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新年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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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个月前,就是1月份,快放暑假了。不要怀疑,这里是澳洲,季节和大部分国家都是相反的。李翦没有回国过年,因为去年九月才回去过。过年的时候回国甭提多冷了,由于住在四季如夏的布里斯班,回去就感冒。而且过年的时候太忙了,总是在忙完不知道是什么的事情后就又得走了,所以李翦不喜欢过年回国。

  好些朋友去年十一月就订好机票,去年底的机票特别贵,室友苏檗加用颤抖的右手握着刚拿到的加税1920刀的机票说,“记得前年才1100刀,我打工容易吗我!”。圣诞节过了,Boxingday过了,盼望着盼望着,新年到了,大家都走了,连板鸭叔叔一家都回国了,今年的新年特别冷清。

  李翦在电脑上浏览自己的博客,看到去年5月4日在板鸭叔叔家聚餐的文章。那天特别高兴,板鸭阿姨做的菜可了得,她在文章中写道:“红烧肉(那是我的最爱),卤牛肉,味虾,鱿鱼沙拉,三文鱼沙拉,卤鸡蛋,烤鸡翅,回锅肉,苹果派,酥皮儿点心……等等等等,都记不全了,饕餮啊!原谅我的词穷和庸俗,我得形容这是场视觉和味觉的盛宴,想起几个月前一个当地同学过生日的晚餐,无需比较,无需比较~”。

  那天除了自己还来了四个客人,他们是板鸭叔叔公司从中国交换过来念phd的,其中一个孩是回民,她说她这辈子从来没吃过猪肉,一辈子都没吃过猪肉是个什么滋味?李翦有点儿同情,但愿她见过猪跑。那天他们的主要话题是上个月发生的国际事件,板鸭夫说本来以为留学在外的年轻人会很西化,没想到他们如此的团结和爱国,中国的前途一片光明啊!不过还是要国富才能民强,我们有信心和耐心等待我们国家的繁荣和昌盛。

  李翦呢!她就是一个愤青。

  餐桌上还有一个人叫Eddie刘,中文名叫刘汉臣。真是个爱国的好名字,李翦想。他是板鸭夫的儿子,今年22岁,就读于昆士兰大学,没准儿是个高材生,咱看不出来也没打听。这哥们儿长得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哪,黝黑的皮肤大高个儿,中英文说的,那简直就是个双语翻译机。

  哎……本来还想上他们家蹭饭呢!李翦一个人坐车去了City,逛了一圈没什么意思,就在subway里叫了牛肉沙拉汉堡,坐在窗边看行人。人哪……真没意思,走来走去,到底是要去哪呢?她还清楚的记得她是怎样雄心壮志,两眼放光,戏剧地挥动双手,毫无置疑地摊出她那现已作废的蓝图2008。她说她要好好学习,将来回国报效祖国,每次只要一谈到国际事件,她就一改往日的温文内向,摩拳擦掌。我说了,她就是一个愤青。结果呢?仍然是一天到晚想下课,下了课又想放学,她曾在日记里写道:我的一生总是这样恍恍惚惚,甚至说浑浑噩噩也不为过。

  手机响了。

  谁打来的?就是三个月后早晨那个座机号码。从此以后,她对这个号码会很熟悉。第一次她不知道是谁打的,最后一次她猜错了是谁打的。

  “你好,是李翦在接听电话。”

  “你好,翦!你好吗?”(这是澳洲人的习惯,你好,你好吗?……然后就可以侃到天南海北)

  “我很好,谢谢,你呢?”

  “我也很好,谢谢!我收到了你的简历,你可以来面试一下吗?”

  “当然可以,请问贵公司的详细地址!”

  对方笑了,说:“GrayRoad3x,Westend。是一栋住宅,我们想招一名临时管家。”

  是的!李翦想起来自己这个月以来在SEEK上到处投简历,想找份工作来打发漫长寂寞的暑假。发出的无数简历得到的回复却是零,也许是经济危机的影响吧,听说最近一个酒吧服务生的职位就有1000人应聘。本来不报希望了,没想到还真有人打来了。

  面试的时间是1月7日早上10点,地点GrayRoad3x,Westend,穿便装即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