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溅在我白的衣服上，像开出繁盛而妖娆的朵，映在我血红的眼中，我竟然获得了许多满足。
仿佛杀人，才可以泄去我所有的愤怒。那把新剑，我叫它襄天剑。
苓襄天。
慕天吻。
原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现在却奇妙地融合了在一起。
她从前太过软弱吧，所以我替她灭了萃翎宫，现在，我要她像我一样，沾染上那么多人的血，冷漠而无情地看着那些人在自己手中死去。一个又一个。
只当，自己是无情修罗。
“教主！我们搜过了，这里没有存活下来的人！”护法跑了过来，看了一眼我眼前一大堆死不瞑目的沾满鲜血的死尸。
“很好。我们的任务全完成了。”我笑了笑，“等到明天，江湖上又会发现，九个支持玄冥教的帮派全没有了，又是一场轰动啊……”
“我们走。”我褪去了笑意，吩咐道。
“是。教主。”
我们离开了这天晚上的第九个地狱。
修罗曾经来过的地狱。
“教主，原本有几个动摇的，今天早上消息传遍武林之后，就没有一个敢动的了！”何凛笑笑。
“这叫杀鸡敬猴。”我冷哼一声，“有了这前车之鉴，谁还敢背叛我，我就不只是灭了他那么简单！”
“是是……”何凛喏喏。
“对了，上次那个被我带回来那个什么菱月教的教主颐汀呢？”我问道。
“还在地牢里，不过已经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我冷哼一声：“我是随便刺的剑吗？我是找准了地方刺进去的。敢和我作对，我定要让她不得好死！”我扫了一眼何凛，“去，把她给我带上来。”
颐汀很快就被拖上来了。
彼时，我正在喝着茶，冷眼看着她被拖了上来。嫌恶地皱了皱眉。
颐汀是真如何凛所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一条锈迹斑驳的铁链穿过了她两边的肩胛骨，全身的衣裳破烂不堪，沾满了大片的血迹，头发纠结而凌乱，失去了往常的彩，她原本清秀的脸上被我划过刀疤狰狞着，因为没有经过处理所以化脓溃烂了，蔓延到整个脸庞。全身骨瘦如柴，由于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皮肤发黄而且生着皱褶。
我就冷眼看着她被一个魔教弟子拖了上来。一股难闻的臭味蔓延着。
我瞥了一眼她的左腹，血迹斑斑，想必这么多天，我留给她的伤口也好了罢。只不过，与我作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这不是曾经的菱月教的教主嘛，怎么搞得这副模样了？”我顾作惊讶。
她抬起了黯淡的眼睛，仇恨地盯着我：“‘白衣修罗’！我告诉你，我就是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我敛去了笑容，“颐汀，你现在是自身难保了。不该的是，你的师父是冥煞。就是这样一条理由，你应该死一千次都不为过！”
她苦笑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显得那么狰狞，“我是打不过你。我什么都比不过你。我创建菱月教，也是他授意的。我原想，他的武功那么高强，即使我得罪了你，他也会保护我的，毕竟，我曾是他的徒弟啊……”
我感觉怒火中烧：“你说什么！菱月教的创建，你和我作对，都是他授意的？”
“我骗你干什么。”她看了我一眼。
冥煞啊冥煞，你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你只不过是他一颗棋子罢了。”我冷冷地说，努力压下火气，“现在，你这颗棋子对我来说也没用了，放在我教地牢里也算白费地方。”
“你想干什么？……”她恐惧地看着我。
“做一个‘白衣修罗’应该做的事。”我淡淡地答道，不去看她扭曲的面孔。
“何凛。”我吩咐身旁的何凛，“将她的手脚给我剁下来。”
“你不能这样做！”她突然发了疯似的地大叫，“我受的苦已经够多了！慕天吻！慕天吻！”
“教主……一定要这样做吗？”何凛小心地问我，有些不忍心地别过了头。
“何凛，你什么时候这么心软了？”我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眸盯着他。
“是，教主。”何凛拔出了他的剑，渐渐地走向躺在地上的颐汀。
“慕天吻！慕天吻！我要杀了你！”颐汀挣扎从地上起来，想向我冲来！可是她现在只是一个废人了。
