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舍急忙说:“对不起对不起••••”阿舍扶起对方,抬头一看,有些惊呆,道:“是你?”
正是墨然,他的伤势刚刚好,本来是还要修养上半个月,可是他不想再无谓的浪费钱了,所以早些退了院。赴她的一个月之约,不料刚一出来,正巧碰见大小姐从影碟店出来。
真是不是冤家不对头,偏偏在此地又恰相逢。彼此都略有些尴尬。
算了,当做没看见吧,不然她还能怎么样,阿舍想这样就无谓的从他身边走过。不料,他,还是拉住了她的手臂。她,没有回头,他,也是。
墨然道:“不是说,要给我一个了断吗?怎么,见了面,就走?”
“不用说什么了。我和你已经没有缘分了。”阿舍道。
墨然低下头,一阵心痛,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泪水,蜂拥了上来。他曾经无数次的问自己,怎么做,怎么做才能让她回来,自己能给她些什么?还是那些早出晚归一阵天都不在家的空闲,还是寂寞孤独的灵魂,如果是这样岂不是对她太残忍,可是,放弃她,他的心真的好痛,好痛,好想宇宙决裂般,无法接受。想都不敢想。
墨然虽然伤势未愈,但是,由于小艳的照顾恢复的也很好了。推出摩托车,道:“上来吧,走一会。”
墨然骑上了重型机车,阿舍坐了上去,在后面靠住轻轻的搂住他。墨然的容颜憔悴却快乐,开动了马达,那突突突的声音真是一种回味。
阿舍问道:“去哪里?”
墨然叹了口气,道:“随风而去,随着感觉走吧。希望,可以给你带来美好的景色。”
在这江南的乡间美丽的田野中,一阵拉风的感觉,头盔带上,相依相偎。驶过了多少个村庄,勾起了多少回忆。
“停下。”阿舍道。
墨然问道:“怎么了?”
阿舍道:“停下啦。”
墨然只好停下摩托车。阿舍从车上下来,走到了边野的小土堆前,坐在沟壑的田野之中,微风轻轻的吹,秀发在空中凌乱的飘洒。墨然悄然放下头盔,坐在她的旁边。
风儿吹过脸庞,田野上的布谷鸟叫的清脆,“咕咕咕咕”
“好美哦!!!”阿舍赞道,“有多少城市里的人向往着搬迁向农村•••没有硝烟,没有尘嚣••••空气清新,多么怡人。”
墨然道“农村还是比不上城市。田野哪里比的上高楼大厦,庭院别墅。那些人工制造的胜过天斧神工。”
阿舍道:“可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做人哪能忘本,你以为我是这样的人吗?”
墨然沉默了半分,道:“如果不是,为什么要离开我呢?”他憔悴的容颜不是怪罪,而是落魄。
阿舍沉下了头,任秀发的遮掩,道:“人的一生,很多时候,是生存选择自己,而不是自己,选择生活。”
又是勾起了一阵沉默,沉默,寂静,安静,安详。
碧蓝色的天空,和平安详的鸽子一排排的飞过,好美丽,成群的鸟儿,看不出是布谷鸟还是喜鹊,一队一队,遥远的看去全成了高空的黑点。
空中回荡着喇叭的扩响音,一切的事物是那么的和谐和美好,万物复苏,虫儿似乎在草间飞走,天空阴沉沉的宁静,渐渐的,四际越来越幽静和沉闷。
阿舍习惯了躺在墨然的怀中,她在他怀里躺过三年,每当疲倦,累了的时候,伤痛的时候,她就会抱在他怀里,依偎他,尽量的依靠他,吸取他给的勇气。
她今天居然还能依偎过来,墨然沉迷的看着她,却是不敢向以前一样搂住她的肩了。她还是,那么傻傻的纯真,望着天上的飞鸟都能笑出声,对那些动物都能乐在其中。
他的心幻做沉沦,又怕美梦快速消失,他就要搂住她,不要放开。
阿舍装作无谓的问道:“小悔,大悲,放下,它们怎么样了?”
墨然一阵沉默,他哪里管过它们,自她走后,他连自己都顾不上,怎么记得管它们。所以久久没有答话。不过阿舍也猜到了。失望道:“都死了啊?”
墨然道:“不知道,邻居说给代养着。你•••回去啊。它们都很想你。”
阿舍道:“不是说放下了吗?”
