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来自天国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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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小鱼儿再次缓缓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暖烘烘的,曾今苍白的面孔此时已经红润了好些。小鱼儿朦胧中睁开沉甸甸的双眼,第一眼看道的是一个很大的头,一双明亮似水的眼睛,以及一丝丝清淡的玫瑰香味。努力的眨了眨眼,视线清晰起来,看清了眼前的大头是一个美丽清秀的女孩。

    “好熟悉的眼神!是梅儿吗?”小鱼儿暗自猜测,他本想大声叫喊——梅儿是你吗?可是发现自己竟然脸张口发声的力气都没有,嘴唇努力的微微动了一下后,就再也没有力气了,只能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孩子。

    小鱼儿眼前的女孩子见道他醒了过来,现的非常高兴,于是大呼小叫的嚷道:“奶奶,奶奶,快过来,小哥哥醒来了,您说的真准,果然在今天这个时辰转醒过来。”边叫唤着,边蹦蹦跳跳的朝着外屋跑去,小鱼儿没有力气转头,只能斜着眼睛看着小女孩的离开,那蹦蹦跳跳远去的背影似曾相似,可传入耳里的声音有那么的陌生,渐渐清醒过来的小鱼儿意识到那个女孩不是自己的梅儿妹妹,只是形似吧了,想道梅儿就本能的联想其了胖子,鼻子一酸,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慢慢滑落。

    “梅儿,胖子,你们还活着吗?”小鱼儿记得在满地的死人里曾今努力的寻找,就是没有看到梅儿和胖虎的尸体,想道自己最关爱的两个人很可能活着,他心里有着丝丝的高兴,但更多的是无比的担心。

    “咦?小哥哥怎么哭了?”想着心事的小鱼儿没有留意道去儿复返的小女孩何时来到自己的身边,直到听到小女孩甜甜的声音才回过神来,只感到一只光滑的小手轻轻的帮助自己将眼角的泪珠抹去,细腻而温暖。

    “小哥哥不要在伤心了!不然盈盈也会伤心的!”甜甜的声音传入了小鱼儿耳中,一丝暖流温暖早已冰凉的心房。

    他努力的想个小女孩笑一个,可是几次努力的尝试都因浑身无力而失败,这时候小鱼儿听到一个有些老迈的声音响起:“丫头先站到一边,让老身看看。”说话间,就感觉道有一只手伸入被子,搭在自己的手腕上。

    小女孩依言乖乖的站到一旁,关心的望着她的奶奶和躺着的小鱼儿,一时间小屋内除了小鱼儿虚弱的呼吸声到也安静。

    小鱼儿静静的看着眼前给自己把脉的老婆婆,她额头有几道皱纹,头发雪白,眼神精光内聚,一身普通布衣,看年龄大概又六旬左右。望着眼前的老婆婆,小鱼儿不由的想起了痴婆婆,也想起了她临终的遗言,想到痴婆婆临终的遗言,就又想起了痴婆婆交给自己的那块小木牌,想到小木牌,‘暗影门’三个字从心头跳了出来,仇恨的怒火瞬间燃起,一时激动,胸脯上下起伏,一口气没上来,胸口憋闷,于是剧烈的咳嗽起来,使得本来好些的脸上又现的苍白起来。这时只见老婆婆另一只手二指头点在小鱼儿的眉心,顿时,小鱼儿感到一丝丝冰凉的气流顺着自己的眉心从上而下,涌入憋闷的胸口,慢慢的,头脑冷静下来,胸口的憋闷也消失,气息顺畅多了。感激的看了一眼眼前的老婆婆。

    看到小鱼儿平静下来不再激动,小女孩的奶奶皱着眉头道:“小家伙,你现在身体很虚弱,不易激动,要努力克制你的情绪,老婆子我好不容易将你从死门关上拉回来,你可别在回去。天大的事情也得先把身子养好在说。”说道这里,她抽出伸入被子里得手道:“盈盈,你去把烧好的那碗米粥端来,这个小家伙需要马上进食,连续几天水米未占,再不吃点东西身体真的要垮了!”

