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水潋月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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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开始于很久以前,当沈烨还是沈家二小姐的时候,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有了序章,拉开了帷幕。

    沈吾,沈家大少爷,未来的当家人,沈烨的哥哥,同时,也是一个有着极其矛盾思维的男子。

    沈烨和徐逸徇相恋时,从一开始反对的人,就不是沈家老爷沈宪,而是这个自小宠爱妹妹,任妹妹任性的男子。没有人知道原因啊,或许沈宪知道。当然,当沈宪放沈烨和徐逸徇私奔时,绝没有想到,早在计划开始,沈吾就知道了所有。什么叫做玉石俱焚?没有人在未经历时想的到。而沈吾却是始终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态。只是最后,沈烨的死却是在远离青镇的他乡。

    到最后,沈烨还是和逸徇走了。那一天,沈吾站在荷烨小筑的楼上,只是自斟自饮。

    不是不知道,是放弃,或许也是认命了。深爱的女子是自己的妹妹,首先为世俗所不容;之后,也不容于家教深严的沈家。

    什么叫惨痛?不是当事人,谁也不会知道。

    徐逸尘,那个男子再次出现在沈吾面前,已经是很多很多年之后的事了。大家都老了,孩子也长大了,本来应该已经死寂的心,在认命地娶妻生子后死寂的心,却是为那个人带来的消息,痛。

    很深很深的痛着,除了自己没有人知道。沈宪已死,沈烨也在异乡归于尘土。沈吾还是一个人在荷烨小筑,只是不喝酒了,煮茶。

    “章台柳,章台柳。昔日青青今在否?纵使长条似旧垂,也应攀折他人手。”如是醉了,喃喃念着韩翊的诗句,只是觉得若是为他人所折也罢了,只是如今……只是如今,青柳何在?

    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不相信的?不相信自己在乎的人,深爱的人,最亲的人真的已经死去了。千里迢迢带着沈洛,以出外经商为名,将心爱女子的棺木运回,埋在她旧日的住所,那白荷池畔。沈洛十五岁时,见证了父亲的痴,却不懂。

    开始着手让侄女嫁进沈家,像当初自己所想的那样,让侄女,代替妹妹留在自己身边。无论是以任何方式,他都执着于这一点。然后,成功。

    只是仍然是没想到,就是这样,葬送了自己的命,虽然他,心甘情愿。<>

    临死前的坦言,本想是忏悔,讲述那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却不想翩烟,这个聪慧过人的女子,也是凭着猜测,早已知道一切始末。淡淡的表情,不为所动。

    “她像她,又不像。烨儿一直都是一个很孩子气的人啊……纯真的就像从不曾接触世事……爱一个人就用尽了去爱,即使是恨,也是如此……”

    这样想着,沈吾闭上眼睛,不知是睡着,还是就此长眠。

    没有人看到沈吾眼角滑落的那滴泪,更不会有人知道,他究竟是后悔,是惋惜,还是单纯的哀伤。

    翩烟没有焦距的眼不知看着哪儿,轻轻叹了一声,缓缓放下手里的茶杯,掏出手绢,突然剧烈地咳起来。不理睬绢上的红印,她敛起脸上惯常的笑,对着不知是否清醒的老人,喃喃道:舅舅,若是见了我娘,只替我说一句,此生,翩烟已毁。

    她站起来,整整衣裙,若无其事的打开门,抬脚跨了出去。窗外,水潋月凝,夜色正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