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的清新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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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日的余辉透过墨绿色的窗帘洒在昏暗的房间中,我安静的躺在老式的藤椅上,手中涅着那半截即将燃尽soudu.org的烟头,如同我行将逝去的生命。新旧相间的报纸洒落在地上,堆砌在墙边,显的凌乱无比,瞬间飘起的烟雾与几近静止的灰尘混合在一起,在夕阳折射的光线中毫无规则的舞动着。

    我仍然保持着多年来看夕阳的习惯,穿过透明的玻璃窗,看着每天的日落,又在孤独的睡去后期盼下一次落日的到来。周而复始,无穷无尽。窗外每天都在演绎着花开花落,风霜雨雪,熙来攘往的街道上总会出现永不停歇的形色人群,亲密携手的情侣、匆忙闪过的情人、并肩同行的夫妻、互相搀扶的老伴……然而我只是一个看客,安静的坐在窗户里面的看客,这世界好象与我无关,我面无表情的看着……看着……默默的承受着生命的燃尽。

    黑暗行将再一次袭来,红色烟头的光线越来越弱,烟气却飘渺而升,愈发浓烈,它几乎在吞噬着周围的一切,而我却透过烟雾清晰的看到了她,看到了那年的夏天。

    校园的清晨一如既往的清新,校园民谣的曲调会从不同的窗口传出,大多时间播放的总是同一首歌,本来朴素清新的曲风听起来却如多步轮唱般杂乱,但在那个夏天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有些人甚至可以分辨出哪一种声音是出于自己的宿舍。

    “余晨,你慢点儿。”身后传来吕薇薇焦急的声音,“一大早的干吗走那么快呀,人家等你半天了。”

    我听的到身后凌乱的脚步声,却没有因此而减慢我前进的步伐。吕薇薇三步并做两步的追上来,一把拉住我的手,“干吗呢你,叫你没听见呀!”她用嗔怪的眼神盯着我。

    “我不是有事吗?上课快迟到了,我早饭还没吃呢,你说我急不急,那个秃头胖教授跟神经病似的,点名,我拷,我哪受的了呀,再不上他的课,他才不会让你及格呢!明年还想不想毕业了!”我如打机关枪般的嘟噜出一串话。

    “今天是公共课,我们班也上他的课,我这不想和你一起去吗?”

    我突然放慢了脚步,挣脱开她拽着我的右手,“姑奶奶,快放手,前面就是胖教授。”

    薇薇匆忙放开手,既而以迅速的横向跨步闪离我一米开外,这种动作是极其娴熟的,就如同司机开车的应急反映一样,那年我们戏称其为“意识流”,有人也称“下意识”,于是有好事者将其融会贯通,统称为“下流”。胖教授眯起眼睛朝这边望去却并未看清那闪电般的“下流”动作,而是自顾自的向楼梯走去。我赶紧招呼薇薇向远处的楼道跑去,并气喘嘘嘘的说:“超远道,比速度,一定赶在他前头。”薇薇心领神会的点点头,紧跟着我跑向同侧的楼梯。

    刚到五楼楼道口,却见那胖教授已然步入教室,妈呀,那胖教授的步伐仍然还是那么快,以至后来我们一致认为他练就了传说中的绝世轻功,似有铁掌水上飘之嫌。到达门口时胖教授已开始点名:“余晨。”

    “到!”我一个急刹车站在门口,薇薇急停不住一下子撞了我一个趔趄,教室内传出嘲笑的声音,胖教授扭过头来,看了我们一眼,又抬手看了看表,“不早不晚,刚刚好迟到,后面那个女生,你叫什么?”

