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月公子一贯风流成性,居然在三个月内两娶两名娇妻。实在是让无音觉得有点不认识公子了。”一面薄纱遮去了美丽容颜的商无音淡淡地说着。
“商楼主,虽然本王现在已有妻室了。不过,如果商楼主寂寞的话,还是可以随时来找本王相陪的。要知道,本王什么都不多,就是时间最多。”水诚月淡淡地笑着道。
一时间,商无音的眼神飘忽了。
“月公子见笑了。无音只怕是满足不了公子的需求而已。”商无音罕有地回应了水诚月的玩笑。
水诚月看向了不远处的洛希,对商无音道:“商楼主,你是想王弟把本王当靶子打才这么说的么?”
显然洛希也听到了水诚月的话,但却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回应便看向了别处。
商无音摇了摇头,道:“月公子似乎误会了无音与洛希的关系了。无音与洛希不过是如同姐弟一般,另无他情。倒是婧?……”
并没有下文,但水诚月却大概明白他那王弟的风流债了。
在水诚月开始为自己增添着羽翼的时候,其他两人并不是什么动作都没有的。如同水诚月,洛希也娶了妻子,正妃是璃国公主――絮娜•;蕾星篱。同时又和当朝大将宇文微的千金宇文馥打得火热,再者又是越国太师燕舞的独女璎珞和陶婧?,还有一个来历未明的桑宁。
而且,近三个月来,洛希竟少有地长时间留在了洛城之内。虽然还是不务正业地悠闲,偶尔上上青楼等。但,实际上却是在暗中应酬朝廷的各方势力。
而誉则更加,相比起以前,与朝中的很多重臣的来往更加密切起来。素来少参与应酬的他也居然参加起了应酬。一个月下来的饭局绝不下二十次,敬王府门前也是连月一直车水马龙的。
“是了,近来滕如何了?”想起自两个月前那一次见面,水诚月都没有再和滕水心见过面。连水诚月的两次婚礼,滕水心都没有来,而只是命人送来了贺礼。
虽然明白滕水心的身份不是适宜经常外出,但水诚月却很想找个人聊聊。
刹那间,商无音的眼神变了。
“小姐她最近繁琐的事务很多。若月公子想找她的话,容无音先通报一声,待她回复。”说话期间,商无音又不禁看向了洛希。
“不必了。商楼主请告诉滕一声,本王会找个适合的时间去找她的。不需特别地空出时间来,本王不会妨碍她。”带着淡淡的语气。
听到水诚月的话,商无音露出了稍稍惊讶的表情。
但立刻恢复了常态。
她怎么能忘了,面前的这个男人是玄王啊!这个人是连滕水心都要把他当朋友的人。可想而知的,水诚月强势的地步。听说,连戚清夜也为他所用,那绝对是个很强的人。
滕水心的武功凌驾在自己之上,能与现在的洛希弛平。然而,戚清夜真正的实力却凌驾在滕水心之上。商无音没有想过十年前,戚清夜是为和退出江湖。只是,若十年后的今天,戚清夜仍是江湖中人的话,那么今天武林中的江湖榜排名恐怕就不是今天这个样子了。
因此,不能为水诚月柔弱的外表所欺骗了,这个可以令戚清夜也为之麾下的男人。
“无音会的,公子大可放心。”
“敬王到――”
在商无音回答的同时,门外也响起了誉到场的喊声。
“那么,就拜托商楼主了。失陪。”带着淡淡的笑,水诚月转身走想了誉走进来的方向。
“王兄今日来得很迟啊。”带着盈盈的笑意,水诚月来到了誉的面前。
然,誉的脸色少有地也带着了笑意。
“这个问题就该归咎于王弟你王妃和她同事们的办事能力了。若不是因为他们办事不力,本王又何需办完了自己的工作又要处理别人的工作呢?”带着浅浅的笑容而讽刺着逍遥楼的办事不力。
“王兄,这种事要和小赫埋怨呀。本王是管不了的,插手此是只会让小赫更讨厌本王而已。”
那事情本来就是江湖中的事情,轮不到朝廷管的。负责查明此事的是逍遥楼,然而却一直都没有找到真凶,也无法找到那些失踪人口和被杀人所遭遇此些的真实原因,导致了万国寺的插手。逍遥楼的红莲自然是个不能招惹的人,朝廷的插手很可能就从此让朝廷与江湖杠上了。但是事到如今,事情迟早会蔓延到无法掩盖的地步,万国寺插手也是无可奈何的。只有尽快把事情解决,才能不让国家陷入混乱的状态。
只是,水诚月却不想理会这件事。红莲一向对他颇有意见,身为储君却结识了大量的江湖中人,打乱了江湖与朝廷的艰险。本来这不是一件坏是,但却是朝廷与江湖都不愿意发生的。朝廷是想吞并江湖,而江湖则要成为一个独立裁治的圈子,成为朋友是无可能的事情。
其实,朝廷、江湖,早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难分你我,只是人们都不愿意承认这个天下是一体的。一定要争个明白的界线,却不知道这是千年也无法变更的一个局。
但,世间本来就有太多是人类不能看透的。又何妨这一点呢?
