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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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峰是一家KTV的DJ师傅,每天下午6点上班,凌晨2点左右等客人走完了才可以下班,在来这家KTV之前,峰是某音乐学院的学生,因为一次酒后打赌闯了生宿舍被学校开除。闯生宿舍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峰闯的那间是的宿舍。是该校头号校,唱歌跳舞样样优秀,学校的大小活动总少不了她的影子,号称学校99,的男生都在暗恋她,还有1,是GAY。有着不同一般的气质,给人很难亲近的感觉。的着装也非常另人着迷,小蛮腰下那感的臀部总会让男生宿舍的那帮小子想入非非,胸部不大但恰到好处地摆在她玲珑的身段上,圆润而坚挺。脸庞线条精致,加上水灵的眼睛和肉感的嘴唇,属于天生为男人而生的那种。肤是的杀手锏,白里透红,异常健康的那种,让人看上去就想亲一口。就是因为这想亲一口,毁了峰的前程。那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同宿舍的几个狐朋狗友在学校门口的小店小酌几口后,说话也多起来。“哥们今天喝得不错,就是少了点什么!”声的胖子张吼道。“人!”学舞蹈的草上飞的答道。

  “你这鬼,不知道欺负过多少良家少,你能不能积点德?”

  峰的讨厌地盯了他们俩,哥们人不错,就是看不惯他们玩弄小姑娘。

  “英雄本!”

  “就是,和尚还有的呢!”

  “对,——姑娘的,哈哈哈”

  “除了,我现在都不想了……”草上飞吞了一下口水,又饮下一杯58度的老白干。“这款的我还没试过”“试试?有本事你现在就去试试!”胖子张道,“那妞听说不太好泡,我那些哥们不知了多少心思,总近不了身”。峰有点暗自高兴。“我看不一定,是没够钱吧,这世上哪有不喜欢钱的人!”

  “你要是没那几个子,你那些阿猫阿狗早消失了!”胖子张顶了草上飞一句,“谁今天能亲到我请他喝一个月的酒!”“不就个人吗!简单!看我的!”草上飞越说越眉飞舞“待会儿我告诉你们她今天里面穿的颜,哈哈哈……”两人越说越激动,一旁的峰却忽然站起。

  (2)

  峰喜欢从第一天入校开始,还记得去年的9月1号,峰作为老生在火车站举着条幅迎接各地新生的到来,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和一个半百的老人走在一起特别让人注目:老人背着一个大大的条纹包,满是皱纹的手上又挂了三四个小包,走在身后的穿着白裙简洁而淡雅,当怯怯地走在他面前,生生的问:“请问,这是海西音乐学院接待处吗?”峰足足愣了一分钟,才确信这个丽的人儿在同自己说话。“欢迎新同学!”峰接过父亲手中的编织袋,放到校车上。在回校的路上,老伯一路感谢峰,并询问学校的学费和生活费情况:“小哥,今天不是你,都不知道怎么走,学校想得可真周到,这的学校就是好!”的父亲满脸感激,在一旁涨红着脸,在底下拉了拉他父亲的衣角。“小哥”“叫人家同学”,再次拉了父亲的衣角,脸更红也更低了。

  “哦,同学读大学几年级了?是员吧,好啊,俺丫头以后就放心交给党了。侬一个月可是要不老少吧,听说可以申请助学贷款,可是真的?”的父亲喋喋不休,并没发现羞愧的眼神。很明显这个老实善良的农民这辈子是第一次走出大山,峰感觉到的不自在,接过老伯的话,“大叔,有啥事我帮你解决,您老就放心吧,再说,很多同学在外面补习班当老师,完全可以解决今后学费和生活费的。”老伯凝重的双眉终于有所舒缓。握住峰的手似乎要把一辈子托付给峰。住的生宿舍楼在男生宿舍楼旁边,成T字排开,峰宿舍的窗台正对着通向生宿舍的小路。安顿好后,峰带老伯住进了学校的招待所,老伯开始不愿意住,说太贵了,随便住学校哪间教室就行了,峰说,我帮你申请了免费的,老伯才勉强住了下来,并且第二天一早就坐火车回家了,说不能浪费的钱。临走,又千谢万谢地拜托峰照顾。照顾似乎成了峰不可推卸的使命。可是,并不主动请峰帮忙,每次,都是峰主动给帮忙。

