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大宇皇一榜三状元 李元和白马闻谶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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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爱卿,你既为本此主考官,便由你来出题罢。”

    “微臣遵旨,皇上,这几位学子既为折桂而来,何不以桂为题。”

    “柳爱卿好提议,准!”

    只见王贯柳先走上前来道:“学生不才,愿抛砖引玉。”说罢,吟道:“金桂溢香秋意盎,落英飞尘覆琼霜。何必山林寻芳远,乱花丛间迷鸳鸯。”吟毕,殿台上传来一声soudu.org“好”。

    众看官大约还不知何事罢,原来依着王贯柳、李元和、胡煜、韩子贵的才情,从会试中脱颖而出自是不在话下,而这如今乃是由圣上钦点状元,由众考官取会试头三名参加,便是王贯柳、韩子贵与那晚在欧阳羽面前拂袖而走的杨云,而李元和与胡煜只分别位列第四名与第五名,方才便是当今圣上指定由大学士柳良仁出题,让三位一甲进士一一作答。

    只见王贯柳答毕,皇上龙颜大悦,鼓手称好。王贯柳叩首退下后,又有一人走上前来,便是那杨云,只听他吟道:“有意归梦寻桂香,幽幽嗅闻醉梦魂,拾得群芳飘逸断,回神方晓意怀春。”言罢,皇上亦道:“佳作,不错不错。”杨云吟罢,韩子贵走上前道:“阶前踏落影,秋声短弦琴。本非秋意乱,无人解瑶音。”

    皇上亦吟过一遍,道:“未言桂音却已道桂意,恩,不错。柳爱卿,看来今年几位学子个个皆为状元之才啊。”柳良仁听罢,忙跪下呼道:“微臣叩谢皇上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说罢,转身对殿下众人道:“还不跪下谢皇上恩赐。”王贯柳三人相对一望,亦感疑惑,也一一随柳良仁跪下,山呼“万岁”。皇上疑道:“柳爱卿,朕何时有说过赏赐一事啊?”柳良仁拜道:“皇上方才不是赐予此三位学子状元之名吗?”

    皇上一听一愣,顿觉方才失言,却又笑道:“你这柳胖子,好不刁钻,只是本朝自开科举,可从未有过一榜三状元啊。”这柳良仁身材较胖,相熟之人常称其为柳胖子,而他也自诩为“能容先生”,那柳良仁笑道:“如此正可体现我大汉天朝人才济济,况微臣观过列第四的山东李元和与列第五的湖南胡煜之文章,此二人皆为可造之才,不妨分别赐以探花、榜眼之名,既显圣上隆恩,更以圣上威严示之天下,是以金口玉言也。”皇上听罢,道:“柳爱卿此提议到也不错,如此,便公告天下,一榜三状元,算是前无古人了。”柳良仁与王贯柳、韩子贵、杨云四人自是跪地谢恩。

    却道李元和知晓自己未能得中一甲,却也有些遗憾,在王贯柳三人进宫面圣时便离了桂上园独自在洛阳城内闲逛,不知不觉,又来至先前与王、韩二人相遇之处:洛阳古刹白马寺,李元和在寺门前站了一会儿,正将离去,只听得寺内响起钟声,不由停了下来。

    却见从寺门中走出一个小沙弥,来至李元和面前,两手合什道:“这位施主请慢走,小僧受我寺方丈吩咐来寺门口寻访有缘人,还请施主随小僧往寺内见过方丈。”李元和一听,奇道:“小师傅何知在下是有缘人?”那小沙弥躬身道:“方丈说了,小僧出寺门来便可见着了,而小僧方出门时见寺门前就只施主一人,并无他人,小僧想方丈的话总是没错的。”李元和心道:“不知这位方丈寻我有何事,也罢,反正左右无事,便随他进去看看罢。”思罢,道:“如此还请小师傅前面带路。”那小沙弥向李元和行了一礼,带着李元和往寺里去了。

    李元和随那小沙弥进入寺中一偏院里,只见院中坐着一位老僧,面容如枯槁,那老僧周围围坐着三四十僧人正齐声诵经。李元和刚一走近,那老僧便缓缓睁开双眼,道:“这位施主请随意坐下,有劳施主来此,贫僧失礼了,罪过罪过。”又对周围众僧道:“诸位师弟,还请回罢,我与这位施主有话谈。”那三四十余僧人齐诵声“阿弥陀佛”,便起身离去了,李元和见众人已离去,便在那老僧对面坐下,道:“不知大师找在下有何事?”

