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得？你不怕他们造反？”白鲨鱼张着他的大嘴。
“怕，但是没有办法，他们想逃跑那就逃跑吧，他们想死我拦不住。至于造反，你就守住装食物的地方和你这寨子的重要通道，没有食物我看他们怎么反！”张小青表面上有十万把握，心里还是怕的，饥寒交迫下，难保这帮俘虏再想抢劫。
第二天，俘虏们自动分成两组，大部分跟着有水族人到海边捕鱼捞虾，小部分上山捡拾木柴和干草。天寒地冻，许多俘虏只能一前一后背着两个草捆御寒，冬天海边风大，鱼虾基本捞不到，海贝倒是捡了不少，一天的劳动也算有所收获，加上有水族人支援一些腌鱼，虽是饥肠辘辘，总算饿不死，恢复自由身的俘虏们晚上烤着火，挤在一起居然唱起歌来。
白虎鱼和木三带队凯旋归来，白鲨鱼和张小青提心吊胆几天的心终于放下。张小青对有水族人的防卫重新布置，在通往边界的几条路上多布几道岗哨，并让木三带队上山打猎，得到兽皮全给了俘虏，应该从现在起，这些俘虏称为新的神母族人了，张小青的坦诚得到了他们的回报，原来的俘虏们每次看到张小青，都已改口称：“族长好”。这是向其他神母族人学的。
张小青很想让木根带一部分新加入的族人到牛皮城，最终还是放弃，因为没有足够的兽皮御寒，也没有足够的肉食作干粮，打猎得到的兽皮血迹未干就批上了新族人的身上，晚上冻得冰硬，幸亏有火烤着，如果现在出发，路上一定冻死人。张小青只得等牛皮城的回音，结果张小青等来了木四的两百多族人，趁着这冬天难得的回晴，赶紧带走五百多个得到兽皮的新族人。
按张小青的计划，木四带着五百新族人将转道牛皮城向神山部落进发，这是木四第一次带领这么多的族人行动，张小青让一个小队的战士辅助他，其余三个小队将押着腌肉和兽皮再回到有水族，这一次行动基本上将牛皮城的腌肉、兽皮、海盐搬空，除留下足够的腌肉给留守牛皮城的族人，其余的腌肉、兽皮被返回有水族的族人带走，所有的海盐则交木四带往神山脚下的部落。
返回有水族的战士也只是带来三百多张兽皮，还不够新族人用，张小青用债务抵消的办法，从有水族人那里换来几百多张，也只能保证余下的新族人每人一张兽皮。一张兽皮有多大？只能遮挡上半身而已，新族人暂时不挨饿死，个个被冻得要命，还得尽最大努力到海边捕鱼捞虾、到山上打柴割草，真正的严冬还没有到呢。每个新族人对张小青充满希望，因为从牛皮城返回的十个新族人（就是原来的俘虏啦），描述了牛皮城温暖的木皮屋样子，还有好多的食物（那是番薯），所以张小青在挑选第二批新族人到牛皮城的时候，新族人都抢着要去。张小青只挑选了三百人，由木根的小队战士带回牛皮城。
剩下的一千三百新族人，近半带烧伤，张小青率长发军团的女人给他们敷上草药，由于是冬天，草药难得配齐，伤员的伤势好得慢，好在是冬天，还不至于严重发炎，只能拖一时算一时，张小青知道治烧伤的药最好好用鱼肝油和茶油，但这是冬天，连鱼都捕不到，哪来鱼肝油？伤口一时好不了，新族人却感激涕零张小青，族长亲自帮他们看病、上药，让自己的女人帮他们换药，这在原来的东树族，是根本不可能的。
长发军团被分解了。
木四带走了白小澡，木三抱走了白洋和鱼小尾，成实抱走了水风，剩下的是水柔、水生、鱼妹和白灵四个。张小青生气白飞鱼把自己“出卖”给水柔她们，还企图与白鱼儿瓜分自己，在她们回到部落时“热烈欢迎”，又客气又生分。白飞鱼和水柔五人暗底里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不明白为什么部落的每个男子都以女人多而自豪，反而张小青把女人从身边推开，想起张小青发狠说的话“老子一个都不要”，五人又惊又怕地找着张小青认错。