  除了帮助,峰始终也没有单独约过,生怕触动那个脆弱的心灵——她高傲得像个公主,脆弱得如同玻璃,纯净得像张白纸——在峰的内心里,就像他手心的一株小苗苗。每天都要从峰的窗前走过。每天峰都有意无意地从看着窗外,不放过每一次出入的痕迹。

  身边逐渐多了一些男孩,那几个高年级经常在外演出的,知道申请了贫困补助,是个贫困生,整天屁颠屁颠的帮介绍去演出走场。本来峰是想介绍去少年宫当舞蹈老师,可是,这学期暂时没有空缺,峰还打算让胖子张在图书馆勤工俭学的职位让给,只是——还是被那帮骗子弄到了KTV去唱歌。峰想劝阻,不过,不知该如何开口——毕竟路是自己选择的。如同自己当初的叛逆。

  不变的是峰每天还在窗前静静地等待深归来。

  宿舍里开始有了些许声音“这妞越来越正点了”

  “身材不错,够味!”

  “比之前那份土样,多了,不知道老子哪天能不能耍耍……”

  “有男人的人会再次发育,看来长大不少了,哈哈……”

  胖子张和草上飞经常在宿舍唧唧哇哇。

  而峰总是漠然地看着窗外的小路,在经过后男生的口哨声里回味第一次见时的那份纯。有那么几回擦肩而过时,峰也有想对她表达的冲动,只是,峰还是莫名的退缩了,也许,这份耀眼并不合适他享受。他只想躲在阴暗的角落,想象那个白裙子的仙子,亲吻她温润的唇。这份想象是恬也是孤独的。也是唯一能带给峰快感的。

  (3)

  酒后乱,这话绝对不假!此时的峰,无法控制自己的那份压抑许久的动,与其让朋友去亲自己想要的人,不如自己动手!峰如同一头发情的狮子,一个箭步冲了出去,让胖子张和草上飞很是吃惊,因为自恃清高的峰以前从来没有表现过对人有兴趣。“你凑什么热闹,那妞还是留给我草上飞收拾……”峰却已消失。

  住的宿舍就在小路的尽头第三间,周末同伴都相约逛街去了,因为头天的演出,还在休息,峰举手敲了敲门。“也不带钥匙!”闭着眼睛开了房门就返回了被窝,当峰站在她前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地看过她:紧闭着双眸,长长的睫毛微微卷曲,鼻子挺直发出轻微的气息,脸颊微红,皮肤光洁,偶尔见到一粒可爱的青疙瘩豆顽皮地冒在额头上,两片有棱有角的嘴唇轻张着,如同在等待什么,峰不觉心跳加速,心想:该有很多男人亲过!我为什么就不能亲!就是要共产共!峰俯下身,越来越近。曾经多少次梦幻般的演练过各种亲昵的方式,这一次,是其中的一种吗?也许是峰的酒味,也许是峰重重的呼吸,忽然睁开双眼,惊恐地大叫“你……”没等再继续说下去,峰有力的双唇堵住了的嘴巴。“放开我”在峰的舌头下发出哀求,峰却无法抵制身下的惑。这个人,为什么不能仅仅属于我!峰恨恨地想,越想越不放手。

  “讨厌……”

  “不要……”

  “有人会回来……”

  “求你……”

  “我要咬你了……”轻轻用牙咬了一口,这感觉让峰格外刺激……继续,继续再继续,这臭娘们,你不是天天在伺候那些臭大款吗?今天你就不能伺候伺候我?我对你有多好,怎么你就没有一点感觉?从见到你的第一天起,我的心里就只有你,你对得起我吗?“啊……”峰的舌头一阵火辣辣的疼,思绪顿时回到现实中来,眼睛里有点湿湿的感觉。峰惊恐地矗立在头,舌头被眼前这个人咬得刺疼,不能自如,如同断了似的。坐在上,披头散发,衣冠不整,眼里满含被羞辱后的委屈,晶莹剔透。也许是用了全部的力量去对抗,绯红的脸越发丽。“还不快走!”颤栗的声音满是愤怒。峰没动,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该如何安抚这只受伤的小鹿。

  “你疯了!”