“慕天吻……饶了我吧……”她开始哭泣。可是我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何凛！你还磨蹭什么！”
何凛狠下心来，将手中的剑一挑，接着，颐汀一声惨叫之后，地面上汩汩地流着鲜红的血。
又是一切，一切，一切。有血溅出来，溅在了何凛的衣服上面。
“教主，剩余的四肢怎么办？”有魔教的弟子上来。
“拿去喂了狗罢。”我淡淡地说道，仿佛说一件鸡毛蒜皮一般的事那样简单。“至于这个，”我瞟了一眼躺在血泊中的颐汀，“将她给我拖到玄冥教那里去。”
铁链叮当声中，颐汀被拖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人来回报。
“如何？”我奸邪地笑道。
“教主……我们把那个颐汀丢到玄冥教后，冥教主就过来了，他的样子真可怕，血红的眼睛好象要燃烧了起来一样，他只是看着地上的颐汀，什么表情也没有，那个时候颐汀已经醒过来了，在那里哭泣，说要冥教主给她报仇，结果冥教主看着地上一滩的血，当着我们的面就将颐汀一剑给杀了，是用剑削去了她的脑袋。后来还说了一句，‘如果你的手脚没了，还要脑袋何用？’……”来报的人似乎对那惨状还心有余悸。有提到那里，还哆嗦了一下。
“是吗？”我声音低了一些。“人呢，为什么只剩你一个？”
他的表情突然悲伤了起来，“被杀了……”
我“蹭”一下站了起来，厉声道：“被杀了？被谁杀了！”
那弟子也没想到我这么严肃，跪了下去趴在地上发着抖：“教主息怒……”
“冥煞吗？”我握紧了襄天剑，瞥了一眼还挂在墙上的玄冥。
“是……冥教主说玄冥教不是随便可以进的……所以只留了我来报信……”
我挥手道：“你下去吧。”
我气得全身好象都要发颤了，冥煞，这是你欺到我慕天吻头上来的！
我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感觉浑身像被火烧了一般，有一种撕裂般的痛楚。我拔出了剑，一间削飞了身旁最近的桌子！
“何凛！”我怒喊！“何凛！”
“教主有什么事吩咐……”何凛慌张地赶来，看到这情形吓了一跳。
“我等下要离开，你给我好好守着，等我回来！”
“是，教主。”何凛有些疑惑，但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发问。
慕容山庄在记忆里已经消沉了两年了。
最后一次的记忆，便是带领魔教众人血洗的那天晚上吧，又或者，是我杀了慕容令夺取那本诡异的剑法的那个晚上？
曾经说过爱我的慕容楚，就算我杀了他的爹慕容令也可以放我走的他，居然和冥煞在一起，和我作对么？
还有宇文韶厘，和我说过“发如流泉，衣似蝴蝶”的少年，现在也已经成熟了吧。可是，他也要和我敌对起来。还有叛徒宇文决，还有曾经让我奋不顾身杀张庆东的玄辰欹。
当然，最让我心痛的，是教了我两年武功，送给我玄冥剑，送给我黑暗灵玉，又救我于危难之中的冥煞。我一直记得那次在张庆东的府里，我因为中毒而体力不支，隐约间有冥煞冰冷的温度，有他有力的手搂住我的腰支撑我，他带我离开了那里，帮我灭了那里所有的人。
而现在，我握着那把世间仅有的玄冥剑，要去他冥大教主创建的对付我的玄冥教。只因为，我有了襄天剑，而我，也不需要那黑暗灵玉了。
我要和他决裂了吗？
从前他为我抓来那么多人陪我练功，教我吸尽他们的内力，教我可以让自己过目不忘的玄冥剑法，让我去练慕容令的秘籍，这写，都已经是过眼云烟，转瞬即过的记忆了。
曾经，多么让人欢喜的回忆。
可是现在，又化为冰冷。深深刺痛我的心。
绕过曾经的慕容山庄后，远远就可以看见玄冥教了。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有侍卫拦住了我。他看到我血的眸子有些惊恐。
我只是不屑地轻扯嘴角，“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下一秒，襄天剑已经出手，牢牢刺进了他的身体。
“叫你们教主出来。“我冷冷望着那一干人等。
不多时，我看到了慕容楚。俊朗的脸上更显得成熟不少。他看到我时有了一丝激动和欣喜，但是又被生生压下去了。
“天吻……”
我不耐烦地蹙眉：“冥煞！叫他给我出来！”
慕容楚犹疑间，一个红的身影已经快速地掠了过来，稳稳地落在了我面前。
依然是熟悉到千百年都不会忘记的他。黑垂落的长发，一袭红衣轻轻扬起，眼神冰冷，少了一丝的温和。俊如同九天之神下凡，让人看一眼就舍不得移开视线。
恍然若梦。
