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欧阳飞骑着赤炎,一直穿过那片树林,来到树林边上的一个悬崖前,他坐在草地上,听着风声,水声,听着大自然的各种声音,他那颗心也渐渐安静下来。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欧阳飞痛苦的心。
这时一路跟来的尹天翔翻身下马,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他拿着一把长刀,伫立在欧阳飞的身旁。
欧阳飞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用很轻的口吻说道:“你走吧,我现在不想杀人。”
尹天翔被他这么一句话呛的好久才回过神来。他看着欧阳飞,冷冷的笑道:“小子soudu.org,别忘了是你杀了刘勇,我今日是来取你的命的!另外周成太子让我带给你一句话,就是水月公主七日之后就要与安平王大婚了。”
欧阳飞依然平静的说道:“我说了,我不想杀人,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乘早离开,千万别把我惹恼了。”
他的话很轻,听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和人吵架的口气。尹天翔也不再言语,拿着刀就向欧阳飞砍来。欧阳飞说道:“这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我了。”
说完,他跳起身来,用两只手指夹住了这把长刀。刀上的寒气侵袭着欧阳飞的双指,让欧阳飞心头一颤。尹天翔用力一抽,快如风般反手又是一刀,这把长刀刀像怪异,又是及其锋利,恐怕就是砍在石头上,石头也会两下分家。欧阳飞身子向右一倾,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刀。
在交手的过程中,欧阳飞感到眼前这个尹天翔的真气不弱,而且刀法也很是诡异,现在他知道自己遇到了高手,而且这个高手的修行决不再贾冰风之下!
欧阳飞快速的伸出右手,准备拔剑,可是尹天翔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刀气从他的长刀上呼啸而出,削向欧阳飞准备拔剑的右手。欧阳飞一看没有拔剑的机会,就向后跳了几步,想避开这一道刀气。但是事情似乎没有这么简单,就当他认为避开刀气之时,一股血的腥味已经从他的右肩散发出来。欧阳飞只觉得右肩一阵刺痛,他看向右肩,右肩之上被那道刀气划出了一个血口,鲜血从中慢慢的流出来,那伤口中还有一种凉气直往经脉里钻去。欧阳飞知道这是他刀上的寒气,忙用真气封住这伤口。
不等欧阳飞反应过来,迅猛的刀风又向他铺天盖地的卷来。欧阳飞也顾不得肩上的伤痛,反手拔出星魔剑,星魔剑伴随着阵阵龙吟出鞘,欧阳飞一挥,无数道凌厉的剑气迎着那刀风冲了过去。
两道气劲相撞,场中的石头被这些散乱的气劲削成碎片。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欧阳飞闪到尹天翔的背后,一剑刺了出去。尹天翔也不是傻子,在发现欧阳飞消失在尘土弥漫的场中之后,料到他一定绕到了自己的身后。
尹天翔身子向左一闪,又抽刀从侧面砍向欧阳飞。欧阳飞一惊,横剑身前,挡住了他这一重刀,但是自己因右臂受伤,被震得酸麻,险些连剑也拿不住。他跌到一旁,右肩鲜血直向外涌,欧阳飞强忍住伤痛,封住伤口。
一种生的信念闪进欧阳飞脑中,他想道:“不,我决不能死,我一定要救出心漪!”
