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上位者无私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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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水诚月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回到了房间的床上去了。而连筱昱则坐在了床边,正在看书。

    “醒了?”才一动,连筱昱便马上转过了头来。

    水诚月无力地点了点头。面前的这个孩子啊,跟着自己才那么一点时间,居然也开始变得成熟了。是因为在自己身边的缘故吗?因为自己那想孩子一般的任性,所以在身边的人都变得有安全感了。

    “恩。”水诚月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刚想坐起来,但去马上便被连筱昱按了回去。

    “你在发烧。”语气有点冷淡。

    水诚月伸出了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的确是很烫。只是,他更关心的是连筱昱的语气。虽然知道他向来都是个很冷漠的孩子,但却不至于对自己如此的。如今这样冷漠的语气,让水诚月有点不习惯了。

    虽然,水诚月从不期待所有人都对他很好,很热情。即使水诚月对自己的魅力很有信心,但他知道这并不代表所有人对他的态度都会好的。只是,这样的连筱昱让他感到了空虚。

    “怎么好像不高兴的样子,小昱?”水诚月淡淡地问道。

    “昨天你哭了。”连筱昱的声音好小,小到几乎不能耳闻的程度。

    原来,昨天晚上那个怀抱是他的。难怪,是那么熟悉,那么温暖啊。

    水诚月摸了摸连筱昱的头。

    “为什么,你明明那么爱那个人,却要推开他?”其实,他看到了一切。

    他终于是明白了,水诚月对誉的感情是那么的复杂。但却真的是很爱很爱。而他,难道真的是一个代替品?

    “与爱无关。如果昨晚我接受了他,那么就代表毁掉了这一直以来的努力。而且,如果接受了他,那么整个玄王府上上下下的人都会被杀的。”身为玄王的水诚月死了的话,那么玄王府便不需要了,而里面的人,下场当然也是要死了。

    “那么我呢?月你爱不爱我?”突如其来的问题,连筱昱却很想知道。

    水诚月一伸手,把连筱昱拉到了自己的身旁,然后搂在了怀里。轻轻地,在他的耳边道:“爱,很爱。我,很想爱你。但这爱不可以让其他人知道。你明白吗,小昱?我对你的爱,会害死你的。上面已经对你起了杀心了。”

    他的话,很矛盾。

    结果,始终还是没有回答连筱昱的问题。

    但是,连筱昱却认为已经足够了。水诚月对他不是没有感情的,这样就已经足够了。也许他真的是那个人的代替品,但是,总有一天,他要取代那个人。虏获水诚月!

    忽而,连筱昱的双手压在了水诚月的肩膀上,用力的撑起自己。定着眼,看着水诚月。而那双碧幽的眼睛也在定定的看着自己,带着一贯的微笑。那嫣红的唇啊,在这个时候比平时更加地诱人。或许是因为发烧的缘故,连一向苍白的两颊的浮起了微红。

    头慢慢地低下,唇贴在了对方的唇上。

    好柔,好软。

    已经不是第一次吻这张嫣红的唇了,但却依然不愿放开。如今的温度比起平时的冰冷显的是很火热的。

    一番辗转,水诚月却没有任何的反抗。

    慢慢地,吻向下蔓延了。下巴,下颌,脖子,锁骨,然后他碰到了那块青铜打造的凰璧。

    好碍眼,是那个人送的东西。但是,带在水诚月的颈项上,却衬托出了那皮肤异常的白皙。唇回到了锁骨的地方,舌头轻轻的舔着,但看着那白如雪的佩服,连筱昱不禁去轻轻地咬了一口。

    “恩……”闷闷地吭了一声,水诚月暗骂身上之人的得寸进尺。

    “月,我想要,我想要你。”声音有点不同寻常地深沉,带了点稚嫩的情欲,一时间让人不禁心跳加速。

    连筱昱居然对他说这样的话来,水诚月一时间不能反应。

    过了好一会儿,水诚月才淡淡地回答道:“这个啊,等小昱长大点再说吧。现在小昱年纪太小了,满足不了我哦。”

    连筱昱的眉皱了起来。试问有那个身为男性的人可以接受得了别人说自己在那个方面无法令人满足呢?

