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愿追随丁原拨乱反正定并州?”吕布说完殷切的望着成廉。
成廉迷惑的看了看吕布,摇摇头,说:“成廉只愿追随自己心目中的强者。”
“何为强者?”吕布紧接问道。
“战场之上可身先士卒,气吞万里,寻常日子里率性而为,不畏强权,谁敢惹我,有敢把天子拉下马的一身胆气!”
“哦!”吕布一声惊叹,好个成廉果与众不同。
“成廉心中并无正邪公道天理,行事只图心安,一生只求痛快,不求显名于诸侯,只求能在战场之上紧随强者身后,遇鬼杀鬼,遇佛杀佛,谁敢挡我,挫骨扬灰,血流成河!”看似腼腆的成廉,终于露起硬汉本色了。
“好男儿,痛快!”一席话便知成廉是痛快之人,刚才为接近而刻意装病,吕布现在略一思索,便决定不再隐瞒,“成廉,饱了否?可有兴致随我到城外山野打豹。”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不简单,果然是深藏不漏啊,走!抓豹去。”成廉大笑起身,朝外而行。
在成廉强者为尊的意念里,只有先从武力上胜过他,才可能一步步的收到他的心。打豹是幌子,并非丛丛处处都会有猎豹等你去打,出城外只是想试下成廉的武艺。
吕布随着成廉的大步流星来到野外,刚巧月挂中天,繁星与朗月下的成廉明白吕布心意,武者之间的切磋也并非为了谁胜谁负,而是为了比过去更进一步。
成廉提神凝气,刹时气机涌动,吕布明显的感受到了一股力量的波动,那是一种深厚绵长的风暴,就像骤风忽起,刮过脸庞。
吕布迎着风,闭上眼睛,让渴望战斗的意念充沛整个身躯,让四肢的气息澎湃着向八方随意的涌动,忽然凌然的瞪大睛睛,一声狂呼:“成廉!来吧!”
看到稳重如泰山的成廉微微一震,显然是受到了吕布的气息激荡,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很凝重的主动向吕布攻去一掌。犹如一把刀在无尽的月色中爆开,随之化作冲天的寒气,明明是一掌,但到吕布跟前却已变成千刀。
吕布大喊一声,摧起心底所聚的全部力量,双掌翻舞得风雨不透,漫天的刀影在眼前如万道银练,令人看不透虚虚实实,心底有点发毛。幸亏脑中灵光一现,《太平要术》里“画天重戟四十八式”之第二式,“万蛇奔舞”注释:敌若强劲不可捉摸,当以此虚招以探敌之深浅,当为上策。对了!成廉定是在试自己虚实,此招一切尽为虚幻。那么就让自己以最雷霆万均的出拳让他现出原形吧!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一切伎俩都将无法遁形。
吕布立刻变招,改劈式为冲式,双手握拳幻起四个拳影,在一刹时,二只手仿佛变成了二双手,以排山倒海之势,罩向成廉上下、左右,前前后后。吕布的拳头势如破竹的砸到了成廉的左肩,本是可以击中他心口的,当时成廉迎着拳风,逆向而动,一退再退,闪避数次终无法摆脱吕布拳劲的追索时,吕布看到了他眼中流露出的惊慌失措。那一瞬间,吕布想到了无数个终结于已拳下的生命。在收手不及时,只能硬生生的把拳式挪向空处,但还是碰到了成廉左肩,听到了轻脆的骨折声“喀滋”。
“吕布,你很强!”从成廉坦然的眼神,吕布读到了真诚,那是一种浩然长存的爽性男儿所特有的气质,伤他如斯,他却并无一丝怨恨,这一刻,在吕布心底升腾起一股惺惺相惜至真至纯的兄弟般情义,紧紧握住他的手:“兄弟!”
