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技术转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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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羊铁城举城欢送“最大胆的人”去有水族讨债,现场真有“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味道,然后再回头面对前来讨债的人。那是黄部落的使者根喜,他带着族人和一百九十辆空车又回羊铁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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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了张小青的面,根喜就大叫:“少昊族长干的好事!”

    “我干了什么好事?”张小青假装什么都不知。

    “你派人偷了我们的东西,还回来则罢,否则我就与你拚个你死我活?”根喜气愤至极。

    张小青也气愤,高叫道:“你丢什么东西,跑来诬赖我?我派什么人出去,你们的五个长老都在这里看着。你要不给我说清楚,坏了我的名声,我也跟你拚命!”

    “事情真的不是你们干的?”

    “屁话!什么事情?你说清楚一点,绕半天老子都给你气糊涂了。”张小青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哎,我也猜不是少昊族长做的,一定是要黎那那个老太婆搞的鬼!我们交换回的武器全都被人偷走了。我回部落没有办法跟大族长交待,我只有死路一条!少昊族长,救救我!”

    “什么?_4460.html老子的女人被人家抢了,也没像你这样哭。起来说清楚一点!”张小青背上流着冷汗,暗骂差点被这人的诈心术给忽悠了。这个根喜,不提是什么“好事”,要是自己回一句嘴“你的东西不是我们偷的”,那就不打自招。

    他没说箭被偷的事,你怎么知道这弓箭被偷了?

    张小青和五个黄部落的长老听完根喜讲述半路上,一觉醒来发现武器全都不见的怪事。

    “发现武器全都不见后,我们就在附近寻找,找到有几行陷得很深的脚印,时有时无一直向北,最后都消失不见了。我们沿路仔细找,找到三片玄女族人常戴的头饰。我想一定是玄女族人干的,干脆冲进附近玄女族人的寨子翻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我们的武器。最后我想,神母族人也有嫌疑,就回来了。”根喜两眼无神,喃喃地说着。

    “你真笨!你真愚蠢!第一蠢的是,你们拉着这么多车出来,沿路够威风,对吧,这不就告诉沿路所有的部落,你们要与神母族交换武器的事吗?沿路所有的部落都可以跟在你们后面下手,也就是说,包括我们神母族人在内,沿路所有部落都有嫌疑。这就是威风的代价!”张小青把水扰得更混,把嫌疑范围扩大N倍。

    “这第二蠢,上次惠子师叔来我神母族,回去的时候他走的是九黎族的地面。为什么?如果你们这次回去的时候也走九黎族的地面,丢了武器,蚩尤就得帮你们找回来,这道理也只有惠子师叔明白,可惜就是你不明白。。。。。。”

    “这第三蠢,那么多的武器,说偷则可以,偷走就未必,你想一想,要多少人才能把这些武器运走?当时一定还藏在附近,这叫偷而不走!只要你们仔细搜索附近,或许能找到丢失的武器,或者留下几人在附近盯死,看看是谁干的,然后再上门索要,凭你们黄部落名号,谁敢不还?可惜啊可惜,现在再回去,这些武器早就被运走了。神仙也帮不了你什么忙。”

    听完张小青的分析,根喜和五个黄部落的长老做声不得。六人曾听惠子说过,神母族的年轻族长是天下第一聪明人,之前都觉得惠子的话有点虚,现在终于明白惠子一而再的叮嘱:“有事多与那个年轻人商量!”这句话。

    “这样吧。根喜大使怕被大族长责罚,就留在我们神母族,那些族人就请五位长老带回去。我想大族长宽宏大量,不会为难大使的家人的。”张小青干脆为武器丢失这件事拉上棺材盖,作“盖棺定论”。

    “不!不要!我要回去!就算死,死也要死在部落里!我求少昊族长,能不能借一些武器给我?”根喜哀求道。

    “借?我以前曾经借了好多给有水族的大族长,也就是我的师傅,现在他不仅不还,连我的女人都抢。换成你在我这个位子,你肯借给一个没有任何深交的人吗?”张小青有些啼笑皆非。

    “我把这些轩辕车抵押给你,也不行?”

    “你上次送一百辆给我,我都不要,现在你抵押给我,我反而接受,你是想让世人笑我是傻瓜啊。”

    根喜已经绝望,五个黄部落的长老则互相商量一阵,愿意留下作人质,只希望张小青借一部分武器。张小青的一番话让五个老头差点吐血:“你们五个长老一大把年纪,万一死在我神母族,到时我难以交待。”

    “我会织麻衣,在我做人质的时候,教你们神母族人这件本事。”

    “我会分辨矿石,我愿意帮你们找到制造青铜的矿脉。”

    “我可以指点你们种麦子、种菽、种粟。”

    “你不是要找接生婆吗?我可以帮你训练一批接生婆出来。”那人叫叔害,张小青看得他老脸不禁发红。

    张小青想不到这些老头居然每个都有些本事,不愧是黄部落的长老,但是要借出多少武器呢?他正在犹豫不决,那边根喜叫起来:“这些轩辕车就算送给你了。反正,如果回去的路要经过九黎族,这条路多树林,轩辕车不好走。”

    根喜的话成为压断驴背的最后一根稻草,不过张小青的话是这样说的:“因为我师傅抢了我的女人,所以刚刚扣押了一批准备发给他的一批武器。那些轩辕车,其中五十辆由你们送给蚩尤,就当过路的保护费。我想这些轩辕车在你们部落也是有价值的,先换算成多少粮食,再换算我们该给你们多少武器,这样对双方都公平。至于把五位长老当人质一事,还是免了,传出去人们都会笑话我们两族,我们还是同宗呢,都搞到抵押人质的份上!但我希望将来派人到贵部落去学各位长老的本事,或者贵部落能派人来教,贵部落能给我神母族这个学习的机会。你们看这个建议怎么样?”