张小青长叹，拿出一碗水，说道：“我的真情就像这碗水，多一个人来分，每个人就会少一份，我的责任就多一分。反过来，如果几个男人同时拥有你一个女人，你愿意吗？我本来只想娶一个女人为妻，可是我族人不同意，要求每个姓氏娶一个，以平衡族内的势力，加上你白飞鱼，也就四个，我既开心又内疚，怕自己承受不起你们的爱。可是你不经我的同意，就私下答应大族长给你的条件，又与白鱼儿秘密见面，如果我接受你的安排，木三、木四和成实就会离我而去，我的族人也会看不起我！你想过没有，白小澡、白洋、鱼小尾、水风这四个是你的姐妹，她们会因此恨你一辈子，你到底怎么想的？”
“大族长说，要用女人把你长久地留在有水族，所以就。。。。。。还有，我害怕你族里的女人，上次来的女人又会唱歌又会跳舞，会做衣服会煮菜，我什么都不会，就想让你留在有水族。再说，水柔她们也愿意。。。。。。”白飞鱼抽抽噎噎地哭着答道。
“住口！我把你送给东树族那几个族长，他们也愿意要！你愿意去不？亏你说得出口，你有没有想过白小澡她们是否愿意？”
五个女孩子哭成一团，张小青烦不胜烦，问道：“跟白鱼儿见面，她又说什么？”
“她说，只要你肯娶她，大族长将传授你天地玄机图的秘密，将来有水族的大族长之位也是你的！你那神母族就几百人，随时可能被有树族杀光。到有水族来又安全又有前途，所以我就答应她。”
唉！这个“纯婆娘”，老公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现在哭得如梨花带雨一样让人心痛，张小青又气又笑地抱过白飞鱼安慰道：“一会儿你去问你二哥，大族长都想着早些杀我，你还帮他坑害我一把。以后吸取教训，别背着我干傻事。好了好了，别哭了，我在族内就三个女人，就是上次你看到的那三个，我都还没有与她们成亲呢，有什么怕的。她们其实也怕你，看你的长发舞跳得多好，对待族人又尽心尽力，她们就没有那么大的耐心，说不定这阵子也在担心呢。好了，别哭了，再哭就变丑了，让别人笑话的。”
“水柔你们也别哭了，我答应你们将来，可以在我族人里选一个比我更适合的男人，就算报答你们帮我算计了大族长，让我安全离开他的魔爪的恩情。以后看到你们飞鱼姐做不对的地方，赶快指出来，不要看着她被别人坑了，还跟着她往里跳。别哭了！”
五人真的去问白虎鱼，结果还是不明白大族长为什么既要杀张小青又要嫁女儿给他，更不明白众女只是半夜三更“哼哼叫”，就能算计到大族长。唯一明白的是，以后不管别人叫帮忙做关于张小青的事，都要与张小青商量就对了。为了弥补“过错”，五人帮着张小青打理许多新族人的事情，也算帮了张小青的小忙，博得新族人的好感。
木根走后几天，严冬终于到了，接连几天大雪，寒风呼啸，出门都难，更别提捕鱼砍柴。因为大雪，牛皮城的支援也断了线。据后来知道，木根与三百新族人在风雪里挣扎半天才赶到牛皮城，而木四则刚刚到达神山脚就下了大雪，张小青管不了他们。眼下剩下的一千三百个新族人都够他头痛，每天都看望他们一遍才能安睡。新族人只能吃个半饱，每天挤在一起烤火取暖，还没有出现冻死的人，但许多人有冻疮。大雪一直下了三天三夜才停住，跟着又翻起老北风吹了两天，窝棚屋檐下的冰棍、冰溜子一大串一大串的挂满，外边的厚厚积雪被寒风一吹，表面都结成冰壳，白的原野、白的森林，连海面上也结冰冻上厚厚的一层，整个世界全是白茫茫一片。张小青生长在南方，这么大的雪只有在军校里才遇到过，那时还觉得很有诗情画意的，现在只觉得苦不堪言。除了给两族人员张罗吃喝，隔段时间还要带人打扫窝棚上的积雪，被大雪压垮了窝棚会死人的，还得小心火苗，叮嘱族人别因贪图温暖烧大火引燃火灾。结果还真的有人不小心起了火灾，幸亏发现得早，组织人员用积雪扑灭了，还是有几座窝棚被烧毁。
一旦寒风停止，张小青让木三、石开带族人踏着厚雪去打猎，新族人没有足够的衣服，只能猫在窝棚里，哪也去不了。根据白鲨鱼的经验，这冰天雪地至少要维持一个月时间，再用一个月才能慢慢融化，然后反复几次寒潮和冷雨，天气才转暖，也就是说，新族人还得苦苦熬上三个月才能算是渡过寒冬。张小青带着族人在雪地上转了一天，也打不了几只野兽――几乎所有野兽都窝在家避寒哪。张小青还真想学《林海雪原》里的英雄们搞几套滑雪板，盘算很久又否定，从制作到学会也要大半个月时间，到时最多打猎的速度快点、狩猎的范围大一点，寒冬使大部分动物都躲在深山里，这里是海边，不是林海雪原，动物少。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还得从这海里想办法。
