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你怎么了?”
沉默,死寂般的沉默。
他试图抽出他的手,可是努力几次都不得挣脱,张扬的手像一只巨大而强有力的爪子把他的手包裹的严严实实。
“张扬,松手!”他声嘶力竭地威胁着说,他现在已经顾不得惊扰其他人了。
宿舍内仍旧毫无声息,每个人都像沉溺在酣睡中。皎洁的月亮也收敛了光辉悄悄地躲了起来。
平地里透过一阵风,齐峰全身抖出一层鸡皮疙瘩。宿舍门慢慢地关上了,像受了委屈的猫一样拖拽出尖利渗人的吱吱呀呀的声音,宿舍里唯一的一缕光线也消融了,黑暗再一次吞噬了张扬的脸。
他现在什么也看不到,他感觉自己仿佛被困在一口古井里,周围弥漫着糁人的湿气和黑暗。现在唯一能证实他仍然活着的只有他手的感觉:冰冷,彻骨的冰冷。
“张扬会不会死了?”他第一次想到了死。死,这种冰冷无奈的感觉第一次深深得攫取了他的心魂。
他的右手又一次试探着慢慢地移向张扬的脸,他多么渴望能够捕捉到一丝一缕的鼻息。但触手的冰冷又一次使他心寒胆颤。
“如果张扬出了事,那其他人能幸免吗?”
“怪不得这么长时间宿舍里悄无声息,原来、、、、、、”他不敢再往坏处想了。他不由地向四周张望着,本能地想找一些可以凭借的东西,什么都没有,只有令人窒息的黑暗。
他又挣了挣手。他只想尽快的逃离这个地方。对他来说,此刻的每分每秒都将预示着生命的终结。
突然铁箍般的手松开了,齐峰趔趄着退了几步。与此同时,他听到张扬的床咯咯嘣嘣地响着,随即恢复平静。在齐峰惊魂甫定时,宿舍其他两人的床同样一阵声响后归复平静。
他无声地瘫软在地上,他的心理已经彻底崩溃,没有一丝一毫的依靠了。
第二天早晨,他的室友们非常呆般地起床,机械地洗漱,然后一起冷漠地看着他瘫坐在地上,直到他心力交瘁地从地上爬起来,孤独沉默地躺在床上。在这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里,一室四人彼此之间没有任何接触,没有只言片语的问候,一切都在对峙甚至仇视的目光里流逝消融。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