    “那么那个人呢,那个人就能满足你了?”他生气了!

    水诚月久久都没有作声。

    好长的时间之后,连筱昱抬起了头,只见水诚月不知何时转过了脸,还闭紧了眼睛,脸一片绯红,还蔓延到了耳根和脖子。此时次景,连筱昱不禁窃笑了。水诚月的这种反应,代表着什么呢?

    “那个人没有碰过你?”

    身下之人僵了,依然没有回答。

    连筱昱突然觉得很兴奋。连那个人都没有碰过水诚月的话,这代表什么?如果连那个人也没有和水诚月一起过,那是不是说,水诚月其实根本就没有那方面的经验呢?

    轻轻地拉开了那薄薄的衣服,可见那平时很白皙的身体此时都变得绯红。

    “如果你在下的话,那么我没有问题。”突然的,水诚月在下轻轻地说道。

    “什么?”连筱昱呆了,“凭什么?”

    怎么看,都是水诚月比较适合在下吧?

    “呵呵,凭本王力气比你大啊。”说得轻快,下一瞬间,立场便已颠倒。连筱昱惊觉之时,被压在身下的已变成了自己。

    看到他惊愕的表情,水诚月露出了非常满意的笑容。

    顷刻,连筱昱后悔了刚才自己所说的话。

    他怎么会因为水诚月没有经验呢?也不想想水诚月那风流的名声,怎么可能没有经验!而他还居然那么没大脑地跟月说“我想要你”这样的蠢话。他真是被水诚月骗到了。

    连筱昱千不该万不该地就是忘记,面前的这个人不但只是他认识的水诚月,还是玄王,还是二储君!成虚帝那三个储君儿子,明明每一个都是狐狸,却每一个都装得很无害。他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呀。

    当被水诚月欺上身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会死得很惨很惨。

    看着自己的衣服被一件一件地剥下,连筱昱明白了为什么水诚月总把自己当孩子了。无论是在才智还是力气方面,他和水诚月都有着天渊般的距离。在水诚月的面前,他真的不过是个孩童而已。

    当被身体被被进入的那一刻,连筱昱只觉得好痛。但是却还是开心,因为拥抱着他的那个人,是水诚月。他从来不知道,人的体温原来可以如此高,可以如此温暖。以往,水诚月的身体都是如雪一般的冰冷,但此时的水诚月却如一个大火球,一个大暖壶。

    在身体承受着如同被撕裂一般的痛楚之时,也同时享受着无比的快感。水诚月熟练的动作一直挑动着他的身体,让他不禁地向水诚月索求,呻吟在不自觉中回荡在房间里。

    或许真的太痛了,连筱昱不知何时在水诚月的背上划出了许多长短不一的红印,有些地方甚至流出了血。情欲的味道与血的腥味各自弥漫、融合,飘当在了房间内,使得那空气变的异常的煽情。

    直到深夜,连筱昱终是体力不支地谁死了。水诚月独自清理好一切,把连筱昱放回到床上之后则自己换上了衣服,避开了王府中的所有人,悄悄地离开了玄王府。

    夜深后的东宫不似南市,反而宁静得让人觉得森寒。

    水诚月一人幽幽地走过了街,踏着脚步来到了悦己楼之前。悦己楼不是客栈,是只供饮食不供住宿的,早已打了烊,但排门前的灯笼却还点着。红色的光隐约地照在了门前的大街上。

    水诚月伸出白皙的手,轻轻地敲了敲那排门。

    “吱――”门被打开了一条细缝。

    “啊,今夜您独自来?请进。”瘦小的老掌柜恭敬地说着,便把门打开了些。

    水诚月未语,只是点了点头。迅刻间,身形便闪入了门内。“啪!”的一声,门被关上了。悦己楼的门前依旧安静,那红红的灯笼依旧明灭闪烁,大街依旧忽明忽暗,静静的,一个人也没有。

    ……

    “月公子今日可来巧了,若是平日,高台阁未必空着。”掌柜掌起了灯,淡黄的烛光照在了水诚月的脸上,那可媲美天下第一美人的脸略显苍白。

    水诚月淡淡地笑问:“冰兄和小夜回去了?”

