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路遇老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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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年春来到,一年一年又一年。

    因为有了二叔公和堂妹妹的鼎力加盟,今年的春节注定要度过李延宗家里最热闹的一次除夕夜了。

    说句弑气氛的话,其实李延宗心里面总是感觉如今的年味儿是越来越淡了。同样是过新年,吃的喝的玩的乐的只要是能说得出名儿来,样样都比过去要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少了一点什么。

    炮仗严禁了,烟花限制了,其实就算不制止也没那个兴趣放了。李延宗记得小的时候,无论有多么的困,都要硬撑着等到除夕零晨钟声的响起,欢天喜地的跑到院子里点焰火。再看看现在,一过10点就鼾声隆隆,价格上千块的炫烂烟花硬塞到怀里让他放都懒得动。

    过去也没什么好吃的,每天就是盼啊盼,盼着年节早点儿来。过完除夕过元宵,过完端午过中秋,最后连清明节也稍带上了。因为印象里面凡是带着节啊年啊的日子不是放假就是可以大吃一顿,那个爽啊!

    现在就不一样了,鸡鸭鱼肉吃,电脑夜店随便玩。平时的物质生活和过年没什么不同,不爱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窜门子拜年的了,基本上一个电话一条短信就搞定。所以在很多人的眼里,春节早已经失去了往昔的魅力,甚至于还比不上鬼佬们的圣诞感恩节吃香,至少人家还能图个新鲜。

    综上所述,于是乎李延宗推出一个结论:就是现在的人居安不思危,好了疮疤忘了疼。估计要时不时的吃顿糠咽顿菜,过一过苦日子倒倒霉,才会更加珍惜自己现在拥有的来之不易吧!而对春节的映象,不能再仅仅只是停留在吃吃喝喝的层次上。只有赋予她更有意义的内涵,才能够吸引住现在忙碌而又茫然的都市人。

    小年过后,本来就人头攒动的古玩市场变得越发拥挤热闹,生机勃勃了。也许是年关各行各业开始放大假了,又或者是临近春节藏友们都打算给家里多置办几件东西来丰富自己的收藏,反正是这些天来市场淘换旧货的人陡然增多了。

    人多好啊!人多赚钱的机会也就多了。

    这个月信用卡的还款日期到了,李延宗刷了四千多的透支额还没有还。银行里的催缴人员实在太敬业了,好像是李延宗欠了他们的钱似的,一天一个电话烦不胜烦。那个说话的口气,相较当初央求李延宗办卡的时候,已经是有若天壤之别了。

    可是再烦也没有办法,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嘛!跟谁斗气也不能跟银行斗气,欠谁的钱也不能欠银行的钱。谁让咱小老百姓没有人家那么牛B呢!

    牢骚归牢骚,有意见自己内部消化。真要招来法院的传票最终吃亏的还是自己。李延宗还没有找到新的工作,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现在的身份是呆在家里啃老的失业小青年。

    真是一文钱难到英雄汉啊,虎落平阳被那条狗欺。李延宗欠的钱其实不算多,要搁在以前顶多也就是他个把月的薪水而已。可是放在这囊中羞涩的困难时期,还真就能压得人喘不上来气。

    得想个辙赶紧把这个漏洞亏空给找补回来。向家里要,李延宗实在没脸开那个口了;找亲戚朋友借,也下不去那个手。如果能找个买家把前些天弄来的乾隆青花给匀出去,倒是个上策。还完了欠账还能有些富余的嚼谷。

    只不过,脑子里闪过那天晚上在山脚破房子里看见的一幕幕,想起那只盘子的前任主人张大爷,李延宗的小心肝就直犯嘀咕。

    那件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天了,破平房里间看见的东西和盘子的事儿李延宗始终守口如瓶,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到现在李延宗也没有弄明白这中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冒冒然说出去要不就没有人相信,要不就会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还是嘴巴严实一些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好了。

    手里面有正儿八经的好东西,就不怕换不来钱。

    北京的几大旧货市场没有李延宗不熟悉的。常年浪荡其中,虽然李延宗还没有直接从事古玩生意,可是主要的卖家和藏友多多少少他都认识,和他们之间保持紧密的交流是很有必要的。有了平常的广泛撒网,现在到了要保证能够把货均出去的时候就容易得多了。