    老僧尚未答,那先前领李元和进来的小沙弥先道:“方才方丈说他老人家即将圆寂,又唤小僧去寺门前寻有缘人,小僧一出寺门便见着施主你了,于是带你来见方丈。”那老僧笑着对那小沙弥道:“云远,去与施主倒杯茶来。”

    李元和见这老僧将小沙弥遣走,心中疑虑更深,那老僧又道:“不知施主尊姓?”李元和答道:“在下小姓李。”那老僧又道:“李施主不必有疑,不过是贫僧一位故人托贫僧与李施主带几句话。贫僧时辰无多了,施主只听便是了。”李元和缓缓点头,那老僧又道:“贫僧那故人居于东海之滨,唤做德阳真人,去年来此处与贫僧推演天象,竟推出三句谶言,唤做 ‘珠光夺日色,琉彩化润泽,璃本天成物’,而德阳真人推算这三句谶言关系天下往后数十载之运势,而贫僧推演时发现这几句谶言竟与鄙寺云远有莫大关联,而方才似有冥冥中注定,正在贫僧自知将身归极乐时,突觉脑中凸现谶言中之璃字,掐指算下竟是云远之有缘人至了,忙唤云远出去寻了李施主来,如今看来,李施主正合谶言中‘璃本天成物’一句,至于究竟有何关系,可往东海之滨寻德阳真人,或可释疑,贫僧言尽于此了。”

    说罢,老僧便合上双眼。李元和见老僧无意多说,心中亦自纳闷,遂起身向寺门方向走去,方走至老僧所处偏院院门处,只听见那老僧又低声吟道:“梦如梦中梦见梦,梦醒梦起梦非梦,梦由心生梦寐之,我心在我或在梦。一瞬一劫心念间,天地芥子本一物,我心视之若芥子,天地皆在手中握,念起一瞬恒久远,万劫亦作匆匆流,谁知你我何处生,又怎无故陨做无,梦中见人如见吾,怎知吾非梦中人,一朝梦醒吾何往,只似春残花尽落。还请施主日后多修善缘,以求得善果。”说罢,便无声响,李元和回头一望,见那老僧动也不动,忙快步上前,喊了半天“大师”,却无反应,将手一探老僧鼻息,竟已圆寂了。

    那云远此时亦回来,被李元和告知那老僧已圆寂,自是大哭不已,而先前围坐在老僧周围的其余众僧亦闻声赶来,围坐在老僧周围,一时间只听得周围一片悲诵之声,而远处钟楼上钟声不绝于耳,众僧当中又有一位年长僧人站起身来向李元和施过一礼便又盘膝坐下诵起经来,李元和知晓自己身在此地不甚方便,便缓缓退了出去。

    李元和自白马寺中出来,愈觉疑虑,也无心闲逛,匆匆回到“桂上园”中,方一进了门,桂上园的掌柜便从柜里快步走出来,上前对着李元和揖首道:“恭喜恭喜,李公子得中榜眼。”李元和一愣,笑道:“孙掌柜莫开玩笑,我今早便知了,我不过考了个第四名。”孙掌柜道:“李公子有所不知了,方才王贯柳公子,韩子贵公子,杨云公子得圣上钦点,一榜三状元,而李公子便荣登榜眼,告示都已出了!”