  “……”峰言又止。

  “你不走我走”起身站在门边,峰无助地可怜地盯着,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那份霸气,那被自己抓开的胸衣露在凌乱敞开的和式睡衣间,峰不自觉伸手想去帮她整理,这时,“啪”又一阵火辣,冲出了房间……

  (4)

  这事很快传到了教导处,峰找人求情要私了,买了一套高级的化妆品作为谢罪,可是接受了,峰还是被开除了。峰有个非常优厚的家庭背景,父母一直希望他能够学管理,以期接管家族的企业,只是峰从小被娇纵贯了,个叛逆,背着父母上了他喜欢的音乐学院,幻想自己背着吉他浪迹天涯,与世无争。父亲无法接受自己儿子选择的路,断然发话了断父子关系。母子连心,怕自己的儿子在外受苦,每月给峰寄钱。现在峰被赶出校门,赶紧劝说峰回去高考。峰坚决就是不回去!峰背着吉他来到演出的歌舞厅——这个城市唯一的一家KTV。老板梅子是个狐媚的三十岁的人,当峰来面试的时候,梅子眼睛忽然一亮。“在我们这里表演是没有底薪的,如果有客人喜欢,就会有人送圈给你,我抽30,你拿70”“圈?”“是那些服务生私下叫法,因为客人喜欢把套在姑娘们的脖子上。”

  “哦”

  “你有老客户吗?

  “没有”

  “要我给你介绍几个吗?”

  “不用”

  “那好,今天开始上班吧”

  第一天出工,峰排在的后面,唱完后,收到了5个圈,而峰,没有收到一个。每天晚上,看着枝招展地穿梭在刺耳的音乐和一堆迷迷的酒鬼之间狂饮,一种隐隐的酸楚流过心田。连续一周,峰都没有收到一个圈。这个世界,男人的眼里都只有人吧,什么艺术什么欣赏,都是狗屁!峰的与世无争在世俗面前变得如此脆弱。第七天,在峰快弹完的时候,终于收到了一个圈。峰举了酒杯去答谢,却发现坐在一个肥头大耳的客人的旁边时,顿时明白了。而那只肥手居然还紧紧的搂着那纤细的小腰!那晚,峰酒醉,梅子把峰带了回家。当峰懊悔自己的时候,酒精已经在梅子的房间里散发完了。

  (5)

  峰申请当了DJ师傅,在表演大厅的那个小阁楼上,没有人能看到峰的忧郁,每天晚,峰就是从他独享的世界里看表演台上丽的身影被一次次戴上象征金钱的圈。的客人很多,每晚都要应酬,好在天生有很好的酒量,从没有酒醉,而也从来没有和客人出去吃宵,这是峰在痛苦时唯一安慰。“下班后去我家选碟,我最近弄了一些最新的港澳歌曲”——服务生递上一张曲单,写着梅子的要求。峰知道梅子要做什么,选碟,她自己不是更有经验?峰盘算着如何拒绝,内心却又止不住一阵激动——这个经验丰富善于的人,有着成熟的惑。碰巧那天客人有点多,快结束的时候,有两常客因为的窜台大打出手,梅子安排峰先把送回去学校。一路上,峰和都没有说话,只是峰没有松开因害怕而抓着的手,当车子在校门口停下的时候,的手心已满是汗珠。低低地说了一声谢谢,匆匆消失在校园里。峰搓了搓发热的手心,把手放在心窝上,慢慢往回走。“她曾经如此纯洁!”峰心痛的想“我什么时候才能拯救你!”梅子发来了一个短信:事情处理完,我到你楼下接你。

  峰今晚特别不想去梅子那里,甚至有时候发誓再也不去梅子那里。

  在握的手时,峰觉得自己比还!并且,峰隐隐间还有另一个担心。峰走到自己楼下时却发现梅子已经等候多时。在梅子的车上,梅子对峰说,“你是我见过最纯的男孩”。

  峰想,当然!我为你这献出了第一次,不纯才怪!

