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声稍住,吴建军刚要拿过话筒,底下陈传龙突然开了腔:“刘先生说要用三年左右,那我们这三年就干等着哇?我们_38605.html要的是立竿见影,不是空耗时间!真的等三年,没有刘先生说的那么好,我们不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啦!训练一个球员用三年?黄花菜都凉了!再说,三年不去参加比赛,没有出场费,更甭提广告收入,那我们去喝西北风呀!俱乐部的钱也不是白捡的,都是董事们的血汗钱。坐着等三年,我看有点问题!”
陈传龙的话音一落,众人的眼光唰地全都落到刘学锋脸上,刘学锋又提过话筒,笑道:“足协不愿等三年,却等了三十年。再说,如果我们用三年训练出一批一流的球员,一个球员的转会费就足够顶全队国内一年的广告收入和出场费,请各位算算这笔账!”
陈传龙没再言语,用眼向台上看,正好与习征?目光相碰。他用下巴使劲儿地摆动,示意习征?别示弱。
“请习指导说说。”吴建军手拿话筒请道。
习征?只得拉过话筒深吸了一口气,道:“如果,我当了主教练。我还要实施我的‘斜线冲吊’的先进打法。国家队,国奥队的队员名气大,脾气也大。他们无法贯彻,也不好好贯彻我的训练理念。黑水足球的队员就不同了,他们没有名气,因而脾气也不会有什么,这对于我的‘斜线冲吊’打法的实施是一个有利条件。所以我相信,一旦让我执教,黑水足球一定能一飞冲天。另外,我也用不了三年的时间,基本上三个月就可以拉着人马东打西杀。虽然不敢说马上就出成绩,但实践中我相信水平一定会稳步上升,逐渐超越。我就说这么多,谢谢!”话音一落,队传龙带头鼓掌。后面跟着一阵礼节性掌声。
掌声落,吴建军又宣布休息,这次是十分钟。
十分钟一过,吴建军宣读第二项竞聘内容得分。不出众人所料,刘学锋又一次以较大的优势获胜。分数分别是:18分和11分。
分数一公布,陈传龙便气不打一处来,他用眼睛恨恨地斜楞几个评委。不过几个评委对他的不满似乎毫不在意,心安理得地坐在那儿,脸上好像还各个都挂着隐隐的笑。台上的习征?面无表情地呆坐着。全场唯独有两个人与众不同,那就是两位竞聘者的学生。两人都在各自的位置上活动着手脚,准备一比身手。
“下面,我们进行竞聘的第三项,也是最后一项――由双方的的学生演示球技。”吴建军继续主持:“这一项与前两项不同:不是说,而是做。如果前二项叫理论的话,这一项就叫实际。它是对前两项理论的最好的注解。俗话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这一项就是拉出来溜溜。为了更加公平和合理,我们特请希尔顿先生设立演示项目。一会儿演示时由他控制进程和顺序。下面我们热烈欢迎希尔顿先生讲两句话,并主持下面的竞聘表演!”
