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兔女郎X奇怪的东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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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这个世界的设定有问题,还是时空的存在有问题,这里的温度似乎长年维持在一定的范围,除了下雨的时候温度会稍微偏低以外,大多数日子,气温都是固定在二十五度到三十度之间。街上往来的各色各样的路人,都按着自己的喜好或生活状况装扮自己,不会有谁对他人的服饰和打扮感到奇怪,最多带着一点好奇。

    不过,大多数人还是沿着大众审美观走,只有那些特殊人物,或者自认为特殊的人物才会标新立异。

    比如现在这个站在洛迦和皮鲁面前的胖女人。

    [小迦,你确定她就是领路人?]皮鲁脸上的肌肉有些僵硬。

    [这家店除了她没其他人。]洛迦已经从刚见到眼前这个“兔女郎”的诧异中走了出来。

    没错,正是大街小巷的“夜店”经典代言形象――兔女郎。

    只是怎么看都是一只得了“肥胖症”的巨型兔子。

    洛迦眼前呼之欲出的肥硕胸部抖了两抖。

    “能找到这里,你不错。”胖兔子露出赞赏的表情,“跟我来吧,小伙子。”便穿过他们离开这家美容院的大门,向街上走去。

    洛迦看到那条黑色的毛绒短尾巴,随着两条腿的摆动在他们面前颤抖,突然有种想大笑的冲动。

    “兔女郎”带着他们穿过几条街巷,在一家酒吧门口停住。

    “到了。”

    洛迦和皮鲁愣住了,难道这就是猎人委员会的恶趣味,领路人和会场还需要配套?只是带路的胖兔子也没给这一人一狗继续发愣的机会,就径直推开了涂鸦着古怪图案的磨砂玻璃门。

    进了酒吧,里面根本就没什么客人,兔女郎领着他们走到吧台前,对着一个正在调酒的矮个男人说了一句:

    “龙舌兰,二十年醇,半杯加冰块。”

    矮个男人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面无表情地大声说道:“欢迎光临,请到202号包厢。”又低下头继续调那杯看起来颜色颇为奇怪的液体。

    一个身着暗红色西装的服务生走向洛迦和皮鲁,在他们面前做了个请的动作,“请随我来。”然后自顾自地迈开步子走在前面。

    “多谢。”洛迦对已经坐在吧台前的旋转椅上,背对他们的胖兔子道谢,也不等她的回应,和皮鲁紧跟前面的服务生而去。

    吧台后的矮个男人用余光目送一人一狗离开,将手中调好的墨绿色混合液体放在“兔女郎”面前。

    “卡门,这是第一个找到你当领路人的考生。”

    “不要看长的一副娘娘腔,感觉实力应该不错。”

    “她是女的。”矮个男人这才把最重要的事情抛了出来。

    “什么!”兔女郎卡门猛得将刚递到嘴边的酒杯重重敲在吧台上,溅起的几滴绿色液体打湿了她握着酒杯的右手,“我竟然给一个女人当领路人!快问快答这老东西是在乘机报复!”

    “上一届考试的时候,你不该给问答城里的人提供兔子服作为道具。”矮个男人还是一副雕像脸。

    卡门仰头一口喝光杯子里的绿色液体,又重重将倒空的杯底扣在吧台上,木制的桌面发出一声沉闷的呻吟。

    “老东西!下一届我还让她们穿兔子服!”胸前两颗硕大的肉球下定决心般上下震动了一番。

    此时,洛迦和皮鲁已经随服务员进入了202号包厢,她本以为该是个接送考生去地下通道的电梯或者过道,不过眼前宽阔光亮的大厅让她暗自嘲笑自己被原著里的一些场景下了心理暗示。

    房间里面已经聚集了近百个人,或站或坐,有些人若干个形成一个小圈子窃窃私语,有些人则独自一人形成小空间并不与旁人交集。

    明明是有些噪杂的环境,站在门外的时候却听不到任何声音。洛迦认为门上大概被施了某种“念”。她能感觉打开202号包厢大门,带她进入这个房间的服务生也是个强大的念能力者。

    “这是您的号码牌,请别在胸前。”穿着暗红色西装的服务员递给洛迦一个圆形牌子,“那么祝您成功。”

    服务生向她点了一下头,关上门退出202号包厢。

    [几号?]皮鲁看着洛迦手中的号码牌,将心底的疑问传给她。

    [154号,好像还算前面。也不知道这一届会有多少人参加。]洛迦将号码牌别在咖啡色外套的胸襟上。

    [小迦,我就觉得奇怪了,你不是怕麻烦吗?怎么不参加287届,考试内容了解的一清二楚不是更简单吗?]它实在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那我还得再等一年,你别忘了有了猎人证,可以在网络上找更多的资料和线索,不用总是泡在一些书局和图书馆里浪费时间。]

    [你太心急了,多一年少一年对我们来说根本没什么区别。]

    皮鲁跟着洛迦走到靠墙处。

    [皮鲁,我累了,这种无尽地旅行让我觉得厌烦。我总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不象自己,有时候真的不认识镜子里面的我。每一次的旅行结束,好像心也跟着结束;每次离开一个时空,心里就会多一份失落。]洛迦眼里透出淡淡的迷惑,[皮鲁,我是不是遗漏了什么?]

    皮鲁沉默了。它知道小迦为什么会有这些情绪,但是它能说什么。老头子把这些事情的真相封印在他的心底,别说想用言语说出来,就算用读心术和记忆探索都不会得到任何结果。

    [现在我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洛迦还沉浸在有些悲伤的情绪里,并没有注意到它略微反常的表情。

    [然后就买套小房子,偶然搬个家,过完这二十年?]皮鲁将心中的忧虑丢到一边,暗笑某人的天真,[你哪次不是超出计划很_4460.html多。]

    [我也弄不明白怎么会花这么长的时间,虽然老头子提醒我别犯错误可以早点结束,但是他并没说是什么错误。]好像他当时说有很多错误吧,[算了,不想这些了,顺其自然吧。]

    洛迦吁了一口气。

    [这样想就对了!]