    公平合理的建议马上得到黄部落人的全体赞同,经过换算,这些轩辕车也只能换到五百张硬弓、五万支利箭和一百套藤甲,离根喜的要求还差一半呢,五个长老现场教他们的所会的技术,以补足所缺部分。小药女领着羊铁城一帮子妇女听叔害怎样给小孩子接生。讲的人面无表情,听的人常常脸红,暗骂这老头太无耻。张小青领一帮人分别听这些老头讲种粟、种大豆和种麦子的技巧。张小青只听清楚种这些庄稼的时节,然后就呼呼大睡,木、石、土三个老头则听得津津有味,不断提出各种问题。黄部落的长老还讲述如何织麻衣,张小青强撑着眼皮听了一会,因为他总感觉“老师”是在教他织麻袋,反而是鲁搬对织麻衣的设备有兴趣,问来问去搞得“老师”很烦。张小青暗笑,这时代黄道婆还没有出生呢,哪能出现纺纱机?他张小青也不想早早弄个纺纱机出来抢黄道婆的饭碗,一切随天意安排吧。

    五个长老口若悬河的讲了一天,得到一百套藤甲为报酬,这是张小青从羊铁城战士身上现场扒的,这足以抵得十万斤粮食。然后对黄部落人说:“行了,我们的武器产量真的有限,要不是扣留了师傅的这批武器,我也给不了你们这么多。现在你们手中的武器数量比我们战士手中的还多,我们的族人有些不安,我也不希望你们长期留在这里,早早回去,下次再来吧。你们丢武器这件事先保密,我慢慢替你们查,看看是谁干的。”

    黄部落人深以为然,六人商量后,代表大族长下了一个大大的订单,张小青考虑良久,大幅削减这个订单的数量,因为“产量有限”,结果黄部落人不愿意,张小青勉强看在“同宗”的份上,增加少量再也不肯加了,那真的是产量有限,真要接受这个订单,神母族的武器作坊就变成黄部落的私家兵工厂了。

    于是黄部落的人踏上回程,五个黄部落的长老坐着鲁搬给他们制造的滑杆,一再邀请张小青回黄部落“认祖归宗”,希望两族能永远保持友好关系,张小青则宣布:“等我拿回神母族的神器,接回我的女人,我一定拜访黄部落大族长。”可不是嘛,能够面见老祖宗,不是哪个炎黄子孙能做到的,张小青也希望自己有这个机会。

    黄部落人走了,张小青召集人员议事。

    “这一百五十辆车,送二十辆给有水族白虎鱼,他们过段时间就可以送来大批海砂。羊铁城留下五十辆,其余的分别送部落、牛皮城、三友城和乌金城。这道路也该修一修了,特别是羊铁城到部落这一段,总是要人挑肩膀扛的,又累又运不了多少东西。就选在今年冬天吧,现在族人都忙着,抽不出人来。现在正是种大豆的季节,羊铁城可以在东部试种一点,那里的土不算肥,但是我们这里有好多人畜粪便,可以改良土地。最主要是那里有几条小溪流从森林里出来,能保证水源,天再旱也干不死这些大豆,明天土工城主和我去看地。”

    “族长,我有个问题,就是最近蚊子多,放牧的人和羊都受不了。那些羊又被剪了毛,一层蚊子沾上去,羊群就被吸走好多血,这些羊都变瘦了。”土工说道。

    “割艾草回来熏蚊子啊。小药女,还记得去年我们到有水族取盐路上,我们烧的那种草吗?那就叫艾草,专门驱除蚊子的。还有我们曾经配制过的那种防蚊药水、止痒药水,每个放羊人都发放一些。明天小药女就带部分族人去割艾草、采药,你这个管事这段时间在忙些什么?这件事对你来说顺手就可以办的啊。”张小青想也不想的出声。

    土工知道自己这段话说得不是场合,她应该先告诉小药女这个负责林牧的“管事”才对,现在害小药女“出丑”,所以脸上讪讪的。小药女则阴沉着脸,众人都知道她心中很难过。而张小青话已出口则后悔莫及,心道自己是怎么了?平时的机灵劲一点都没有啦。

    会议开得很沉闷,没有以往的轻松,众人心知族长有些心烦意乱,结果都不再大胆说话,有事宁愿会后互相商量解决,这个会议是开得最糟糕的会,草草结束。

    不过有一点是让张小青始料不及的,族人“有事先商量解决”的习惯就此尉然成风,大大提高工作效率,许多事情没捅到族长面前就已解决,让他腾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加上张小青赏罚分明的做法,让族人工作的主动性和积极性保持在高度水平上。

    最受委曲的是小药女,会后她去找张小青,却被木三挡了路:“族长说,无论是谁都不要来打扰他,他只想一个人单独呆一会儿。”

    …………………………

    这段时间天气晴朗,可羊铁城的神母族人总感觉天上阴云密布,因为他们的族长脸上再没有笑容,以前笑语不断的族长不见了,换成一个呆头呆脑整天闷闷做事的族长。族人都知道那是什么原因,都期望着那个“最大胆的人”早日带回消息,他们已做好一切向有水族出发的准备,愿意不惜一切让神母族再出现灿烂的天空。

    白虎鱼带着二十辆轩辕车和一批物资走了,此时的白虎鱼很镇定,反而安慰前来送行的张小青:“你娶了水柔吧。有了女人,你会好过一点。”

    张小青什么也没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