不是‘一曲新词酒一杯’?”千碧叶立即反问。

    ??“此曲只应天上有。”

    ??千碧叶点头说:“不错,该我了。‘彩袖殷勤放玉钟。’艾伦,发问吧?”

    ??“这本来应该是‘彩袖殷勤捧玉钟’的。”艾伦脱口而出。

    ??“对,可是由于‘双袖龙钟泪不干’,顾不得捧玉钟了。”千碧叶得意的说。

    ??艾伦险些笑倒:“好好,算你过关。‘胡天八月即飞雨。’夕阳,你的才华高,难不住吧?”

    ??“当然了,‘胡天八月即飞霜’么。”

    ??扑通,几个人跌倒了。

    ??“笨,应该是‘胡天八月即飞雪’。”飞龙提醒他。

    ??“可是,我的下句是‘梦入江南烟水路’,他这样说也可以解释。”艾伦给他圆满。

    ??夜雨无音冷冷的说:“可是,你对的没有问题,他说的可有问题,要罚他酒的。”

    ??邀醉夕阳无奈,喝了一杯酒。然后,他朝沧桑无泪做个鬼脸说:“沧桑兄,我来陪你喝酒,免得你一个人过于寂寞。呵呵,只有在最困难的时候,才知道谁是真正的朋友。”

    ??沧桑无泪摇摇头:“你才不是故意的。”说完众人都笑。

    ??“该我起令了,‘哀眼愁肠先已断’。”邀醉夕阳得意的说,“这句诗比较少见,来之前我才学的。”

    ??夜雨无音冷笑一声:“为什么不是‘泪眼愁肠先已断’?这句诗所在的《木兰花》六年前我就会背了。”

    ??“啊!”邀醉夕阳吓了一跳,好久才想起来怎么收令,“到处登临曾费泪。”

    ??夜雨无音点点头说:“你收令收得还不错。飞龙,又到了你跟前了。‘汗粘粉面花含水’,嘿嘿,这是名句,肯定难不住你。”

    ??飞龙气得直瞪眼睛:“这么生僻的句子,居然也说是名句?你要是想逼我喝酒,就老老实实的说,不必要这样吧?你们说,都是谁见过这个句子?”

    ??众人都摇头。

    ??飞龙得意的说:“怎么样?”

    ??夜雨无音仍然面色平静的说:“我仍然认为是名句,你们看来没有玩过蹴鞠,凡是懂得蹴鞠的都知道这个名句。”

    ??飞龙苦笑:“算你有理,句子出于名作家李渔的一首诗,这首诗是很少能够见到的咏蹴鞠的诗词之一,说这句话是名句,我也难以反驳。好了,为什么不是‘汗粘粉面花含露’?”

    ??夜雨无音一惊:“原来你也知道这首描写两个女孩玩蹴鞠的诗?佩服!‘露压烟啼千万枝’,露也就顾不得让花含了。”

    ??“那可以一个比喻呀,说‘汗粘粉面’就像‘花含露’,怎么能够这样?”艾伦有些不满。

    ??“歪解么,当然不合常理。”夜雨无音淡淡的说。

    ??飞龙也说:“虽然不满夜雨刚才耍我的企图,不过我也要承认她对上了。好,第一轮已经完成了,下一轮开始。‘三十功名尘与铁’,沧桑兄!”

    ??“还来呀!”沧桑无泪惨呼。

    ??……

    ??最后,众人尽兴了,酒量最大的沧桑无泪反倒是唯一一个喝醉的人,他躺倒了。飞龙让仆人将他抬走,故作轻松的说:“没有什么事,这不过是对他弄痛我的小小报复而已。好久不见,你们也都别走了,这里房子多的是。再过几天,我父母亲也要过来,那个时候就更热闹了。”

    ??艾伦摇头说:“你们谁想留下谁就留下,我可要回家了。父王虽然不在京师,母亲还在。我为了和他们一起来看你,没有先回家,已经对不住母亲了。”

    ??“说的也是,那么我就不勉强你了,以后有空soudu.org还过来玩。”飞龙说,又转向众人说,“要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还是留在这里吧,最少也留一夜吧。现在已经是申时了,难道你们还要出去找旅舍?”

