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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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哥,难得啊。”章墨打着哈哈走进办公室。

    “别废话,先说正事,让你调查刘向金和伍仁刚生意上的可疑对手有什么进展没有?”侯二头也没抬,嘴巴上说着,手还不停,似乎在赶时间。

    “查了一部分,但是两人业务较广,社会关系又太复杂,这才几天,不可能马上完全查清楚。”章墨其实查都没查,他现在对侯二就采取一个战术――拖。拖得一时是一时,至于最后如何收场,他还没想好,也不用他去想,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反正领导就是用来接受表扬或者批评的,至于最底下干事的人,结果如何都不会有什么影响,不必太杞人忧天。

    而且,泸羽民曾给他说过,如果真的要帮侯二查案子,搞不好会把暗中调查的一些关键暴露,所以,最保险的办法就是少与侯二接触,少与侯二争论案子上的事情。

    言多必失。泸羽民警告。

    侯二兀自还问个不停,章墨只是拣些不紧要的与他打着哈哈,敷衍了事。

    侯二是什么人?难道还听不出来。

    他放下笔,抬眼认真地看着章墨,“小章啊,你是不是觉得我此时热心这个案子是想抢你们的功劳啊?”

    侯二这样一说,章墨倒不好意思了,忙解释,“侯哥,你是晓得的,我才从警校毕业,本来就是实习阶段,早前你们老同志都退居二线了,我一个实习生能查得出什么名堂?我是真不太清楚。”

    侯二看了一会儿章墨,埋下头继续抄着案卷,嘴里似乎是为自己辩解一般,“我这是为了案子近早告破,给冤死的人一个交代。”

    章墨表面上点头,心里暗想,“此地无银三百两,要抢功劳劲不小。”

    第二天半夜,睡梦中的泸羽民突然惊醒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睡觉时泸羽民还在想着伍仁刚电话清单的事情。他在梦里突然灵光一现,神经质地坐了起来,在床上努力搜寻着梦里的那一点光,直到确定自己理清了思路,才急忙给章墨打电话。

    “主要就是这个事情,我这段时间睡眠不足,怕到时候脑子发昏把这事忘了,所以特地告诉你,你可要记牢。” 泸羽民在电话里淳淳叮嘱。

    泸羽民找到了突破口,心里的担子完全放下了,很快沉沉地睡去;而章墨半夜三更被吵醒,知道泸羽民找到了关键点,怕一觉醒来自己倒忘了,所以心里一直默念着,睡意全无。

    泸羽民很恶毒地把负担转嫁到章墨身上了。

    眼睛涩得很,章墨又为自己冲了一杯浓浓的咖啡,一口气喝下,嘴里机械地念着,“张妈的电话卡,张妈的电话卡……”揉揉发疼发酸的腮帮子,狠狠骂了泸羽民几句。

    泸羽民一个白天都在医院呆着,伍仁刚的伤势突然严重起来,这是人体阳气最虚弱的时候,他怕“它”趁虚而入,所以连饭都是请护士代为送进来的。

    为了避免被看出端倪,泸羽民让章墨晚上到医院找他。他已经从张妈那儿找到了几张用过的电话卡,希望能从上面查出些什么。

    在办公室陪侯二耗到9点过,章墨才被侯二准许离开。自从侯二经常到办公室之后,便把队里的警车占用了,章墨只好搭的士到医院去。

    汇金路口堵了长长一串车,的士司机在骂娘。在的士里枯坐了十多分钟,车队毫无丝毫进展,章墨耐不住性子,想着反正离医院也不远了,干脆走路过去。付了车钱,司机找给他几张零头,章墨顺手就揣口袋里了。

    走了两步,感觉到好象不对劲,从口袋里拿出零钱,凑着远处的路灯一看,脸色“唰”一下就白了:捏在手里怎么会是两张打了窟窿眼的纸钱?

    章墨使劲眨眨眼睛,这下看清了,只是两张一元的零钱。重新揣在口袋里。

    章墨走了两步,想想,把零钱从口袋里摸出来,扔在了道旁的垃圾筒里。

    夜有些凉。不知不觉就要立秋了。

    前面拐角往右转,章墨记得有一条小巷子可以插过正街,直接穿到医院后门,会少绕很多冤枉路。

    泸羽民估计等急了。章墨身子一转,进了昏暗的小巷。

    巷子里也有路灯,不过不知什么原因,灯光昏黄,反倒不怎么看得清道路。

    巷子里也高低不平,不少石砖突出地面,章墨小心而行。

    几丈开外,一个模糊的人影在路灯范围之外,弓着腰谨慎地徘徊。

    章墨松开了自己的风纪扣,沉稳地走了过去。

    那人似乎抬了一下头,路灯一片淡淡的光圈洒在那人脸上,没照出什么模样。

    那人听见章墨的皮鞋声,站在原地愣了一下,突然撒腿跑了,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哐当”一声。wWw.

    章墨想也没想,后背一弓,几乎没有准备的时间,像一支箭向那人的背影追去。

    路旁的灯一盏盏闪过,前面那人没命的跑,深深的小巷子里只听得见章墨清脆的皮鞋声。

    路灯没了,巷子到顶了,章墨跑到了一幢大房子面前,灰旧的外墙,规矩方正的结构,解放前的模样。只在正对巷子的一面开了扇小门,门边上挂着一个发黄的灯箱――小茶旅社。

    门是半掩着的,还在晃悠,吱吱作响。

    章墨从路边拣了一长型木条,左手轻轻推开小门。

    旅社很旧了。

    进门右手边是一个老旧的柜子,上面摆放着一个纸业打卷的本子,章墨看了一眼,似乎是旅馆的登记薄,最后一栏的日期是9月9号,那已经是三天之前了。

    想是旅社生意不好,老板也不在门口守着。

    楼上的木地板传来急促的跑步声,很快就静下来。

    章墨轻轻把小门关上,又将藤椅拉到门口,堵住了窄窄的过道。

    然后他才贴着墙根上了楼。

    没有灯光,没有声音,皮鞋落在木地板上,传出“碴碴”微弱的声音。在寂静的巷道里传出很远。

    巷道两旁是一扇扇客房的木门,都紧紧的闭着,没有一丝生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