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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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底了,冷风虽还在朔朔吹,但有了曹性、侯成的二营流民军,吕布终于可以放心的实施起流民安置了,要使民安,首先自然是解决肚子问题,民毕竟是以食为天。

    前几天丁原派人送来了二驴车银两,是张辽的剿匪所得,据来人言,现在张辽已无匪可剿,连附近几郡的盗贼也一时从人间蒸发,无影无踪了。

    与银两一起来到流民营的还有一屯士兵,共一百人,领头的竟是丁原初到并州时的看门小校李封,与吕布也算是熟识。现在他已是一名屯长,据说这一百人是丁原从原刺史府五百侍卫中亲选出来的精华,现在将这一屯士兵改为吕布亲卫屯。

    大凡亲卫好比带甲主将的私兵,只有当武将的官位达到一定品级时,才能按规定配备相应人数的亲卫。亲卫只听从于自己主将一人的命令,在战场之上亲卫好比主将的挡箭牌,倘若主将战死,亲卫既使有幸存,按律也要斩首。

    吕布的主簿一职只是一个文官,按例只能配侍卫而不是亲卫,这一百亲卫显然是出于丁原对吕布的一种关心与厚爱。那更是一种赏识,一种牵挂,令吕布不油然的狂升起一种感恩之情,难怪乎历史上的吕布会成为丁原的义子。

    丁原派来送银两的一个面有菜色的负责官员,在临走时丢下了一句话:想不到我们堂堂并州府的官员还比不得这儿的流民啊。

    听得此言,吕布浑身一震:近一月来源源不断的救济物资从阳曲大量运来,小小一个阳曲城真能养活这么多人吗?

    二驴车纹银整一万两,照时下的生活水平,一个五口之家一年的生计用度大概是十两。查了一下流民营中余粮,省着吃,也尚可挨过一月,这些银两若全用来采购口粮的话,又可渡过一月,到那时就是近五月天了,正是翻耕播种的时季。但要等到田里的粮食收获上来,却还要再过三个月,这三个月的花销,还有买种子,采购农具等什物,还要为一千流民军的装备等,却无一着落。但是看得出阳曲的支援,也已如那官员的气色一样到了精疲力竭的地步,接下来的日子可能要靠自己去撑了。

    只要能挺到七月底,吕布是有绝对把握带领这七万流民在阳曲-盂县一带安居乐业下来的。但有那么灰色的三个月,却让吕布一时束手无策起来。也许再过一个月,山上的小草该发芽了吧?野草的味道其实也不差,只是怕不够。

    三月十四,并州刺史府,张灯结彩,人人喜气洋洋,歌舞狂欢。明日是丁原入主soudu.org并州的正式宣告宴席,并暨此熟悉并州的人事与习俗。但与此时此景融融不和的却是并州刺史丁原文书房里的不和谐音。

    “张杨也病了?我看是他的脑子病了!”丁原等上党太守张杨派过来的一个叫杨丑的幕僚走出房门后就气得直叫。前一天,河内太守就托病没有亲自前来,今日张杨又是同一伎俩,搞得丁原心头郁闷。

    前日王匡没有亲来,按照当初吕布的猜测可能与袭击自己一事有关,这也正是自己想要看到的效果,但是今日张杨也没来,总不会是二人勾结起来欲谋害自己吧?先抛开其它不说,现在这二人的立场,已是完完全全的一副目无尊长,拥兵自重的态势!其余各郡的太守已经全部到齐,若对张、王二人的缺席不闻不问,岂不贻笑大方,刺史威严扫地?是不是该派遣一精明之士代表自己奔赴这二郡一趟,明为探病,暗实刺探。

    “宋宪,快马跑一趟盂县,速叫吕主簿来见我。”丁原想到了吕布,这个笑容如阳光的青年或许有好的计策。

    宋宪到得盂县流民营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队队昂扬的壮汉,虽然未着武装,但那走动的气势却有一股骇人的风度,那一双双炽热的眼神充满着躁动与好战的血性,这是流民吗?

    宋宪刚巧碰到了曹性、侯成带领的流民军在操练。从七万人中择其百分之一,当然尽是精壮了,对于这一千人,吕布初阅时也是颇为震惊,可能这些人的前身有相当一部分都是被张辽剿得走投无路的盗贼吧!吕布当初是这般想的,只要好好训练,善加诱导,说不定将来显赫战场者就有他们的姓名。

    宋宪的到来,让吕布大喜,从后世于戈的记忆里获知这个魁武的大汉终会成为自已的部属,心中感觉无比亲近。

    又见到这个俊朗的青年了,对其宋宪是真心的折服。那双睿智的眼睛虽然只是扫来一抹笑意,但却似能看透自己胸中一切,让人不禁滋生出一种臣服与追随之心。想到年前丛林遇袭时的那一场阻击战,看似惊心动魄,九死一生,却又尽在他的掌股之间,以少胜多的几近绝伦。

    宋宪说明来意,吕布马上跨上“纯棕”奔往阳曲,李封急急传人找马,但流民营中哪来的马匹,一时情急李封骑上一头驴子就追了起来。贴身亲卫的职责感迫使李封红着脸猛掀驴屁股,那头犟驴却驼着他打起了转来。

    惹得宋宪一阵捧腹,吕布提缰立马,也忍俊不禁,道:“丁大人有要事找我,先去矣。你们就留在此处帮曹性、侯成一起训练新卒吧。”

    宋宪与吕布并骑而行道:“这个李封武艺不错,是阳曲一末落世家弟子,颇负勇名。”

    “哦!”吕布说道:“并州前任刺史董卓不是偏喜游侠,何以没把他带往西凉?”

    “丁大人也这样子问起过传他勇名的一些士兵,据说李封家中有一长年卧榻的老母,他为人至孝,不愿离去。当时的李封正任董卓亲卫,董卓也喜他一身武艺,在董卓赴任西凉刺史时,许他带母随行西凉,但他母亲留恋故土,思落叶归根,后终未成行。”

    吕布很想问李封的武艺比之宋宪,谁强谁弱,但又怕对方尴尬,终忍住不问。

    谈笑间,刺史府在望。

    尚未进府,一群骑士拥了出来,很恭敬的与宋宪行礼,原来都是丁原的亲卫,而宋宪正是他们的头,亲卫营骁骑校尉。

    丁原一见吕布进来,便急急的诉说了一肚子的烦忧。

    吕布道:“我愿往河内、上党一行,一、宣扬刺史大人的威泽所在,二、寻访当初河内郡丛林袭击者的蛛丝马迹,三、探查这二个郡的真实军力。”

    有吕布主动请缨,丁原大喜过望,着令明日起行。

    由于李封等亲卫没有随行来刺史府,丁原欲另派一个百人队为吕布随行,但被吕布以此行宜暗访为由,拒绝。

    其实在吕布的内心深处,对于此行的目的,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私人秘密,方天画戟!从九原往东的山脉推算八天的路程彼端,无名谷应该是在上党郡内的太行山脉某处,自从后世的记忆苏醒以来,方天画戟不只一次的在梦中出现,尤其是近来时日,思念日甚一日。不借此机会去取了来,还待何时?

    一人独行可天马行空,任由我行我素,吕布固执的要一人上路,丁原也只能摇摇头,叮嘱其便宜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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