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天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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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年的五一是最后一次放七天长假,到零八年就要改成三天小长假了。夏雨说我们可以利用这个长假去外面玩一下。我也正有此意,这十几天上课也上得我够郁闷的,很多课程看不清讲台也听不懂课,作实验也没有人愿意和我一组了,实验老师也不知怎么说我。我心里也只能是干着急却也无可奈何。再说五一过后又差不多要做第二次手术了。我也想利用五一长假调整一个心情,好做第二次手术。

    我说:“那去哪呢,北京恐怕也不是很好玩。”

    “我想去看海。”夏雨说。

    我揣摸她可能是想去青岛,但我想去青岛要玩几天的话花销太大了我们承担不起。我想起我的表弟他是在天津静海工作,有好几次他都打电话来让我们去他那玩。我说我们去天津吧。夏雨说好啊我也想去天津,她听说天津的煎饼果子和麻花很有名,她想去尝尝,而且也可以看到海。

    我突然的点担心,对夏雨说:“你真要去啊,去天津可要在那过夜的,你做好准备了吗?”

    她眼睛眨巴眨巴的,一脸天真的模样:“我们这就回去准备啊。”

    说走就走,我们各自回去收拾了一些东西,查了一下行车路线什么的,我打电话和我表弟说了一下,当天下午我们便乘火车出发了。

    到了静海的时候差不多已是晚上十二点了,我表弟和另外一个人来接我们,我们一起去吃了夜宵,就打车回去了。

    静海是一个很安静的小城市,到了晚上灯火都见得少,房子砌得很矮,大都是一层的方方正正的四合院,家家都有天井四面围着围墙,铁门上都扣着两个铁环,家里都没有厕所大家早晨都要排队去上公共厕所……这与我想像的大相径庭,后来去的地方多了才发现北方的很多地方的传统建筑都是这样的。

    表弟他们也住在一个四合院里,我们进去的时候发现里面住了很多人,有男的也有女的,年纪大多和我们差不多。而且他们大多是我们家乡那边过这边来的,我们说家乡话他们几乎也能听懂。他们对我们很有礼貌,又给我们倒水又是向我们点头打招呼。夏雨偷偷地对我说:“看来你表弟在这是个头头。”我问表弟:“这些人都是你的职员?”

    表弟笑了笑,沉吟了会说:“算是吧。大家都是为了自己的理想到这的。”

    我诧异了:“什么理想?”

    “赚钱啊,发财啊。除了这还能有什么。”

    到了午夜天也是湿凉湿凉的,我和表弟在院子中聊了一会天,就觉凉气侵骨,就和表弟说要睡觉了。

    然后表弟领我们出去上了厕所,回来的时候却不见了夏雨,表弟说她已经去睡了,又要我去另一间房睡觉。

    我进房一看,只发现地板上躺了很多人,旁边还有很多被套。地上铺了泡沫塑料砖,睡下去不凉却很硬很不舒服。我拿了一个被套裹在身上,却睡不着,想夏雨那边可能也是这样的情况,又在心里揣度表弟的到底是做什么职业,他和我说他们是卖保健品的。但我心里总觉得没那么简单。过了一会儿,看到表弟也拿了被套过来睡了,想问问他又没敢问,一宿也就这样模模糊糊的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天还刚有点亮色,就听到有人摸摸索索的起床了,表弟也起得很早,别看他们好像吃住的条件都不怎么样,但出去的时候一个个都是穿着黑西服,打上领带,整理好头发,擦亮皮鞋后才走的。这让我好生纳闷,不知他们干的到底是什么工作。

    我八点多钟起了床,起来就去找夏雨,见夏雨也起来了在院子中间梳着头发,看得出她对这一切好像也很新奇。

    他们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中餐却是有专门的人做,有菜有汤,有荤有素,做得很丰盛。只见他们将昨天我们的睡觉的地方的泡沫砖撤掉,摆上小方桌,大家就围着小方桌席地而坐,每个人都有一个大大的搪瓷碗,有一个女生给每个人_4460.html的碗里都倒了一点酒一样的东西,每个人都把碗举过头顶,齐声说:“欢迎新朋友,欢迎新同事。今天我们为理想而奋斗,明天我们就会有收获!”然后都把碗里的酒一口喝掉。我和夏雨举看酒杯不知怎么回事,表弟说:“他们俩是我的朋友,并不是我们的同事。”说完就去盛了一碗米饭吃了,又有人帮我和夏雨也舀了饭递给我们。

