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振江小心翼翼地掏出山海关区地形图,发自内心地肯定这从夜市地摊上花一元钱买来的地形图的价值。这张地图上面明显已有用红笔精心勾出的线条,那是他们已经考察过的长城路线。这几个人比比划划、七嘴八舌地说着已经走过和将要走的路线。刘老师从随身携带的黑包里掏出一个特大号的放大镜,几个人的头凑到一起,随着放大镜的移动,仔细发现、寻找着他们的足迹。
他们又分别拿出自己的摄影力作,叙述着照片的来由,评价着艺术的高下。
“你们痴迷于长城有多长时间了?”
“这说起来可话长了。三年前偶尔去爬长城不算,我们几个有组织的每周六去考察不同的长城坚持到现在已整整三年了。随着对它越来越了解,也就越来对它越着迷。加上我们几个志同道合的老哥们,对长城的迷恋就越来越放不下了。”
他们不知不觉地又扯起了考察中经历的险境:
在青龙苗城子附近有一处山险墙(是指长城到山势最险处便以山为城墙),当地人叫它“骑驴背”。我们几个人决定爬山时,老乡说不能去,当地人很少有爬过去的。我们这一行人没有选择退缩,毅然前行。就在爬那段长十几米、山两面夹角三十度、两侧是峭壁的骑驴背时,刘全厚脚蹬的干草滑落,他突然下滑五米,若不是枯枝和山草挡住,后果不堪设想。
还有我们去登背牛顶西南方的黄牛顶,它海拔八百九十五米。我们从早上爬到下午两点,因怕太晚了找不到路,爬到八百六十米处就往回返了。回想起那段路真是太险了,在无路可走的一线天处,我们用后背撑着一面岩壁,用双脚支着另一面岩壁,一点一点蹭到了五、六米高的崖顶;还有一处是拉着先爬到上面的人的脚上去的,下来是又踩着下面的人的头下来。
不知不觉中屋子里静下来,接下来的话题道出了他们不尽的忧虑:
“我们这些年一直在走长城的路,熟悉了更多的路线,领略了许多人没有见过的自然美景,发现了许多珍贵的长城文物,我们想让更多的人领略长城的风采,但真舍不得然不懂得珍惜爱护长城的人去糟蹋长城。刚被人们发现不久的孤石峪现在连一处能喝的山泉都找不到了,却多了许多垃圾。我们接触了这么长时间的长城,就连那上面的一砖一瓦都舍不得动,真害怕有的人去破坏长城、扼杀长城!”
三年来他们考察长城43次,骑车路程3100公里,踏查敌台226台次,采集长城瓦当、滴水、砖雕21件,发现长城碑刻15方,从碑文中发现有重要学术价值的问题一个(即望亭与铺房的关系)。
长城,你不为他们自豪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