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Ww. “今天签约,和大小老板们见面,当然得正式点了,”嫣然的笑看上去很想开心。
因为我来之前,嫣然都点好了菜,所以我没有得到大开眼界的机会,服务员没再给我菜单。嫣然还点了一瓶红酒,服务员等我们坐好,就仔细的斟到每个的杯子里,然后退回到不远处站着。
“以后就卖给资本家了。”嫣然说。
“说得那么惨,卖给资本家的第一天就能请人到这么奢侈的地方来吃饭,资本家包里的银子还真多,你才签约,就发家了!”
“先给了一个kage的安家费。”
“什么的安家费?”
“‘kage’,就是先给点钱在北京活着,防止在工作之前饿死。”嫣然笑着说。后来我最烦这种中英文夹杂半土半洋的说话方式,但那时嫣然说的我却觉得别有韵味。
我说:“那资本家还是很仁慈的么!”我那时候还不知道什么叫“人性化管理”,后来知道了,还曾经深深的迷茫过,为什么抱着剥削我们的目的对我们没有一点人情的洋资本家们对我们实行“人性化管理”,还给kage的安家费;还有更多的假期;还站着说话,让我们坐着;周末加班给钱之外还要写E-mail表示道歉;而我们的我们自己当家作主的企业里,却只能拿微薄的薪水,洋鬼子休假的理由在自己人这里提也不敢提,老板站起来就绝对不敢坐着,即使这样还是随时有可能被白眼,让我们加班我们就得加,不管你是老娘病了还是孩子开学。
我当时自然是想不到这些,无论谁这个时候坐在我的位子上都想不到这些。因WWW.soudu.org为我朝思暮想的女孩就坐在我的对面,一张美轮美奂的脸,微眯着眼,用暖暖的目光看着我,手举着她的酒杯,等待着我和她一起分享她的喜悦。
从不沾酒的嫣然今天和我一起喝光了整瓶红酒。红酒这东西开始时入口极难喝,特别是对我这种没怎么喝过红酒的人,因为它几乎不含糖分,然而和习惯后就会爱上它了,它不像白酒那么烈,也不像啤酒那么淡,却能比它们更能使人达到美妙迷离的境界。对面的嫣然已经远远不能用美丽来形容了。经过几个月的分离,是我的思念深入骨髓,又借着酒劲蒸腾出来,在我脑中往来徘徊。我盯着嫣然的脸的目光肆无忌惮,一分钟也不想离开。嫣然既不躲避我也不回应我,不知她是不是有点害羞了,微微泛红的脸颊上似乎放着光芒,闪耀的我头晕目眩。
吃过饭出来,天已经黑了,我不知道她是否回学校,可是我还没有想到要和她分开。出来我才注意到嫣然拿了很多东西,忙接过来,问她怎么拿这么多东西,她回答:“我马上就全职了,也不能每天两边跑了,就在这边租了个房子,就在团结湖附近,我就带了一些要用的东西过来。你要是没事可以和我一起去帮我收拾收拾。”
我听到这句话,简直比听见世界上最动听的音乐还要觉得美妙,我当然没事,当然愿意去,别说“团结湖”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就是这时候她要我和她去西天取经我也愿意去!
我们打了一辆车很快到了她说的“团结湖”附近的一个小区,小区看上去有点旧,但是很幽静。进去后是个一厅一室的大约有五、六十平米的房子,里面收拾的也干净细致,看上去很温馨,很有生活气息。嫣然边放下钥匙边说:“我一个人住,进来吧。”我确信这房子理只有我们两个之后,关上身后的门的瞬间,就猛的把嫣然拉过来紧紧的抱在怀里,我感觉我缺失这个拥抱有几个世纪之久了,觉得我每天都应该拥有她。嫣然还是试图挣扎了一下,可是我倔强地坚持,我抱紧她狠不得揉碎在我的骨头里,怎么还会放开手。慢慢的嫣然伸出手环在我的腰间,我放弃忍受了,矮下身一下把她抱起,走进卧室。我又一次得到嫣然,好像倦鸟归巢,远航的轮船回港。我把头埋在她的发颈间,细数我无数个日夜的相思。
外面是外面的世界,夜色渐深,万家灯火,里面是我和嫣然,我们躺在黑暗里体会彼此的孤独。
嫣然透过窗口看着外面的夜色出神,她说:“我没有朋友,没有家人,只有我自己孤零零的在这世界上。”我每次见到嫣然都有千言万语要对她说,这是脑袋里面却却似乎空空荡荡,又似乎迷迷糊糊,总之是想不起什么话要说,只想看着她,抱着她,一遍一遍的亲她。嫣然却不似以往,一直和我说个不停,她软软的小小的身体紧紧的靠在我的怀里,曾经有那么几次,激情在胸中回荡,我捧起嫣然的脸,差点就向心爱的女人夸下海口,许下海誓山盟的诺言。可是我没有,我也恼怒自己的懦弱和无情,可是我就是没有那份信心和勇气,我要拿什么来弥补嫣然的孤独呢?我不知道;这诺大的一个城市,没有一片羽毛是属于我的,我拿什么给嫣然安全和快乐?我自己都还不知道自己要飘荡到那里,要怎样去追求人生梦想,而梦想是什么,路在哪里我也完全看不到。我顿时陷入了深深的沮丧。嫣然没有注意到我的变化,一直轻轻的在我耳边说这说那,夜深了依然不肯睡觉。我把嫣然更紧地抱在胸前,安静地听她的呢喃。我倒是愿意这缠绵长夜无限持续下去,可是破晓的阳光总归要出现的,在阳光普照的时刻,我们该何处遁形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