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翻来覆去看了这两条鱼,把两条鱼的一侧都去了鳞_4460.html,仔细看了,并把这两条鱼开了堂,看了看鱼吃过的食物,最后断定是中了毒。水面无异常不代表没人投过毒。投毒之人在对鱼食的选择上很有经验,知道哪种鱼食喂过鱼后水面上不留痕迹。看来投毒之人对喂鱼、对各种鱼食投入水中后水面会出现的情况是很了解的。
王勇想:我承包水库五年多了,经过对水库周边秩序的大力整治,除了刚开始那半年发生过一些村民偷鱼的现象外,这五年来没发生过任何事情,现在竟然有人敢投毒,无论是谁,这绝不能饶了他,这种事儿一定得立马刹住!当初对偷鱼的村民,就是坚决打击才很快控制住了整体局面,现在发生的这事儿,比起当初村民偷几条鱼可严重的多。
王勇正在沉思时,小马看到小燕走进来,就从另一侧车把上取下一嘟噜东西递给小燕:“嫂子,这是我近两天收购的山蝎,还是活的,你拿去做菜用吧。”
小燕接过来,说:“现在山蝎很少了,劳心费力地找这些,得费多大力气啊,实在谢谢你了!”
小燕知道,就这一嘟噜山蝎,得走街串巷多久才能收购到啊!原来自己有空时,也在山上掀石头抓过山蝎,山蝎很难找到,往往掀开了成百上千块小石头,也发现不了一只,就是好不容易找到一只,也很难抓住。这些年山蝎越来越少,收购价也越来越高,有人觉得有利可图,为了赚钱,就到山上不停地找。还有的人背着干粮和水,不辞劳苦地在山上整天整天地找,抓了山蝎就高价卖给走街串巷收购山蝎的小贩子。小马并不是收山蝎的小贩子,可他做了一回小贩子,收购了这些山蝎带了来,这无疑是很珍贵的。小燕想,看来小马这小伙子真的是很有良心,王勇帮他摆平打架的事儿,他是心怀感激的。山蝎能去毒治病,还是留着给爸爸慢慢泡酒喝吧,这种场合做菜吃了,岂不可惜!小燕拿着山蝎进了屋。
“大哥,今天是你订婚的大喜日子,我本不该说这鱼的事儿,可又怕你到时怪罪我。就。。。。”小马很为难地挠着头皮。
“这事儿就得马上告诉我。咱这可是一水库鱼啊,这是今年喂养的几批中数量最大的一批,如果真soudu.org出事儿,那可是损失惨重!今年春天,咱把原来的小网箱都换成了大的,就是这中了毒的一网箱,就是不小的损失啊。除此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一层含义:这意味着还真有人敢在咱们头上动土了!这才是真正的、不可忽视的大事儿!其他网箱的鱼你都仔细查看过吗?”王勇拍着小马的肩说。
“我都看过,其他网箱的好像没事儿,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小马说。
“哎,大哥,这事儿不会与我打架的事儿有关吧?如果是他们背后下的黑手,看我不灭了他们!我还让他们活!”
小马忽然联系到前些天他打架时的情景,其中被小马打得住了院的一位与小马同村的小伙子,在医院还威胁过小马,他冲小马大声叫嚷道:“你小子狗仗人势,竟然这样张牙舞爪,欺人太甚,等我出了院以后,就不会让你再有好日子过!”
