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时分,佐伯便端着成城的汤药在屋外等候着。
佐伯是冰火连城的药师,也是除不承楠和叩乂外,跟成城最接近的人。
成城睁开眼,眼前的一切又回到了最初,叩乂还是一如既往地站在身边,早已穿戴整齐。成城从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对叩乂说:“乂,让佐伯进来吧。”
“是。”叩乂转身为佐伯开了房门。
只见一位两鬓斑白的老叟,手里端着一个木质药杯,药杯里盛着满满的一杯浓黑的药,他缓缓地走进屋里,然后叩乂随手将房门关上。老叟看上去十分慈祥,白的胡须慵懒地垂在下巴,薄薄的嘴唇微微向上翘着,似乎他的脸上永远都挂着不死不灭的笑容,让人感到和蔼可亲。
老叟将药杯递到成城面前,然后说道:“少主,请服药。”
成城结果药杯,眼里尽是无赖,但也摇摇头将浓药一饮而下。
“佐伯,我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不喝这药啊?”
老叟笑笑了笑,说道:“喝到您可以不喝了为止。”
成城没再多问,因为这个问题他已经问了九年了,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他的人生便与这药连在了一起,他不明白为什么父王要让佐伯配置这么奇怪的药给他喝,在所有冰火连城的人看来这都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城主要让少主喝药,一定有他的理由,只是要让他变得强大,变得有朝一日可以胜任城主一位。但无论成城愿不愿意,他都得喝,而且要在佐伯亲眼看见的情况下喝光这些药,他想知道理由,但是他不能问,除了不承楠和佐伯外,也没人可以给他答案。
看见成城喝下药后,佐伯满意地端起药杯,然后退下了。
成城穿戴好衣物后,拿起了昨日那把自己亲手用来活剥囚徒的天逆,此刻的它显得如此的钝而没有光泽,像是一把废铜烂铁一般,成城看着剑良久,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疑虑。
“父王为什么要送这样一把剑给我呢?”
“城主送的剑,一定是好剑。”叩乂站在一旁说道,目光还是那么冷。
“好剑?好剑到底好在哪儿呢?既然是好剑,那就试试它到底有多强大吧!”说完,成城拿起一件披风,对叩乂说道:“乂,陪我出去练剑吧,我到要看看父王的剑有什么威力!”武场,稻草人偶。
成城拿起手中的剑,开始兴奋地挥舞起来。乱草横飞,铺天盖地的稻草根飘落下来,洒在两张面孔上,成城看上去是那样的痴迷,他奋力地挥舞着,砍杀着,就是想要知道剑中的秘密。
站在樟树后面的佐伯和不承楠,脸上都路出了喜悦的神。
佐伯捋着髭须,笑着点点头,“少主果真是可造之才啊,老叟已经感觉到了天逆的剑气。”
“哼,他要学的还早着呢!”不承楠说完,转身便走了。
佐伯仍旧认真注视着成城的一招一式,看得那么认真,那么惬意,“是还早着呢!少主。”
已经练习了老半天的成城终于忍不住一把坐在了地上,天逆被他扔在了一边,“真搞不懂,我练半天了,怎么也没发现天逆有什么特别之处啊,不过就是一把普通的剑而已。”说玩,他再次捡起天逆刺向正前方的一个稻草人偶的脖子上,然后气冲冲地起身准备离开。
叩乂一言不发,他走到剑前,抽出了刺穿人偶的天逆,仔细地看了看剑的全身,他的眼神时而凝重时而疑惑,可最终还是一无所获,拿着剑跟上了成城的脚步。
走着走着,前面便有很多宫人抬着很多贡品和酒物匆匆走过,成城不自觉的好奇,叫住了一位领头的问:“出什么事了,为什么这么大张旗鼓?”
宫人作揖道:“回少主,今是城主一年一度的祭月啊。宫人们正在准备今晚的酒席。”
对啊,祭月,每年的今晚,父王都要举办这么一场盛大的晚宴来祭奠死去的母亲,自己怎么忘记了呢。可是从来就不曾记得,又谈何忘记,母亲,这样遥远的词语,听起来是那么的陌生。父王从来不曾提及母后的一言一词,也不准任何人过问,包括他这个儿子。母后到底长什么样,是什么样的人,父王爱她吗,她又爱父王吗?好多好多的疑问,让成城的心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母后,你可知道城儿过得怎样?
“少主!”见成城站在那里发呆,叩乂不经意叫醒了他。
“该回去了。”
“哦。”成城看了看叩乂,但刚刚的黯然神伤又岂能瞒得过叩乂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