    李元和心想今日怪事倒也挺多,又是白马寺闻谶言,又是三状元破旧例,这时却听得门外鞭声四起,与众人一同出门,只闻得远远的锣声震天,鞭炮烟尘四起,当前敲锣之人大喊道:“一甲三名胡煜。”李元和这才知晓确如孙掌柜所说,而那敲锣人渐渐来近,待走至桂上园门前,那敲锣人向众人问道:“一甲三名胡煜胡公子请接胪。”这时才见胡煜从里间出来,看样子也甚是疑惑,那敲锣人便道:“胡公子还不接胪,随后随我入宫面圣。”胡煜方才如梦初醒,上前将胪接过,道:“还请诸位稍待,容吾回房间换身衣裳。”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封红纸包,递与那敲锣人,道:“些许意思,不成敬意,诸位辛苦了。”转身上楼去了。不多时李元和的胪亦传到了,而其余入榜之人皆一一被告知入宫面圣。

    李元和与胡煜二人走在前头,后面跟着这一榜高中的进士,众人来至皇宫正殿元华殿前,只听殿下奏起袅袅乐声,一礼部司官出班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汉大宇一十七年九月二十一日,策试天下贡士;第一甲赐进士及第;第二甲赐进士出身;第三甲赐同进士出身。钦此!”接着又念道:“宣一甲二名李元和,一甲三名胡煜进殿面圣。”李元和与胡煜齐齐跪下叩头谢恩,便随那礼部司官进殿去了。

    李元和、胡煜二人进殿后见王贯柳、韩子贵、杨云三人亦于殿中,百官分文武品级列于两旁,李胡二人忙走上前跪地谢恩,只听得阶上传话太监喊声“平身”,便起身站与王贯柳三人身侧。先前那礼部司官又走至五人面前,从那_4460.html太监手里接过圣旨,转过身,展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心慰吾朝人才济济,特破旧例,一榜立三状元,着一甲三名胡煜为从五品御史郎官,着一甲二名李元和为从五品候补兵部右侍郎,着一甲一名杨云为正五品候补吏部左侍郎,着一甲一名韩子贵为正五品候补兵部左侍郎,着一甲一名王贯柳为正五品翰林院编修。钦此。”

    说罢,阶下五人齐齐叩首谢恩。便在此时,殿外传来一声通报:“平西大将军凉王殿下殿外候旨。”大宇皇一听,道:“来得好,也让今榜的进士认识一下大汉朝之栋梁。”言罢,传令道:“宣。”

    凉王进得殿门,只见他生得虎背熊腰,虽灰发白须,但身上仍是铠甲鲜明,凉王手执宝剑,走到殿中,单膝跪地道:“老臣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宇皇忙走上前将凉王搀起,道:“凉王如何来京也未提前通报,朕当亲往迎接啊。”凉王却道:“老臣听闻皇上接见燕夏国使臣,许诺赠予粮谷五十万石,微臣以为不妥。”

    大宇一听,脸色不由一变,却马上又笑道:“哦,那凉王又以为有何不妥呢?”凉王道:“那燕夏国国小民寡,哪用得如此多粮谷,微臣以为五万石足矣,其余四十五万石不妨运至西北军中,那里才是急需用粮之地,还望皇上三思。”此言一出,殿内群臣顿时议论纷纷,有一大臣出列道:“我堂堂大汉天朝,先前既已答应燕夏国使臣,如今岂可言而无信。”凉王一听,道:“哦,他燕夏国胆敢有甚意见不成,来人呐,去把燕夏国使臣唤来,老臣倒要当面问问他。”

    言罢,门外已有凉王亲从去唤燕夏使臣了,而那出列大臣气急,道:“杜恒小二,你竟如此无礼。皇上,老臣今日便要参他一个目无君上。”大宇忙道:“严国老息怒,卿与凉王皆是朕之左膀右臂,朕知你们都是一心为国,凉王也是为大局着想啊!”那严国老冷哼一声,回到自己位置。不多时,凉王亲从已将那燕夏国使臣带上殿,李元和、王贯柳、韩子贵与胡煜四人一瞧,不禁一愣,这不是那天在牡丹楼饮酒时巧遇的肖远足吗?

    却不知这肖远足在这元华殿上又得发生什么故事,请看下回分解。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