    掌柜点了点头,道:“城主和冰庄主今早离开了洛城,大概是要回夜皓城吧。”

    水诚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独自走上了楼。在黑暗中,他扶着陈旧的木梯,一直走到了悦己楼的顶层,那里便是高台阁,悦己楼最大的一个包厢,占据了整整一层三楼的高台阁。

    一排黑檀门紧紧地关闭着,木门上镶嵌了不少的白玉饰器。记得十年前,这些门都只是黑檀木门,如今却多了许多的白玉的雕饰。十年里,这儿改变了许多,就如同它的主人。

    轻轻地推开了门,一把翠绿的孔雀毛屏风挡住了房间内的视线。看来,内里却没有多大的变化。屏风之后是一个不太大的房间,一边是墙,一边是一敞拉纸门,另一边则是被一帘黑珍珠分割开来的房间。

    水诚月拉开了纸门,一个宽敞的客厅现于眼前。客厅之后还有一个露台,可作观天,也可遥望东宫纵横的街道。

    坐到了露台的栏子边上,水诚月看着东宫,正是一片漆黑,分外宁静。

    不一会儿,那掌柜又出现了。

    他一手拿着一个点着灯的烛台,另一手那着一张矮几。走到了露台后,把矮几放在了水诚月的面前,然后把烛台放下便走开了。不一会儿,又拿了一壶酒和几碟下酒菜来。

    放下后,正但他准备离开,却被水诚月叫住了。

    “掌柜。”

    “月公子有和吩咐?”

    “今年的芳草,七十坛全给本王留下。”

    “啊,这……”掌柜露出了为难的脸色。

    悦己楼的芳草香在洛城颇负盛名,只在每年的七夕出售。而且,每年只售七十坛。因此每年七夕,悦己楼的生意都特别的好。

    十年前,也就是成虚十八年时,那一年的芳草被被敬王府全数买下了。买不到芳草的人们在悦己楼前大吵大闹,害悦己楼整整一天做不了生意。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在发生,悦己楼再也没有把一年份的芳草全数卖给同一个人了。

    “没关系的。要是有人敢在悦己楼前妨碍生意,就让他们到玄王府来,本王自会给一个答案给他们。”水诚月淡淡地笑道。

    “这……请容之下向城主禀报后在给公子答复吧。”掌柜始终没能给一个确切的答复。

    水诚月点了点头,“那么请在小夜给了答复之后马上把答复送去玄王府。”

    “好的,公子。在下告退。”

    语毕,掌柜便退出了高台阁。

    水诚月再次望向了东宫的大街。只见不远处,一片满满的菊花,尽是黄菊。虽然在黑夜中看不确切,但那开得璀璨的菊花却还是不难看出的。菊花的另一边是一个很大的人工湖。

    那一片菊花和那人工湖都是在同一个宫殿之中的,那里便是洛希的凯王府了。

    早就知道悦己楼与凯王府不过是一街之隔,但却没有想过在高台阁竟可以如此清晰地看到凯王府的内部。再放眼看去,只见在西厢之后的一片药池在反着隐约的红光。

    水诚月知道,药池是凯王府的禁地,药池之后便是洛希住的乱红楼。因此,那乱红楼也成了凯王府的禁地之一。那隐约的红并非是什么灯火造成的,而是一种植物自有的光。而水诚月没有想到,凯王府中既然种那样的植物――血泪草。

    血泪草并非什么好东西,而是一种毒药。而在这世上,可以消除血泪草毒性的只有血泪蝶,但偏偏血泪蝶是非常难寻的。因此,血泪草便如同不可解之毒了。

    饮着酒,眼光瞄过了周围的街道。

    一夜,水诚月就此过着。天明之际,水诚月放下了银子便离开了悦己楼。

    西郊影殿。

    一条长长的走廊,很昏暗。不时有一点点的脚步声,但很快便听不见了。水诚月一个人走着,那昏暗的烛光让人很不舒服,但水诚月却走得很坚持。这是他第一次一个人走在这条道上,有点不习惯。

