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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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他发生什么事了?”一大早,从没主动找过我的翠儿嫂子来找我,看样子像是快要哭出来了。我着急地问到。

  “今早,往年收货的客商来了,可是,他们宁愿赔上定金,说什么也不要我们的货,你大哥他一听就急了,从客商走后,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在喝闷酒,我从没见他那样子。你快去看看吧。”

  “好,你先回去照顾他,告诉大哥,不要着急,我会想办法的,我随后就到。”我一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如果货不能及时出手的话,情况比收不到货还糟,因为,茶过了季节价格会爆跌得只剩两成,药材也会药大减,尤其是马上要到梅雨季节了,损失会更加惨重。更要命的是,每年,为了收货,我们都会拿出所有的银子,甚至,用我的客栈做抵押到钱庄暂借一些银子。所以,如果真的不能出手,我与大哥会倾家荡产的。我决定先去找到那个几个混蛋客商问个明白。这一刻,我杀人的心都有,他们最好对我说实话。

  来到“福来客栈”,抓了个伙计,问清楚了他们所在的厢房,我直接闯了进去。他们居然还是聚在一起的,看样子,像是在讨论什么。见我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进来了,一下子没了声音,个个神慌张。

  “说吧,是谁找过你们?”我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端起伙计送来的茶,喝了一口,挨个看了一眼他们,冷冷地问道。

  “我们都是老朋友了,你们不会忍心看着我们死的不明不白的吧?就是你们不说,我也猜到是谁干的,可我就是要亲耳听到。”见他们都不说话,我的眉头皱了起来。

  “好吧!褚姑娘。我们也想和你们做生意,可是,你怎么会得罪了他们?你知道,我们都是做小生意的,得罪不起那样的家族,如果我们不按他们说的办,恐怕日后在商场上寸步难行。”

  “是不是‘泊星堂’的人?”见他们吞吞吐吐,我不耐烦地问道。

  “正是!褚姑娘,对不住了。”

  “我理解,各位,依儿刚才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依儿告辞。”说完我就转身走了。身后的一帮人明显松了一口气。

  出了客栈大门,我直奔“泊星堂”,还没进门,远远的就见到苗靖在里面,他怎么会在这儿?而且还是一副很自在的样子,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我立刻闪到一边,躲在一旁看。想弄明白,他到底与“泊星堂”有什么关系。

  “表少爷早。”果然,没过一会儿,有一个“泊星堂”的伙计恭敬和他打招呼。表少爷,难道,昨天那个自称他舅舅的中年人,是“泊星堂”的人。这一切,要等找到商可儿,对她问个清楚。因为,昨天她在介绍中年人的时候,明显被他打断了。

  在门外站了很久,才看见商可儿从里屋出来说了些闲话,两人又依偎着一道进去了,果然他们是住在“泊星堂”里的。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去,站在门外做什么?”我正准备上前时,有人从身后出声。我回头一看,是他,苗靖的舅舅。这个时候,我无心与他纠缠,便举步踏进了“泊星堂”。

  “爷早”一进屋,伙计们皆恭敬地向他问好,他点点头,没有做声,迳自直接走到后院

  “你到底是谁,有何意图?我与你无怨无仇,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地害我?”见此情形,我断定,此事一定与他有关,于是到书房时,我厉声质问道。

  面对我的质问,他好像早就料到了,并没有马上回答我,而是不慌不忙地坐在椅子上,喝着下人泡好的新茶。见他那副样子,我不由得动气,恨不得上前,将他的茶杯扔了。可我知道,既然他没有否认,就说明这件事是他干的,而我与大哥的命运,此刻就掌控在他的手上,我一动不动站在那里,沉静的像一尊雕像。

  过了良久,他突然开口问我“你还记得你娘吗?”我一听就呆了,我娘,我怎么会记得呢!就是在梦中,我也无法知道她长得如何。

  “我娘?我一出生,她就死了,对她,我没有任何印象。”我答道,转念间,我已知道他是谁了。岳天烨,他为了报复,为了泄恨,在事隔十几年后找到我,要毁了我历经千难万苦才拥有的平静生活。就连康大哥他也不放过。