    李延宗认识一个常逛潘家园的老藏友,是个来北京开公司的广东人,圈子里的人一般都叫他明叔。这个人是个瓷迷,对收藏古瓷器的兴趣不可谓不痴迷啊。据说家里藏放的瓶瓶罐罐都够办一个博物馆了,只要是他认定的物件,根本不在乎钱的多少一定会把东西收进囊中。谁让人家有钱呢。

    李延宗给他打了一个电话,约他到潘家园路的一家荼楼里看货。本来说好的三点钟见面,结果硬是让李延宗等了一个多小时才姗姗来迟。

    李延宗和那个广东老板其实不是很熟识,第一次做生意就给李延宗摆起臭架子来了。不过李延宗倒是不在乎,只要东西能出手就成了,谁让钱在人家手里攥着,人家才是大爷啊!

    到了包间里,明叔没有做多余的解释,大刺刺的坐在李延宗对面,掏出一支七匹狼圣典点上,嘴里喷出来的酒气熏得李延宗直犯晕。“就系雷有货出手啊?把东西拿出来给我看看。我这个人系大家都知道的啦,只要系货够赞,价钱我都唔会心疼的啦!”

    李延宗脸上笑呵呵的,心里却郁闷极了,和人家约好了谈事情竟然跑去喝成这个样子,连普通话都说不利索,真不明白他这个公司怎么经营得下去,大把的钞票怎么就全攥在这种人手里了?当然,这个想法只能淹死在李延宗腹中,脑壳有问题的人才会直接说出来的了。

    李延宗打个哈哈,“那是那是。咱北京古玩界谁不知道您明叔啊!说出来那端地是大名鼎鼎如雷惯耳,放眼这四九城玩瓷器的,可劲儿的挑,还有几个能跟您比肩?今儿算您来着了,我这东西也就是您才有资格收它,还别跟我提钱,交个朋友,您给添几个荼水钱就得了。”

    “你唔要三斤猪头得把嘴,光系嘴上讲得厉害,东西见了才好谈的先!你放宽心,唔会亏待你的啦!”

    李延宗一愣,什么三斤猪头?跟他说话还真不是一般的费劲,丫的不是在骂我呢吧?

    这个老板着急着想看货,李延宗还倒不急了。

    这做买卖谈生意讲究的就是个策略,你得懂得察言观色学会研究买家的购买心理,看他是有计划购买的习惯还是偏向于冲动性购物。前者力争拿下,后者坚决搞定。

    按理来说他常年在场面上撕混见多识广,有这点子觉悟应该是不在话下的,可是看现在的情况,比刚毕业的大学生却也强不到哪里去。要不就是扮猪吃老虎,要不就是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面了。

    等笑着跟他扯得差不多了,李延宗才把话提拉到正事上来。这激将法不能用得太过火了,免得让他以为自己在空手套白狼呢!古玩市场的骗子太多了,要是他对李延宗提防得紧了,买卖就难做下去了。

    李延宗把带来的匣子拿到桌面上来。这是他特意从爷爷的铺子里寻摸来专门装盘子的,老榆木仿古风格,雕龙画凤很是漂亮。

    在这个特别注重第一印象的年代,精细的包装是非常有必要的。做为一个优秀的营销者,把自己手里的商品销售出去不稀奇,能光明正大的在原价格的基础上再把利润提高几倍甚至是十几倍,这才是难能可贵的。

    俗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功,事先花点时间准备一下还是很有效果的。

    果然,明叔看见李延宗拿出来的盒子也是颇为满意的。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可是从他眼睛里自然流露出的欣赏就明白了。

    李延宗把盒子交给明叔,他打开盖子往里面瞄了一眼,鼻子里微微哼了一声,拿出里面装着的瓷盘翻来覆去的看了看,不屑的说:“我几当系什么好东西,原来就系一个破盘子嘛!有什么好希奇的,我的家里面买了几十件了,都比这个强多少倍的啦!”

    李延宗嘿嘿乐了,说:“先不要这么快下结论嘛!我刚才不就说过了,这物件就是为了和明叔交个朋友才拿来的。既然是匀给明叔的,怎么可能拿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来打马虎眼呢!您说是吧?”

    拍马屁绝对是走向成功的一大诀窍,明叔被李延宗捧得很受用,醉眼迷离的满脸得瑟,“唔顶你个肺!我走到今天的成就也系多年来的积累啦!你个年青仔还系很有前途的,看你肚皮里好像还系有些本事,不像那些仆街仔只会骗人的啦!”

