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家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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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洋河琐忆》

    那条洒满金鳞的河水永远留在我心里了。

    我离开家乡近二十年了,不管是在精谧安逸的家庭生活中,还是在奔波劳顿的旅途,抑或是紧张繁忙的工作中,经常有一种映着天光的、淡蓝色的、仿如冰玉一般澄澈的印象,漫过我的思绪,让我惬意、沉静,涤荡去许多不该有的浮躁。我知道,那就是家乡的河——洋河。

    洋河,在我的记忆中,印象最深的是春夏时节。我经常和许多淘气的小伙伴,来到河岸边湿地上,在铺满了野生植物的草地上挖蚯蚓、追逐;爬上低矮的桑树,贪婪地采摘紫得欲裂或是青色的桑椹。尽管我们经常在小手、小脸、小嘴变成乱糟糟一团紫之后,毫无惋惜地扔掉那些海未熟透的青桑椹,但洋河依旧哗哗地为我们唱着一曲童年的欢乐之歌。

    多年之后,我仍经常想起赤着的小脚丫踩在松软的岸边草地上的感觉,那凉津津的泥和水,贴上温热的脚心,轻轻绿草拂过脚畔,细软的沙泥水穿过每一个趾缝,像八个小精灵一般奇奇怪怪、探头探脑地钻出来,然后又像无筋骨一般瘫软下去,那样子、那感觉当时真是很让我开心。

    我还能清楚地记得我和小伙伴壮着胆子,踩着河床中间时隐时现的、大大小小的石头,歪歪扭扭地走到河对岸去抓蝴蝶的情景。凉爽的水拂过小腿汗毛,丝丝**,在炎热的夏季一直凉到心底。水流汩汩的冲力,真像母亲温软的唇在亲吻着细嫩的肌肤。

    在父母的记忆中,他们对洋河的印象比我还要丰满。在家乡,流传着这样的话:“卢王庄,两头洼,一年中,不死俩,就死仨。”母亲还记得洋河每到泛滥时,姥姥家的院子里便盆盆罐罐地漂了一院心,很快就随着水波漂走。水过之后,庄稼已面目全非,街道上有许多尚有房倒屋塌后随着泥沙夹带而来的生锈的铁钉,还有泡得浮肿的死人。后来,政府在洋河上游修起了洋河水库,肆虐的洋河得到了治理。从此,洋河两岸的人们富庶起来,洋河中的蛤和贝,给他们带来了鲜美的口食,用洋河水做成的豆腐是那么香甜、滑嫩……

    然而如今,洋河两岸造纸厂的臭水、淀粉厂的废水不断地排向洋河。用母亲的话说:“洋河变成臭河了!”

    洋河,你像我心里的那穿着浅浅绿纱的娉婷少女,你真的远走了了吗?你那随风而来的清香已不再了吗?你款款的深情是否已变成了怨恨?那些天使般的孩子是否也离你远去了?你无私馈赠的心情是否已无可奈何了?

    但你曾经给我以及我的父辈、祖辈带来的欢乐我深信不疑,你是家乡人民的母亲河!洋河,你沉沉浮浮、起起落落,尽管你是现在这个样子,但我们满怀着期盼:回来吧,昔日清澈的洋河,你会重现变得美起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