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留你们了,作为两只重拳的指挥官,你们今天连夜就得赶回自己的司令部。”总长的话依稀而在耳边“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方法,10月1日,中央都要在东京举行盛大阅兵式。”
雷石抬手推开机舱窗户盖板,看着那密布在黑天鹅绒样的夜幕中的星辰。雷石长长叹息了一声,闭起了眼。十年前的那幕又一次浮现在了眼前。
那应该是第一次接触总长吧,是在北京军区司令部一间小小的办公室。
“陆军第39集团军第112机步师335团上校团长-雷石前来报到。”回想起自己当时的那副模样,雷石仍不由的露出一丝笑意。就在那间小小的办公室,还站立着其他四位年轻的军人。
“蔡兴宇,南京军区政治部的、郑仁罡,国防大学的,他你应该认识的,你们是石家庄陆军指挥学院的老同学了嘛、郜归仁,南京国际公共关系学院,国际金融方面的高才、纳兰平初,总参二部的。这位就是在军内有着新生指挥奇才之称的雷石,刚刚他已经自我介绍过了”
记忆中那一次的会面并不是很愉快,五个在各自领域都是翘楚的年轻人谁也不服谁,年纪最大的是蔡兴宇;而最年轻的则是那个纳兰平初了,才20岁多一点,看上次还像个刚出校门的学生;脸色苍白,总是一副书卷气的郑仁罡;带着一身儒气的郜归仁;还有火气嘭嘭的雷石,这样的五个人似乎永远都不可能合在一起,唯一的例外就是雷石和郑仁罡了,因为在家庄陆军指挥学院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是同学了。
记得那个时候,对纳兰平初和郜归仁的印象都不好,这两个都在20余岁的年轻人一个总参二部的,一个是南京国际公共关系学院的,不用说将来不是进二部就是去三部,雷石是打心眼里对这些搞情报出身的军官没有什么好感。感觉就跟影视作品里的CIA、KGB一样,整天到处搞破坏,玩暗杀、偷情报,看他们两个那小白脸的模样,定是靠着女人捞情报。
想想这些往事,闭眼静思的雷石露出了点点的笑容。而后便是长达两个月时间的朝夕与共,一个寝室、一个课堂,从欧洲王室关系到新教徒登上美洲大陆,从装甲合成指挥到各种枪械的射击、拆卸。那两个月的时间,雷石甚至在怀疑是不是总参二部准备将自己吸纳进组织呢。
更多的时间里,则是留给了这五个年轻人,爱分析时政的蔡兴宇、整天泡在一堆金融书籍内的郜归仁、成天拿着铅笔不知道什么的在纸上画着的纳兰元初、没事就凑到一起搞作战推理的雷石与郑仁罡,五个人向着四个方向各自走着各自的道路。
直到有一天,那是一个暴雨倾盆的夏夜,雷石记得格外的清楚,外面的雨哗啦啦的如同倾覆的湖水一样,一道又一道的闪电划破雨幕,将暗黑照亮。就是在这个雨夜里,不知谁先挑起了话头,从美国的经济衰退到伊拉克战争之间关系这个话题开始,拉开了一场激烈的辩论。
雷石现在已经记不清当时的那场激辩是怎样收场的,只知道从情报到经济,从战略到战术,涉及了多重话题,军事理论,战术推理,当天色渐渐泛亮的时候,五个彼此都不服对方的年轻人惊讶地发现了原来和自己这么多天来同居一室的战友居然并不仅仅狭隘在自己的领域。
擅长战略布局的蔡兴宇在做起政工的时候,同样是很拿手,每一次五个人之间出现裂痕的时候,都是他出来调合。在国际关系学上,从分析到判断,简直就是环环相扣;对金融方面异常拿手的郜归仁虽然射击、格斗等基础课程不行,可纵略国际时政的眼光不比蔡兴宇差;原以为只会搞阴谋破坏、情报搜集的纳兰平初在指挥作战上同样不输于雷石几分;看起来病怏怏的郑仁罡在格斗上几乎是变了个人,几次都将纳兰平初揍翻了;而作为军事指挥奇才的雷石看起来除了指挥之外,别的都不擅长,但他却是擅长于融合诸人。
当把不屑的目光换成了彼此欣赏的目光时,五个年轻人就这样的走到了一起。“军人不能学巴顿、张灵甫”这是短训结束的时候,当时只是少将主任的总长送给这五个年轻人的话语。
虽然是各自回到了各自的老部队,但从那以后,雷石注意到了他们的军旅轨迹骤然的发生了改变。似乎一切都在被安排好了的似的。“你们是中国军队未来的希望,国家需要你们的是以你们为开始,逐步打造起年轻一代军人的脊骨,今天只是你们二十人,而明天将会是两百个、两千个,未来的中国军队的砥柱在哪里,就在你们,在你们带出来的新生代。”雷石依然清晰的记得那一天在晋升少将军衔的内部典礼上,主席对他们这些新晋军官们的讲话。
