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男生,女生的1500米要更加困难,因为女生都不习惯以跑步的方式锻炼。不过进T大以后,大多数女生要比男生努力,她们对人生的目标总体来讲更加实际。比如文倩,她上大学之前几乎没有任何运动的基础。而为了体育课,她每周至少跑2次1600米,也就是操场的4圈,比1500米还多100米。文倩的目的简单而实际,执行起来也无比坚决。我们一般周六和周三会去跑步,即使我不愿意去,文倩也会硬从宿舍把我拉出来。体育课考试结束后,文倩就不再跑步了,而是开始复习其他考试。
期末考试之前最痛苦的人是姚迈。他平时缺课太多,临时抱佛脚的压力尤其大。姚迈还不愿意去教室,只喜欢在屋里看书。好在他宿舍的人都出去自习,这样就减少了宿舍里的干扰因素。不过在宿舍里还会被电脑、电视诱惑而分心。李学复习方法最简单――无论是哪一门功课,他都只是认真翻一遍教_4460.htm材,再看看以前的作业。丁戊子是怎么复习期末考试的在大家看来一直是个谜。他每天一早就出去,中午也不回宿舍,熄灯以后才回来。我有时候会在三教或者四教碰到丁戊子,而超级师姐汤沐很少在他身边。文倩是最认真的,她会重新把布置过的作业都做一遍,用各种符号标明重点。
面对期末考试前的众生百态,我却无动于衷。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喜欢对学习功课表现得特别专注和在意。在文倩求解习题的时候,我更喜欢写写日记,看些文学作品。这段时间我在啃托翁的《战争与和平》,费力地辨别各种“斯基”和“亚历山大”、“尼古拉”。我把写的读书笔记给文soudu.org倩看,她只是匆匆扫一眼就又回到她的世界去了。文倩总是有计划:什么时候看书,什么时候吃饭都在她的掌控当中。即使给尹安佳小朋友补课,文倩也给我讲过她要在头2周把函数、不等式和解析几何这些高一和高二两年的基本知识串讲一遍,后面再讲专题知识。我当时给安佳讲语文和物理却是随性而至,甚至安佳问到什么我才讲。
屈指一算我已经几个月没有林维的消息了。在电话里问她什么时候回家,她放假还会比我晚几天,我说还是和她一起回去。虽然说话的口气还和以前一模一样,但我们之间已经有了些许隔膜。如果和林维没那么熟悉,我还可以问得更细一些。可我们已经习惯了彼此的熟悉,觉得互相应该自然而然地了解对方的很多细节。可事实并非如此。即使是亲生父母,也不能用自然的血缘来代替和孩子的交流,更何况我们只是朋友。友谊可能比爱情有更加持久的韧性,却不如爱情来的猛烈和刺激,不像爱情那样一下子能够占据生活的全部。和林维聊了几句,我就觉得索然无味,却还是不忍心挂断电话。那一刻我有点理解丁戊子为什么不忍心彻底斩断和那些女生的关系了――那是另外一种情谊,一种对对方的尊敬。戊子比我成熟,能够更圆滑地处理这些关系,而我却只是简单通知前女友和她分手,连个像样的理由都找不出来。后来我才明白人心是很脆弱的,越高傲的心灵越是禁不起伤害。我们应该像呵护刚出生的小宝宝一样对待别人的自尊心,对待别人对自己的一片深情。在不得不分开的时候让对方体面地离开,以最真诚的态度向对方祝福。这样爱的种子才能继续活下去,才能开出其他的花朵――信心、虔诚、怜悯等美德。
林维听说我在读《战争与和平》,让我寒假时把书连同我的读书笔记带给她。我就在别人期末复习最忙碌的时刻完善我的读书笔记。我分析了每个家族的优点和缺点,尽我所能解读托翁的意思。那本读书笔记写的满满的,我甚至去图书馆又借了另外几个译本做参考。为此我还看了《拿破仑传》和法国、俄国的通史。当然结果就是期末几门功课考的也不理想,特别是理论力学,感觉及格就不错了。
出了考场,丁戊子就叫我去喝酒。我们等到了李学、黄浩、吴建国,去照澜院的一家相对好一点的饭店,点了烤鸭和东坡肘子等一些“硬菜”,从超市买了2瓶金六福白酒,五个人平分了第一瓶,第二瓶后来也没剩下。我们回顾了这半年发生的所有事件,戊子得意洋洋地给我们讲他是如何追超级师姐汤沐的:偷偷打听生日送礼物,骑车一起去听讲座,帮汤沐搞定电脑难题和编程序……看来酒后吐的也不一定是真言,男人就把自己定在一个特定的高度,拼命来维持一个虚空的面子――然后无时无刻不在为这个面子吹牛皮。戊子上半年追师姐,用一句我们家乡话说,那叫费了老鼻子劲儿了。
我们总结了好多“大媳妇宿舍”的传统,再次叮嘱李学一定要找一个姐姐。李学还是那句著名的话:“操……”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