热烈的掌声中,希尔顿微笑着与翻译走向讲台,两人同时坐到了刚才习征?与刘学锋的座位上。这时习征?和刘学锋已经回到讲台边,都各自与学生准备着。希尔顿开始说一句,翻译翻译一句地讲起来:“尊敬的市长先生,黑水足球俱乐部董事长刘今邦先生,各位董事先生,各位朋友,我荣幸地被邀请为评委,深感荣耀。刚才两位竞聘者的演讲和答辩,都很精彩。习先生代表的是典型的现今中国足球教练的风格,而刘先生可能代表即将登上中国足球舞台的新一代教练群体。习先生的敬业精神值得钦佩!但,恕我直言,中国足球急需的却是方法。这个方法可能就装在刘先生的口袋里,一会儿他将拿出来让我们见识。今天,无论是谁获胜,我都向二位竞聘者表示敬意。”
掌声起而落,希尔顿继续道:“我更加有幸地被邀请设立球技演示项目并主持这一项竞聘。中国有句话:‘恭敬不如从命’,好像刚才刘先生也说过。所以,我就只好从命了。”
下面一阵笑声。
“下面演示就开始,第一个演示的项目是:颠球表演。时间十分钟,按照前面的顺序,还是先请习先生的学生先来。”
希尔顿和翻译退到一边,坐下。讲台正中的三个长桌子和椅子被上来的服务人员抬走,话筒也被拉到一边;中间腾出了一个七、八米见方的空地。习征?最得意的徒弟、刚才坐在习征?边上一直跃跃欲试的赵伟峰抱着个足球走到讲台中间。
会场顿时静下来,服务员把两个仪器放在了讲台正前方的边上。一个是计时器,一个是计数器。两个仪器都有半人多高。服务员蹲下,鼓捣了两下,两个仪器被打开。灯亮处,计时器显示为零秒零分,计数器显示为零数。服务员站起,把两个遥控器交给了希尔顿;希尔顿把其中的计数器又交给了边上的吴建军。
“好,下面表演准备开始。请准备,计时开始!”待翻译“开始”一词一出,希尔顿按动计时器,而吴建军瞪着眼睛,一下不拉地跟着按起数来。
只见讲台中间,赵伟峰拿出看家的本领,用头、肩、胸、腿、脚把那球颠得上下翻飞。那球忽高忽低,忽前忽后,却始终与地面无缘。清脆的‘啪啪’声格外悦耳,台下叫好声不断,计数器飞速地增加着数字。
讲台边的习征?二目微合,在默默地祈福。台下的陈传龙终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偷眼看看刘今邦,见刘今邦也在聚精会神地看着台上,嘴里好像还在一动一动地数着数儿。这下陈传龙更踏实了。他下意识地把手伸进兜里,想把烟拿出来抽根得胜烟;可一想,这地方不让抽,手又退了出来。
十分钟一到,计时器,噶然而止;计数器也定格在一个数上。众人一齐观瞧,计数器上清清楚楚一个数字:548
“嘿!吉利!”陈传龙脱口叫道。赵伟峰在大家的掌声中向大伙鞠了个躬,抱着球跑回了座位。习征?面带微笑拉着自己的弟子坐下,哈腰拿起瓶水递给他。赵伟峰边擦汗边接过水。
“下面,请刘先生的学生邓磊演示!”翻译叫道。
会场又静下来。邓磊抱着个足球跑到台中央,先向台下及台上的两侧各鞠了一个躬,然后等待指令。希尔顿和吴建军把各自的仪器都清了零。希尔顿看了一下吴建军,吴建军点了下头。于是希尔顿回过头,向翻译使了一下眼色。“开始!”翻译一声喊。
只见那台中央的邓磊伸脚把地上放的球挑起,球到胸高,停顿、下落;邓磊用右膝接住,然后双膝交替颠球。球上下跳动,频率极快,“啪啪”声又密又脆。也就七八秒钟,球忽的跃上头顶,邓磊双手后背,以头颠球。那球一会高出几尺一会低到几公分;球从高处落下接时,或让它一点点降低,或一下便停在头上,交替演示,随心所欲。又十来秒后,球突然从头上向后背滚去。此时,邓磊的双手已经转到前中 文首发面,球顺着后背下去,遇到臂部,变了线;将及地面,被用左脚后根一磕,又向上腾起。随后,邓磊就像跳皮筋一样有时背对,有时侧身,让那球始终在自己的侧后,被自己的后脚跟外脚背任意玩耍。两分钟左右,邓磊忽然一改站在原地的方式,在七、八米见方的讲台中央呈八字形跑起来。那球一会像追花的蝴蝶,紧紧跟随;一会又像包身的蚕茧,把他缠裹。
场内静得连彼此的心跳都能听见。人们一个个张嘴伸舌瞪着双眼。陈传龙傻了,习征?傻了,在场的人多半都傻了。希尔顿瞪着一双蓝眼睛,半天没眨一下。吴建军更耽误事,有十多秒钟竟忘了记数。不过谁也没有发觉,十多秒后他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职,赶紧又开始按。
将及五分钟,场中的邓磊忽然停了下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