    一人一狗算是结束了这个话题。

    房间里的考生数量随着频繁被打开的大门,和服务生的多次出现逐渐增加起来。

    各色各样着装古怪,身形怪异的考生充斥着这个巨大的大厅。

    洛迦看到熟悉的一张脸,她淡然的琥珀色眼睛盯着这个向她靠近的人。对方明显感觉到了她看似平静却闪着波光的眼神,停住了脚步,脸上露出犹疑的表情,抬起的腿又放下,接着抬起另一条腿,又放下。最后下了决定,脸上的犹疑被一丝坚定和明显经过伪装的笑意取代,跨出坚定的一步。

    洛迦低下头,视线落在抚摸着皮鲁背毛的手上,对这个人她只是觉得悲哀。

    东巴早就注意到这张新面孔,起初他以为眼前这个穿着咖啡色拉链外套,身形纤瘦细长的黑发青年是个漂亮的男性考生,但是仔细一看,罩在宽松外套下不是很显眼的女性特征让他意识到自己的误认,这个新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丽女人。

    然后,这个披散着黑发的女人带着身边的米黄色夫米洛犬也不看其他人一眼,径直走到房间左面的墙边站定,盖在低垂的额头上的黑色流海和散落在两颊的几屡微卷的长发,在她脸上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别人和他探究的目光。

    但是他不管这些,他只需要做前几届考试的时候都曾经做过的事情就好了。有了想法,他偷偷将捏碎的迷药洒入早已准备好的罐装饮料里;接下去,就是让她喝下去。

    然而他刚刚踏出几步,视线中的“猎物”慢慢抬起了头,状似无心地与他的视线碰撞在一起。可是在这道平静如大海,只在海面上闪着波光的眼神中,东巴也不清楚自己是否成为焦点投影在她琥珀色的瞳孔上。

    还有她身边巨大的夫米洛犬,那双和她主人一样的瞳孔中带着一丝嘲弄。

    这一刻,他犹疑了。

    东巴本能地嗅到一股危险气息,几年的狩猎经验让他直觉上对不远处的女人产生了一种抗拒。

    然而已经扭曲变态的心理已经让他有些疯狂,他想不顾一切的摧毁那些和曾经的他一样,对猎人充满着希望和骄傲的考生。

    “新人杀手东巴”,这个称号不可能为了对面的女人成为笑柄。

    于是,他坚定了自己的情绪,迈出他一生从未后悔过的一步。

    “小姐,你是第一次来参加猎人考试的吧。”

    话音刚落,房间里有几股视线聚焦在他们身上,伴随着偶尔转身的窃窃私语。

    “应该是。”洛迦觉得这个能被称为某种“杀手”的男人,比一般人的眼光可能是要敏捷一些,她一身中性化的打扮,东巴竟能肯定地叫出她的性别。

    洛迦对东巴感觉不赖。

    东巴愣了一下,这“应该是”是什么答案?他堆起脸上的皱纹,露出“友善”的笑:“我已经参加过好几次了,您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他不知不觉地用起了敬语。

    “今年会有多少人参加?”洛迦也不客气,等待总是会让人产生一丝厌烦,有个人聊天也不错,尽管对方是个将她定位为猎物的“杀手”。

    “大概三百多个吧,去年的时候只有二百多个,每一届总会比前面一届要多出一些参加的新人。”他心里冒起一阵喜悦。

    开始了开始了,待宰的羔羊已经把一只soudu.org脚伸进了狩猎圈。

    “我叫洛迦,你叫什么名字。”

    洛迦象个亲切的陌生人,微笑地向主动示好的“友人”打招呼。

    [小迦!你当是在开茶话会吗?]

    皮鲁在旁边不满地挪动了一下长满毛发的身体,这个虚伪的男人浑身散发着欺骗的味道。

    东巴沉默了,第一次在新人面前有说不出话的感觉,不是因为她的问题,而是她的笑容。只是嘴角的轻微上扬,却让他的心有堵塞的感觉。就象小时候得到一颗陌生人给的糖果,陌生人带着轻浅的微笑,摸着他的头,拍干净他因为跌倒而占满土屑的裤腿,告诉他男子汉跌倒了是不应该掉眼泪的。

    一句粘在舌尖许久的回答翻滚了几下,吐了出来:

    “我……我叫东巴。你好,洛迦小姐。”原本垂在身侧,握着罐装饮料的手局促地向背后移动了一下。

    “你好,东巴先生,这是我的狗,叫皮鲁。”洛迦拍拍身旁的夫米洛犬,依旧微笑着,“皮鲁,向友好的东巴先生打个招呼吧。”

    皮鲁厌恶地挪了一下脑袋,避开头上的手掌,别以为它不知道小迦心底潜藏的的小恶魔又跑出来了。它狠狠地瞪着东巴,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着警告,将他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

    要咬他的哪个地方来表示一下它的友好招呼呢?

    东巴对上了皮鲁打量的视线,他心里泛起一阵紧张,这条壮实的大狗浑身散发着对他的厌恶与警惕,还有一丝鄙夷;从它打量他的眼神中,他得到一个令他有些站立不住想要转身落荒而逃的信息----它似乎想扑上来咬他。可是粘住地面的脚却没有受到理智的控制,四张纸牌在周围圈成了一个桩,让他不敢移动分毫。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