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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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萤不甘,却也不想就那么顺着水诚月。只是,她无言,无法反驳。

    她冷笑了:“呵,不甘又如何?我的牢笼,不正是你们这些贵族吗?玄王殿下,您还是请回吧。”

    “被锁在牢笼中的,又何止姑娘一个?”水诚月仿佛是在喃喃自语。

    但这话却让潘萤不得不想起,面前的这个男人,似乎也是个没有自由的人呢。

    “即使殿下这样说……”

    “你会帮我的,是么?”明明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殿下似乎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

    “其实你很想帮我吧?只是你不愿意去面对,不愿意去相信而已。为什么要那样强迫自己呢?为什么不尝试去相信自己呢?”水诚月的声音很淡定,仿佛一切都已经在他的掌握之中。

    是这样的吗?在自己的心中,其实隐藏着要帮这个人的想法?真的是像水诚月所说的那样的吗?不知道……其实,她从来都没有去了解过自己真正的想法。因为太过悲观,一切真正的想法都自然地被自己否决了。

    不自觉地,眼泪下滑了。

    “就算妾身是如殿下所说的如此。那么殿下又凭什么要妾身相信殿下的能力呢?殿下如果那么有自信,就不需要妾身了。”一边流着泪却依然不服输地说着。

    太可恶了,难道他以为所有女人都会为他所动?太可笑,太可笑。

    “这个世界上可没有万能的人啊,姑娘。难道,本王就那么让姑娘讨厌?明明这样的是对姑娘来说是举手之劳吧?”水诚月露出了难得的愁容。

    面前的这个女人果然是不简单,和叶敏爽快的女人不一样,和于琦那种聪明的女人也不一样,更不似长孙紫?那样温顺。潘萤就像是一匹活跃在大草原上的无主骏马,充满了对人类的不信任,难以驯服。

    潘萤没有答他的问题。讨厌吗?她并没有这样的感觉,但却是不想轻易地答应水诚月。否则就让她觉得自己在被人摆布着,就像叶敏于琦等人一样,被摆布着。

    “既然姑娘如此坚决,那么本王也不再打扰了。”水诚月忽地转而低笑道,那笑看似淡然,却暗带失望。

    并不是做做样子给潘萤看的,水诚月在把话说完之后转身便走了。不但是要走,而且还是大步大步地走,生怕潘萤叫住他似的。

    “且慢!”然,潘萤却真的叫住他了。

    被潘萤大喝一声,水诚月硬生生地顿了顿脚步,然后慢幽幽地转过了身。脸上带着一丝不解,掩不住的却是冷漠。

    “哦?不知道萤姑娘还有什么事呢?”语气依然是淡然,但潘萤却越发地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很可怕,此外还带着非常非常地怒气。

    明明是他要来求自己的!怎么可以这么没耐心地走了!可恶啊可恶!果然,果然男人都很可恶,尤其是贵族出身的男人就更加可恶了!完全让人搞不懂的乱七八糟的人!

    “你不需要我的力量吗?”潘萤大喊了。

    “哦?”水诚月轻轻地一声,挑了挑那细细的柳眉。

    嘴角上扬了难以察觉的角度。

    激涨效果达成!

    “哼!殿下可要听清楚了!不是为了您,而是为了妾身自己。因此,妾身决定要帮助玄王殿下您,付出一切的力量,直当殿下登基的一刻为止。而妾身辅助殿下的条件则是要殿下在登基之后让妾身脱离现有的身份,成为普通的平民。”潘萤说得一本正经。

    “这听上去似乎是很好。但是,本王又怎么知道萤姑娘会不会出尔反尔?要知道,方才姑娘多次推却,让本王非常地怀疑,姑娘的行径是有什么企图呀。”水诚月说得不漫不经,似乎是故意地在为难着潘萤。

    听了水诚月的话,潘萤无言。

    很气,骂不出来,想打,对方是储君!

    啊啊啊啊……

    忍住,忍住!

    心里多番挣扎,潘萤终于按耐下了自己那很想很想把面前的人狂打到不成人形的冲动。

    “呼!那么,不知道怎样才能证明妾身并非是不真心辅助玄王殿下呢?”说得有点咬牙,但在水诚月看来那倒是别有一番滋味的美态。

    水诚月的嘴角悄悄地扬了起来。

    “哦?”故作玄虚地发出一声,让潘萤不觉提了提神,认真地看着他,然后水诚月才道,“这还不简单么?姑娘你说,有什么盟约会保险过一纸婚书呢?是也不是?”