我只是这么直直地盯着他，他鲜红的眸子和我所看到的世界的颜无异。
下一刻，我收回了那种说不清感觉，冷冷地看着他。
“你来干什么。”冥煞望了我一眼。
不是“天吻，你来了，”不是“天吻，好久不见，”不是“慕天吻，我们又见面了。”
而是很简单的一句，“你来干什么。”
不是疑问，只是好似不耐烦一般说：“你来干什么。”
是打扰了吗？
“是啊，我来干什么？”我自嘲般笑笑，目光一凛，“我来向我教死在你手上的几位弟子讨说法！”
“请便。”他转身就走。众人纷纷给他让了一条路，敬畏地看着他。红衣飘然，就这样勾起了我所有的怒火。
“冥煞，你给我站住！”
他站住了。
“冥煞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他看了我一眼，眼里再无波澜。“既然你要说法，就请随我来。”
他带我到了一座气派的大堂，“坐。”他简单地说。
我没有坐，只是站着，冷冷地看着他。
“你这样折磨我的徒弟颐汀，又让人不明不白闯进我的玄冥教，我自然要杀几个泄愤。这就是理由。”他轻描淡写道。
“是吗？”我冷哼道，“颐汀是你杀的，她也是你选的徒弟，我只是好心将她送过来而已。”
冥煞看着我，眼里终于起了复杂的神，“天吻……”
“是不是终于想起了我的名字了？”我嘲讽地说。本来有一肚子的话要来质问，可是现在，我却完全提不起兴趣了。
“天吻……”
“不要再叫我了！”我打断他的话，不耐烦地看着他。一把扯下了脖子上的黑暗灵玉。
“我已经找人帮我打了另外一把剑，所以这么好的东西不要给我浪费了，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冥煞没有再说话，
“你的东西。”我简单地说道，将玄冥剑和黑暗灵玉放到他的桌子上。
“天吻……”他的声音仿佛带了一丝颤抖。
“给我闭嘴。”我冷冷地说，转身就走。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又转过了头，“你给我记住，冥煞，如果你要和我作对，和魔教作对，我会让你死得很惨。”
我冷哼了一声，忍住心突然蔓延出来的痛苦，正要离开了玄冥教。
“等一下，慕天吻。”
我背对着冥煞，看不清他的神。
“请问冥大教主喊我有什么事吗？”我轻佻地问道，转过了脸去。
他拿着玄冥剑，嘴唇抿得很紧，俊的脸上带有痛苦的神，“慕天吻，玄冥剑是我送你的，你可以不要还给我。黑暗灵玉也是……”
我嘲讽地哼了几声：“冥大教主，你一重出江湖，就开始在我魔教名下的各大帮派里游走，导致了九个帮派一晚上被我灭门，害我少了九个得力的助手，这笔帐，我要不要记到你冥大教主头上呢？”我顿了顿，又说道，“玄冥剑我还你，是因为我用不上了。你就好好用它来配合你的玄冥剑法使用吧！至于黑暗灵玉，我不需要提高自身的武功，也不需要提防别人对我下毒，也没有用了，所以还你。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他血的眸子里，闪动着我不知道的光芒。
他的嘴角忽然扯出一个讥诮的笑容，右手飞速拔出了玄冥剑，剑尖反射着冰冷的光，犹像冥煞身体的温度。他就这么持剑，指着我的喉咙。
“想杀我？”我冷冷地笑道，“你好象还不够格。”
“也许是吧。”他平静的说，“要不要试一下？”
“当然。”我微微笑道，也抽出了襄天剑，同时一排银针藏在衣袖里蓄势待发。
这一刻，我仿佛有种奇怪的错觉，杀了他！却又有个声音在头脑里炸开，慕天吻，你不能杀他！
我甩了甩头，“冥煞，曾经你是我两年的师父，教会了我可以使自己过目不忘的玄冥剑法，现在的我，不会使用玄冥剑法，如果你可以过目不忘我这剑法，你学了去便是，我绝不阻拦。”
冥煞没有说话，只是无奈地笑了笑，“天吻，当鲜血染上你的白衣时，你的样子得勾魂夺魄，但是我不知道我是否还有机会看到。”
我手一低，一根银针快速地射向他的喉咙！
他头偏了偏，躲过了。“天吻，这点雕虫小技伤不了我冥煞。”
“我从来没有想到可以伤你。”
我挥了挥宽大的衣袖，白渲染了我的眼眸，一排排银针都射向冥煞的全身上下！
他不能一根一根地躲，于是转身闪过！
趁这个机会，我拔剑冲了上去，一剑横削他的脖颈！他弯腰闪过，我削下的，只是一小截的黑发。
“你真的要杀了我？”冥煞苦笑，也拿着玄冥开始与我对打了起来。
我已经无力去管那些，只能随着我剑的挥动，一点一点地占着上风。剑网被我挥得密不透风，只要冥煞稍有疏忽，今天就会命丧于此！
冥煞举玄冥剑还击，也只得挡过了几招，如果想反败为胜，简直是难于登天！冷笑擎上了我的嘴角，好象下一秒，我就可以看到冥煞的血染上我的白衣。天下，是以我为尊的！
