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托孤宴胡煜密谋 万家庄云远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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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主,皇上他突然开此国宴,也不知是何想法?”说话的便是当年投往燕夏赵戚帐下的胡煜,如今已为大夏兵部尚书,朝廷一品大员,他身前站立着一紫衣青年,看容貌却不过二十余岁,那紫衣青年道:“胡大人,据我所知,皇上近日龙体违和,这次国宴怕是欲使托孤之策,却不知皇上他欲托与何人呢?”

    胡煜思衬半天方道:“从宴请人员的名单看,当不在当今四方众诸侯之中,皇上所请的不过是一些手无实权之人,亦是看不出托孤之意。”那紫衣青年笑道:“胡大人可莫忘了一人。”胡煜略一思索,惊道:“莫非皇上属意那韩子贵不成?”那紫衣青年缓缓踱步,又道:“那韩子贵辞官久矣,不过江东一带势力皆曾为其旧部,如今皇上之意虽不明,但对这韩子贵却是不可不防。”

    胡煜听罢,忙道:“这韩子贵本是前朝旧臣,皇上大约不会信任于他罢?”那紫衣青年沉声道:“莫非胡大人顾念旧情,欲为这韩子贵一人之事而不顾大局?”胡煜忙跪倒道:“微臣不敢,当年若非主上提携,微臣如今怕还只是郡县之长而已,如今为全主上大事,煜情愿肝脑涂地,只是那韩子贵素有才学,又与主上有同军之谊,不若说之以情理,其亦不会坏我主上大事。”

    写至此,这紫衣青年身份当是呼之欲出了,那紫衣青年原来便是那燕王赵戚之子,唤作赵慧。只听赵慧道:“父王常常于府中嗟叹,当年皇上一道旨意,令其缉拿承佑太子一众人,害王贯柳身死殿前,得韩子贵嫉恨,使父王少一至友。我想那韩子贵因那王贯柳之死必对我燕王一系心生怨忿,不过多年来双方并未有甚往来,是以甚安,如今皇上既有意托孤与韩子贵,那韩子贵必与我燕王一系死缠到底,势将坏我大事。既如此,当速除此患,以免日后多事。”

    胡煜心中一叹,却仍是揖首道:“是,微臣这便下去安排此事,还请少主您安心。”说罢转身出去了,那赵慧见胡煜出去,自叹道:“可惜父王终日留连山川,弄剑洒酒,不若以父王之雄才,何愁大事难成?”叹罢,回身由另一暗门出去了。

    再说那韩子贵夫妇二人离了杨洪等人所居山村后,这小村内的平静似乎却也并未受到什么影响。这小村本是湖北北部大别山脉内一个平凡小村,却曾于百多年前出过一个大名人,唤作万全,乃是当地名医。这万全不仅医术精到,救治周边无数村民,更是教授医学,倒也教出了不少名医,使得万全之名享誉楚豫地区,此村便由此改名为万家庄,只是历经数代,家运中落,如今万氏后人竟未得祖传医术之皮毛。如今这万家庄内只余万氏一脉,家长称作万德,在万家庄内办得一间私塾,所教学生多是村庄内一些孩童,而乡民亦是感其祖先恩德,情愿供养罢了。所赖万德家中祖传藏书甚多,每日择些段落也足够教导蒙学。

    那万德所教授的学生当中,大多无心学问,每日尽互相玩耍,却只有那刘昃,常常从万家借些藏书回去,万德见得刘昃好学,也颇为高兴,家中书籍亦任其取阅,平日里刘昃专心读书,与私塾里其余小孩也并不甚相熟,只有三个小童喜欢缠他讲些故事,一男童小刘昃不到一岁,叫做朱光振,还有两个女童,一个便是那杨小贞,另一个是万德之女,唤作思思,又小朱光振五月余,那日在杨洪家中韩子贵与杨洪、刘和几人饮酒时来寻刘昃与杨小贞的两个小童便是这朱光振与那万思思。

    这日,正在万德家院内,朱光振带着一群庄内的小童玩耍,那刘昃却是自个坐在门边捧着一本书正在看,杨小贞与万思思也蹲在边上不知在玩些什么,便在此时,院门外传来一声“阿弥陀佛”,那万德此时正在屋内,自是未能听到,那刘昃听罢,站起身来,走至院门外,只见门口正立着一个青年僧人。

    那僧人双手合十道:“敢问小施主,此地可是万家庄么?”刘昃一听,将书捧至胸前,施礼道:“大师有礼了,此地正是万家庄,不知大师有何事?”那僧人道:“小僧法名云远,自洛阳白马寺云游至此,前几日窥得天象,特来寻缘定之人。”刘昃忙道:“大师还请入内,我去告知万老师。请!”说着,将那云远领入院内,众小童见刘昃领了个和尚进来,不由好奇,纷纷停止玩耍,都望向那云远,刘昃则已入屋内将万德唤出。

    那云远见万德出来,上前施礼道:“打扰施主了,小僧法号云远,敢问施主此地可有姓刘之人?”万德听罢,心思不知这和尚来意,便道:“不知云远师傅寻这刘姓之人何事?”云远笑道:“施主勿疑,小僧前几日窥得天象,知晓先师当年所言小僧缘定之人不日便将现世soudu.org,于是特来寻访。”万德思虑片刻,望了刘昃一眼,道:“原是如此,便请师傅入堂中小坐,庄内确有一刘姓之人,便离此不远,若云远师傅有事容万某去将其唤来。”说罢,吩咐万思思将云远带入屋内,云远躬身向万德施过一礼便随万思思进入屋内,万德亦自往刘和所居处去了。众孩童见万德走远,自是继续玩耍不提。