    ??邀醉夕阳笑了:“说的好,我就留在这里了,我也不怕你们府中有谁胆敢抢我的醉阳刀。”于是,除了艾伦坚持走了之外,其_4460.html余的都留了下来。

    ??“这下热闹了。”飞龙高兴的说,“你们要好好给我说一下,这两年学校里面的情况怎么样。我太忙了,居然没有回去过一次。”说到这,他的脸上现出惭愧的神色。

    ??“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我们也都知道这几年很是反常,叛乱此起彼伏,你跟着杰将军南征北战,辛苦的很。”邀醉夕阳叹息说。

    ??夜雨无音看看千碧叶说:“其实也没有太多的变化,不过是一些旧闻而已。”

    ??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很多话,等到天色变暗的时候,飞龙让再次摆筵席款待他们,被拒绝:“用不着了,还是睡觉吧,初来到这里的时候,那一顿到现在还在肚子里呢。”

    ??他们都走了,留下飞龙一个人呆呆的站着。我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哈哈!

    ??“飞龙,我想和你说一些悄悄话。”千碧叶忽然又返回来了。

    ??飞龙吓了一跳,接着急忙说:“那好呀,什么事?”

    ??“刚才夜雨无音想说一件事,可是因为我的缘故没有说,我想告诉你。”

    ??飞龙回想了一下说:“嗯,当时我隐隐约约也感觉到她将一些话吞了回去,是什么事?”

    ??“是关于我爹的。我爹被人发现他练‘天颤指’。”

    ??“什么?‘天颤指’?”飞龙浑身一震,想起了往事,他好久才试探着问,“当时布文就是伤在令尊手下?”

    ??“还有月之幽人,不过打月之幽人的时候有些急,怕人发现,以至于后来被人救活,不然艾伦师父再厉害,也救不活。月之幽人后来见到他,回忆起以前的事情,认出了他。他被布天傲打伤,最后承认一切都是自己的阴谋,之后自杀了。”千碧叶脸上浮现出无比痛苦的神色说,“假如不是西卜叔叔和韦校长保护,说不定我也会被一些恨我父亲的人打死。所以,这一次来,我已经决定不回去了。现在西卜叔叔有事走了,我不敢留在学校了。”

    ??飞龙也神色黯然,半天才说:“很遗憾。不过你不用怕,就留在这里吧,只要我不出事,就保证你不会出事。”

    ??千碧叶大喜:“真的?太好了,我就知道只有你能够帮助我,西卜叔叔走的时候就让我来找你。”她接着脸色一红,“你不会欺负我吧?”

    ??飞龙发现这个时候的千碧叶看起来十分美丽,也不禁心中痒痒的,感觉到有一种全新的情绪在心底开始生长起来,他心中一慌,急忙说:“谁欺负你我也绝对不会欺负你,自从两年前看到你对绢花的态度后,我就发誓只会对你好。”

    ??千碧叶十分感动:“想不到那个时候的事情,你居然也记得着。你知道么?在那之前,从来没有一个小孩那样对待我过,当时我又是感动,又是疑惑。后来,我知道了你的过去,我就明白你的心了,知道你是真的对我好。”

    ??“是呀。‘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们有过类似的经历,自然容易沟通。”

    ??“你对我这么好,假如我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或者以后偶尔做一件对不起你的事,你会不会恨我,不理我,甚至打我?”

    ??“不会,我也知道你绝对不会对不起我。退一万步说,就算有,我也理解你,你肯定是有不得已的理由。我们——都是苦命的孩子,还有什么不可以原谅的呢?”