    吃过饭之后,大家就给很快散了,碗筷很快就被收拾好了,小桌也很快撤走了,有事就出去了,有些没事的便soudu.org在院子里摊开桌子下象棋,还有的下五子棋,还有打羽毛球的。

    吃晚饭的时候,他们也是一样要重复一遍中午的台词,只不过没加欢迎那句,就好像西方人饭前要祷告一般。我很狐疑,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居然活的这么高调,心里也有点钦佩表弟居然能把这一帮人调教成这样确实很有本事。但他们看起来实是太神秘了,我不敢去问表弟这里面的细节,问了他也未必会告诉我,也不敢在这多呆,第二天早上就和表弟说要走去别的地方了。

    夏雨要看海,我们就直接坐车去了塘沽。在车上,夏雨就问我:“你表弟到做的是什么工作啊?”

    我耸耸肩,说:“谁知道呢?”

    “不过啊,我觉得你表弟那里是很有地位很受尊重的。”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是一个传销组织,他们的生意很大,天津,河北,山东都有他们的网络,而我表弟他则是静海的总负责人。

    塘沽是一个很繁忙的海滨港口城市,一靠近就感觉到了和静海截然不同的活力和喧嚣,没想到在小小的天津内部,差距也是这般大的,更别说是整个中国的东西部了。我们到了车站,又坐车去了海边。

    到海边的时候,没想到正赶上刚退了潮不久,海滩也不是我们想象地一看金黄的沙滩,只看见海滩都是黑黑的淤泥,不过海边的风倒是很清爽,吹在脸上咸腥咸腥的。

    “这就是海啊。我的天啊。”夏雨很失望地说。海风很大,夏雨穿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风就一直摇曳着她的裙摆和长发,她戴着一个大大的遮阳帽,显得很迷人。

    我安慰她:“等会会涨上来的嘛。”

    岸边也有很多游人,他们或坐在旁边的岸堤上闲聊吹海风晒太阳,或是在一边拍些照片,也有在下面海滩下赤脚玩耍的。旁边有那种小三轮车,是载游客穿过淤泥去那边看海的。我问他还要走过去多远才能看到海,他说四五公里吧。一问价格,每人要六十元,夏雨说太贵了,我们在这里等吧。

    我们就在旁边的岸堤坐了下来,我对夏雨说:“你还是别坐了,坐下来都要泄露春光了。”

    夏雨白了我一眼:“那又怎么样?没见过电视上还有很多人在海边光着身子日光浴的呢。”但是她却是没有坐下来。

    过了一会,就见海水渐渐地漫上了海滩,夏雨说我们下去拾贝壳吧。

    我说好啊。两人就脱了鞋袜下了海。海水还是很浅,但淤泥却是很深,都没到我的脚肚了,泥里凉凉的还有些碎石子扎着我的肚子板,我小心翼翼地不敢乱走动。夏雨也用用挽着裙摆,小心地走着,一边在搜寻着泥中的贝壳,我们慢慢地往海深处走着。然后我拿出手机给夏雨拍照,她兴犹未尽,让我给她拍了好多的照片,海风吹着也特别舒服,我和夏雨一边拍照一边做各种姿势一边恣情的叫喊着。

    我突然感觉到海水已漫到我的脚膝处了。抬头左右四处张望只看到茫茫的一片大海,看不到一个人,看一下海岸也离我们老远了,岸上的人也显得很小看不清了。脚下海水吧哒吧哒地响着,感觉还在不断上涨。

    我心里有点害怕了,对夏雨说:“我们回去吧,还不走等会只能游泳回去了。”

    夏雨看看也觉得不对劲了,我们就往回走,海水不断地上涨,等到我们终于上了岸时我的裤子和夏雨的裙子都已湿了一大截了。

    上了岸,我有点心有余悸:“还好跑得快,不然等会还要被海水卷走了。”

    海水虽然上涨了不少,但近外的海水却是浑黄的,一点也看不出美感来。夏雨好失望,说:“这的海水怎么会是这样啊。”

    这时旁边的一个老人对我们说:“要看到那湛蓝的海水那要等潮水涨上来了才行。你们看到没,还在那¬¬¬¬¬¬――”说完用手指给我们看。

    果然我们看到在海天的交界处有抹深深的蓝色。

    “还在那啊,那到这边还要多久啊?”

    “三四个小时吧。”

    我和夏雨又在岸上等,等到下午五点多了,见海水还是没有涨上来的意思,只好坐车回去了。夏雨叹了口气,说:“总算看到了海,只是是黄色的海。”

    我说:“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青岛看海,那的海水肯定不会这样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