一切都只需要按照那天人写下的剧本发展就可以了。改变是不被允许的,变革那是违反了天命的。
“王弟说得也是。是王兄糊涂了。来,这是贺礼。”一边说着,誉那出了一只红色的锦盒。
锦盒很小,只有一巴掌那么大,但看上去却似乎很贵重。在盒身上可隐约地看见凤凰的图腾。
“王兄真是有心了。”笑盈盈地接过了锦盒,“王兄请入席吧。”
一边收起了盒子,水诚月转过了身,准备把誉带到席上去。但却听见了背后传来的话――
“不打开来看看么,月?”
水诚月不禁停住了脚步,一回头,却见誉依然是刚才那般地淡笑。
“怎么了,王弟?”
“不,没什么,这边请。”
大概是听错了吧。是思念,所以听错了吧……
原来,对他的想念,对他温柔的想念已经到了这种会有幻觉的地步了。只是,已经过去了十年了,他们都不可能会到了十年前的那种地步。他早已成亲,而水诚月如今也有了两个王妃。而在面前的,即将是帝位的争夺。
这千年的轮回到底为的是什么?爱上同一个灵魂,然后被背叛,或者背叛对方,得到恨,或者消除恨。成功的话,那么恨就能消除了一点,不成功的话,就会增加更多的恨。到了这一生,他身上背负的到底是什么,连水诚月自己也模糊了。只是,上面要他成为王,要他背叛他最后一次,然后最后一次把恨消除,之后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但,真的能够把这灵魂背负的恨消除吗?水诚月不断地问着自己。千年来,不断的轮回,世间万物早已变迁了,真的能够把那一次逆天后所带来的恨消除吗?还是,这也不过是天人的一个戏弄人的剧本,天人自欺欺人的把戏?
“今晚亥时之后,我来找你。那东西是送你的,别给女人了。”
擦身而过,身影进入了人群中。
水诚月再次拿出了锦盒,打开来看到的是一对黑色的玉环。玉上雕刻着美丽的凤凰,用银线描着。手抚上了那一对玉环,细细的棱角轻轻的刮着手,被雕刻过的地方并没有被打磨过。
是刚刚才雕好的……
又是这种女子用的东西……
从前就没有变过,总拿珍贵的东西打造成女子用的饰物送给他。但却忘记了,送十四岁那年,他已不再需要打扮成女子了。如今的他,已经是玄王,是迈塔的二储君。
在这种日子送这个又有什么意义?
他们两人之间,早就已有了十年的隔阂。
一切,早已在十年以前就注定无法挽回了。早已成局的生离死别,到了如今还如何改变?
无论是他们两人之前,还是这千年轮回所牵扯的人,这个天下,整个三界,都早就被注定了发展的路。难道还想要再次逆天吗?他很想,却不敢。他不甘,却不能。
只有爱,有用吗?
水诚月又习惯性地挂上了甜美的笑容。却是那样的惨然……
六道轮转天星移,万物循环土地现,三世福祸前生定,千年德孽来世应
一切的因果循环,早已在混沌初开之时,已有定数。只是,一环紧接着一环,一一呈现在人们的眼前,再一波一波的消失在人们的记忆中。最终,一切都成为了历史,然后在继续那个早已有定的循环,千秋万世,悲喜交替。
就如一幕永远演不完的戏。
……
孤芳居亥时一刻。
带着嘲笑自己的悲哀想法,水诚月却依旧履行了对誉的等待。把连筱昱送到了其他的厢房,谴开了炎加等人,而独自坐在了孤芳居的院子里。
月亮高高地悬挂在了天边,名为寂寞的感情充斥着大脑。
水诚月本来以为,誉应该比他更加明白这场名为“争权夺利”的游戏规则。但是,今日誉的行径却让水诚月也迷惘了。事到如今,他如此还有什么意义呢?他们根本就已经不能再和好了。
然而,水诚月在这里等他又是为何?
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水诚月知道自己很可笑,但却依然坐在了这里。他知道,如果誉要来,一定会找得到这个地方的。虽然有冰水山庄的机关,但设机关的要求却是根据水诚月的要求社下的,破解的路径也是由水诚月设定的。而以誉对水诚月的了解,要进入孤芳居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亥时已过了一刻,水诚月对自己的嘲笑已变成了耻笑。耻笑自己对誉的痴心妄想!
“你果然如约了。”忽而,身有的一声撼动了水诚月的心。
来人正是誉,而水诚月则是淡淡一笑而道:“王兄都如此开了口,为弟的本王又何敢不赴约?”