成廉报之一个会心的微笑,嘴角抿动,道:“倘若不嫌成廉粗鄙,从此之后愿跟随左右。”
“奉先定以兄弟之情事成廉!”吕布脸上早已是一片动容。史载:成廉,吕布亲近骁将,随_4460.htm布陷锋突陈,屡破敌军。
“不敢,从今往后成廉愿以主公之礼事奉先,望主公能带领成廉上报国家,下安万民,趁乱世创一翻宏图霸业!”成廉的眸子忽变得异soudu.org常狂热,欲给吕布行大礼。
吕布慌忙阻止,道:“而今我为丁原帐下佐史,司职主簿。”
“丁原,冢中枯骨,可先辅之,后取而代之,哈哈~”
吕布心头一震,一直都认为历史上的成廉只是一个忠义的悍勇之士,想不到他还有这般比之谋士也无不及的政治见地。“先辅之,后取而代之。”这岂不是吕布宿命中要走的路!
成廉的确是硬,边与吕布说笑,边以已右手扶左肩头,用力一按一转,“喀嚓”一声,就将骨折给接上了。稍稍扭了二下肩,说:“主公将往何处?”
“太行山深处摘戟。”吕布说此话时,其实心中忐忑,不知师傅会否将此戟赠于自己,方天画戟是历史上吕布最趁手的武器,为了今后的战关羽,杀群雄,多几分胜机,自已又不得不去摘来。但一想起师傅那惊天动地的武技,倘若不给予,自己是不是就这样空手而返了?那绝对不可以!他不给,咱就抢,抢不过,就偷!
“主公,那我们先回客栈,明早赶快出发吧!”
“嗯。”吕布打定主意,为了方天画戟,不择手段。
无名谷果然是在太行山的怀抱之中,吕布二人踏行在巍巍青山间已有五个日夜,群山沟壑,云蒸霞蔚,秀峰罗列,万象纷陈。一个峰回路转,眼前沃野数十里,不正是熟悉无比亲切无比的无名谷了。
吕布吩咐成廉牵着马隐身在离自己不远处接应,然后小心翼翼的抄小路绕过师傅起居的三间石屋。师傅的武艺太可怕,吕布打算悄悄的偷走方天画戟,来到空旷的练武场地,看到了那一成未变的兵器架,但方天画戟呢!吕布感到一阵阵的二眼发黑,方天画戟!方天画戟怎会不见!
吕布狂奔向师傅的起居室,虚掩的门,似是久未转动,进得里面,大吃一惊,屋内已是灰尘满盈,蛛丝结网。“师傅!”吕布大喊一声,奔出屋门。
成廉听到不远处吕布大声暴喊,就急急策马去接应,看到一簇成拱形的石屋,吕布的声音就是来自于此。成廉提马踏近,看到三间石屋在望,逼近石屋时,又看到一座孤坟,墓碑上书:恩师南华老仙埋骨之所,弟子张角泣血。
刚巧看到吕布从石屋中狂奔而出,嘴里大喊着“师傅。”,成廉催马聚力准备接应,但并未看到吕布身后有所谓的高人师傅袭来。
“师傅离开这儿了,方天画戟,我的方天画戟也被他带走了。”吕布看到成廉,便沮丧而道。
‘师傅?”成廉一指孤坟墓碑,“是不是他?“
“南华老仙,师傅!”吕布虎躯大震,往事如春风吹起,点点滴滴涌上心头,心中一恸,双膝着地,恭恭敬敬的磕了九个响头。
虽说自古人生无不死,但真的就这样子从此生死两茫茫了,心中还是止不住的悲楚涌来,初时还在想着要如何如何对付师傅将方天画戟摘到手,但如今感受了生与死,方天画戟已不觉得有多么重要。去年的黄巾起义,曾听说天公将军张角,手舞三尺倚天剑,武功高绝,天下无敌。
师傅没了,方天画戟不见了,张角使用的是剑,吕布忽觉灵犀一现或是福至心灵,感觉方天画戟就在自己身边。是的,方天画戟就在这里,它可能是师傅生前的随身武器,师傅走了,张角就将之作了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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