    小女孩闻言立刻转身出去,不一会儿就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米粥走了进来,老人将小鱼儿扶起来,靠着自己的怀里,然后从小女孩手里接过米粥,用木勺子搅动米粥,吹吹热气,然后一点点的往小鱼儿嘴里灌。

    闻着热气腾腾的米香,小鱼儿顿觉饥肠辘辘,恨不得一口将眼前的香甜米粥灌入肚子,只是自己太虚弱,就连自己的嘴都是被小木勺敲开的,不过随着一点点的米粥下肚,小鱼儿感到冰凉的胃开始渐渐的热了起来,很舒服,暖烘烘的,暖的上下眼皮直打架,暖的睡意越来越浓,不知不觉中就靠着老婆婆又睡 过去了。

    “这孩子太虚弱了!不过天幸他身体里始终有一股弱小的难以察觉的神秘真气流动着,维持着他的生命,不然老婆子医术在高,也无法将他就活过来。”看着睡过去的小鱼儿,老婆婆叹了口气后将剩余的半碗米粥交给小女孩,再将小鱼儿放倒,唔好被子,然后带着小女孩出了房间。

    此后的三天里,小鱼儿每次睁开眼睛,老婆婆和小女孩都会轮流的给他往肚子了灌米粥,渐渐的清醒的时间慢慢的多过睡觉的时间,终于在第四天清晨,小鱼儿可以靠着自己的努力下地走动了。

    推开房门,一缕和煦温暖的晨光撒在自己的身上,深深贪婪的呼吸了一口屋外清心的空气,伴随着些许草药的干香味气息,在自己胸腔转了一圈后,顿觉胸口里的那口连日来的闷气烟消云散,头脑也不再昏昏沉沉。略微浏览了一映入眼帘的景象,首先看到的是弥漫着淡淡烟雾,长满翠绿山竹的大山,自己所在的这个不大不小 的院子坐落在半包围的山谷之中,四周被半米高的竹篱笆围了起来,只见右边摆放着十几个大大小小竹子做的圆形竹篾和几个大小不一,石头做的研磨工具。竹篾上平铺着各种草药,想来这空气中弥漫着的草药干香味就是从它们那里散发出来的。左边有五棵看上去有些年头的桃树,树上开满了美丽的粉红色带有少许白色的桃花,这几棵桃树上也挂着大小不同的桃子。在五棵桃树下,散落着很多桃花花瓣,一个圆形石桌立在那里,石桌周围摆放着四个石墩。一条重山上流下来的清澈小河绕过桃花树流向了山外,河水哗哗,很是好听。

    小鱼儿缓步来到桃树下仰头看着树上美丽的桃花,这时候一阵晨风吹过,一片粉色花瓣被吹落,在空中打着旋的慢慢飘落下来,小鱼儿伸出手掌,轻轻的接住了它,入手清凉,看着花瓣上晶莹的滴滴晨露,小鱼儿心头浮起一丝淡淡的忧伤,想起了教书先生昔日教导自己的一首诗:“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哎!桃花依旧在,故人何处寻?”

    一声轻叹,小鱼儿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昔日那些熟悉的亲人,也暗暗担忧不知生死的胖虎和梅儿的下落。

    “淡淡青山涂彩晕,悠悠绿水染红钗。

    逐水落红无悔意,投桃叶绿寄情怀。

    孩子,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是个人,终究都会随着岁月的流失儿逝去,就像这满地的桃花花瓣,终有它落地的一天,人死不可复生,还是不要在难过了!要向前看,相信老婆婆,未来是美好的,放下心中的负担,迎接新的生命岂不是更好?相信你的亲人也希望你每天快乐的活着,不是么?”

    “放下心中的负担?放下心中的负担!放的下吗?可以吗?放下后真的会快乐吗?”小鱼儿盯着手掌中的那片美丽的花瓣深思着,本来听到老婆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马上转身拜见,可是听了老婆婆的一番话后,由不得不再次陷入思考。

    “放下心中的负担,迎接新的生命!可是我可以吗?”小鱼儿想起了地狱般的山村,遍地的尸体,痴婆婆临终前殷切的期盼和自己给她的承诺!迷茫之时,冥冥之中,恍惚间他似乎感觉道黄山村老老少少的乡亲们此刻都在头顶的天空看着自己,望着自己,似乎听到了他们无助的哭声,叫喊声,痛苦的呻吟声,各种嘈杂的声音夹杂着他们死不瞑目的怨气在天空中最终拧成一股绳,汇聚成一个简单的词,一个执着的信念——‘报仇’狠狠的冲入小鱼儿的脑海,敲击着小鱼儿的心灵。

    “哎!看来,你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老身也就不再多嘴了,老身之所以刚才和你说那些话只是以一个过来人的观点和感慨给你一个机会,选择另一条没有仇杀,没有恩怨,平平安安的人生之路而已,不过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你的手里。然而老婆子还想多嘴一句,江湖仇杀事非多,恩恩怨怨永无止,你可要三思而后行啊!”看着小鱼儿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老婆婆叹了口气道。