墨然道:“‘放下’也很想你啊。他是个忠犬。”
阿舍沉默了。
墨然道:“回去吧,”他的泪水不禁酸出,但是表情还是没变,一直都是沉默默,冷冰冰。道:“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听到他的说话。
阿舍站起身,就想走。
墨然不解,拦住了她,但是他连问些什么都不知道。
阿舍道:“让开。”目光犀利而绝情。
墨然没有让开。他还是抓着她的手臂,紧紧的不放开。
阿舍道:“你再不放开,我叫人了!”虽然这是空旷的野外,也未必有人,阿舍也知道,她只是用这句话来提醒他。是该放手的时候了。
“不要走。”墨然无力的说出,也是无力的乞求。他没有自信,没有钱,不能给她什么。
“放开我。”阿舍命令道。
相反,她越是这么说,这个傻瓜越是紧紧的抱着她不放。
“你想干什么?”阿舍推开他,道:“你想怎样你这个穷光蛋!”
他的心又被刺痛了。但还他会说的只有一句:不要走••••
“不走?你能给我什么?你有钱吗?有车吗?有房子吗?你有什么?你只不过是一个很平凡的男人而已,你能给我的只不过是过度的劳累和无限的担心,你良心上过的去吗?”
其实她忘了一句,劳累之外,还有欣慰,欣慰之余,还有疼爱,他对她的宽容,和忍耐,古冷月就没有忍受过她去放生什么鸡鸭鱼鸟,可是墨然,他什么都依着她,只要他快乐,他可以拿一切来换。
她还忘了,他们在海滩上放烟花的开心时刻,还忘了,在摩托车上兜风的潇洒。
墨然道:“既然,忘了我,怎么还带着,我送给你的项链?”
他问她。
阿舍马上摘下脖间的项链,仍还给他,道:“好了么?我现在什么也不是你的,什么也没有你的。你走吧,不要让我在看到你。”
墨然痛声道:“不要走•••富,不代表,感情。他是玩弄你的。”
“你滚!:”阿舍被他的话大怒道,怒中含泪。推打着他,“你给我滚,不要叫我在看见你!”
阵阵的粉拳打在了他身上,墨然没有躲闪,任她打着,阿舍留着泪水,打他的时候,请注意一个细节。她从来没有碰打过他的右边。来来来,导播,放慢一点。再来一遍,K的仔细。
其实,阿舍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来剖析一下吧。
首先,她是因为当初负气,离开家。离开家后,又没脸回去。在千挑万选中,选中了墨然。
既然选中了他,就是喜欢他。她当然喜欢他,如果她喜欢一个人,她可以用生命来保护他。所以,她就跟着他,一直照顾她,默默无言,愿意当他一辈子的妻子。
可是,512的巨变,让她,不得不转变。转变到古冷月的怀中。她亦是渐渐的喜欢上了这个少爷。他虽然高傲,孤僻,但是,自信和生命力极强,自我保护能力也极强,这是墨然远远不如的,他太脆弱了。
伤害古冷月,他可能过一阵子就没事了,更或者高亢的承受能力和永不屈服认输的心就能战胜一切,可是墨然,她只能伤害他一次,她还忍心在伤害他第二次吗?