    ??千碧叶哭了,飞龙也哭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已是抱在一起哭了。

    ??一个仆人发现情况有异,疑惑的偷偷看了一眼,赶紧退走了,自言自语的说:“真想不到,才十几岁,就学会——”

    ??第二日,邀醉夕阳等人作别飞龙离去了,飞龙送了很远才回来。而千碧叶有些不好意思,就留在了将军府中。等到飞龙回来的时候,发现千碧叶正在写东西,他悄悄的看了一眼,发现纸上有几行字,他的角度看不真切,只能够朦朦胧胧的发现“含声未发已知心”,于是笑着问:“写的是鲍照的《代夜坐吟》么?”

    ??千碧叶听到声音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是飞龙,脸色一红说:“是的,我很喜欢这首诗,你呢?”

    ??“冬夜沉沉夜坐吟,含声未发已知心。霜入幕,风度林,寒灯灭,朱颜寻,体君歌,逐君音,不贵声,贵意深。”飞龙轻轻吟哦,最后点头说,“的确不错。不过这是有关情爱的诗,你才十六岁,不会动春心了吧?”

    ??听飞龙开玩笑,千碧叶脸更红了:“不要取笑我。你要喜欢,我给你绣到一只手帕上,送给你,算是感激你将我留在这里的心意,好不好?”

    ??飞龙高兴的说:“那好,多谢你了。我还有点事,你先等一会,说完就急急忙忙的跑走了。

    ??“都说你聪明,还不是个呆子?唉,你才十四岁,也的确小了一些。”千碧叶不无幽怨的说。

    ??过了一会儿,飞龙又兴冲冲的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件小盒子,对千碧叶说:“送给你。”

    ??千碧叶又是高兴又是疑惑的打开,刚看了一眼,泪水就流了下来,她哽咽着说:“是绢花,你居然保存的有绢花。什么时候开始保存的?”

    ??“两年前破了西恩爵士的‘落魂绝阵’后,你们都走了,只有我留下和杰将军一起回了京师。临走前,我看到纷纷飘落的绢花,想起了你我在绢花树下相遇的情景,心情很是惆怅,就专门收留了这些绢花。我知道京城没有绢花树,你那么喜欢绢花,就送给你吧。”

    ??“可是,你也喜欢绢花呀?”

    ??“我喜欢绢花还不是因为受你的影响,现在你留在我的将军府里面,你可比绢花美丽纯洁多了,我又何必一定要留着绢花呢?而且,你比我更喜欢绢花,你也能够更好的保护它们,留在你手中也比留在我手中更好。”

    ??“可是,你不知道,我也保存了绢花,我是在我们于绢花树下面相遇的那一日开始收集了,我也带来了。”说完,她跑到自己卧室,也拿过来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里面果然也是美丽的绢花。

    ??飞龙也十分高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千碧叶也笑了起来,不过她的笑容和飞龙的笑容不尽相同。

    ??八月八日,飞龙的父亲飞云,母亲龙竟倩一起来到了京城,飞龙得知极为高兴,要和千碧叶一起去迎接。

    ??千碧叶脸色红了起来(飞龙发现比起两年前凶巴巴的样子,现在的千碧叶可爱多了,动不动就脸红),她小声说:“我还是不去了吧?我有些害怕。”

    ??飞龙笑了:“你真是,以前多么威风,现在怎么这样胆小——”说到这感到不妥,急忙道歉。

    ??“没有什么,不过我还是准备一下吧。”说完,她赶紧跑了。

    ??飞龙无奈,只好等着,过了好久,他才看到打扮一新的千碧叶姗姗出来,不禁眼前一亮,脱口而出:“真好看,一定会找到好多人要你!”

    ??千碧叶不无幽怨的瞪了他一眼:“别胡说了,我们一起去吧。”

    ??飞龙很高兴的和她分骑两匹马,愉快的往城门处奔去。他心中却再想:“女要俏,一身孝,这真是不假。她现在白衣如雪,果然比以前好看了很多。绢花虽美,怎么能够和活生生的人比呢?不过,她为什么一定要换这一身衣服。女孩的心,海底针,不管她了。”

    ??接到父母,飞龙介绍了千碧叶。

    ??千碧叶甜生生的叫伯父伯母,使得飞云和龙竟倩都很是高兴的夸她。飞龙雇了轿子,可是父母都不愿坐轿,于是也都骑了一匹马。几人一起回去,路上谈笑风生。

    ??“飞龙,你的雪毛犬呢?”