在这生死关头之时,尹天翔挥刀劈下,刀锋离欧阳飞的头颅就那几寸,眼看欧阳飞就要命丧黄泉,一道黑气从星魔剑中冒出,眨眼功夫已经在欧阳飞的身前结为一个气层,尹天翔的长刀斩在这黑色的气层中,就像是陷入了棉花团中,所有的力道全部被化解。
欧阳飞躺在地上,一种奇异的感觉游遍他的全身,那种感觉就像是回到了十年前与刘勇战斗时那一时刻,体内奇异的真气游走全身,这真气不知来自哪里,却源源不断,像是来自灵魂的深处的力量。欧阳飞右肩的伤口开始复合,不一会儿就痊愈了。尹天翔看着欧阳飞的改变,心头一阵寒意拂过。他飞到一旁,看着眼前的欧阳飞,露出一脸惊恐的神情。
欧阳飞缓缓地站起来,黑气遮盖了他的全身,让人无法看清他的脸,唯一可以看清的,就是一那双血红的眼睛。欧阳飞仗剑指着尹天翔,嘻嘻的邪笑起来。笑声过后,留下的只有尹天翔还有余温的尸体。地上的尹天翔瞳孔混散,表情扭曲,浑身发抖,不知他在死的时候究竟看到了什么,竟然使他害怕成这样。
欧阳飞手中的星魔剑像是一个嗜血的恶魔,不停的吸吮着沾在剑上的尹天翔的鲜血。欧阳飞看着天边的晚霞,全身竟有一种无法克制的着魔感。
行歌这时驾马一路焦急的寻来,看到崖边躺在地上的并不是欧阳飞,悬到嗓子眼上的心也放了下来。他打眼一看站在尹天翔尸体旁的欧阳飞,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
他大声喊道:“二哥,你没事吧。”
欧阳飞回头看看行歌,眼神像是丢了魂的人。他只是对行歌恍恍惚惚的说道:“行歌······七日之后一定要帮我······救出心漪。”
话一落音,还没等行歌回答,欧阳飞一眨眼就消失在悬崖下的万丈深渊之中。
行歌此时大吃一惊,失声哭喊来到崖前,看着这无底的深渊,绝望着喊道:“二哥,二哥!”哭喊声回荡在空旷的崖中,天边的晚霞虽然美丽,但是却更增加了傍晚崖边的这一幕凄凉。
行歌跪在崖边,呆呆的看着崖底,一直到了深夜,行歌才牵着步月和欧阳飞的赤炎无比伤心的离去。这时,赤炎始终站在原地不动,任由行歌怎么拽它,它的头总是转向崖底,硕大的眼睛也湿润一片。它仰天长嘶,像是在与欧阳飞做最后的告别。那嘶声如此的凄厉,在夜风中传荡开来。
行歌来到客栈,把两匹马牵到马棚,弄了些草放在马槽中。这时只看那赤炎,眼里似有流质涌出,。前踢一跪趴在地中,头无力的靠在前腿上_4460.html,也不吃草也不饮水。
行歌走进客栈中,小二向他打声招呼他也不应,因为他太累了,不是他的身体累,而是他的心累。往往心中的累才是最让人疲倦的。他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屋中,连衣服都没脱就仰脸躺到了床上。
看着外边的月亮,行歌像是回到了小时候,欧阳飞与沈烁鸿笑着追着他,那时的他们没有烦恼,没有忧愁,生活得无忧无虑。可是这一切就如镜花水月一样,经不起任何的风浪。风浪过后,只剩下他孤单的背影。
夜,无痕;月,无声;星,无明。能听到和看到的,只有城外的狼嚎与微弱的烛火;能感受和能触摸到得,只有柔软的被褥与手中的铁剑。这一刻,行歌不再哭泣,也不再伤心,他很静,不是身体的静,也不是精神的静,而是灵魂的静。他觉得自己像是与天上的那轮圆月融为一体,平静安详的俯瞰着世间万物。
他看着是那么的清楚,那么的透彻。次日天明:做生意的,依旧早早摆出小摊吆喝;漕运的,依旧匆匆登船起锚杨帆;人们像着了魔一样,这样幸苦的劳作,但又多少人能换回自己想要的东西;相反,他们得到的,只有贫困与病患。行歌看着这一切,不禁感慨万端。
此刻,他好像看到了欧阳飞那刚毅的面孔,又看到了沈烁鸿英俊潇洒的身影。冥冥之中他有一种预感,欧阳飞总好像在什么地方,远远的看着他,他们三重逢的日子不会太远了······
天下什么东西最快,那就是光阴了。有的人能够抓住时间,创造财富,有的人只会蹉跎岁月,最后一无所成。所以经常有人赞叹时光之快,难以挽留,正是:窗外日光弹指过,夕阳花影坐前移。一杯未进笙歌送,阶下辰牌又报时。眼看着七日之期还有两日就要到了,行歌日思夜想能用什么方法救出心漪来,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到有什么万全之策。只能坐在凳子上发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