这小伙子话音未落,就让小马一拳从病床上打到了地上,正好王勇赶到,及时制止了。王勇训斥了小马,并让小马道了歉。那小伙子表面上算平静了,可看得出他内心的不服气。因此小马想到了他。
“不会的,与你这次打架应该没什么关系。这小伙子,我见了他以后,就大体了解他是什么人了,我看他不是那种会玩儿阴险手段的人,他虽能力不及你,可他的个性跟你很相似。再说,他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怎么有精力、有时间去干这个?其他那几个被你打了的,都没胆量做这事儿,也都不是随意犯法的人,你放心好了,这事儿与你无关。”王勇对小马说。
王勇以他这些年的经验分析着,可他就是不明白这鱼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有人给鱼投毒,那得坐船才能到网箱处,这水库很大,方圆几十里,烟波浩渺,离岸最近的网箱,也一般都在离岸几里处。白天水库上都会有人,坐着小游艇巡回看着,我看投毒的人没机会在白天坐船去投毒,就算选择相对隐蔽的方法,游泳过去,游泳比坐船慢,他们更不可能有时间。要行动就只能晚上行动,可晚上如果不坐船,是游泳过去,在这初冬里,又是晚上,水已是刺骨凉了,恐怕没人愿意冒着冻抽筋丧身鱼腹的危险去毒死几条鱼吧?如果有人投毒,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晚上坐船靠近网箱!现在,有渔船的村民已是少之又少,给我好好打听着点儿,还有,考察考察水库周边最容易下水的地方,晚上要在这些位置多隐蔽些人,水库周围的树林里也间隔安排些人。看看谁这么大胆,竟敢在我头上动土!”大哥接着说。
“好的,我马上就去安排。”小马答应着。
“先别声张这件事,晚上的安排,我会在酒席后跟弟兄们商量。你现在到水库上去,不着急安排其他的,就只管吩咐看水库的弟兄,把死了的鱼捞出来,扔到各村附近的水库岸边上,如有人问,就放出话去,就说喂鱼的鱼食有些发霉变质了,没注意,就喂鱼了,再加上现在鱼长大了,网箱里鱼的密度太大,鱼本身就容易生病,结果导致鱼死亡现象。你去安排吧,一定把死了的鱼在刚才我吩咐的地方放好,一定别忘了告诉大家,有人问时该怎么说。再仔细考察一下晚上要安排人的重要地方,要细心谨慎,马虎不得。切记,这一切都要悄悄地不动声色地完成。安排好这些,你回来喝喜酒就行了。其他的,现在不用着急,在天放黑时再安排不迟。投毒的人肯定很留意白天咱们的动静。”王勇怕小马办事不周,就不厌其烦地仔细叮嘱他。
“王哥,这个出事儿的网箱,离水库西南端的王家村最近,水库周边的每个村附近的沙滩上,都要放上死了的鱼吗?”小马不解地问。
“敢在咱们头上动土的,绝不是简单人,肯定是有备而来,感觉越是不可能的就越有可能。这水库的边缘是松软沙滩,这两天风又大,水面波涛汹涌,即使水库边留下了脚印或拖船的痕迹,都会很快地被翻涌的浪涛给涤荡尽了,沙摊周围是草地,踏过几乎无痕,就算有点痕迹,大风一吹,草都立起来了,很难发现踪迹,你得多多注意,仔细观察。”王勇接着说。
这水库周边村落里的村民,原来几乎家家有渔船的,可自从十几年前,水库实行了严格管理和承包制以来,渔民的渔船都不让下水了,渔民们也都不被允许下水捞鱼。渔船就被搁置起来,或者被人为损毁。
其实这些渔民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真正的渔民,他们靠种田为生,打鱼只是他们闲暇时的副业。反正如此大的水库,没人养鱼、没人管理,闲来坐船去水库里捞鱼,主要是供自己家吃,多了才卖掉,那时水库里有自生自长的鱼,可由于周围村民长期捕捞,就渐渐很少,有时出船半天,仅仅得到一两条小鱼,或空手而归。捕捞技术高的才能多几条。这时,上边下来文件,要严格管理水库,利用水库搞创收,要实现经济效益。
于是根据文件要求,水库就承包到户。刚开始是划片分区域承包,整个水库划成几片,每个承包人承包一片水域,放箱养鱼。可这样实行了几年后,发现极不好管理,首先是承包人之间的矛盾,由于是同一个水域,虽划分成几个小区域分户承包,可难免有谁家的网箱坏了鱼跑到对方水域去了,或谁家的喂养方式不科学,污染了水域等等问题发生,再加上附近村民还没接受忽然就不让下水捕鱼这个事实,常常光明正大地下水或偷偷地下水捕鱼,为此常常引发冲突,大打出手,甚至引发了水库周边村与村之间的敌对与混战。那时水库管理还没形成良好的秩序,水库成了引发矛盾的根源,各种摩擦常年不断,且愈演愈烈。后来,又下了政策,决定把水库改成某相关单位整体承包的形式,不再分割承包。