    ??“在家里呢。它可救了我几次呢。”飞龙不无自豪的说,“再也找不到这么高级的狗了。”

    ??“呵呵,我儿有福气。”龙竟倩看看白衣如雪的千碧叶,饶有深意的说。

    ??千碧叶脸一红,没有说话。

    ??“当然了,那一天我们一群几十个人呢,它就跟我。”飞龙得意洋洋的说,“别人都羡慕死了。娘,遇上雪毛犬、跟从杰将军并成为将军,这是我最为高兴的三件事其中的两件。”

    ??“另一件是什么事呢?”龙竟倩问。

    ??“另一件事么?”飞龙看看千碧叶,狡猾的一笑,“现在还不能够肯定,只能等到以后看了。”

    ??千碧叶身子微微一颤,却没有说一句话。

    ??回到府中,给父母接风洗尘。场面虽然不小,可是飞云和龙竟倩其实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并没有多么吃惊,也没有夸奖飞龙孝顺或者抱怨过分铺张。

    ??然后,几人相互间说了很多话,飞云比较平淡,龙竟倩却是不住的问千碧叶各种问题,显然对她很感兴趣。吃过饭,龙竟倩将飞龙单独叫到一边的厢房中,问他千碧叶的事情。

    ??飞龙感到有些奇怪,但也一一照实说了,就连绢花的事情都没有隐瞒。在飞龙心中,母亲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是他最亲的人,他对母亲不原因有任何隐瞒。

    ??龙竟倩听完后,点了点头说:“飞龙,你的事情自己做主,我们都不会干涉你的任何决定,你有自己的命运,我们无力阻止。不过,千碧叶是个很可怜的人,也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你不管以后怎么着,一定要对她好。”

    ??“母亲放心,我肯定会对她好的。”

    ??龙竟倩点点头:“那就好。你说的第三件事是什么?”

    ??飞龙脸一红:“我是要说能够有个同龄的孩子尊敬我,感激我,甚至崇拜我,那是多么好的事情,以前——”说到这,他停了下来。

    ??龙竟倩眼圈一红,常常叹息一声:“你娘没有本事,让你吃苦了。”

    ??“没有什么,我知道母亲对我好就行了。”飞龙却是若无其事的说,“这几年我成熟了很多,好多事情都已经淡忘了。现在我有了地位、名声、权力,什么也不怕了,我要把以前那些欺侮过我的人一个个杀死!”

    ??龙竟倩大吃一惊:“你以前是很善良的人,现在怎么也起了杀气?”

    ??“因为我已经是将军了。‘一将功成万骨苦’,死亡对我来说已经是平常的事情了。以前的事情我忘的差不多了,可是那些同龄的孩子他们欺侮我几年,我怎么能够不报仇。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娘,你放心,我会在时机成熟的时候一个个除掉的。爱悦者已经死了,下一个是雷磅。”

    ??“不行,你不能够意气用事。本来我不想管你的事,可是这样报仇却是不行的,他们也不过是小孩子,好歹还算是同乡,甚至是同村。你现在大了,今非昔比,这已经是对他们最大的报复了。你不要报仇了好不好?”

    ??飞龙听母亲这样苦口婆心的劝阻,心中百感交集,他喃喃的说:“娘的话我从来没有不听过。可是,这一次我的恨太深,积攒了几年,快要把我压死了,我不能够忍下去的,不能饶过他们呀。娘,我只杀雷磅一个吧,他打伤了我,我恨他比恨爱悦者还要很。”

    ??龙竟倩明白飞龙恨雷磅不是因为伤了他,而是因为这成了消耗自己生命力的原因,眼眶一红,不再说话。默许,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