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神制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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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是神母族给有战功的勇士们受勋的日子。

    早上的太阳初起,部落里的神母族人已齐集广场上,先由九婆婆等一干神职人员按族中旧有仪式跳大神,敬过天地,再请出天上的神仙降临神母族。“嗵嗵”有节奏的鼓声和“哗哗”的骨链交织着,连张小青都感到一股神秘的气氛,压得族人不由自主地跪伏于地。当九婆婆宣布天神已来到神母族上空的时候,就该到张小青出场了,他先是刹有介事的感谢天神的照顾,让神母族取得战斗的胜利,然后向天神“申请加_4460.html封”神母族勇士的名单,最后把那份树皮制成的名单投入熊熊大火,等那块树皮名单变成灰烬的时候,张小青宣布天神接受神母族的申请,族人一时激动的欢呼起来。

    然后是石药大长老上场,她将按名单给每个有功的勇士受勋,而张小青则安然的坐在高位,代表天神接受“勇士”的致礼。

    本次受勋名单第一个是孙五,因为受伤未愈,他是第一个坐着受勋的勇士,在石药大长老的引领下,他先面对“木方”宣誓神母族特有的“三忠于”――忠于族长、忠于本族、忠于本职,然后向张小青这个“天神代表”跪拜致礼,因为他有伤在身,跪拜就免了,改成坐着鞠躬,这是事前吩咐好的。这套礼仪做完,石药把一顶有雉鸡翎的狼皮帽戴在孙五头上,并告诉他:“从今天起,你是我神母族第二十四个勇士,祝贺你,希望你再接再厉,为神母族再立新功!”如雷的掌声响起,孙五和之前的二十三个例子一样,禁不住热泪盈眶。

    事后,小月亮一伙小孩会把每个勇士受勋的原因向族人反复宣讲,孙五受勋的原因是“受命潜伏,智送情报,把敌人引进埋伏圈,不顾身体受伤努力完成任务”。张小青给孙五的评语是:“孙五不具备杀敌的能力,但孙五的行动证明,他有一颗勇士的心!所以孙五是勇士。”孙五不是以杀敌多少而获得勇士头衔的人,也是第一个没有战士身份的族人接受勇士头衔的族人,孙五甚至连族兵都不是,他的受勋引起族人的轰动效应。

    受勋仪式继续进行,这都是鬼山、羊铁城、牛皮城战斗中涌现的有功人员,其中木根、石开是第二次接受表彰,当石药大长老把一顶新的狼皮帽戴上二人头上,祝词改为:“我神母族第七、第八位勇士,祝贺你们再为我族建立新的功勋!”张小青给二人的评语是“巧设埋伏,领导族人用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胜利。”欢喜得二人笑不拢嘴,想不到族长给的评语这样高。

    台下看热闹的木四眼红得不得了,自从他到了三友城,虽是遂了带兵的心愿,可是三友城一直平静无波,一仗未打,狼皮帽自然与他无缘,眼看跟着张小青的木三、福托等人早就得了勇士称号,嘴里不禁嘟嘟喃喃:“老子的三友城一仗未打,什么时候我才弄顶狼皮帽?”

    站在他身边的石明可不乐意了:“老子的羊铁城打了好几仗,还不是一顶狼皮帽没捞着!”羊铁城的历次战斗,都是张小青在策划指挥,他石明虽有份参与,也上过战场杀敌,但那敌人好像还没有等他杀过瘾,就全部完蛋了,让他很郁闷。话又说回来,这几次战斗要是没有张小青的指挥,光让他决策,自忖又没有那个本事,所以他不乐意木四的牢骚。

    “你没有捞到狼皮帽,却有份参与打仗,老子都快在三友城闲出病来!”木四顶撞道。

    “看起来你比我糟糕一点点。”石明终于为找到一个比他运气更差的人而高兴。

    一问一答间,两个年轻的将领都在快速成长着,木根、石开的第二次接受表彰事件,为他们指明发展方向,那就是能够独立自主的指挥族人“用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胜利”。

    如果说上一次受勋仪式因为顾忌到新族人的面子,对有功人员的事迹评价有些含糊其词,这一次受勋活动就相当完美,因为打击的对象是玄女族和东夷人,可以把有功人员的事迹、立功经过无所忌惮地向族人宣讲,为各个岗位人员树立榜样,以榜样的形象带动族人争相立功的心态。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张小青再把榜样的出笼烙上“天神制造”的印,更加彰显榜样的“光辉形象”,加上给勇士们优先分房屋、分田地等等经济奖励措施,让一顶加上雉鸡翎的狼皮帽,变得万金难换那么贵重。

    给张小青打上“天神制造”烙印的不仅仅是狼皮帽,还有铁器。勇士受勋仪式结束,张小青装腔作势的上场请示“尚在神母族上空”的天神,赐予神母族更多的“神工”,张小青把一张又一张画有各种工具图形的树皮展示给族人看,再把树皮投进大火中,九婆婆一干神职人员再上场手舞脚蹈一番,然后九婆婆宣布:“天神知道了,神母族人好好等着吧。”

    最后是九婆婆一伙恭送天神!

    这些都是张小青串通九婆婆搞的,哄骗这些愚昧的族人,连张小青都感到有些卑鄙无耻,不过张小青安慰自己:我是被逼的!