    “哪里哪里!我这点子墨水哪儿能跟明叔比呢!您是我们小辈的学习榜样啦!现在那些到处打着幌子蒙钱的专家哪能跟您比。。。。。。”李延宗都不知道原来他这么会奉承,看来很有当奸臣的潜力。

    话到嘴边留半句,适到好处就行了,赶紧转移话题,这马屁再拍下去李延宗自己就要恶心得吐了。

    李延宗指着盘子上的一处花纹说:“以明叔的眼力不用我多说了,您一看就能看出这物件是乾隆的开门器是吧!这东西看上去好像是很普通,其实一点也不普通的啦!您看这花纹,多别致啊!您虽然明叔见多识广,但一准也是。。。。。。那个少见到的吧!”

    “你个仆街仔,这个纹饰不就系宋朝的萧何月下追韩信,我怎么会唔得见过。”

    李延宗一愣,不知道明叔这话是什么意思。考验自己吗?可这么通俗的常识有什么好考验的。生意场上的人果然不一般呐,话里话外处处都能设机关。别怕是有什么埋伏,倒是要小心应付了。

    “以明叔丰富的收藏经验,萧何月下追韩信的纹饰当然是见过的了。可我说的不是这个,您再仔细瞅瞅这里,这朵花后面写的是什么。”我指出来的是盘子右下方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隐藏了一行小字,写的是――豫亲王府制。

    这几个字还是这两天李延宗在家闲着没事儿,把玩盘子的时候偶然发现的,字写得极小位置又偏僻很不容易发现。老实话,李延宗玩儿瓷器十几年了,各种各样的纹饰都有见过,可唯独带户名的铭款还是头一回碰到,而且还是王府的。

    明叔眯缝着老眼凑上去看了一会,说:“还真系的啊!这个豫亲王府系。。。。。。”

    李延宗赶紧说:“这个豫亲王府可有名气了,知名度不亚于故宫博物院啊!最早的豫亲王还可以追溯到努尔哈赤那一辈去,300多年了啊!现在东城区的协和医院前身就是豫亲王府的旧址,很著名的英国留学学者,现代诗人徐志摩以前就常常在那里写作的。听说当年把王府拆了的时候,从地底下挖出一大批的古玩字画金银珠宝什么的,这个盘子就是从那里挖出来的。”

    明叔得意的说:“哦!你系讲徐志摩啊?我知道的啦!我这个人系最喜欢搞文学的啦,对文学家系很崇拜的。那个徐志摩跟我很熟的,以前常常跟他一起出来喝荼,只是最近生意太忙太忙了,他去了英国以后啊就唔太联系了。”

    李延宗骇然不已,你老人家还跟徐志摩一起喝过荼啊?敢情这位大爷是五谷都不辨,经史全不懂啊!李延宗心里那叫一个高兴,这就是一个送钱的活财神啊!不吃定你都没天理了。

    正要和他深入讨论一点实质性的东西,李延宗眼角的余光却透过玻璃窗外的大街对面,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二哥的对象正陪着堂妹妹在那儿逛街,旁边站着两三个穿着灰色大衣的人,不知道正说着什么,张开双臂好像是拦着她们的路不让走的样子。

    发生什么事儿了?光天化日的在大街上拦着人家大姑娘的路,想耍流氓怎么着?

    李延宗跟明叔告了个歉,赶紧起身一溜烟跑了出去。

    等到了街对面,李延宗才了解到情况没有他想象中的这么严重。

    拦住堂妹妹她们的有两个人,圆圆的脑袋上溜光闪闪没有一根杂毛,身上套着一件灰黄色的大褂子,粗短的脖子上各挂了一串长长的念珠。原来是两个化缘的和尚。

    李延宗一看就乐了。

    自从现任大掌柜释大和尚当家以来,那是坐宝马开奔驰,办公司卖秘籍,做演讲去剪彩,收徒弟做表演,快乐好不让人羡慕。而大名鼎鼎的某某寺在他的英明领导之下,名气也更加的旺盛起来,大有星火燎原如日中天之势,满世界乱跑的和尚也突然之间多了起来。

    以前李延宗对宗教这方便了解得不多,虽然不太感冒却也并不反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仰嘛!这和大家坚决要反对和摈弃的封建迷信是有着本质区别的。