    她想杀人,她想杀人!!!

    “你、你、你……”只“你”了几个,却始终说不出话来。

    欺人太甚!

    二话不说,潘萤金眸一瞪,手便出招。纤细的手指曲成了勾状,直直地向水诚月脖子抓去。

    然而水诚月却轻轻向前一步,一勾……潘萤的动作太快,根本就躲不开那突如其来的动作。眼看着整个人要向水池扑去了,才见水诚月伸出了手,一手抓出了潘萤出招的手,一手揽住了那舞者特有的纤腰。

    水诚月靠到了潘萤的耳边,轻轻地道:“现在外面有人,本王必须装作调戏姑娘的样子。姑娘请配合本王,如果姑娘想合作成功的话。”

    一边说着,水诚月往纸门的方向一瞄,正好隐约地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潘萤点了点头,然后颤着声音道:“你……你……”

    “放心,本王刚才说的那些都不过是暂时的。只要时间一到,就自然放你走了。”水诚月故意说得暧昧,但潘萤还是听得明白。

    “既、既然是玄王殿下的话,那么妾身……那么妾身……只好……”潘萤继续假装着声音,却没想到话还没说完,纸门便被拉开了。

    来人一身黑色的华服,长长的黑发散落着,看不清脸上是什么表情。不过,这样的装扮却很容易知道对方是谁。只见对方仰起了头,用睥睨的目光看着在自己目前的水诚月和潘萤。

    潘萤小心地,不留痕迹地离开了水诚月的怀抱。

    对方轻轻的挥了挥手,潘萤自觉地退下了。

    穿着黑色华服的人人走入了水庭,顺手地关上了纸门。

    只见对方英俊的脸上泛着细蜜的汗珠,扑鼻而来的是浓郁的酒气与香料的味道,自然也不乏女人的脂粉味。

    “王兄,中途离开宴会,没有关系吗?那可是父王的宴会呀。”水诚月又笑得一副眉弯弯,眼弯弯的样子。

    誉那布满了阴冷气息的脸上抽了一下,然后才缓缓地开口道:“总比王弟好,连父王的宴会都不参加。虽然今日是花朝节,不过没想到王弟竟寻花寻到这里来了,真是好兴致。”

    语气冰冷,声音虽还算清晰但却带着鼻音。

    花朝节?水诚月倒是把这给忘记了。

    “呵,一时忘情,一时忘情。那么,王兄也是来寻花的?”不自觉的,水诚月开起了玩笑。

    “不……”话未说完,誉却一手抓起了水诚月的衣领,把他拉到了自己的面前来,“本王是来找王弟你的。”

    浓浓的酒味淹没了空气中的其他气息,水诚月不禁觉得一阵昏眩。

    “本王又怎么比得上花呢,王兄真会说笑。”水诚月轻轻地笑道,毫不在意地继续开着玩笑。

    “是么?可是,本王都听别人说,王弟你的花容可是比得上天下第一美人的呀。来来来,让王兄看个清楚。”一边说着,誉便一边把水诚月抱到了怀里,手轻轻的抚摩着那白皙的脸。

    “王兄,你醉了。”

    水诚月别过了脸,想要争脱誉的手。然而,这样只使对方更加用力地把他固定在怀里而已。

    “给王兄看看有那么让王弟为难的么?”誉一手扳过了水诚月的脸。

    看来誉醉得很严重。水诚月也懒得再说,直接就用他那恐怖的蛮力去推开了缠着自己的誉。

    结果,力气大是大,推是推开了。但是,在此同时,水诚月的衣服也被扯地七零八落的样子。

    “那……是什么?”忽忽地,誉看着衣服散下的水诚月问道。

    顺着誉的目光,水诚月往自己的身上看去。

    那是被纱布包着的肩膀,但却不是纯白的了,而是染上了刺眼的血红。那是,被连筱昱咬伤的地方。

    水诚月没有回答,只是沉默。

    血慢慢地自伤口中渗出,纱布已经止不住了。那殷红的血让人看得刺眼,看得昏眩。

    “嘶――”地被誉撕开了纱布。入目的是血淋淋的伤口,被牙咬得参差,在那被叫伤的皮肤下可见着粉红的息肉与森森的肩骨。

    “谁咬的?”声音低而沉,让人听着发寒。

    “……”