    道那万德到了刘和家中,将云远所言一一告之刘和与严小婉夫妻,二人听罢,皆奇怪云远究竟所为何来,严小婉道:“相公,那云远和尚万里而来,为了所谓缘分之虚渺事物,婉儿确实有几分怀疑,只怕他有何企念。”刘和思索一番,对万德道:“万先生,还请您先回去,我夫妻随后便至。”说罢,便将万德送了出去。待刘和转身回来,方道:“我们已在此隐居十年,若有人欲对我们不利,只怕早便来了,如何这几日方至?”严小婉犹豫半天,道:“相公,莫非前几日韩…”

    刘和不待严小婉话说出口,打断道:“绝对不会,我深知韩子贵其人乃是慷慨大丈夫,断不会为此小人行径。何况他夫人独孤雨乃是杨大哥胞妹,又怎会加害?”严小婉又道:“婉儿并非怀疑韩相公,而是怕有居心叵测之人循着韩相公足迹追寻至此,却又碰巧闻听到我们往事,若这云远和尚存下心眼,只恐你我皆危矣。”刘和思衬一番,道:“只是无论无何,这云远我却也是非见不可了,若不往相见,只恐增疑。既如此,我便先往万先生家中去会那云远和尚,你去杨大哥那里将此事言与杨大哥他们知晓,待我回来时好商量。”说罢,便起身往万德家中去了。

    却说那云远被万思思带入屋中后,见万思思正欲离开,便唤道:“小施主且缓行。”万思思听得云远唤她,便回过身来,道:“哦?有什么事情么?”云远笑道:“方才那个带小僧进得院里小兄弟不知叫什么?”万思思搔搔头,道:“说的是刘昃哥哥么?你找他有事吗?我去将他喊进来,你等等哦。”说罢,便蹦蹦跳跳着出去了。

    万思思正出门唤刘昃时,万德已从院门处进来,那刘和所居处本便离万德家不远,是以万德片刻间便回来了。那万德方进入院中便听到万思思对刘昃道:“刘昃哥哥,屋里那个人说要找你,叫我来喊_4460.html你进去呢。”万德忙上前道:“小昃,你娘亲唤你回家去,还不快些回去。”而后又对万思思道:“思思,去和哥哥姐姐们说今日便先散学了,叫他们先各自回家。”

    万思思听罢,嘴里嘟囔几句,便往那群小童处去了,刘昃亦是不解何以今日先生似乎有些反常,但也收起手中之书回去了,便在刘昃刚走至院门时,刘和已到万德家中,刘和看见众小童与刘昃皆纷纷往院外走,心中知晓乃万德之故,忙对刘昃道:“小昃,你娘在你杨伯伯家等你呢,你便和小贞一同过去罢。”

    刘和见刘昃与杨小贞渐走远,便上前对万德道:“叨扰万先生了,那人在屋里吗?”万德道:“无妨无妨,那云远和尚正在屋里,我带思思去后房了。”说罢便带着万思思走开了。

    刘和进得屋中,见云远正端坐在堂中,便上前道:“不知云远师傅找某有何事?”云远见刘和近前,便站起身来,吟道:“尝为沧海间骄子,今作桑田内农丁。”刘和听罢,心中大惊,却自不动声色道:“师傅此言何意?”云远笑道:“小僧一出尘之人自不必为红尘多事,刘施主休要惊慌,小僧此行只为令公子而来。”

    刘和疑道:“小昃?师傅找小昃却又有何事?”云远缓缓道:“请刘施主听小僧慢慢道来,十余年前小僧师尊曾与东海一隐者推出了三句谶言,唤做‘珠光夺日色,琉彩化润泽,璃本天成物’,据小僧师尊所言,此三句谶言与往后数十年间天下大势相关,而小僧师尊坐化之前已寻得一有缘之人,前几日小僧云游至此忽观得一缘定之人便在此庄中,且正与‘琉彩化润泽’一句谶言相关,如今一见,令公子刘昃正是缘定之人。”

    刘和听罢,心中自是不信,笑道:“哦?那不知师傅如今又欲如何?”云远便又诵一声“阿弥陀佛”道:“小僧便从天象中观出刘昃小施主命中当有大灾难,小僧不忍,于是甘犯天命,还请刘施主将刘昃小施主交托与小僧,小僧三五年间自当将小施主送回,如若不然,只怕不光刘昃小施主难解此难,只怕更将累及苍生。”

    刘和不待云远讲明因由,只冷笑道:“哼,师傅休要再言,小昃深居山林之中,何来累及苍生之说,我们山野陋居,没什么供奉师傅,还请师傅速速离开罢。”说罢,将身一侧,把手挥向大门处,云远见刘和已下逐客令,便深施一礼,道:“小僧所言,还望刘施主慎思,若刘施主信不过小僧,可在半月内将刘昃小施主送离此地,或可解未来灾难。小僧告退。”说罢,便走出大门去了。

    又道那韩子贵夫妻二人离开万家庄后,自是快马加鞭往都城开封驰去,却不知胡煜等人所谋为谁,那刘昃又将有何故事,请看下回分解。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