也许就是从他们五人开始,一大批年轻军官挑起了中国强军富国的重责。
什么是军魂?‘听党指挥、服务人民、报效祖国、不为己私’便是军魂;
什么是脊梁?‘钢是脊、铁是梁’;
什么是傲骨?‘将无贪生之念、士有必死之心’便是傲骨;
什么又是责任?“贪生怕死莫进此门、升官发财请走他路”便是责任。
一句句铮铮之言落地有声,一声声豪言状语让人热血沸腾。血脉贲张之间是那百万由钢铁脊梁和森森傲骨为撑,军魂永在、不乏责任的中国军人。卫国战争,正是这些年轻的中国军人舍生忘死,挺拔着脊梁,用自己的傲骨捍卫着责任,军魂依然犹在,井冈山的红旗永远不倒。
从那次以后,五个人似凑齐的机会很少了。雷石、蔡兴宇、郑仁罡一直穿着这身松枝绿,而纳兰平初和郜归仁则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很少穿得上那身军服了。在雷石的记忆中,纳兰的脚步似乎永远都没有停止过似的,从费尔干纳到中东,从缅北到南美,似乎他的身影永远都是出现在这些热点战乱地区。而相比之下,归仁就舒服的多了,上海环球金融中心是他呆得最多的地方。伦敦、纽约、法兰克福这些金融中心也都留下了他的脚步。
而这一次,两位总参二部的‘哼哈二将’居然联手而动,去了与阿富汗只紧邻而毗的巴基斯坦。这一切难道仅仅就是为了利用阿富汗来遏制欧盟?事情恐怕并不只是像总长说的那样简单?为什么说‘未来干预东南亚的伏笔已经被埋下了’?雷石思索着。
一切都似乎是那样的充满着玄机,但又看上去是那样的简单,或者这一切都用不了太久的时间便可以得出最好的答案了吧。也许吧!
雷石微微挪动了一下身体,气流的变化已经令他感觉到自己所乘作的这架‘ARJ-21翔凤’支线军用客机正在开始渐渐的降低高度。睁开双眼,远处一片璀璨之泽的大村海军航空基地已经出现在机翼下方。
巴基斯坦-伊斯兰堡,这座位于旁遮普省北部的波特瓦尔高原的玛格拉山下海拔540米的山麓平原上、东临拉瓦尔湖的城市可以称的上是一个美丽的花园城市,夏克巴利山顶公园内百花齐放,玫瑰、巴基斯坦的国花-茉莉争相斗艳。伊斯兰堡同样还很年轻,1961年开始兴建,1965年巴基斯坦将首都距离伊斯兰堡不过11公里的古城-拉瓦尔品搬迁过来。
站立在拉瓦尔湖西面的旅游胜地-夏克巴里山山顶上,纳兰平初看着那株乌柏树沉默不语,这棵象征中巴友谊的乌柏树是1964年,周文正公亲手栽下的,也是这块专门供来访外国政府首脑植树留念的园地上种下的第一棵树。现在这棵树已经是枝繁叶茂了。月光摇曳着纳兰平初那修长的身影,淡淡的月色在他的身上镀满了银碎。风轻轻飞扬着。
“阁下,差不多时间了!”络腮胡恭恭敬敬的提醒到。这位对纳兰充满着恭敬,几乎如同仆人样的壮汉是巴基斯坦三军情报局(ISI)-联合情报/北方局(JIN)-行动负责人-阿卜杜勒-阿米德,自从那一年被公派到中国南京国际公共关系学院学习以后,这位巴基斯坦少校便对他的学员队队长-中国情报部门的新生力量-纳兰平初充满着敬意。
纳兰平初回身看了看山下的伊斯兰堡市,那片璀璨的灯火在夜空下格外的辉煌。“多美丽的一座城市,阿米德,你应该为你的祖国感到自豪与骄傲!”纳兰扭头说到。
的确,伊斯兰堡是一座相当优美的城市,而且规划也很合理。垂直相交的市区交通干线把整个市区整齐地划分为大小相等的几十个区,行政区、公共事业区、中央商业区、住宅区、工业区、大专院校区和外国使馆区等等。总长度有25公里的苏拉瓦底大道和克什米尔大道从东到西横贯伊斯兰堡城市分为南北两部分,城区最东头是行政区和外交使团区,区内建有总统府、议会大厦和政府各部的办公大楼。总统府坐东朝西,面向全市,雄伟壮观。行政区南侧是外交使团区。西侧是一条宽阔的宪法大街,隔街相对的是公共事业区,内有国家银行、电信电报局、广播公司、电视台等单位。整座城市无论是在布局还是在规划上都很是合理。
“所以我们更需要捍卫我们的国家,这里不是属于那些邪恶的印度人以及那些欧洲国家的城市,这片骄傲永远只属于巴基斯坦。”阿卜杜勒-阿米德说到“美丽的伊斯兰堡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向着我们永远的朋友-中国敞开着欢迎的怀抱的。”阿米德补充了一句。
“走吧,不能让我们的客人等太久。”纳兰瞥了一眼山下那片灯火辉煌的城市,带着些许淡意的笑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