    不远出可看见一个隐约的身影向自己的方向走来。走近的时候可见是一个美丽的少女,但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仿佛是一具精美的人偶。

    水诚月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对着少女点了点头。而少女只是也点了点头,却无任何表情,甚至没有看水诚月一眼。但对此,水诚月却不觉为奇。这影殿里的人都是如此冷漠,冰冷得不像人。

    走过那长而昏暗的走廊之后,便是一个大殿。殿之所大,足及皇宫的紫薇宫。只见大殿中一张长长的贵妃椅子上正躺着一抹紫色的人影。那个人便是滕水心了。

    “滕,怎么你这殿子里有血的味道?”水诚月才走入殿中,便浅笑道。

    听到了水诚月的话,滕水心幽幽地坐了起来。一头青丝乱散,却不失一分的风华,反而更有风韵。

    滕水心笑得有点邪,道:“是你鼻子有问题了。”

    对于滕水心的玩笑,水诚月并没有太上心。只是却有一事让他不得不和滕谁心说说的。

    “滕,那股血腥味儿,我可是从凯王府便闻到了的。一直沿着味道的方向走来的,看到有人被扔到洛河里去了。最近洛河附近出现很多断肢,你可要小心才是。”不快不慢地说着,水诚月依旧优雅。

    滕水心的目中闪过了一丝诡异的光,但却依然表现得很平淡:“月你真是有心了。不过那些是本门的内务事……”

    话没有接下去,但大家心里都是明白的。

    “江湖之事,本是朝廷管不着的,这我也明白。但是,滕你该知道,如此长久下去,朝廷终是不会袖手旁观的。万国寺已不在碍着逍遥楼的面子,插手此事,还封了洛河。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也很为难。更何况,你又夹在了这之间……”水诚月说得淡淡,只是气势却不弱。

    影殿是什么地方,水诚月自己也清楚。走进这里,随时死了也没人给他喊冤的。只是,碍着誉多次说到逍遥楼办事不力,而逍遥楼又确实无法查清此案,他才无奈地出手。却没想到,一插手此是便觉牵涉如此之多。洛希和滕水心,一个是自己的弟弟,一个是自己的知己,却又偏偏是中心人物。

    “敬王向你埋怨了?真是少有的事情啊。”滕水心感叹了一句。

    与水诚月虽总如萍水之交一般地相处,但却是无所不谈。两人有着相似之处,正是两人投契之因。水诚月明白滕水心那对所爱之人的可望不可及,而滕水心也明白水诚月与誉的那些恩怨情仇。

    “他让我去找红莲谈。而且,敏儿最近也工作得很累,赌坊的事务本来便不少,如今还要耗费心神去调查那些断肢的事情。我也是迫不得已的,都说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啊。”模样甚是无奈。

    “所以,月你是想……?”

    “影的内务么,我自然是管不来的。不过呢,为了全局着想,把时间放低调点,应该难不到你吧?”一抹明媚的微笑自嘴角扯出。

    “洛希可是你亲弟弟啊,你不反对我这样做么?”滕水心邪邪地笑了。

    相比起水诚月的笑,滕水心的笑实在是太不纯良了。只不过,她就是不喜欢水诚月总笑的那么无害,明明就是个害死人不偿命的家伙,却喜欢用那好皮脸却欺骗别人。

    “帝家无情,你要杀他是你们俩的事。与我,又何干?”水诚月笑得更加明媚了,“而且,上位者无私情,不是么?难道,我该要对他有那种‘兄弟之情’的妇人之仁?”

    “哦?”滕水心把一声拖得长长的,之后才继续说下去,“如果是换成迈塔•誉呢?”

    水诚月依然保持着笑容,没有一丝变化:“滕,这种问题很没有营养啊……”

    那自然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