想到这里，我的剑使得更恶毒了，狠狠地削、刺、挥、砍！
红衣飘扬，白衣飞舞，魅惑人心。
冥煞的剑已经渐渐慢了下来。我看准了玄冥剑的一个破绽，狠狠地刺了过去！
冥煞没有惊讶，只是，他突然停了下来，立在那儿等着我刺了过去！
我大惊！想停下来，可是剑势太快，已经完全收不住了！
襄天剑牢牢地刺进了他的左腹，撕裂了他的红衣！有鲜血流下来，流在他鲜红的衣服上，分不清颜。
玄冥剑尖紧紧地撑在地上，撑着他因为痛苦而颤抖的身体。他撑剑的手很用力，我可以看见苍白的皮肤上面有青筋突起。
俊的脸上流下了豆大的汗珠，他还是紧紧抿着嘴唇看着我，线条优而锐利。看得让我心惊。
“冥煞……”我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他苦涩地笑笑，声音却很平静：“天吻，你知道这剑法的名字叫什么吗？叫‘魔’。我只是想败在你的手上，所以才创建的玄冥教。当初，我的成魔，就是因为间袭泷了慕容令的这本秘籍。他给我看，想让我学会了，再去教他。可是我还没有完全学会，他和周林峰已经等不及学了一些我的玄冥剑法走了。后来，这本秘籍还是被慕容令取走了。可是那个时候，我已经开始了江淮大战……慕容令看过我的玄冥剑，也看过我，所以他知道你就是我的徒弟……他想除掉你才去练这个‘魔’，我怕他练成了来杀你，所以我才要你去的……”
他闭上了眼，“天吻……是我害的你……你要杀就杀了吧……”
我的心却痛了起来。慕天吻，你不是想杀他的吗？你不是恨他与你作对吗？
这个时候，那个念头又冒了出来，杀了他！
慕天吻！你怎么可以杀了他！
我为什么不能杀他？
我闭上了眼，心里苦涩极了。
“那好，那我就杀了你。”
我手正要用力，却听闻一声喊叫：“天吻！你不能杀他！”
我睁开了眼，冥煞也睁开了眼，门口出现了一个人。
那是一位气宇不凡的年轻男子，看上去似乎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他一身淡绿的长袍，手里握着一把上好的宝剑。他的样子波澜不惊，很容易将旁人摒弃在外。有着那种无法触及的俊。
玄辰欹。
“你想阻止吗？”我皱眉，冷冷地看着他。
“是。我要阻止。”他平静地说道，“天吻，你不能杀他。”
我静静等待他的下文。
“你不能杀他。”他只是重复着这一句，他突然又笑了笑，“天吻，你爱过我吗？”
爱？一个多遥远的字眼？
我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也许，我是曾经爱过玄辰欹的吧。
冥煞看着我，眼里多了一丝伤感。
玄辰欹苦笑了一下：“天吻，我们谁都想得到你的爱。可是，你真正爱的人，或许只是你要杀的这位吧……”
我的头脑仿佛要炸开了一般，我冷冷地看着玄辰欹，心里却不可抑制地痛了起来。
是吗？我爱的是冥煞吗？
“不可能。”我嘲讽地笑道。
“可是，你的成魔，是在他离开你之后，与我无关，与宇文韶厘无关，与宇文适无关，只和他有关。”
玄辰欹一点一点道破我所有的伪装。
“给我闭嘴！”我怒道，“玄辰欹！你再说一个字，别怪我慕天吻手下不留情！”
我反手一抽，迅速将襄天剑从冥煞的身体里面抽了出来！
鲜血四溅！溅上我的白衣，看得那么触目惊心。
这真的是他的吗？这真的是我最爱的人的血吗？
我再看了看冥煞，他勉强撑着站立，脸上是努力忍住的痛楚。
曾经的冥煞，红衣飘扬，黑发垂落，在我面前狂肆地大笑，将我带到了冥界地宫，教会我所有的武功，那时候的他，俊如同九天之神下凡，脸上找不到现在这么多的忧伤。
他是什么时候那么悲伤的？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渐渐没有再那么狂肆地大笑了？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很温柔叫我“天吻”的？
我的行踪，我的想法皆在他的掌握之中，为此，我一有了危难，他就会来帮我。
也许我已经习惯了有他的日子吗？所以才在他离开我的时候那么痛苦，以致成魔？
我望着血红的世界，血红的他，冷冷地笑了。心却有深深地痛苦。
“天吻……”冥煞低低地喊了我一声。
“从明天开始，我不要再见到一个玄冥教！如果办不到的话，里面所有的人都会没命！包括宇文氏和慕容楚！当然，还有你玄辰欹。”
我看了一眼还在流血的冥煞，头也不回地走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