她要怎么面对他。她现在既是•••又是••••,她不纯洁了,她怎么能在在这个时候答应他?如果以后••••••他会痛苦死的。
而至于给侍青风的信,那封神秘的信到底是真是假?是不是为了故意在感情上虐待古冷月还是她真的继承了灵眸的魂灵说出的。也就不得可知了。
总之,面前的这个人,她是爱他的。
也不知,她这样打了有多久,最后打的她自己也心疼起来了。
很简单,她打他一百下,不如他痛的呻吟一声回她的厉害。
墨然只是疼痛的不禁捂住了右臂,她马上就崩溃了。
“怎么样,有没有碰到?”阿舍哭着问道,显然比他还要着急,“是不是又弄痛你了。”
胳臂刚刚接合好的断裂处,弄的他痛的几乎咬破了嘴唇,苍白的毫无血色。
“你怎么样啊?”阿舍哭道。“咱们去医院。”
过了好一会,这种剧烈如崩塌的感觉终于若隐若现了。墨然舒了一口气,擦着她脸颊上的泪珠道:“不要哭,我不痛。”
“你怎么这么傻啊,都不还手,也不躲开。逞什么英雄啊”
他不躲开,哪怕一分一秒。他怕在离开一步,下一步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他不敢,不能再承受第二次。
他轻轻的搂住了她的腰,她也眼泪干涸的躺在了他的肩膀上。
天空渐渐的沉幕,夕阳的晚景••••辉光辉映••••
墨然虽然和她在一起时,天地延绵的迷离和痴醉,但还是被天空上的阵阵乌黑的划过给惊醒了。看着阴卷龙舒的密空,道:“燕子低飞,天气阴沉,快下雨了。阿舍,我们快走吧。”
“不•••”阿舍还在他胸怀的沉醉之中,倔声道:“哪里会下雨?这么好的天气。我喜欢”
“阿舍。”墨然扶助了她,看向远处,四野边周远离的城市,和天际观察着天气。
阿舍还在陶冶中,双手铺展在空中,赞叹道:“好美啊,~~~好爽啊。真的好想唱歌。我要唱光良的《第一次》,小墨,你要唱,你的声音好听,而且和他一样很老实,你唱给我听啊。”
“阿舍。”墨然喊了一声,感觉着头顶上阴沉的闷压,好吧,管他呢,她喜欢,他总会做。这首歌,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第一次去KTV的时候点的一首歌。《第一次》
第一次:
:当你看着我
我没有开口已被你猜透
爱是没把握
还是没有符合你的要求
是我自己想得太多
还是你也在闪躲
如果真的选择是我
我鼓起勇气去接受
不知不觉让实现开始闪烁
第一次我说爱你的时候
呼吸难过心不停的颤抖
第一次我牵起你的双手
轻轻放下不知该往哪儿走
那是一起相爱的理由
那是一起死守
第一次吻你深深的酒窝
想要清醒却冲昏了头
第一次你躺在我的胸口
二十四小时没有分开过
那是第一次知道天长地久
阿舍在这个眩迷的天空下快乐的舞蹈,他,和她,他们两个,才是真心的在一起,可是命运总是那样的安排。她如陶醉中羽化的蝴蝶,翩翩起舞,:“第一次”
阿舍心里好像说:“第一次,我,出头的时候;第一次,我成功的时候;第一次,我掌权的时候;第一次,我主宰的时候。我一定会命令全天下的人,都给我唱这首歌。第一次,第一次,那才是真真正正的第一次,我的第一次,是我成功,是你们万人臣服的时刻!”
她在空中舞蹈着,忽然,天空中垂下的一个雨滴,打湿了手指。
墨然推过了摩托车,道:“阿舍,快点上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们出城几十里,晚了就要淋到了。”
可是阿舍还是沉迷在她自己的梦想中,在这个虚空中,谁知道,她的野心,谁了解她,谁明白她,谁又知道,在这个一米五六左右的身体里藏着一个怎样的邪恶的灵魂和野心。
没有人了解她正是她的可怕之处。墨然和她相处了三年,却对她的情况一无所知。
古冷月和她相处一年,他知道她的家世,却不知道她的心。
侍青风,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但是智者的智慧,就在于不干预,不表现。他不说,或许他早就明白,从开始,看到整个游戏的结束。
所以他才一时情急,对古冷月说出了一句话:“你不要被她柔弱的外表骗了。”可知,他对她,还是有些了解的。
墨然在旁边催促着,阿舍不以为然,整个沉迷在上好的空气中,翩翩舞蹈,道:“我才不走咧,下就下吧。你也不看看摩托车走出了城市多远,五十公里,还赶得回去吗?路上淋成落汤鸡就罢了,可是你的伤势呢,碰到雨水又会发炎,而且农村的土地一旦惹了雨便泥泞不堪,你那破的掉渣的摩托车开不了两步就一定陷入泥坑了。那样还算好,万一一下子摔倒我们怎么办,直直的摔倒还算是好的,如果万一在来一个大货车,•••••妈呀!”阿舍被自己的构想吓的捂住了脑袋,因为她想到了电视上那个人被活活的辗成两端血液喷洒,肢体分离的全过程!
墨然脱下外套给她披上,阿舍不要,还给了他,道:“干嘛脱衣服啊,你自己冻到了呢,傻瓜,对面就有一户农家,我们进去避避雨不就行了?“她笑着道。
墨然道:“好吗?不•••认识啊。”
“来吧,傻瓜。”阿舍拉着他道:“一切的认识都是从不认识开始的,走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