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吃饭了吗?”
“走,我们去医院看看他们,顺便把表哥还有徐清接回来。”
“啊,他们可以出院了,嘿,真好。”
“他们只是些皮外伤,不用住院花钱。”叶茹挽着他的胳膊点头说。
“那还好......”他又想到张灿的情况,心里老不是滋味。
叶茹见他神色忧伤忙拉着朝外走去。
“茹茹,你爸公司是做什么生意的?”
“装潢材料,咋了?”叶茹有些奇怪他怎么会问起这个。
“哦,那东西应该很赚钱吧?”赵辰时随便问。
“还行,现在建房买房的人很多,这一行当的需求量因此也很火爆,近两年来生意还算不错。”叶茹耐心说道。
“那你家的房子肯定特别大吧?”赵辰时幽幽说。
“辰时,没事你关心这些干嘛?到底想说什么呢?”叶茹忍不住心中疑惑挑明道。
“茹茹,你觉得我俩能走多远?”赵辰时不敢瞧她的眼睛问道。
“辰时,你问这话什么意思?”叶茹有些激动,扯住他停止朝前走。
“茹茹,这个社会很现实也很残酷,爱情有时候并不能当饭吃,如果我毕业后还是穷困潦倒,你愿意嫁给我吗?”赵辰时冷静地转头看着她说。
“我现在不愿意去想那些,总之我只会和我所爱的人在一起。”叶茹看着他小脸洋溢着无比自信。
“嗯,我一定会好好努力,为了我俩美好的将来拼尽最后一口气,不成功则成仁!”
“什么乱七八糟,说得跟干革命似的,辰时你什么都别多想,只要明白应该好好爱我便成。”叶茹微笑道。
“知道了,我一定用我所有的感情来爱你。”赵辰时立下铮铮承诺。
“我也会好好爱你的。”说着两人又开始往前走,很快出了校门。
于是拦下的士往医院奔去,十几分钟后来到了医院的病房,白逸和徐清已经换掉病号服坐在张灿的床边两人说着什么,正对房门而坐的徐清首先看见两人进来,笑着招呼道:“你俩来了。”
“张灿还没醒呀,难道真要等四五天吗?”赵辰时马上问道。
“医生既然说了就差不了多少,有没有通知小灿的家人?”白逸侧身问道。
“刚才我见过郑副校长,他说上午已经通知了,今晚兴许就能过来。”赵辰时回道。
“唉,真不知道小灿父母见到此模此样的儿子会是怎样悲伤的心情,一定哀痛欲绝吧!”徐清轻声叹道。
“好了,你俩是不是可以出院,我们先一起出去吃晚饭,然后回学校。”叶茹担心地看了赵辰时一眼岔开话题说。
“你们仨先走,我想陪陪小灿。”赵辰时双眼一直看着张灿,心中愧疚难安,总想为他做点什么。
“辰时,晚上医院有护士照顾的,不用辛苦守夜,明儿咱们不是还有课要上的吗?”叶茹连忙劝说。
“别说了,什么都别再说,让我今晚在这里陪陪张灿,一会他父母不是还来吗,我得向人家说声对不起,否则这心里头永远不得安宁。”赵辰时无力摇了下头。
“叶茹,我们还是先走,让辰时一个人留下吧。”徐清此刻很明白他的心情。
“辰时,那我们先走了阿,你一个人在这有事一定给我们打电话,好吗?”叶茹美目里充满担心和怜惜。
“嗯,你们去吧。”赵辰时勉强挤出点笑容点头说。
目送他们离去脸上立刻被忧伤淹没,在张灿旁边的小凳上坐下静静地看着他,脑子里却正飞快转动着。
脊椎骨骨裂,神经受损,然后就瘫痪,一根钢管敲一下真会这么严重吗,会不会只是经络堵塞而已?想到这里他一阵意动,如果是经脉的问题自己修习的内功秘笈完全能够帮得上忙,不管怎么样到时还是要把内功修炼法门传给张灿来试试,或许真的能够出现奇迹也亦难说。
这么一想心里的难受轻了少许,干坐半个小时后感觉有些无聊,于是坐直身躯,双手扣住手指抱圆放在胸前,运气丹田之气让真气运转全身,整个人立即陷入了忘我状态。
如此打坐直到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收功睁眼便见一个医生和一男一女两位中年人走进来,赵辰时马上猜到他们是张灿的父母,忙走向前礼貌招呼:“叔叔阿姨,我是张灿的同舍室友,也是同班同学,名叫赵辰时。”
“你好,谢谢你在这里照顾我的儿子。”张灿父亲带着一副黑边眼睛,带着一股厚重的知识分子气息。
而张灿母亲一进病房便扑到儿子的床旁,颤抖着右手抚摸儿子的脸颊,眼泪“哗”的一下流了出来。