第八十二章捡鱼
张小青脑袋里各种念头转来转去，魂不守舍的走向他的窝棚里。
这段时间，因为张小青太忙，白飞鱼指派水柔来照顾他的饮食，强行搬了过来。结果其他几个长发妹也要搬了过来，张小青一概回绝，这个小窝棚再住人进来，那不挤破才怪。白飞鱼本来自己来的，可是自己也忙不过来，两个哥哥一个跟着“笨蛋福托”练武，如痴如醉。另一个借口上次受伤未好头痛，做床上运动，所有的族中事务交给她打理，她自然与张小青一样忙。而张小青原来的三个护兵，两个在谈恋爱，一个在帮有水族练兵，两个带兵官一个负责寨中防务，另一个负责监视俘虏，在有水族也有自己的女人，都有些忽视了对张小青的生活，长发军团们经过商议，指派了最能干也最美的水柔来做张小青的“侍女”。张小青推却不得，随其自然。
“累了吧，快坐，我给你煮了兔肉，看看煮得好吃不？尝一尝嘛。”水柔娇柔的端出一碗兔肉。
“好吃！”张小青尝了几口，这地方海砂随便捡，所以这碗兔肉就咸了些。
水柔听他说兔肉好吃，心中喜出望外，嗔怪道：“看你一张油嘴，净哄我。我不小心放多了盐，没有你煮的那么好吃。”
“怎么会放多了盐呢？你上次不是做得好好的吗？”
“我正放盐，灯被风吹灭了，就放多了。”
“哦，灯灭了盐就放多了，灯灭？灯亮？灯……有灯光才能看清东西，鱼也要有灯才吃东西，灯光……鱼啊！我想到了，灯光诱鱼！呵呵，马上有鲜鱼吃了，就拜托小柔柔你这一句话，呵呵！”
“净哄人，大雪天，海面都冰封上了，哪来的鲜鱼？快吃，别让汤凉了。”
是啊，海面都封冻上了，得破冰，不能用石头砸，会破一大块冰，连人也掉下水。不能用火烧，雪融为水，火就灭了。
用汤？用开水烫啊！呵呵，张小青一边喝热汤，一边一个人独自傻笑，有门！这锅兔子肉吃的快，咸咸的汤也感觉不到咸：“小柔柔，你也快吃，吃完我们去找你父亲，让他带着我们去海边捉鲜鱼，不对，是捡鲜鱼。”张小青抛下心事，这一碗咸汤喝得甘美无比。
水柔的父亲是蚌爷，常常下水抓蚌壳soudu.org取珍珠，他最清楚这海里哪里水深，哪里水浅，哪里有鱼。
水柔还以为张小青在开玩笑，结果看到张小青做了好多个火把，又背起五六个盆罐，叫嚷着快走，这才半信半疑地去找蚌爷，两父女又抱上几大捆柴草与张小青一起去了海边。
海面，张小青很快用煮出的开水在冰层上破开一个直径一米的洞，举着火把坐在洞边的干草上，旁边依偎着水柔，蚌爷在岸上背风处烤火。寒风有一阵没有一阵的刮着，天气虽然冷，还没有到刺骨难受的程度，北风吹得火把“嚯嚯”发响。天寒地冻，冰窟的水面很快会结上一层薄冰，如果不是随时用木棍把冰敲破，这层冰就会越来越厚。两人坐在这堆干草上已经快一个小时了，水柔一点也不在乎水里会不会跳出鱼来，她不停地捣蛋，因为张小青告诉她，不能说话，以免吓跑了鱼，百无聊赖的她找了个很能打发时间又不出声的事做――性骚扰。张小青都快对自己的想法失去信心，就剩下不多的几根火把了，再不见有鱼跳出来，只能收工回家睡觉，免得丢人现眼。张小青正在泄气，水柔轻轻挤着他吃吃发笑，哗啦一声，一条十几斤重的大鱼突然从水洞里冲向火把，掉在冰面上，吓得水柔尖声高叫，张小青一脚把大鱼踢开远离洞口，呵呵大笑。那条鱼在冰面上“噼噼啪啪”乱跳一气，水柔不相信的高喊：“出鱼了！出鱼了！火光，真的引出鱼了！”还没有等她去捡上岸，接二连三的海鱼跳出水面掉在冰层上，张小青每次都踢它们远远地离开洞口，自己只顾举着火把在洞口摇晃。
“火把不够了，快点给我多准备几条火把！”张小青高叫。
“好多鱼，没东西装，怎么办？”水柔一边跑来跑去的捡鱼上岸，一边抱怨。