    只是最近两年好像某些出家人似乎闹得越来越离谱了。和尚不像和尚,俗人不像俗人。功课不做佛经不念,整天的卖弄一些唬人的表面功夫骗人香火钱,搞得跟个杂技团一样,供人清修的地方也染上了世俗之气变得污烟瘴气。

    如果是大大方方的承认在为寺里面增加经济效益,改善一下生活条件倒也罢了,人都要吃饭的嘛!可是明明整个寺院都犯了贪念和痴戒,却偏偏还要找什么借口说是被人误解了,典型的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行径,这就让李延宗觉得很不耻了。

    真和尚都让李延宗鄙视了,更不要提眼前这两个肥头大耳贼眉鼠眼,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和尚了。毕竟现在和尚这个职业实在是太吃香了,很多别有用心的人都跑来冒充一下混吃混喝。

    李延宗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们,叹着气说:“我说两位大师傅,郎郎乾坤青天白日地,你们当街拦住人家两个大姑娘做什么?莫不是看人家长得漂亮动了凡心了,一人一个分了想破戒啊?”

    二哥的对象听了忍不住扑哧一笑,堂妹妹红了脸瞪李延宗一眼,没有说话。

    那两个和尚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老一点的站出来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施主请不要误会,老衲是正经出家人,不敢随便犯戒。”

    李延宗笑着说:“我当然知道大和尚是正经和尚啊!平常是不敢随。。。。。。便犯那个戒的。那请问什么时候就可以犯了呢?酒足饭饱思淫欲啊!大和尚今天有没有喝酒啊?”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老衲一心向佛,早已经看破红尘,六根清静,无欲无求。。。。。。”

    “哟!你都看破红尘了还跑这大街上拦住人家女孩子的路干什么?别跟我说你们是来跟她们俩化缘的啊!现在的和尚是不准在大街上化缘滴,我说你知道不?”

    “阿弥陀佛!老衲两个是卧佛寺的僧人。小僧法号偏裁,这位是老衲的师弟偏瑟。我们今天是奉了方丈之命出寺来普渡众生,为有缘之人消灾解难来的。”

    骗财骗色?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李延宗哼哼了两声,说:“大和尚的意思就是说,你们两个出家人和这两个女孩子很有缘分喽?”

    “是的是的!。。。。。。!!!哦!不是!是这俩位女施主和我佛如来有缘。我见这位女施主印堂发黑面色晦暗,最近带有胸罩相伴,怕是有血光之灾降临啊!”

    “啊!这么吓人,这位女孩。。。。。。施主是我妹妹,那应该怎么办啊?”

    “施主不必惊慌,我等就是秉承我佛慈悲,为了搭救身处危难之中的芸芸众生而来。”

    救世主再世啊!李延宗心里那叫一个寒啊,鸡皮疙瘩满地的掉。“真是太感谢了。那你们要怎么搭救她啊?”

    和尚转身从后面的和尚挎包里摸出几张小卡片,拿在手里扬了扬,说:“这几张圣佛护身符是经过七七四十九场法事,九九八十一天焚香祭拜开光而成,具有天地之灵气,我佛之法力。戴在身上正气凛然诸邪不侵,任何邪魔歪道都要避而躲之,实在是出门远行居家生活的必备法宝。”

    “要不要钱啊?”

    “阿弥陀佛!请施主在我佛如来面前不要提钱这等肮脏晦物,那样会亵渎神灵。这几张圣佛护身卡是老纳代表我佛如来赠送给两位女施主的。”

    李延宗一脸感动,紧紧握住大和尚的手崇拜不已,“今天见到真佛了,大和尚果然是得道高僧,令人敬佩得紧。那就赶紧的给我们吧!”

    和尚把卡片替给李延宗,转身又从后面的瘦和尚手里拿过一个小木头箱子,用贴了一张写着功德箱的一面对着李延宗说:“阿弥陀佛!近日小庙要修缮寺宇,正在筹集资金,还请在座的诸位施主秉承治病救人普渡众生的感恩之心,捐出一点款子。”

    “咦!你不是说不要钱么?怎么你在如来佛祖面前提钱?”

    “阿弥陀佛!这不是普通的钱,这是为施主积德修善永保平安的善款,捐了可以免下地狱早升极乐。。。。。。我佛如来不会计较的。”

    “那要捐多少?”

