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三天下午,输最后一次液时,杜青已经完全恢复了状态。看着杜青红润的脸庞,刘学锋沉重的心情终于放松下来。而看着刘学锋忙前跑后的照顾自己,杜青委实过意不去,可又有一种极大的满足感。虽然有病让自己受了一番罪,但却证明了刘学锋这个人对自己的一片心,说明了自己的选择没错。想到这儿,杜青漂亮的脸蛋更添了一层红润。
液输净,拔下针头;二人向护士道谢,告别;勾着手臂向外走。走到医院门厅,对面走过来一个人,刘学锋感到很面熟,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那人也停住脚步,上下打量刘学锋,眨眨眼,似乎也在想。杜青看着眼前这个人,二十四五年纪,中等个,长得眉清目秀,只是额头上贴着块纱布。杜青回头问刘学锋:“你们认识?”话声未落,只见对方叫道:“噢――!你是刘老师吧?”刘学锋这时也想起来了,“你?你是叫老六的那个……”
“对,对,我是老六。上次在快速路和球场,您的学生表演球技。”
“是,没错。”刘学锋点头道。
“您这是旅行来啦?”
“是,你也是吧?”
“不是,我我来看一个朋友。”
“你的头怎么了?”刘学锋指着老六的额头问。
“没,没什么!磕磕了一下,再见了刘老师。”老六似乎被问到额头的伤有点慌神,说了声再见就绕着走了过去。
“嘿,怎么说半截就走了。”刘学锋挺纳闷。杜青好像看出点什么,小声说:“你没看你一问他那伤他就脸色就有点不对?这伤肯定不正常。得了,别管人家了;人家的事人家会处理好的,咱们回去吧。”刘学锋看了一下老六的背影,抿了下嘴唇,拉着杜青走出了医院门厅。
出了医院,二人顺着去宾馆的路不紧不慢地向回走。没走到一半,忽听后面传来“噔噔”的脚步声。二人闻声回头看,只见老六又追了回来。追到跟前,先倒气;气喘匀了,才结结巴巴地说:“soudu.org刘,刘老师,我,我有点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刘学锋问。
“先让这位大姐在前面等会儿行吗?”
刘学锋扭头用眼神请示杜青。杜青想了一下,对刘学锋道:“那我先回宾馆。不过,无论有什么事,你都得先回宾馆。”“嗯!知道了,你放心吧。”杜青又瞥了老六一眼,独自向宾馆走去。
看杜青走远,老六凑到刘学锋近前,小声道:“刘老师,你不知道吧,我们让人连窝端了!”
“你们?”
“嗯,实不相瞒,我们这几个叫什么老一、老二的都是一伙的,干一个差事。李岩不是找您跟您说了吗?”
“噢――,哼!干你们这行被人端了是早晚的事。哎,你跟我说这事不是在怀疑是我捅的吧?”
“瞧您说的,”老六一脸苦相道:“再怎么着我们也不会疑心您呐!再说,您想说也不知道哇!”
刘学锋听了,心里踏实了。然后像关心似的问老六:“那到底怎么让人端的呀?”
“是这么回事……”老六拉着刘学锋又坐到了路边的那个小亭子里,给刘学锋讲起来……
就在李岩找刘学锋入伙未成的第二天下午,李岩转累了回家。进家屁股还没坐稳,电话铃就响了。李岩走到电话机旁,看了下号码,见是个不认识的,转身想不接。又一想万一有什么事找老爸老妈呐,别再耽误了。一这么想,又回身拿起电话。里面传来一个男低音:“是小岩吧?你爸妈不在家,你又上那疯跑去了?”
李岩一听,心里这个气。你算老几呀,管得着我吗!我疯不疯干你屁事!再仔细一琢磨,不对。这个人对我家情况一清二楚,我爸妈不在家他都知道,这可不得了。嘿――!这个声音挺耳熟的呀?“哎哟――!”李岩猛的吃了一惊,禁不住叫了一声。电话里问:“怎么了你,小岩?”李岩说话有点结巴:“您,您是任市长吗?”
