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都对,也都是重点,照你这么说,我似乎的确应该考虑回国的事情。”躺在躺椅上的叶无道闲散淡逸,笑容有种极其迷人的气质,云淡风轻,风轻云淡。
独孤皇琊皱没说话。
“你还是留了一手。”独孤皇琊忽然笑道。
叶无道轻笑,不承认也不否认。
独孤皇琊并没有逗留太久,前后总共半个小时就离开了,悄悄地来悄悄地走。
星光斑驳,月光如澜,独孤皇琊踩着轻慢的步子走在草地上,地面发出鞋底跟柔软草坪摩擦的轻微莎莎声,不远处的草丛灌木中能够听见许多虫子的低鸣,偶尔一两只飞舞的飞蛾或者甲虫掠过,在这冰凉的夜色中凭添了几分柔软的生气。
天空竟然能遥遥地瞧见一轮不圆的月亮,朦朦胧胧的月光从就从上头洒下来,在月亮的周围抛洒开一圈柔柔淡淡的光晕,如梦似幻。
独孤皇琊走到一条供游人休息的长椅旁坐下,黑暗中,什么人都没有。
“你想要我帮你做的事情,我已经帮你做到了。”独孤皇琊的声音在黑暗中突兀而鬼魅。
黑暗中,比独孤皇琊的声音更突兀地出现一个身影,就像是凭空出现的,在一棵树下,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黑暗遮盖了这个男人的容貌和衣着。
“你不是他最好的搭档吗?你也会背叛他?”神秘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似乎在笑,在黑夜中格外恐怖。
“背叛?”独孤皇琊玩味道,眯起眼睛,轻笑。
“哼。”神秘男人似乎被独孤皇琊的态度激怒,冷哼一声,却也没有继续纠缠,转换话题道,“既然你做到了你承诺的事情,你放心,我们肯定会帮你把你的那件事情处理干净,我们一向很有信誉。”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们撒旦使者从来都不会跟压在你们头顶的三只雇佣军对着干,这一次为什么叶无道一来欧洲你们就坐不住了?甚至冒着不惜得罪影子的危险。噢,不对,你们这样做根本就已经是在藐视影子了,我想你们一定很清楚,叶无道是什么人。”独孤皇琊坐在长椅上,仰头看着天边的一轮弯月,淡淡道,忽然饶有兴趣地扭头朝站在阴影里的男人玩味道。
“好奇?你也会有这种感情?”暗影中的男人似乎很不习惯被独孤皇琊注视,身体往树荫里缩了缩,冰冷道。
男人的表现让独孤皇琊的笑容更冷,转过头,站起身也不理会男人的问话,朝远处走去。
许久之后,站在原地的男人转身而去。
庄园里,一个男人在叶无道耳边说了什么,叶无道摆摆手,男人自觉隐入黑暗消失不见,良久,叶无道淡淡道,“龙玥,去弄清楚。”
黑暗中响起一丝极其轻微的破空声,渐渐远去。
做完一切,庄园的门打开,叶无道转头瞧去,恰好见庄园的木屋后头,温暖的橘黄色的灯光从打开的缝隙中钻出来,小小的般若捧着白天得到的蛋糕小心翼翼地走出来,她的身后是她的母亲,一大一小两人穿着雪白色的长裙,温暖无比。
把蛋糕放在桌上,般若转身扑进了叶无道的怀里,“爸爸,吃蛋糕。”
把般若放在腿上,叶无道伸出手拉着慕容雪痕示意她在另一条腿上坐下。
慕容雪痕面红耳赤,不敢坐下来。
“妈妈,我可以分给你一半爸爸噢!”般若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认真地说。
顺着叶无道的手,慕容雪痕坐在另一边。
拿过蛋糕,分成几分,第一块给了般若,第二块给慕容雪痕,叶无道拿着第三块蛋糕,微笑道,“以后般若的每一个生日,爸爸都会帮般若过,爸爸会亲自去买蛋糕,去准备礼物。”
嘴角满是奶油的般若举着蛋糕欢呼着亲了叶无道一口,雀跃无比。
“不要太宠着般若了,这孩子跟你小时候一样因为有天赋所以总是很执拗,别人的话都听不进去,你再总是宠着她,她小尾巴就翘上天了。”慕容雪痕无奈道。
小般若连忙抗议。
叶无道大笑抱着跟小精灵一样的女儿,狠狠亲了一口,道,“老子不宠女儿宠谁去,女儿,对不对?”