    没有回答,或者说是不敢回答。

    “年晓煜?我记得和你说过,要送他走的。”近乎是吼般地大喊,把水诚月吓得不轻。

    “本王的事,与王兄无关!”冷冷得回答,欲要再次推开誉。

    然而这次无论如何挣扎都是徒劳,力量再大也没有武功的水诚月本来就不是誉的对手,况且伤口都裂开了,过大的动作只会增加疼痛。在三个储君中,只有水诚月是因为身体太差而无法习武,而这也成为了水诚月的一大缺陷。誉与洛希都是有非常高的武艺的,尤其是洛希更加是难寻敌手,而誉也不是一般人能与之抗衡的。

    “难道你想他死?”

    “不是的!”水诚月尖叫道,碧色的眸子外,眼眶红了一圈,“不是的不是的!为什么要这样!我从来都只想保护他,却是那些人总不肯放过他!”

    声音已是哭腔。眼泪一滴一滴的涌出,视线模糊了。

    “听话,把他送走。一切都会好的。”轻轻地擦去了眼泪,然后小心地去触碰他的唇,最后吻上。

    “呜呜呜……”事情的发展让水诚月忍不住要哭出来了。

    为什么呢?为什么他要无缘无故地去承受这千年的轮回诅咒呢?什么前世因今世果的,太荒唐了!

    “放开……”趁着誉的不注意,再次的挣脱了出来。

    这一次,他没有任何犹豫地立刻往反方向跑去。

    可是这样的做法一点都没有用。誉马上又把他抓住了,水诚月的手被反扣在了身后。

    肩上的血被誉一点一点地吸走,伤口被舌轻轻地舔着。息肉被触碰的感觉与用刀子去割肉是没有什么分别的,都是揪心的痛。

    “呃……好痛!不要……”双手不能动,就惟有去靠身体的其他部分了,水诚月艰难地扭动身体,挣扎着,“放开本王!”

    “哦?王弟胆子大了呀,居然会如此与本王说话。王弟你自己说,该怎么罚呢?”浓浓的酒味从口中散出,喷到了水诚月的耳边。

    水诚月扭开了头,第一次面对酒醉后的誉,一切的反常让他不知所措。摇了摇头,他力求挣脱,本来苍白的脸因为激烈的动作而开始泛红。汗水开始慢慢地在白皙的肌肤上浮现……

    在过大的动作中,衣服完全地散落…露出了有着许多的手抓印的背。因为太过雪白的肌肤,那些一条条细细的殷红印子非常显眼。

    太过触目惊心,誉愣了。

    因为不是为经人事的处子,自然明白那些痕迹是任何来的。看着那一条一条的,新旧交加的痕迹,显然不是同一时间留下的。

    嫉妒,怒火……

    单手扣实了水诚月的腰,一把便压倒在了地上,另一只手撑在了地上。压下身去,再次去吮吸那鲜红的伤口。

    “啊……”这次真的尖叫了,那凄厉的声音宛如女子被强暴一般。

    因为叫声而停了下来,抓住了水诚月没有受伤的肩膀,一下子把整个人翻了过来。只看见水诚月双颊绯红,眼角上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泪水,碧色的眸子直直地看着誉,唇嫣红得想要滴出血似的,唇边布满了被上颚齿咬到的痕迹。

    由于手被放开了,水诚月马上便要去推开誉,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推不开。

    “走开……呜……”才一张开口,结果是唇又再次被堵上。

    灵活的舌在口腔中搅动,让人几乎发不出了声音。

    “嗯……库……况……”红着脸,话说得断断续续,结果还是没有说清,只想在呻吟一般。

    眼泪又再次滑下了。

    手从腰间滑落,在双腿间轻轻地抚摩了起来。水诚月连忙用手去阻拦,却马上被抓了起来。

    “这对手很不乖哦。还是应该绑起来吧?”像是在喃喃自语一般地说着,而双脚则跪在了水诚月的两腿间,空出的一只手则扯下了腰带。

    水诚月的手被扣到了背后,然后被玄黑的腰带绑得结实了。

    “你、你要做什么?”