披散着碧幽的长发坐在月下,水诚月的脸色显得异常的苍白。微敞的衣领露出了白皙的脖子,和隐约可见的凰璧。脖子之下是清晰可见的锁骨,皮肤的颜色让人可以感到那皮下骨头的森白。
“怎么不带上我送你的东西?不喜欢?”
未语,但却自衣袖中拿出了那个红色的锦盒。
“女子佩带的东西。”自一开始以来,水诚月便没有正眼去看过誉,语气中是出乎意料的淡然。
其实,水诚月是在害怕。事到如今,他已不能相信誉的温柔了。他很害怕,当对上了誉的眼睛之时,看见的只是那杀意不尽的碧眸。又或者是,根本看不到那眼睛。一切都不过是假象,是自己那太沉重的思念的幻觉。
“但却很适合你,不是么?”誉在水诚月的身后淡淡地说着,挽起了一缕头发,放到唇边轻轻地吻着,“我帮你带。”
“不必。”带着残忍的微笑回过了头,水诚月躲开了那手,“时候已不早了,王兄明日还需早朝,还是请回吧。”
缓缓起身,对身后之人挥了挥手。
反正,一切都将是不能挽回的地步了,十年的时光令两人早已变得难以辨认,又何必强求再一起呢?那丝丝的温柔只让现实变得更加残酷,当幻象过去之后,心只会更痛。
踱着步地走到了房前,却听不到身后有丝毫的声音。水诚月对着门伸出了手,却发现自己在颤抖着。
轻轻地去推门,却忽而感到了一番天旋地转。
“啊……”重重地撞到了旁边的墙上。
才一叫,声音便被马上堵住了。因为侵入得太突然,口腔之内,完全没有抵抗之力,只是无力地被纠缠着。双腿被对方强制地分开了,对方的腿卡在了两腿之间,整个人被禁锢在了墙边,完全无法动弹。
良久,唇才被分开。非常用力地呼吸着空气,然而闻到的却都是他的清晰。如此清晰的感觉啊……真的是幻象吗?
不,他宁愿是幻象!
“我们,我们不要再斗了,好不好?扶助我,我会保护你的。其他人都不能伤害你,因为有我在。”话自耳边传来……
水诚月不禁背心一凉。
下一刻,誉已被水诚月重重地推开了。
“滚!你给我滚!”水诚月嘶叫道,声音便得凄厉而沙哑。
被推得跌了个踉跄的誉,目光渐渐冷了下来。
“滚?呵呵,月你果然是个聪明人。你变了,以前的你总是那么听我的话,从未违背过我的。”誉的脸上浮现了笑容,但却氤氲着一层杀意,阴霾笼上了俊美的脸。
水诚月不禁为之一震。
“滚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嘶叫着。
为什么要让我看到着一面?我宁愿方才的一切,那丝丝毫毫的温柔都不过是自己的幻想,而非你的虚伪啊!
是在逼我恨你吗?那求求你不要。恨你就如是在杀我!
“我会在议政殿等着你的。啊,对了,还有洛希!就我们三人,看看最后进入谁可以入主紫泉宫吧。”带着微笑,誉转过了身,慢慢地步出了孤芳居。那身影渐渐显得了渺茫……
水诚月被着墙,滑倒在了地上。泪无声地滑出了,却一滴一滴地掉在地上。每一滴落地之时,那声音都响彻了水诚月的心。眼睛缺了堤,泪如同蓄世待发已久的洪水,爆发的时候急而凶猛。
哭是痛苦的,然水诚月却无法制止自己的泪。他把头埋入了双臂间,整个人靠着墙蜷缩着。呼吸很困难,身体在颤抖,而眼泪却不曾停歇过。
誉啊,你要的,是你的帝位啊!
在誉说出那句“保护”的时候,水诚月清晰地感受到了了寒如刺的杀意,无法为温柔掩饰的杀意。
是啊,只要他死了,就真的没有人可以伤害他了。除了誉,没有人可以再伤害他,因为在他的面前,永远都有着誉。他死了,誉便会时候着他,一生一世,永远地守侯着他,直到百年之后。
他死了,誉便可以抛下感情的包袱了。
上位者,无私情。而帝家,本是无情。
好冷。
现在已是夏季,即使迈塔地处北方,但也不该冷的。然而,水诚月真的很冷,冷得身体颤抖不已。他不知道,冷的到底是什么。真的是身体吗?还是他的心,更或是他的灵魂?
而颤抖的,又是什么?
真的是身体吗?还是他的心,更或是他的灵魂。
过了很久很久,他听到了有人在叫他。
月,月……
是谁?誉?不是的,不会是他。如今的他,是不会如此温柔的。是殷?不,不是他。如今的梵殷,身边已经有炎加了,不会是他?是清夜姐姐?不,清夜的声音总是带着一丝悲凉的。
那到底是谁?
他不知道。
只是,对方已抱住了他。一种熟悉的体温袭上了心头,很温暖,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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