张灿父亲和赵辰时打完招呼也走到儿子病床旁,看着几个月前还活蹦乱跳的儿子此刻却昏迷不醒,强忍住心里悲伤没让泪水流出,双目已微微发红。
“叔叔,对不起都怪我不好,如果那晚我没请他们出去吃晚饭,小灿就不会受到如此伤害,叔叔你打我骂我吧。”赵辰时满脸愧疚说道。
“小赵,这不能怪你,要怪就怪你们学校那个叫孙毕的学生,他也太坏了,我没想到大学里居然也有如此流氓之徒!”张灿父亲一脸忿然。
“是,那个孙子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流氓,可惜让他跑了。”赵辰时不由跟着骂道。
“好了小赵,你回学校去吧,这里我跟他妈会照应着,去吧。”张灿父亲态度温和道。
看着张灿父母如此善良,赵辰时心里更加愧疚难当,于是执意不离开,最后张灿的父亲也只好让他留下。
“叔叔,小灿如果真的成了残废,你们准备怎么办?”赵辰时开始理性考虑张灿以后的生活。
“唉,还能怎么办,当然带回家慢慢养着了。”张灿父亲露出一脸的痛苦。
赵辰时悲从心来,如果真是这样张灿父母以后可怎么活呀,自己惹出来的事情一定要有个交代,他声音低沉说:“叔叔,以后让我也承担一部分小灿的抚养费吧,否则我一辈子寝食难安!”
“小赵,都说来了跟你毫无关系,我想等小灿醒后他也不同意你这么做的。”张灿父亲一口拒绝道。
“可是......唉!”赵辰时狠狠抱了一下自己的头,心里跟针扎一样难受。
“你不用如此自责,也许小灿这孩子命里注定有此一劫,怨不得他人。”张灿父亲安慰他同时也算是安慰自己。
“什么叫命里注定,如果我......”
“你也要说是如果,什么是如果,事实发生了谁也无法逆转,再说如果有意义吗?”张灿父亲教训道。
“可是......”
“好了,小赵你回去吧,别耽误了明天的学习。”张灿父亲绷着脸说。
“好吧,叔叔阿姨别太辛苦,小灿也许没有医生说的那么倒霉的。”赵辰时不敢再说自责的话。
“嗯,去吧。”
出了医院他无精打采在路上溜达着,见了小灿的父母后他更觉难受,如果对方狠狠骂他甚至恨他,心里还会好受一些,偏偏是那么好的人,对自己一句怨言都没有,小灿变成残废对于他父母而言肯定是个晴天霹雳,本来一心指望着自己儿子长大成材,现在到头来成了一个连生活起居都没法自理的废人,他们心里该有多么的伤心啊。
现在他父母还算年轻也许暂时没关系,可是二十年、三十年后,张灿父母两鬓斑白之时,谁来赡养他们的晚年生活呢?
越想下去心里越是难受,这胸口仿佛一团棉花堵住一样闷闷地喘不出气,干脆去喝酒,喝醉了就什么也不会去想,他心里不由生出这种念头。
于是他拦了的士去到昌西娱乐城,为了防止廖兰发现而阻止自己喝酒,他进去后挑了一个让人很少注意的位置,起先只要了五支啤酒,没点任何小碟,啤酒送到他叫服务员帮忙全给开了,端起瓶子就这么顺着喉咙猛灌。
一般人喝酒哪有这种喝法的,赵辰时想让自己醉因此五瓶酒喝完中间连停顿的时间都没有,放下最后一个空瓶时脑子还真的有些晕乎,嘿,舒服,要的就是这种感觉,赵辰时嘴里喃喃自语,心里的痛苦似乎轻了一点。
见自己桌上的酒全空,他又把服务员叫来再要了五瓶,还是全部打开。
服务员看着他好像有些眼熟,边开酒边仔细打量,最后终于想起这个人以前也在此处当过服务员,于是开口劝道:“你喝慢点,这么喝下去会醉的。”
“嘿,我还就是想醉,行了一边去。”赵辰时不想跟他多话。
服务员摇摇头又退回站在一旁。
赵辰时立马举瓶连干两支,嘿,感觉更晕了,眼睛开始有点不太好使,怎么看东西变出好几个影子。
正要去拿第三瓶,右手有些不利索把桌上几个空瓶子打翻掉在地上碎了,本来碎就碎了,几个空瓶也不值几子,可是这瓶子砸碎后玻璃碎片它不老实飞到别人的小腿上去,更凑巧的是这条腿的主人是个女子,十二月天居然穿着裙子,哎呀,这小玻璃碎片也真是不厚道,你吃了别人豆腐干嘛还要打包呢?
女子看着小腿上出了一点点血,瞪着眼对隔壁桌上的赵辰时叫道:“喂,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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