    “哦?这不是很明显么?你应该知道的。”

    那沉沉的声音,带着一点在诱惑一般的感觉,情欲在空气中扩散。

    没有了腰带的束缚,誉的衣服马上便松散了下来,但与水诚月相比,却还是很整齐的。两人经过了一番动作,头发早一散下,在地上纠结在了一齐。誉的手撩开了水诚月衣服的下摆,光洁到连女人也羡慕的双腿一览无遗地露出,精白而纤细,无论大腿小腿的肌肉都紧致结实,没有一点多余的肉。

    “王弟身材很好嘛。”

    手自大腿内侧慢慢地向上游走,手指若即若离地抚摩着敏感的肌肤,指甲轻轻地刮着皮肤。

    迅刻之间,精白的腿上便泛起了一片片红云,紧致的肌肤上布满了迷蒙的水雾。

    当手即将触碰到那隐秘之处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只在大腿的根部周围来回抚摩。这时,只听见誉在耳边轻问语:“怎么不反抗了?这样,本王会以为王弟有意思与本王做些什么的。”

    水诚月没有回答,不如说是懒得回答,他只是紧闭着眼睛,并且干脆地把头别开,免得面对醉得糊涂的誉。他明白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越反抗身上的人就越上要他,这是所谓的占有欲与征服欲。若是他反抗的话,更会让誉抓到空隙,有机可乘。

    本来,这样的事情,对象是誉的话,水诚月并不在意在下。只是,这样的事只建立于誉的占有欲与征服欲而不是真正的爱的话,那是水诚月绝不愿意发生的。

    得不到水诚月的回应,誉却只淡淡道:“算了,无论你愿意不愿意,我也一定会要了你。月,你让我等得太久了!何必那么坚强?若是当日你顺了我,今日也必会是另一番地步。”

    水诚月听了誉的话只觉得想冷笑,誉不过是秉着他的野心想要得到统治的力量,心里又怎么有他?水诚月知道誉若为君,必为明君。只是,誉的心太干净了,眼中也容不下一点的污垢。成为皇帝,朝廷必将进行一次大肃清。在现在这样的时局,邻国动荡不已,若迈塔先起内乱,则会成为众矢之的。

    而他,水诚月不过希望誉可以继续如此地干干净净。肃清这样的尘世俗事会玷污誉,而若因肃清而令迈塔走向衰弱灭亡的话,誉亦会背负万世骂名。早就明白这些道理的他,决心不会让誉登基。而要做到这样的最好方法就是――夺位,让誉没有丝毫登基的机会。

    誉,像你这么正直的人,是不可能成为王的。

    [王,不仅支配着光明,同时也掌握黑暗。月儿,现在你明白什么是王了吗?]在被封为玄王的那一天,成虚帝所跟他说的话。

    只能容纳光明的誉,永远也无法成为王,真正的王。

    “在想什么?”幽幽的声音自耳边传来。

    继而是下身传来的,滚热的快感。明明是被对方掌握在手中,被玩弄着,却因为那是自己喜欢的人而感到愉悦。

    “呃……没……啊……!”被自己喜欢的人如此对待,心情自然不能平静,他是个发育正常的人,有感觉也是自然的事,因此水诚月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无法忍得住自己的欲望。

    粘稠的液体沾满了誉的手,而水诚月则无力地瘫软在了地上。细细的喘息犹如轻吟,荡人心魂。

    誉把水诚月抱到了自己的怀里,然后手指沾着体液伸向了后庭。

    “王弟精神真好。不愧是风流天下知的玄王呢。”牙轻轻地要着耳廓,声音之中充满了情欲的气息,让人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听着那样的声音,水诚月只觉得自己的心有着一种难耐的瘙痒,渴望着抱着自己的人更加多地去触摸自己。那种感觉无法控制,呼吸越来越乱,血气向大脑涌去,思维混浊……

    手指抵在后庭,轻轻地抚按在边缘,手指一点一点地向内陷入,内壁干涩而狭小,但体液很快便使那甬道变得湿润,那温暖而湿润的感觉,就似把手指伸入婴儿的嘴巴里一般。

    “呀……”似乎在低鸣般的声音让环境幻化成一丝丝的迷雾。

    誉带着浅笑,像是在调侃一般地道:“王弟的声音真是好听,可怕连歌姬也比不是你呢。”

    “王兄又何必如此羞辱本王?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把王位拱手相让的。”仿佛是在故意地激怒誉一般,水诚月勉强地挤出了笑容,那柔弱的笑中夹着痛,是那样如针般刺入人的心。