“爸爸真好!”般若大声附合。
吃过蛋糕,还在调整时差的般若很快又睡去,叶无道把她抱回房间盖好了被子,悄悄地退出来,回到院子见到一身白裙的慕容雪痕撑着下巴坐在院子里抬头看月亮,皎洁的月光细柔轻软地在她完美无瑕的连忙上镀了一层清浅的银色,让慕容雪痕整张圣洁无比的连忙仿佛在发光一般,令人心颤的一幕神迹。
雪白的长裙及地,慕容雪痕坐在桌边,一只手撑着下巴,仰头看着月光,仿佛整个人都沐浴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如天人。
轻轻走到慕容雪痕身后,伸出双手环住了这个真正的女神,伏在她柔软的身子上,叶无道低头在佳人耳边轻笑,“在想什么?”
“在想我们小时候,像般若这么大的时候。”慕容雪痕的身体彻底放松下来,调整了一下姿势,她受不了哈在耳边的热气,这个坏人总是能够以最轻巧的方式捕捉到她身体的敏感点,撩拨她从不泛滥且只对他一个人展露出来的春情。
“我记得小时候我经常溜到你房间,然后从你房间那个天窗里面爬出来,坐在屋顶上面看月亮,你总是会偷偷地拿出零食来喂我吃。”叶无道轻笑道。
慕容雪痕仰头看着叶无道。
叶无道挑挑眉毛,拉着慕容雪痕起身。
“真的要去吗?”慕容雪痕有点犹豫。
叶无道轻笑一声,不说话,横抱起了慕容雪痕,走向楼上。
片刻,别墅二楼的小角窗打开,叶无道从里头钻了出来,踩在屋顶的琉璃砖瓦上,转身牵出了慕容雪痕。
两个人踩在屋顶上,叶无道坐在屋顶上,身边慕容雪痕按着裙角小心坐下,屈着膝盖,双手抱膝,转头看着身边面容轻松的男人。
深吸一口气,叶无道躺在屋顶上,看着斑斓的星空,握住慕容雪痕的手,牵引着她躺在自己身边,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叶无道转头看着身边那张数十年未曾改变过的容颜,安心笑道,“时间过的很快,但心情似乎一直都没有变化,现在我们的孩子都跟当初调皮捣蛋的我们差不多大的年纪,此时此刻躺在这里,却觉得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依然是你,我依然是我。世界还是当初那个五彩缤纷棒棒糖一样的世界,糖葫芦和零花钱就是主旋律了。”
“小时候的你可不会说这样的话哦,你只会用那些诗集和古典英文去骗女孩子。”慕容雪痕轻声道,笑容轻缓,温暖而幸福。
“年少轻狂啊,哈哈。”叶无道大笑道。
“轻点,不要吵醒了般若。”慕容雪痕嗔道。
“怕羞了?”叶无道翻身压在慕容雪痕身上,感受着身下女人从不张扬却让人喷血的曲线,坏笑。
“嗯,坏人。”慕容雪痕媚眼如丝,小别胜新婚。
森林一头。
龙玥站在草地上,冷淡地看着眼前三个黑衣男人,气势彪炳。
三个黑衣男人行动默契,短暂的沉默之后急速冲杀而来。
龙玥纹丝不动,风微扬,一抹血腥味远远地飘来。
三个男人从上中下三路分袭来,极擅合击之术,行动间举手投足极有默契,单兵作战未必有多出色,但却胜在团队的配合。
龙玥的手轻轻放在腰间村正的刀柄上,红袍鬼魅如冰霜月华。
“呀!!”三个男人同时以一种怪异的强调大喝,气势大盛。
龙玥的眼眸轻轻抬起,批了一声银白的月华,冰凉而凄美,修长的手指合拢,握紧刀柄。
三人冲杀而来,转瞬即至。
龙玥的身体,在即将要触到的那一瞬,动了。
红袍,黑发,银色的月华,一抹凛冽的刀光,如同这个世界上最惊艳的一抹亮色,周围的虫鸣霎时停止,就像是时间都被凝滞,这一抹刀光的弧线,劈开凄凉夜色,劈开冰冷的月华,像从地狱里冲出的魔怪,邪魅到极致。
那呀的一声还在耳边,战斗已经结束了。
龙玥背对着三个男人,清浅地讲噬饱了鲜血的村正收回,抬起步子,缓缓离开。
第一步。
一个男人倒下。
第二步。
两个男人倒下。
第三步。
再没有能够站着的人。
龙玥离去,黑暗中,独孤皇琊带着由衷的玩味出现,轻笑道,“果然不亏是他身边的女人呢,越来越有意思了。”
一柄飞刀急速破空而来,从天而降,插在独孤皇琊身边的树上。
独孤皇琊苦笑看着树身上入木三分只剩下一个刀柄留在外的飞刀,苦笑女人果然都是小气的,闪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