    “吕薇薇。”薇薇以极小的声音回答着。不知那胖教授是否听的见,反正他在一张打好的表格上划着什么。

    “变态。”我以蚊子般的声音哼哼出两个字,胖教授似乎并没有听到,但他眼角的皱纹却明显的舒展开来,据我后来的判断,那老头听力却是极好的,这也是我得以在语言课中争取到第二次考试机会的主要原因,而薇薇却只考了一次,也许这世界是公平的。

    知了在树上不停的叫着,一如我的肚子,薇薇歪着脑袋听着,随即配合着肚子的节奏嘟囔着“饿了,真饿,真是饿。”

    “有完没完。”我不耐烦的白了她一眼。

    “谁让你不早起呢,害得人家陪你迟到。”她凑到我耳边小声的说,一股气体吹入我的耳道,痒痒的,怪怪的。“是不是晚上乐队又活动了?不定跑到哪儿疯去了!”

    “明知故问。”我目不转眼的盯着黑板,嘴角却轻轻挤出四个字。

    吕薇薇和我同届,她学经济,我学法律,本来是不搭届的,至今我也说不清是因为什么让我们认识,反正那时的课余活动是多而又多,各种学会此起彼伏,以至于大家都把课外活动看成是正事,是走向社会的一部分,而只有在考试前才会翻开那些崭新的课本,如嚼蜡般大口吞噬着似曾相识而又相去甚远的内容。

    唯一的记忆是她先和我搭的话,是舞会、老乡会、抑或是什么样的活动中吧。当室友们问及此事时,我总将自己过于帅这个真实的原因放在嘴边,以至招来无数嫉妒的眼神,使我永久的承受这欺世的骂名,在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沉沦中,时常被拳脚相加,他们赞此为“按摩”。我在“按摩”次数的不断增加和间隔周期的不断压缩中寻找着自身的平衡。

    “唉!真正的老实人本应如此,诚实是我不变的真理。”每当我为这句人生格言沾沾自喜的时候,却要继续喊出“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诸如此类的豪言壮语。但酷刑永远是我所想象不到的,从压罗汉已经升级到更高的版本,以至于他们推出了终级升级版—土飞机。飞的对象依然是我,被人抬起四肢贴着地面飞行的感受确实不错,有一种滑沙的速度感,不同的是滑沙是半躺着,而土飞机是面朝下,但我确信速度感是相近的,只是落地的一刹那不似那般稳定,难度系数似乎略高,为防止面部的划伤只好由胳膊先行着路,但胳膊毕竟不同于起落架,难免也有划伤的风险。新鲜事物总是要负出代价的,我确信这是真理。

    “胖猴,小天,彬子,大洪我平日里待你们不薄,为何对我下此毒手,你们居心何在?是否想窃取我主唱之位置!”我总是这样质问我的室友兼队友。

    胖猴总是笑嘻嘻的看着我说:“帅是要付出代价的,你要是帅的惊动了党中央,不比我们这种惩罚更加悲惨。”

    “谁让就你有女朋友呀,咱哥五个就你总尝鲜,我们不给你‘按摩’给谁按呀。”大洪马上凑过来附和。

    “队长,别开枪,我招了!”小天嘻皮笑脸的说:“他们就是嫉妒你。”

      “那你和他们不同了?”我笑着说。

    “不同!大大的不同!我是十分的嫉妒,所以我要更加的卖力!”

    “去死吧!”我大声喊道:“哪个是我女友?你们怎么知道我喜欢薇薇呢?谁喜欢谁拿走!”

    “嗨~~求之不得呢!”从一直默不做声的彬子方向飘来这么一句。

    其实薇薇长的挺不错,个子不算太高,白净清秀的面庞,经常梳两个被我戏称为“牛角”的小辫子,人也单纯的很,她说过她的愿望是等我毕业后生活在一起,我确总不以为然的打击她,让她小心我这样的人面兽心,要增强风险意识,不要等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时候才想起偃旗息鼓、鸣金收兵。她确总是撅起小嘴说:“你敢!”

    “嘿,你看我敢不敢!”

    “你~~敢~~”她眼泪汪汪的看着我。

    我几乎无语,我无意给她带来任何的伤害,连忙答道:“傻丫头,逗你玩呢?当真呀!”

    她不好意思的红着脸,偷偷的看我一眼,甩出一句:“讨厌!”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