    两人的事就在这样你一言我一句的互相刺激之下进行着。

    “呀……啊……”如同在呻吟的惨叫响起,身体仿佛被撕裂了一般,那痛从下身一直往上钻,刺入了心房,充上的大脑。全身都因为疼痛而颤抖,“嘶――”地,束缚着双手的腰带便被扯得粉碎。

    然而得到了自由的手并没有多大的作用,在誉猛烈的冲击之下,他只能用双手去紧紧地抓住对方的肩。

    “好、好……痛……呜……啊……”那呜咽一样的声音在颤抖,眼泪又一次划过了脸颊。

    誉却只还是轻轻地擦去眼泪,然后温声地道:“别哭,别哭。很快就不痛了,真的。”像是在哄小孩子一般,然而下身的动作却依然没有停止,甚至没有减缓,似乎是一定要贯彻主人原来的意志一样。

    “呜……你……骗……呜……”溃不成声,颤抖着的声音中带着悲哀与痛苦。心也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冲击而在一点一点的崩溃着。

    神智在一点一点的涣散、崩溃,涣散、崩溃。

    紫薇宫花庭

    梵殷坐在角落上独自呷着美酿,一点赏花的精神都没有。眼睛不时瞄了瞄周围。

    他发现了,誉不见了。

    刚才有人通知过他,水诚月进宫了,但却没有往紫薇宫来,而是往后宫的方向去了。今天池婉絮也有出席赏花,水诚月往后宫走自然不是找她。那么就就是说水诚月到后宫只有两个目的,潘萤和晏燕。

    只是问题不在于此,而是方才在他得到了水诚月进宫的消息后,不久,誉便离开了宴会。着一点非常可疑……何况是离开了那么久都还不回来。这样的情况除非是万国寺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但若是与万国寺有关的话,誉也必会先知会成虚帝。然而誉悄然离去,成虚帝却还和百官乐在其中,显然可以排除是万国寺的问题了。

    这样的话,誉便很有可能已经知道了水诚月进宫的事情了。

    如此一来……

    梵殷瞄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似乎所有的人都乐在其中。

    他小心地离开了自己原来的位置,悄悄地隐出了人中,往花庭外走。誉这么久还不回来,没准是出了什么事了。

    离开了紫薇宫之后,梵殷直接地往后宫方向跑去。来到了宫中南侧的韶茵宫内,在风铃台与朱砂台的分叉路前,他却停下了脚步。

    到底是哪里呢?是哪边?是在风铃台中的潘萤还是在朱砂台中的晏燕?

    他看了看朱砂台,很安静。他又看了看风铃台,也很安静。两边都没有任何的异常……

    等一等,风铃台很安静?

    不对,这样是不合理的。今天是花朝节,成虚帝大摆筵席,今天晚上必有歌舞表演。若是如此,那么现在这个时候风铃台的人应该在排练才对呀!怎么可能很安静呢?

    梵殷轻皱了皱眉,水诚月居然完全不记得今日是花朝节!

    事不宜迟,梵殷马上往风铃台的方向走去。

    只是,进入了风铃台,梵殷又再一次迷惑了。在哪里呢?后宫并不是他熟悉的地方,韶茵宫他也不过是来过一两次,完全不了解。虽然知道风铃台与朱砂台分别住着乐官与画官,但却一点都不了解内里的分布。

    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只见一座琉璃屋顶的建筑物在其中。那是排练的水庭……应该是那里没有错了。

    确定了之后,梵殷便迅速地往那个方向走去。却在走近的似乎,发现了在水庭不远处站着的潘萤。

    潘萤静静地站在了阳光之下,很安静,金色的头发显得非常耀眼。她一动不动,仿佛在享受着阳光的沐浴。然而,盛夏的风轻轻地吹过,她的身影却显得摇摇欲坠。

    “萤姑娘!”梵殷叫了一声。

    潘萤稍稍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反应。静了一静,却突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出来。那种表情是惊讶,是惊慌,是无措。

    “梵太师大人!”潘萤的失音地问道,“大人怎么在这里呢?现在主上陛下不是在紫薇宫接待各位大人吗?”