蚌爷掏出怀中的螺号吹响，因为张小青告诫过，冰面上最多只能留下两个人，否则危险。
螺号声中，一条火龙从寨子里往这里赶来。
赶来的族人看到这怪异的情景：张小青举着火把坐在冰面，周围十几条蹦来跳去的海鱼，水柔跌跌爬爬地捡鱼，岸上还有几条活鱼在不停蹦跳，而吹螺号的蚌爷又制止众族人下去帮忙。经过蚌爷的解释，众人马上明白冰面不能承受太多的人，冰面一旦破裂，神仙难救。在蚌爷的指点下，每人都明白自己要做的事――拿筐接鱼！还有的人准备到远处再开几个冰窟窿。
准备柴草的、在岸上煮开水的……很快，整个寨子的族人都出动。
张小青让蚌爷带着族人连夜在海面上开了好多个洞，每个洞之间距离最少超过两百米。欢声笑语打破了往日寂静的海边，星星点点的火把，在海边晃来晃去，冬天有大量的鲜鱼吃，这是几百年来的首次，无论新旧族人，将不再担心挨饿。
第二天，族人分成好几拔，一拔上山继续打猎，一拔去砍柴，一拔在寨子里做火把，还有一拔到处开冰洞。以前每逢大雪封海封山，族人无事可干，就挤在家“猫冬”，猫出许多风流韵事和小孩子，现在有张小青的“捡鱼”例子，还不疯狂捡鱼去？那些饱受饥饿威胁的新族人，更加狂热，当张小青告诉他们，用鱼肝油可以治烧伤、治冻伤的时候，新族人穿着不多的兽皮背着草捆忙忙碌碌地加入到“捡鱼”的队伍中。
连续几晚，寨子附近几十公里海边都是“捡鱼”的火把在晃动，南有水族各部落的族长得到“捡鱼”的方法后，也率族人加入“捡鱼”的队伍，当大风雪再次来临的时候，族人们不得不放弃继续“捡鱼”的念头，被族长召回寨子，要不然这呼呼的寒风把人都刮跑、冻坏。经过统计还真让张小青开心，几个晚上的收获，足以支持神母族人一个月的口粮，只等大风雪停了再干几次，新族人度过这个寒冬的食物不成问题。有水族人更开心，冬天不再仅仅靠腌鱼过冬，这些鲜鱼都不用腌了，直接往檐下一挂，全变成冻鱼，反正不会坏，有鲜鱼吃。南有水族的八个部落族长在这大风雪天全集中来到白鲨鱼的寨子里，因为这次“捡鱼行动”得到消息晚了两天，少捡了几天鱼。在这里与张小青一起呆着，能保证凡是张小青有了好主意，他们第一时间知道，有好处就共享。连张小青在内，共九个族长在一起胡混，有人就提议结拜为兄弟，同甘苦、共快乐，获得所有人同意，在一阵跪拜后论长幼，依次是“水多多、白汀、鱼同、鱼肥、白鲨鱼、白海鱼、水涛、白石、张小青”，水多多被称为大哥，张小青被称为九弟，不过明显的是，包括大哥在内的几个哥哥，干啥都听九弟的意_4460.html见。
张小青讲起那“鱼肝油”的妙用，并把狐毛找来，要免去几个哥哥的一些债务，几个做哥哥的都不太好意思，又拿了些兽皮出来支援张小青的新族人。白海鱼叫道：“那些人杀了我好多族人，真想看着他们冻死，看在九弟面上，送点皮衣，笑脸嘛那就免了。”白海鱼叫过几个有水族人，让其原话转给那些刚刚投降的新族人听，就说是有水族全部族人的意思。
新族人听了，更是惭愧，加入神母族，想反复的心都免了，这样仁慈的族长，到那里找去？只希望熬到明年，与亲人团聚，举家迁往神母族，以避免战乱。
连张小青在内的九个族长都佩服蚌爷。在蚌爷的指点下，张小青和白鲨鱼的族人在海上开的鱼洞，都能出许多鱼。而其他七个有水族部落开出的鱼洞，有的丰收、也有一片鱼鳞都得不到的。当下族长团叫人找来蚌爷询问，老爷子大大的卖弄一把，讲解海水的深浅、水流方向与鱼群的关系，听得九个族长连连点头，七个“外地”族长争相邀请蚌爷上门做客，实地指点迷津，报酬自然少不了，老爷子屁颠颠的答应，四处窜门指点族人开鱼洞。
(灯光诱鱼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如果你能找到一条没有污染的河流，晚上用不同颜色的灯光，可以引来不同的鱼，可惜现在，想找没有污染的河，难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