  “我明白了,父债子还,天经地义,你想毁了我,我无怨无悔。但这一切与康大哥无关,你放过他。我褚依随你处置,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一字一句地说完后,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眼睛。

  “你以为,你还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他看着我,嘲讽的说。

  “我为什么没有资格?我问心无愧,而你,如果这件事传出去,你能料到世人对你的评价吗?即使没人敢当面指责你。你还敢和我一样,说自己问心无愧吗?更甚者,我会觉得,你根本不配说爱我娘。”

  “是吗?如果,我的条件是,要你做我的小呢?”听完我的话,他突然丢出一句让我为之气结的话。我当场无语。小?亏他想得出来,如果他坚持的话,我岂不是成了苗靖的舅妈,想到这,我快疯了。这个岳天烨,真没有枉费他成的大名。

  看到那丫头张大了嘴巴,什么也不说的时候,岳天烨心情突然大好,从来没有比这个更能让他开心的事了。从昨天,看到她伶牙俐齿的样子,到今天,她又义正严词的教训我,现在,她是彻底的哑巴了。岳天烨,转过身子,强压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而我,不明白他的肩膀为什么抖的那么厉害。我无暇管他,只是,在心里一遍遍恶毒地诅咒“泊星堂”马上倒闭,让他们和我当初一样做乞丐。

  “舅舅--”正在我与岳天烨僵持的时候,苗靖突然推门而入。看到苗靖,想起刚才的事,我不由得想笑。

  苗靖也正奇怪,我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而他舅舅岳天烨的表情就更古怪了,脸涨得通红,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舅舅一向不苟言笑,脾气古怪,今天是怎么了?

  “你们有事,我先告辞了!”我与苗靖擦肩而过,朝门外走去。

  “褚姑娘,你回去一定要好好考虑一下。”岳天烨在身后不忘补了一句,看到褚依,头也不回地逃也似的走了,他突然改变主意,希望能把她,留在身边,每天逗逗她,也不失一件乐事。

  到了“仁和堂”后院,大哥他们的住处,一进院子,就看见大嫂抱着一岁多的宝儿,正在学步,宝儿不停地用两只小脚在地上划着。嫂子偶尔把她放在地上,牵着她,她便蹒跚地走着,笑得咯咯的。

  我抱起了宝儿,她看见我买来的零食和小玩意,伸手向我要。我看了看里屋,嫂子就伸手将宝儿抱去前面玩了。

  我进去的时候,大哥已经有几分醉意了,见我进来,他好像很惊讶,还有些不好意思。我想是嫂子瞒着他去找我的吧。大哥,他还是不想连累我。可他不知道,真正被连累的人是他,而不是我。

  我笑了笑问“我能做下一起喝吗?”问完,没等他说话,我就坐在了他对面的凳子上,自己找了一个空酒杯,倒了杯酒,一扬脖子,喝了下去,烈酒像火蛇一样,从喉咙眼一直烧到胸口。第一次喝酒的我,被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痛快,难怪你们男人都爱喝。”我笑道。又倒了满满一杯。

  “别—喝了。”大哥踉踉跄跄地冲过来,一把夺过酒杯。

  “大哥,你说说看,为什么我的命这么不好,无论我怎么努力,到头来,都是一场空。还要连累你们一家人。”我擦干眼泪,无奈的问道。

  “说--说什么呢?什么你们一家人,不是早说过了,你是我亲吗?你喝傻啦!”大哥溺爱地拍拍我的头说道。

  “对不起,大哥。”我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真是个傻丫头,你才十七岁,知道吗?是我们这个镇上的骄傲,多少大老爷们佩服你,你知道吗?别的姑娘十七岁在干什么?你在干什么?你比我们男人都强。他们都在背后说你的前途不可限量。说你是天人下凡,我们这个小镇会因你而闻名天下的。”大哥激动的说着。一个不稳,差点摔倒。

  “瞎说什么呢?你喝的太多了。去睡一觉吧。”我扶着大哥将他放到上。用只有我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睡吧,等醒了,一切又会好起来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