    潘萤在说的时候,眼神紧张地自以为不经意地瞄向了大门紧闭的水庭。梵殷自然地把这一切的动作收入了眼底。

    果然……出了什么事。月……

    “玄王呢?姑娘有见过吗?今天玄王来过吧?”梵殷冷下了一张文秀的脸。

    潘萤错愕了,她不敢回答,嘴里吱吱吾吾的,始终没有回答梵殷的问题。只是不时地,不经意地看向水庭。

    果然是如此。

    梵殷不再理会潘萤,直接便向水庭走去。

    “呀!太师大人,你要做什么?”马上便反应过来的潘萤马上拉住了梵萤的手。

    然而一介女流从力气上来说自然是敌不过男性,更何况梵殷是要官,潘萤不可能对他动武。只是凭着力气,她只有被梵殷拉着走的份了。

    “太师大人,请你停下!这里是后宫,是风铃台,你无权在这里乱闯!”潘萤般出了规条。

    然而,梵殷却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什么后宫,什么规条,完全比不上水诚月在他心中的重要性。

    “放开本官好么,姑娘?本官不希望传出令人误会的谣言。请姑娘自重。”冷冷的话语,绕着弯让潘萤放手。

    但潘萤却同样充耳不闻。

    因为,现在的水庭里……

    不行的,这样的事情绝对不可以让其他人知道的。绝对要阻止梵殷,不能让他走到水庭里面去的。现在的敬王殿下和玄王殿下……虽然这事情和潘萤她自己本身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是她却没有办法做到事不关己的样子。

    在内的人纠缠多时,在外的人也纠缠多时。

    潘萤和梵殷就那么拉拉扯扯的,却已来到了水庭的门前。

    梵殷完全不顾潘萤的阻止,直接地拉开了水庭的纸门。

    在那一刹那,潘萤转过了身,直接地跑开了。她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阻止不了。

    玄王殿下呀,这样的我,你也相信妾身的能力吗?

    梵殷站在了门前,入目的一切似乎冲击很大。

    但是,他只顿了一顿。

    水诚月昏迷在誉的怀中,衣衫凌乱,满脸泪痕。而誉头发散下,双颊微红,一双与水诚月相似的碧眸正敌视着梵殷。一种诡异的味道扑鼻而来,水庭中洋溢着情事后的气息。

    方才发生的事情不言而喻。

    “请把月放开好吗,敬王?”梵殷在誉的面前直呼水诚月的名字,这是很少见的,因为他怒了,同时也是因为嫉妒,“相信敬王也不希望本官看到的这事周围乱传吧?”

    誉没有如梵殷要求的那般做,反而更加用力地把水诚月搂在自己的怀中。敌视的目光射向梵殷,缓缓地开口,却只说了一句话:“滚。”

    语气也很平静,但却渗透着一种怒气。一种极度怨的怒气。

    是因为好事被打断了?

    “请敬王搞清楚立场才好。难道您能把月就这样抱着走出风铃台?不知道敬王想要把月带到什么地方呢?应该说,您可以把他带到什么地方呢?”梵殷的话咄咄逼人,“不可以。什么地方都不可以。因为您没有资格。请记住您的身份,您是储君,是敬王,是月的兄长,也是争夺王位的对手。”

    “一个被捡回来的奴才而已,你才需要搞清楚自己的水分,自己的立场吧?”誉毫不动摇,目放冷光。

    “是不是奴才这也不到您来评吧?”梵殷冷笑。

    到了现在这样的地步才想去挽回吗?还是你的征服欲又让你想要去霸占这个人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不觉得太迟了?

    “身为奴才而没有奴才的自觉吗?”誉的声音沉下了,空气中泛起了阴霾,“看来需要本王来代为调教呀。”

    谈判失败……吗?

    梵殷笑了,就像水诚月往常那样笑着。带着如春风般爽朗,如眼光般明媚的笑,梵殷一步一步地向誉的方向走去。

    看着一点一点走近的梵殷,誉也觉得厌烦了。运气在掌中,伺机出招。

    然而,在梵殷走近了只剩几步之遥的地方时,喃喃的声音出现了。在誉怀中发出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喃喃的呼唤着,在求救一样,虽然细微却呼唤着。

    “殷……救我……救……殷……”细细的声音,不大,并且颤抖着。但是,这样的声音恰恰让在场的另外两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梵殷的脸上又在次露出了冷笑。

    “听见了么,敬王?月在呼唤的,是本官呀。”在睡梦中也要利用我么?月,你这个人真是令人想恨都恨不起呀。

    誉的目光更加地冷了。

    “敬王,现在您应该明白自己的身份,自己的立场了吧?”梵殷再下一成,绝对不让誉有一点挽回的机会。

    誉的手垂下了,昏迷的水诚月滑落到地板上。

    梵殷再次抱起了水诚月,整理好他的衣衫才离开。

    整个过程中,誉没有再说话。只是垂软地坐着,看着梵殷所做的一切,直到看着水诚月被梵殷抱着离开,两人的身影消失为止。

    ……

    玄王府孤芳居

    梵殷看着昏睡的水诚月,只觉得一阵心痛。那张苍白的脸孔依然显露着痛苦的表情,眼角处依然闪着泪光。

    从把他送回来的时候,梵殷就一直如此呆呆地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却知道其实自己也是没有资格去这样想的。在水诚月的心中,自己到底又算是什么呢?