    给正待制造的铁器蒙上一层天神制造的神秘色彩,不是如掩耳盗铃那样自欺欺人,而是为铁器冶炼技术的垄断与保密取得借口,让别人认为,铁器是“天神赐予神母族”的,是“神母的惠顾”,外族要想夺取神母族的铁器,必将触犯天神,为天地所不容。一旦时机成熟,神母族人掌握青铜器的炼制技术,再用青铜器取代已造出的铁器,那时可以悄悄把造出的铁器收回来销毁,这是张小青定下的“瞒天过海”计策。这样的事,张小青已经干了一次,现在要大量制造铁器前,他不得不让九婆婆再表演一出“鬼哄鬼、人哄人”的把戏。张小青成功了,族人们无不诚惶诚恐,以至有一天,北方强族向张小青索要“神工”的时候,被张小青以“天神不容”而一口拒绝,并向对方传达天神的旨意:如想拥有神工,你们也可以向天神求取。对方当然求不到“神工”,因为那个“天神”都是张小青制造出来的嘛。理屈词穷的对方妄想通过武力解决,那时的神母族可不是任人捏的软蛋,结果对方“触犯天神”,最终霸主地位不保,这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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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哄人的把戏做完,族人散开回到本职岗位,张小青则开始视察部落,他欣然发现昨晚的火灾废墟已开始重建,肇事者也只是受到“降低食物发放标准”的惩罚,否则按规定是要“贬为奴隶”的,这是张小青与石药、土纠商量后的结果。肇事者心悦诚服的接受处罚,并表示将来要以功代过。房屋前后,道路两旁,族人开始清理环境卫生。每家每户的屋前屋后,属于私人地方,归私人负责,公共地方则由专人负责,无论何地发现不符合,相关人员要受罚的,由于有了火灾的教训,族人都按原有规矩办事,再不肯乱丢乱放柴草。能够圈养的家畜尽量圈养,比如说猪,大猪是圈养起来的,小猪则可以跑来跑去,小家伙们还在几家屋前的地面上,滚出几个泥塘,还随意拉粪便,这些要改正,小猪们也不能乱放了。原来的厕所数量已经不够用,有时内急憋不住的族人只好“就近解决”,所以厕所要多建造几个,已经选址开工。这还不够,张小青不愿意看到一个光秃秃的部落,他找来木老爷子和小月亮,希望在部落里移植一些花草树木,让部落变得更漂亮一些,当然,所移植的树木如果是能结出可口水果的果树为最好。本来嘛,这一老一少,老的有种树的爱好,小的有爱美的习惯,而且这两人都有一帮拥护者,他的提议得到这老少两人的赞同,在随后的日子里,张小青如愿以偿的看到部落向所希望的那样发展,增加不少绿荫和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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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地开垦和畜牧是张小青两大重点视察项目,在石空和成西的带领下,张小青“走马”观看美女河两岸。路上张小青发现成西的骑马技术不错,而石空一路上不知从驴背上摔下好多次,每次都摔得哼哼唧唧的爬起来,但是这老家伙忍着痛,跟上两人,原因无他soudu.org,族长的时间有限。根据石空的介绍,去年开垦的熟田早已翻耕完毕,过两天就可以播种,新开垦的土地还有大半没有翻耕。

    “每一块土地都可以得到足够的水源供应吗?”张小青想起自己以前对石空的布置。

    “从山谷里修了好几条水渠,每块田地都与水渠想连。每块土地都能浇到水。”石空答。

    “噢?有没有试过开通?”张小青有些怀疑。

    “那倒没有试过,这段时间山谷里的水不多。”石空小心翼翼的答,脑门上开始泌汗。

    张小青马上发现问题所在,有渠无水,这渠有屁用。他催着石空连看了几个水渠,差点气得他七窍生烟。去年开垦的熟田,是因为有一条“乳沟”的水供着,也就是流经部落前的那条沟,张小青叫人在乳沟上游建造了一个坝,提高了沟中的水平面,也加大了沟中的蓄水量,才使得乳沟中的水可以随时供应到田里。现在看到的这几条水渠,明显难得取到水,除非老天下雨使山谷的水涨起来,那时只要雨水就够了,要那渠水干吗?张小青直截了当的指出这个问题,并且建议在何处建造水坝,要建造多宽多高的水坝才能合用。石空虽是全部记下,却表示有困难,除非多几件“神工”,石空说这话的时候被张小青的双眼盯得直发毛。

    至于剩下那大半未开垦的土地,石空也显得完成有困难,因为上次张小青交给他的那批铁犁耙,早已全部损坏。有了上次垦荒的经验,张小青知道,美女河两岸的土虽是肥沃的冲积土,首次开垦的时候,土里有不少的石头,加上河岸上长了不知多久的草根纠结在一起,都会增加损坏农具的概率。更有甚者,这批铁器是张小青匆匆忙忙首次试制,属于白铁,硬度不高,更易损坏。张小青只表示尽快给他一批“神工”,其他的话不再多说。

    张小青还看了部落的羊群,成西得意的介绍,美女河两岸这四大群羊,大大小小全加在一起,超过五千之数,现在母羊还在产羊羔,所以羊群数量还在增加,这都归于小药女的“领导有方”。张小青知道小药女这个牧业管事很尽职尽责,有空就在几个羊群中奔波,也知道成西这家伙的话有拍马屁的成分。这家伙,学会了骑马也学会拍马屁了!不过这“马屁”,张小青很爱听,成西称赞了小药女,就等于间接称赞族长嘛。

    “好了,过两天我给你几件东西,叫人来剪羊毛吧。这羊毛是不剪白不剪的好东西。”张小青告诉成西。

    “剪羊毛?剪来做什么?”成西有些难以接受这件事。

    “剪下的羊毛可以做成冬天穿的衣服,暖和啊。这剪羊毛要讲究了,剪早了,羊就得受冻。剪晚了,羊毛就掉光了。这个羊啊,每年到这个时候都会换一层毛,所以叫不剪白不剪,剪了也白剪。”

    成西相信张小青的话。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