“知道就好,你马上到大宁二区,五楼十八号房来找我,越快越好,我有事要找你。记住,路上有人问不要说来找我;也别说我找过你,听见没有?”李岩紧忙点点头,对话筒道:“听见了,听见了,我马上过去。”电话那头把电话挂了。
李岩放下电话,并没有立刻走,而是转身坐到沙发上,寻思起来:市长找我?我跟他没有什么往来呀!虽说小时跟老爸去过他家,他也来过我家。但见面只是客套地叫一声,连坐在一起说话都没有过。再说他找我可以通过我老爸呀?没必要直接就找我呀,还亲自打电话,还要去一个陌生的地方,不去市府?不对,是不是我的事发了,要拘我呀?没错!李岩想到这儿,站起来,快步走到自己卧室的床前,伸手到枕头下摸。忽然又一转念,不会!他要是拘我还不容易!动动嘴一个命令就完了,有什么必要费这么多周折呢?而且还这么神秘,对!不是抓我。李岩这么一想,又直起身。“去,看看到底什么事。”他自语道。说完撞上自己的卧室门,拿着钥匙出了家门。
按着刚才电话里说的地址,李岩在大厅二区找到了这个门牌号。一个厚实的防盗门严严实实地把住门。李岩抬手按了下门铃。一会儿,门开了一条缝:“进来。”里面传出一声招呼。李岩一侧身,进了门。这是一个不太大的二居室住所,装修也不豪华。开门的人中等个,年纪在五十出头,身材不胖不瘦,面色红润,眼睛不大,但挺有神。李岩冲开门的人一躬身,叫道:“任伯伯,您好!”原来这开门的人就是昆仑市第二把手,市委付书记兼市长,大名鼎鼎的任安东。任安东拍了下李岩的肩头,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道:“小岩,你来了,还挺快。坐!”
“哎。”李岩答应着,一边向沙发走过去,一边下意识地向四周观察,特别是去别的房间的门。走到沙发前,李岩注意到,茶几上就两个杯子。一个杯子是冒着热气的,另一个盖着盖儿;烟缸里有两、三个烟头。李岩坐下,任安东也跟到茶几边,伸手从茶几下拿出个茶叶盒,抬头问李岩:“小岩,你爱喝什么茶呀?”
李岩忙站起来,嘴里道:“我自己来,任伯伯,我自己来,花茶就行。”“嘿,咱北方人爱喝花茶,我也是。给,这是上等的花茶。”任安东把一个红色的茶叶罐递给李岩。李岩接过,自己往那个刚才盖着盖儿的空杯子里捏了一撮茶叶。任安东提暖瓶帮他倒上水。
“抽烟吗?”任安东拿起茶几上的烟盒问。
“不抽,不抽!”李岩忙摆手。
“不抽好,年轻人抽烟没好处。”任安东自己点上一支烟,注视着李岩。李岩紧张得低下头。
“小岩,今年多大了?”任安东看着李岩问。
李岩抬了下头,回答道:“今年二十五,属狗的,属性不好。”
“哈哈哈哈!”任安东开怀大笑,指着李岩道:“你这嘎小子,逗死我了。狗有什么不好,它忠于主人,不分贫溅,比猫强。”李岩也不好意思地笑了两下。任安东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放下杯,收起笑,一脸正经地对李岩道:“小岩,我就开门见山跟你说了。今天我找你来是有个事要你去。咱昆仑市在海南有个点,是个经济项目的办事处。那的负责人文凭挺高,但能力不行。因为有关系还不能换他。再这么下去咱们那的投资就白扔了。要想改变这个不利状态必须有一个能力强的人在那戳着。这个人在那当副手,但主持业务。这是个挺难的差事。我考虑再三,想到你,觉得你最合适。你年纪轻,有能力。你自己看,这事怎么样?”
李岩听说,低下头深思起来,去海南?地方倒是好地方,可我这帮兄弟怎么办,我的事怎么着?不去,他肯定不高兴,人家是大市长,这是看得起我。嗯!还是去吧,怎么着市长的这个面子也得给,不行自己的那事就停一下,反正现在风声越来越紧,连老爸嘴里都时不时提到贩毒怎么怎么着,索性现在收一阵,正好也避避风头,对!就这样!想到这儿,李岩抬起头,道:“任伯伯,我没问题。只是怕自己能力有限,让你失望,”
任安东一听,大手一挥,道:“你的能力不成问题。只要你答应去就是对我的最大支持!”“那我什么时候走哇?”李岩试探着问。
“事不宜迟,你现在回去收拾一下,晚上八_4460.htm点我送你到飞机场。”
“啊!您送?”李岩大惊。
“对,不相信我的车技吗?”
“不不不!不是,我是说您那么忙。”
“没关系,我正好去北京市有点事,顺便送你。”
“噢,那行。”李岩站起来:“那任伯伯,我就先回去一下了。”
“嗯,就这样。”任安东扶着李岩的肩道:“你爸妈今晚很晚才回去,你就不用跟他们说了;回去我说,给他们一个惊喜。别的人你也不用跟他们说,因为用你好多人不认可,就先不惊动他们了。到了那儿,干出成绩来,生米煮成熟饭,他们也就不说什么了。晚八点还到这来。我说的记住了?”李岩点头:“记住了。”
“好吧,那就快去快回。”
“嗯!”李岩答应着,出了门,心里嘀咕:“怎么感觉这么神秘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