    小鱼儿轻轻的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老人道:“谢谢老婆婆的教诲,只是,小鱼儿不知道什么是江湖仇杀,也不管恩恩怨怨永无止是什么!小鱼儿只知道,没有恩,只有怨,那是小鱼儿的怨,黄山村上下老少几百口的怨,一定要报仇,必须要报仇,我们黄山村的人与世无争,淳朴善良,凭什么要遭此劫难,人死的确不可以复生,但小鱼儿知道乡亲们死的不明不白,他们冤魂在天上看着我,在等待着凶手的下场,此仇不报,几百冤魂何以瞑目,此仇不报,他们的在天之灵何以安息!此仇不报,小鱼儿这一身又何言快乐!人在做,天在看,是非因果,老天自有公道,乡亲们不可以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我要让凶手血债血还!”没有激动的怒吼,也没有愤慨的喘息,老婆婆看到的只是一个瘦小的男孩在自己面前平平淡淡,清清楚楚,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不知为何,有那们一瞬间,自己竟然对眼前的小男孩产生了恐惧,虽然这种感觉一闪而过,但却让老婆婆感到太不可思议!

    老婆婆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小鱼儿,小鱼儿则默默的抬头望着头顶上的那一片天,彼此间都保持着沉默,沉默间,院子里忽然刮起了一阵风,分吹树摇,卷起了脚下的片片花瓣,也吹落了更多的美丽桃花,一时间,小院子里桃花飘飞,飞舞的花瓣中,老婆婆看到遥望天空的小鱼儿微微的笑着,桃花落在他的头上,落在他瘦小的肩上,但更多的桃花却围绕着这个小小的少年飞旋着,只见他捧起双手高高举起,接住一片片落下的粉红,轻轻的自言自语,又或者是在对身边的她说道:“看到了吗?这是他们的回应,是黄山村老老少少对我的回应,我可以感觉道他们在天上看着我,我知道他们支持我的决定,这漫天的桃花是亲爱的乡亲们对我的感谢!我知道他们在天上看着,听着,盼着!我知道,我一定不会让他们失望,不久前我还觉的自己一个人很孤独,很弱小,但,你听,这呼呼的风声,它是几百双眼睛对我的鼓励,是父老乡亲们对我的呼唤,从今往后,我不在孤单,因为有风的地方就有乡亲们的存在,父老乡亲们看着我,我还有什么可怕的,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相信在父老乡亲们的陪伴下,血海深仇终将得报!我说的对吗?”这最后的一句是对天喊出去的,喊声回响在山林之间,满山的竹林也开始齐齐的随风摆动,一时间入耳的是漫天的沙沙竹叶碰撞声。

    望着眼前的一切,老婆婆有些迷茫,花白的长发随风飞舞,几丝银褛遮住了她那双看破世间的双眼,望着眼前瘦小,但又似乎很高大的少年,老婆婆想起了一个大陆流传了很久很久,久的没有人相信的传说,传说世界的尽头,有一个美丽的天国,那里生活着一群幸福的人,据说,他们活着的时候都是与世无争的淳朴善良百姓,因此当他们离开这个世界,就会有一个天国的使者前来接引他们去那个传说中美丽的天国,那里没有纷争,没有厮杀,有的之是性福,快乐。

    所以很多活着的人也向往那个美丽的天国,传说曾经自天国来了一个人,留下一句话,他说世界的尽头就是美丽的天国,活着的人也可以进入天国,只要有恒心,有毅力,而且充满智慧,就可以寻找到天国的入口,因此有很多大智慧,大毅力的人试图去寻找那个天国来人所说的天国大门,可又没有人知道哪里才是世界的尽头。有人说大海的另一边就是世界的尽头,就是天国的入口,于是很多人去了,但从此没了音信。

    久而久之传言变成了传说,变成了哄小孩在的故事,没有人再抱有希望。如今想起来,在联想道眼前的一切,老婆婆忽然觉的那个传说中的天国真的存在,传说也许从来就不是传说,不然眼前发生的一切如何解释?因为老婆婆也冥冥中感觉道了一些东西,看不到,抓不到,摸不着,很模糊,但却实实在在的在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眼前的小小少年。如果,如果自己的感知没有问题,如果那似有似无的呼呼真的来自少年那些冤死的乡亲们,那着呼呼如何称呼?也许,不,如果那传说是真的,天国真的存在,那这莫名的呼唤是不是可以称之为——来自天国的呼唤!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