  没见峰说话,梅子从后视镜里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峰,“去喝一杯吧”并径直把峰带回了KTV。

  (6)

  已经打烊,表演大厅里一片黑暗,弥留着的烟酒味里夹杂了不同人的水味。梅子打开了大厅里一盏紫的霓虹灯,放着暧昧的音乐,端来两杯鸡尾酒“我亲自帮你调的,试一下喜欢吗?”“我对酒没有要求”峰想起以前家里各种各样的酒,估计比梅子这边少不了多少吧。“你不想知道我是如何把那两拨人摆平的?”梅子有点得意。“……”峰想,你要是告诉我,迟早也会告诉我。更何况,也不想知道。“你喜欢,对吗?”峰一惊,不愧是这种场所的人!

  “你怎么不带回你住的地方?”

  只有你这种人一天到晚就想着这种事!是什么人!才不会跟你这么贱!峰狠狠地喝下那杯鸡尾酒,甚至不知道酒的味道。见峰不语,梅子继续说,“今天地产开发的万老板要出20万,想开的苞,部队的吕团长在隔壁听到了,很不爽,那吕团早就对想动心思了”“只是吕团一直找不到给他买单的主,我平时也不敢得罪他们,所以就想,如果你真的爱她……,也省得我难做人”“不!”峰的心开始滴血。“有那么难吗?你不是很想吗?小东西!你和我在一起时喊的可是的名字!”峰不由一阵脸红,好在光线昏暗,让峰稍稍觉得没那么羞愧。“我好吃醋,不过不会怪你,因为那天是我不好”

  你也会后悔才怪!你是后悔没给我也找个富婆开苞赚点抽成吧!

  峰心里无法原谅梅子那晚的举动,害他无颜面对。

  “你知道为什么海西只有我一家KTV吗?”梅子问。

  “你本事大”峰开口,其实这句话跟说男人多,后台硬也没啥区别。

  梅子笑笑,“我夫是海西公安局的局长,在我16岁那年,我被夫了,跪着求我不要告他,因为一家老小都靠他的收入。后来,他都听我的,并且供我上了大学”峰没想到梅子还上过大学,而且还有段这么惨痛的经历。“你为什么不找个好工作”峰有点好奇。

  “5年前,夫把我介绍到万老板的公司上班,万老板对我很关照,我很感谢他把我从夫的身边救走,于是就跟了他,他送给我这间KTV”“这一切全都是阴谋!都是我和夫一手安排的!我厌倦了这种日子!于是我从各地找来惑他们,结果,我自由了”“男人,没有一个不喜欢腥的!我太了解他们了,这辈子再也不想结婚”梅子声音有些沙哑。峰想安慰梅子,又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于是,峰拉起梅子的手走进舞池,梅子靠在峰的肩膀上,轻轻起舞。也许每人都有不同的经历吧,如果梅子不是老板,如果不是那晚,峰对她决不会如此讨厌。“大学你学什么专业?”“服装设计”

  “难怪你很会穿衣服”

  “我这里的小、和演员都是我给她们设计衣服,你没发现你的越来越漂亮?”“她不是我的”“她的心是你的,别放弃,终有一天,你会得到她。”

  “你舍得?”男人这时候总有好胜心理,虽然曾经恨梅子,只是被人抛弃可不是一件事。梅子妩媚一笑,“不舍得!”两人走下舞池,相拥躺在沙发上,天已亮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