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我喜欢的季节。丰收的季节。学子们重返校园生机勃勃的季节。既没有绵绵霪雨的烦乱也没有烈日炎炎的噪杂;从哪个窗口望出去,都是万里晴空的透彻与深远、湛蓝与澄净。。。
女孩的一生也犹如这四季:如果说十七八岁的少女是春天―清新、充满期盼;那么风华正茂、学有所成刚步入社会准备大施拳脚的年龄应该就是盛夏了;秋天像一个繁华过尽后参悟了生命真谛的女子,一点点淡淡的宿命凡事沉静内敛和面对成败的从容与恬淡;冬季自然是无边落木萧萧下的无奈与萧索了。。。
会计部的张生要退休了。
九月中的一天,我们收到行政部的通知文件:
兹定于本日晚席设君临酒店欢送会计部张锡林先生。请主管级以上的管理人员7:00准时入席。
按桌上摆放的名字我被安排坐在第二桌。厂里这一向好像诸事不顺,且又是离别之席---众人都吃的无滋味的很----没人唱歌,没人劝酒,也没人闹腾!气氛低沉萧瑟。。。离愁别绪?还是都有前路茫茫的担忧?。。。
终于上完了最后一道菜,麦生走上主席台,开始讲话:“各位同事,张生在邦德服务了八年,现在是时候回港安享晚年了,我谨代表公司对张生兢兢业业的工作表示衷心的感谢,恭喜他可以好好休息享受生活了!我敬他一杯!”。。。
<> 这才陆陆续续开始有人走过去给张生敬酒了。。。
9:30,慢慢的人群中开始有三三两两的人起身往外走,最后只剩下零星的几个人了。
我走过去,在张生身边的空位子上坐下来,心里一时百感交集。想起自己后来一路顺利的做到现在,都是这个老人给的一个机会啊―虽然不是什么决定性的因素,但饮水思源我还是非常的感激他。
我举起杯对他说,“张生,多谢你!祝愿你以后开心!”心里很是不舍。。。
“好好,你都一样啊,开开心心最重要,凡事不要太上心了---你太认真了,这是你的优点同样亦会影响你的。。。你明白我说的吗?”
我点头又摇头。
“嗯,是有点。。。怎么说呢,就是难得糊涂,慢慢你就会知道了。”说完,他喝了口酒,起身离席。我也跟着他往外走---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来到酒店门口,邱良伟和他们行政部的几个同事正在引领大家分乘各辆车返厂---司机们已经跑了好几趟了。
邱良伟见我和张生站在边上,就走过来说,“你们俩坐我的凌志车回去吧。”
张生略作沉吟,说,“嗯,也好,阿霞,我正好还有份资料要给你,我们回会计部去拿吧。”我点点头,跟他一起坐上了凌志车。
车子在灯光闪烁的路上疾驰,不一会儿就回到厂里了。
办公室里早已空无一人,张生打开他的抽屉,取出一个磁盘和一叠资料,递给我,语气沉重的说,“我反正都要走了,这些其实是不关我的事了,但是我觉得有责任要你和魏生知道真相---而我并不希望让老板知道这些东西是我交给他的,我不想惹麻烦,你明白吗?”
“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感觉他有点莫名其妙。
“你拿回去慢慢看吧。记住,不要说是我给的。”
我只好点头,又问,“张生,你明天一早就回香港吗?”
“嗯,第一班船。好了,夜了,回去休息吧。”
来到楼下,我看见邱良伟仍坐在车里。就对张生说,“邱生可能找我有事,我过去下。”
“嗯,去吧。”他说完,径直回职员宿舍去了。
刚走到凌志车跟前,他已经打开门说,“快上车吧,刚房东打电话来,说咱们“家”里漏水呢,得回去瞧瞧,是不是你走的时候水龙头没关好啊?”
“不会吧,我哪至于,是不是坏了?”
“手里拿的什么呀?”他问,一边开车。
“嗯,还没看呢。刚张生给的。”
“想我吗?宝贝。”
“你呢?”
“很想很想。”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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