    “呜……呜……”不时,在水诚月的口中还会传了呜咽。

    过了很久,梵殷才决定解开他的衣服,为他做清理。

    命下人把热水放到孤芳居内,然后小心地把水诚月放大水中,一点一点地为他清理。纵欲后的身体似乎异常敏感,稍稍移动都使水诚月发出呻吟般的呜咽。在衣服下的肌肤布满了激烈运动后的痕迹,让人看得脸红心跳的同时,也是梵殷的心觉得更加的痛了。

    把清理后,趁着水还是温的,梵殷便让水诚月在水中继续泡着。而梵殷自己则去整理水诚月的衣服和其他物品。

    那原来穿着的衣服似乎已经被弄得不能再穿了,梵殷便随便搜了搜那衣服就准备要丢去。却在衣服的暗袋中发现了一朵花,一朵红色的花,红得像火又像血的花。

    这样的花,梵殷从来都没有见过。

    他看了看在水中的水诚月,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像冰一样昏睡着的连筱昱。有蹊跷……

    然而,不知道有什么用的花,梵殷却也不敢乱动。放到一边,决定等水诚月醒后再作了解。

    整理好了衣服,为水诚月准备好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梵殷也准备把水诚月扶上水了。

    走到了水边,看着那红唇微张,梵殷不觉心跳加速。

    弯下身去,扶住水诚月的后脑,伏下身,梵殷吻上了那双红唇。柔软的感觉让人触碰之后不愿再放开。舌不觉地向内探索而去,搜刮着口腔内部的一丝一寸,毫不漏掉任何一个角落。

    理智被冲昏了,大脑内只剩下面前的这个人。

    看到他那容颜,那身体,全都是自己渴望着要得到的。想要抱在怀里,想要压在身下。

    “月……”喃喃地唤着他的名字,唇往着下方移动,向着那让人看着也销魂的锁骨移去。

    然而,青色的铜璧挡在了面前。永远无法解下的青铜凰璧,无时无刻地提醒着人们,这个人的心是谁的所有物。

    即使两人隔了天涯海角,即使两人斗个你死我活,但是,这个人的心永远还是在那个人的身上。无论是谁,都是无法改变这个现实,即使是这个人和那个人,他们在心的最深处也是无法否决这个问题的。

    “匡当”

    应声望去,红发的青年颓然地站在身后。地上是打碎的药瓶,药粉撒了一地,却还不如青年的表情让人惊心。

    红色的长发不再整齐地扎起,长长的刘海有意无意地挡在面前,似乎是想要遮去主人的伤心面孔。本来应该是俊美的脸,然而一切的光华却被伤心所掩盖了。眼泪凝在眶中,却始终不见划下。

    “你回来了?”梵殷冷冷地问,却是显得有点无措。他没有想到,炎加会在这个时间出现。

    “嗯,看来在下来得不是时候。”声音低低地说这,无法掩盖那种尴尬而伤心的情绪。

    “炎加,我以后再和你说好吗?”梵殷安静地问。

    炎加点了点头,然后道:“在下再去拿药过来。你先照顾好王爷吧。”

    尴尬的气氛浓郁,两个人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炎加对今天的事一概不知,只是梵殷一回来就让他去把伤药找来。当他再回来时,却已是看到梵殷在深情地吻着水诚月了。

    虽然知道梵殷是喜欢水诚月的,但当看这他吻着水诚月的时候,炎加仍然是觉得心痛得像刀剜一般。

    他的心乱了。

    然而,乱的又何止他一个呢?

    看着炎加走出房间,梵殷也觉得自己的心在酸痛。

    三心两意的自己呀,放不下对水诚月的感情同时,却又在与炎加纠缠上了。这样的自己,真是无耻。

    一切,都乱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