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今邦接过来,打开;一眼看见纸上方五个大字:担保协议书,再往下看内容,脸上显出异常惊讶的表情。一气看完,抬头看了一眼邢国强。吕连蕊冲刘今邦道:“你不用看他,这是我俩商量好的。如果你一旦用了刘学锋,我俩的所有财产全部做担保。我们现在连流动资金带固定资产全加起来合一千八百万元人民币。这是上个月,做资产评估的数,这个月只比这多不会比这个数少。如果刘学锋当了教练却没有带好队给你带来损失,这些资产全部归你,我们一分不留!这是我请人代拟的协议,我俩都签了字,还按了手印,你看咋样?”
刘今邦看着吕连蕊,嘴动了动没发出声。忽然一拍大腿,叫道:“嫂子!帮人能帮到这份上!我还有啥可说的呀!这个刘学锋有真本事,我打心里信了!嫂子,强哥,你还别说,经你们这么一担保,我现在还真想见见这个刘学锋,看看他到底长啥样!”
邢国强、吕连蕊舒心地笑了。吕连蕊道:“长得就是一平常人,没你帅!”
刘今邦仰面大笑,而后道:“就这样了,用刘学锋从我这儿通过了,后面的事我来操弄。”
等刘今邦收住笑,说完。吕连蕊道:“邦子,你这通过了,我俩的心就踏实多了。不过,要是你的那些董事都反对,别说通不过;就是通过了,他们要从中捣乱刘学锋也干不成。”
刘今邦想了想,“不会吧?”
“应该想到。”
“那嫂子说咋办?”
“依我说,你不如来个竞聘。让刘学锋和那个啥习征遥、麦当劳面对面进行比试。让董事们旁听,谁的合理,是那么回事就用谁。这样的话,假如刘学锋胜了,用他,别人也就无话可说。”
“那,那要是大哥输了咋办?”邢国强急了:“那不咱就白忙活啦!”
吕连蕊满怀信心地笑道:“大哥要没有这本事,他当老师也就白当了。你别忘了,他天生就是讲课的料!”
“对,对!这茬我忘了。”邢国强点点头笑了。
“就这么定了!再加两菜,!”刘今邦一招手,把服务员叫进来又加了两个菜。
刘今邦心里比刚喝下一杯凉啤酒还痛快。本来他担心吕连蕊她俩是想让他直接用刘学锋,正琢磨着怎样向他们说明只是答应参加竞聘。没想到吕连蕊自己说出来要参加竞聘,这不两全其美吗!参加竞聘,既没有驳老同学的面子,又可以根据竞聘的结果决定取舍,这真是再好不过的方案了。
三人一直吃到夜幕降临。
回训练场的路上,刘今邦边开车边道:“强哥,嫂子,你俩听我安排:你们先在训练场住三天,随便转转。夸夸我也行,提点建议啥的更好。早上、中午咱就跟那帮人一块吃盒饭,晚上还上这个饭馆。三天后咱一块回哈尔滨。那时去南边的几个董事也都回来了,我招集他们开个董事会,把请刘学锋这事给敲定了。参加竞聘,这谁也说不出啥。开完会,把邀请函一发,剩下的事就是你们的啦。”
“没问题。”邢国强满脸兴奋地说:“只要邀请书一发,我保证他准时来参加!”吕连蕊听着邢国强的话,虽然没言语,心里可比吃了蜜还甜。
三天后,刘今邦招集包括从南方回来的董事开了个全体董事会,提出了增加一个竞聘人的提议,全体董事没有异议,顺利通过。
会议一散,刘今邦手拿邀请函,风风火火地来到邢国强俩住的宾馆,双手把邀请函往吕连蕊面前一递,道:“嫂子,大功告成,这是邀请涵。”吕连蕊也用双手接过来,只见上面写着:“兹特邀刘学锋先生参加本俱乐部足球队主教练竞聘,请接到wWw.此涵于十月八日前抵哈,参加于十月十日举行的竞聘辩论,特致此涵。此致,黑水足球俱乐部董事会。”下面日期是2007年8月20日。
吕连蕊双手捧着邀请涵,激动地放到起伏的胸口上,二目微合,嘴唇都有些颤抖。刘今邦见状,没有再言语,转身坐到沙发上。邢国强望着妻子,自己也受到感染,眼圈也有些红。
一根烟抽完,见二人平静了。刘今邦这才对吕连蕊道:“嫂子,你看是不是叫一个董事跟你一起去昆仑登门邀请啊!”
“不用,不用,不用麻烦你们了。有我和国强去就够了,你们忙你们的吧。”吕连蕊摇头道。
“那好,”刘今邦站起来道:“既然这样,那这事就交给你俩了,千万邀他来,别晚了。到时打个电话,我去车站接你们。我先走了,回头见!记住,见面一定叫他好好的准备准备,这次竞聘可是公开的,允许旁听,好像还有电视转播,所以一定要成功。”刘今邦一边说一边又和二人握了下手,而后一转身走了出去。吕连蕊一下子抱住邢国强,兴奋的泪水夺眶而出。
晚上邢国强做东,回请了一次刘今邦。
吕连蕊二口子当天就给刘学锋打了电话,但手机关机,打家里的电话,没人接。二人猜测可能是这两天烦把手机关了,更不知是他俩打的所以也不接座机。反正时间还早,于是二人先回了趟鹤岗,到双方老人家看看,又到邢国强姐家住了四五天,而后接了明明一同南返回到了昆仑。
到家放下东西,邢国强两人就接力棒式地轮换着给刘学锋打电话,但无论是手机还是家里的电话,统统是无人接听。这可把吕连蕊二人急坏了,尤其吕连蕊,她的心里不光是担心去东北干足球的事被耽误,更担心的是刘学锋可别出什么意外。“走的时候情绪那么低落,这要是万一想不开……”吕连蕊都不敢往下想。于是她去了刘学锋家,但是撞锁了;再去,还是吃闭门羹。三次之后,她做出了一个决定:去刘学锋家,并且每天等俩小时。这正是刘学锋与杜青从五台山回来又住到杜青家的时候。
吕连蕊每天先打一遍电话,然后在午后二到三点去刘学锋家,一直等到五点。如此,一直连续了近半个月。在每天等的两三个小时里,她基本上都是在刘学锋家六层的门口把自己的包往楼梯台阶上一放,坐在上面,不是望着楼道的天花板犯愣,就是趴在膝盖上打盹儿。高大妈她们见她老来,有时也问:“姑娘找谁呀?”
“找刘学锋。”
“他不在家吗?”
“嗯!”
几次之后,老头老太太们开始议论:“你看这姑娘,人不在家还来,八成刘学锋欠人家什么,人家来要。”
“能欠什么!钱呗!这年头欠钱的是祖宗!”
“不像欠钱,看她那表情,好像是欠的情!保不齐这刘学锋把人家怎么着了,人家这是上门拉着他到医院去做,你们一猜就知道。”
“胡说什么呀!”高大妈有时听到这样的议论不乐意,“刘学锋这孩子不是那号人,闭上你们这些老乌鸦嘴。”
“玩牌,玩牌!”于是又支上小桌玩起牌来。
按说吕连蕊一等就是两仨小时,在楼底下和大爷大妈们聊会天儿,消磨消磨时间也应该。可她实在没有心情,因为她不知道这刘学锋到底到那去了,怎么样了。焦急、恐惧交织在一起,就像一块大石头堵在心头。今天,刘学锋突然的出现,让她一下子放松了,强撑的身体也随之变得软弱无力,一下子靠到墙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