    “这个就要看施主向善之心有多赤诚了。捐得越多越积德,越多越能保平安啊!阿弥陀佛!”

    “哦!那好说好说!呀!大和尚你钱包掉了。”

    “哪里哪里?”和尚急忙回头看了一下,老脸一红,低眉顺眼的又念了一声佛:“阿迷陀佛,施主莫要打诳语,老衲今日出门不曾带得钱包。”

    我KAO,丫挺的脸皮还真是有够厚。

    李延宗忍住笑咳嗽两声,在身上的兜里上下摸了几下,睁大了眼睛无奈地说:“呀!我的钱包呢?完了完了,今天出门换了件衣服,八成是拉在家里了。要不改天我亲自送到贵寺去好了。”

    大和尚大吃一惊,想白拿老衲的东西,没门。“阿弥陀佛!施主未曾带得钱包,两位女施主定然带得了。。。。。。”

    李延宗怒道:“他们是女的,你怎么好意思让她们出钱?”

    “阿弥陀佛!在我的。。。。。。我佛如来的眼里不分男女,无论美丑,女的都是红粉骷髅。”

    这么漂亮的堂妹妹被你骂成是骷髅,李延宗愤怒了,心说我还看丫的是一堆碳水化合物呢!

    李延宗朝他们头上看了看,发现了一个一直被他忽略的新发现。“咦!大和尚,你们头上怎么没有烧戒疤?”

    “戒疤。。。。。。!!!阿弥陀佛!烧戒疤这等摧残人体的陋习我佛已经不提倡了。只要心中有佛一心向善就行了。”

    “我有点好奇啊!你们现在的和尚还要戒酒戒肉吗?”

    “酒肉是佛家大忌,自古不变,老衲等一向遵守。”

    “那还要每天念经吗?”

    “这是基本的功课,每天必做。”

    “很枯燥吧?”

    “不枯燥。”

    “那就很辛苦?”

    “不辛苦。”

    “你多大了?”

    “五十六。”

    “你有老婆?”

    “没有。”

    “那有儿子?”

    “没有。”

    “你当和尚几年了?”

    “七八年。”

    “骗了几个人?”

    “很多个。。。。。。!!!阿弥陀佛!请施主快点捐出善款,老衲时间紧。”

    “你有僧枷证吗?拿出来给我看看。”

    “什么是僧枷。。。。。。!!!阿弥陀佛!老衲等还有要事,先走一步了。”说完赶紧拉着站在他后面的师弟急匆匆的跑了。

    这么快就招架不住了?李延宗大喊:“大和尚不要急嘛!我们再聊聊。”

    “聊个球。。。。。。”风中远远的传来大和尚不甘的怒吼。

    “哈哈哈哈哈哈。。。。。。!!!就你会作怪。”二哥的对象乐得哈哈大笑,堂妹妹也忍不住莞尔一笑:“你怎么这样子对出家人,小心菩萨会怪罪你的。”

    李延宗笑着说:“他们算什么出家人?不过是俩骗子而已。我这是在帮助菩萨铲除佛门败类,菩萨应该感激我才对。”

    “你个死仆街仔,怎么好好的谈了一半就跑出来泡妞来了?”李延宗转身一看,明叔手里拿着他的木匣子怒气冲冲的走过来。

    哎呀!逗两个老衲这么久,差点把正事儿给忘脑后头了。

    等到明叔走得近了,李延宗笑呵呵的给两边介绍:“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哈哈哈!这是我未来的嫂子,这是我堂妹妹,从台湾省来的。这是明叔,在北京古玩界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啊!”

    李延宗介绍完了,奇怪的是没有人搭他的茬,冷场了。

    堂妹妹突然满脸通红,很不高兴的别过脸去。李延宗有些莫明其妙,二哥的对象给他使个眼色,轻蔑朝他身后撇撇嘴。

    顺着她的目光李延宗转过头去,只见明叔惊愕不已的呆愣在那儿,两只眼睛里赤裸裸地闪着欲望的光,紧紧地盯着堂妹妹的脸和胸部来回移动,脸上的表情要多淫荡就有多淫荡,有谁和他说话压根就没听到。

    李延宗一看顿时火冒三丈,这只干鳖老王八色胆包天竟然打起我堂妹妹的主意来了,今天要不能狠狠的宰他一刀这事儿不能算完。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