这样避免了个体承包户之间的冲突,可承包单位与周边村民之间的矛盾还是没有解决。承包单位往往是城里的水产部门的相关单位,因为乡镇上没有水产单位,其他单位业务不对口,也不能承包如此大的水库作为副业,而城里单位山高皇帝远,虽然承包了,可管理很不方便,总不能把城里的职工全派来养鱼看水库吧,这样,管理上有些鞭长莫及,力不从心,难免有诸多疏漏。在这种情况下,水库周边的村民们更加放肆地下水捕鱼了,大家觉得这是占单位的便宜,总比占个人的便宜更好更安全,占个人的便宜更容易引发直接的激烈冲突,现在下水偷单位的鱼,逮住了也就是教训教训,情节严重的就罚点钱,最多是扣船,扣下的船一般都能返还,也不会互相搏斗,危及人身安全。再后来,承包单位就找附近村子里的青壮年村民,组成队伍,负责看水库养鱼,给他们发工资,可这些村民往往互相串通往家偷鱼,碰到跟自己关系不错的村民下水偷鱼,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此单位承包仍是处于混乱难整治的困境中。
水库承包初始的这六七年间,正是王勇跟着刘大哥混世的时间,那时刘大哥主要是搞运输,那时跑运输的已经很多,生意不容易做,王勇曾建议刘大哥卖掉这些运输货车,承包这个水库,可刘大哥觉得有几辆车没买多久,还是新车,卖了太可惜,运输生意虽不好做,可只要找到路子就能稳赚。因此刘大哥坚决不同意卖车承包水库。那时王勇还没钱,就这样,又折腾了六七年,刘大哥因生意争端,放火烧仇人的车而浪荡入狱,王勇带领众弟兄自立门户后,先是把车卖了,做了些相对安全的收购倒卖的生意,赚了一笔。此时,已经没有单位再愿意来承包这个周边混乱、难以管理的水库。王勇觉得,如果自己承包下这个水库,绝对是个可以发财的大好机会,这水库水质干净,没有污染,周边是大片的绿树和田野,水库周槽是白色沙土田,这使得水库边形成了铺着白沙的温软沙滩,有着仿似海边沙滩般的明净开阔。要顾虑的,就是周围的治安,水库周边治安越不好,水库的承包价格就越低,因为承包价中要刨除掉水库承包方整治秩序或加强安保的成本。王勇心中窃喜,整治秩序,恰恰是我不打怵的,我在这镇上混了这些年,最不怕别人来找事儿,迄今还没谁敢在我头上动过土,敢跟我拼的,恐怕还没生出来呢。这样想着,王勇做了个在重大决定:要承包下这水库,整治好周边秩序,养好鱼!
自从王勇承包了水库之后,周边的治安情况渐渐好转,到后来就渐渐没人敢到水库偷鱼了,很多渔民都觉得渔船已是累赘,放在家里还占地方,就逐渐把自家的渔船处理掉了,多数都劈掉当柴烧了火,有的干脆就放到院外,风吹雨淋腐朽掉,真正爱惜鱼船的已是少之又少。到现在,每个村里也就那么一两家还有完好的、可以下水的船了。
小马听了王勇的分析,就卸下绑在摩托车尾的两箱酒说:“这酒是我的一点儿心意,请大哥和嫂子收下。我这就去安排鱼的事儿。大哥放心,我快去快回。”说毕,小马就想骑上摩托出发。
“等等,把这两条鱼带上,出去扔了。最好先别让小燕他们知道这事,免得看到这两条鱼不能吃,会问来问去的,走漏了风声,毕竟谁干得这件事还很难说,凡事小心为妙!”王勇说。
小马把一大包山蝎给了小燕后,小燕就拿着山蝎进了屋。冉冉看姐姐拿了一大包东西,很好奇,就跟进来问小燕:“姐姐,你拿的什么啊?怎么好像在动啊?”
“是山蝎啊,刚才骑摩托来的那小伙子带来的。都还活着呢。现在野山蝎很难得了,估计小马是马不停蹄地收了好几天,才有可能收到这么多呢。挺好心的小伙子呢。”小燕夸奖小马说。
“刚才那小伙子就是小马啊?昨天晚上你不是告诉我,听姐夫说他脾气火爆,天不怕地不怕吗?我想象中他就跟张飞那样,看起来凶神恶煞般,可现在看来怎么觉得他不凶啊?看起来他并不象我姐夫所说的那样,好像很温和呢。”冉冉说。
“他的温和可是分情况区别对待的,他也有温和的一面,可分时候、分场合、分对谁啊。对你姐夫,他自然就温和啦,他们可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患难弟兄呢。对别人,他就未必那么温和了。”小燕对冉冉说。
“我看他长得很高大,很威武,浓眉大眼很英俊,有些象国栋哥呢。姐姐,你不觉得吗?”冉冉说。
“恩,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有些象呢。国栋还要高些,稍白些,眼睛也更大些。可脸的轮廓还真有点象呢。国栋是这么温和儒雅的人,小马却这么凶悍,真是搞不懂这么帅气的小马竟然是这种个性的人。”小燕很有感慨地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