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周南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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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完了盛大的“兰亭幽偌”拍卖会,看着一对壁人携手相望而去,心中甜蜜肆虐,连口水也不自觉地流了一地,好羡慕啊!

  捧着玥玥发的奖金,脑子里浮现出水晶蒸饺、四喜丸子、红烧大虾、野鸭煲汤……哇!嘴角不自觉开始抽搐。

  “咳咳。”

  哪个找死的现在咳嗽打断我好的梦想!?

  抹抹嘴,粗鲁地擦掉口水,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是进宝。

  “小宝儿,找我有什么事吗?”摆出一脸谄媚的笑容,扯出腻死人不偿命的嗓音,迈开刻意装出的小碎步,摆出八爪鱼的姿态,急速向进宝冲去。

  果然不出我所料,进宝刷地白了脸,刹那间退出老远。用一种略带恐惧和无奈复杂的眼神看着我,仍然是一脸冰山的神情。看他灰的袍子在风中随风而动,真有点仙人的感觉。不过他落荒而逃的模样可一点都不像,可见在他的心目中,我有多么的“英明神武”了。

  刹车、站定、叉腰、开口:

  “小宝儿,仙人老头把你交给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发誓要好好照顾你,给你吃,给你穿,让你过上幸福的好日子……”我动情地望着他,扯出自己都不知道有没有想过的句子。口中念念有词,进宝挑眉,表示他听到了。

  “可是你,自从跟随我,说的话不超过十句。”

  挤出几滴泪珠,吸吸鼻涕,委屈地看着他,付出我第一百次的努力。天知道让这位冰山大帅哥开口讲话,是多么难的一件事!都说我是青楼的当家老鸨,可是连自己的小小护卫都对付不了,怎么想都咽不下这口气。一定要再接再厉!

  “我还是反对你们开妓院。”

  好冷的声音啊,不过好好听啊。

  一边思考着他这句话的意义,一边感叹,第十一句话,哈哈,终于说了第十一句话!

  “哦?”挑眉,不放过他主动找我说话的机会。

  “我们的青楼不是真正的妓院!”咦?玥玥的声音。

  来福抱着玥玥从天而降,看得我一阵羡慕,“玥玥,把你们家来福借给我嘛,人家也要飞飞!”

  “认真点!”玥玥摆出她辩证的脸蛋,转头又看向进宝。

  玥玥严肃的表情和进宝孤傲的眼神凑合在一起——脑中只剩下两个字“快跑!”

  “不许走!”

  两个人齐声冲我喊。

  “啊?!”我呆愣住,这个……什么情况嘛~

  “让你向进宝解释清楚我们的本意的。”“你没有告诉大家我的意思?”两人齐齐发问。

  “呜……”天知道我已经多么努力跟小宝儿帅哥沟通了,可是沟通不起来嘛……

  “难道你没有说?”玥玥清亮的声音。

  大家的商量结果每当我向他提起,这位冰似的大帅哥总会甩手走人……

  微微抬起头来,瞄了眼小宝儿帅哥,我脸微红,一抹愧疚涌上心头,他的话,我倒是故意没有传给大家。本想慢慢跟他交流,没想到,今天撞到一起了。

  看他纹丝不动,仅仅用眼睛余光扫在我脸上,就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想当年,被三个人眼神中腾腾杀气所震慑,捂着耳朵听她们如雷的大吼时,都没有这么害怕。双腿不自觉地抖了起来……

  想到上一次,宝大酷哥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是在——哦,是在我们刚刚来到这个时空的那一天——

  “咦?老头呢?怎么一转眼就不见啦?”筠筠打断我们发愣的神情,指着“大仙”站着的地方。

  “哇,果然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玥玥眼神中透出浓浓的赞赏,感叹到。

  “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呢?”如如往椅背上重重一靠,边照镜子边扭着身子,摆弄头发。

  “吃饭!”“睡觉!”我和筠筠同时开口,还没反应过来,三个毛栗子同时落在了我的头上……

  “怎么了嘛?”人家好委屈,泪水,泪水,紧急呼唤泪水,怎么还没有?

  “就知道吃!”三双目同时迸射出重重火焰。

  “哇!恶毒的人!连吃这么大的事都……”虽然说的委屈,心里却充满了幸福感,嘿嘿,亲亲~~么么么!

  “住口!”又是异口同声。

  我乖乖住口,看向三个人和另一处声音的来源——他们?

  “怎么把你们给忘记了?”眼前一亮,光顾着想其他事情了,竟然把水灵灵的帅哥们丢在一边,口水顿时决堤,看向玥玥、如如和筠筠,她们眼中闪烁着和我一样的食,甚至还听到不知是谁咽口水的声音,善哉善哉!嘿嘿,心中窃笑。

  “那么,我们,我们来分他们吧!”

  没有反对声,嘿嘿,帅哥们,我们来啦!

  “你们叫……”

  “招财”“进宝”“旺财”“来福”

  四位帅哥乖乖报上“名”,接受着四个上下打量的眼神。

  虽然名字有点怪,还是不影响他们恍眼的俊颜给我们带来的视觉享受。

  筠筠甚至用睡衣的衣袖抹了抹嘴角,估计在擦口水;玥玥用看着money的神情盯着前方,眸子炯炯;如如原本正要拆咖啡的手顿在了原处,一副傻傻的表情;用余光扫过她们之后,我再也无法抑制住加速的心跳,脱口而出——“哇,极品帅哥啊!”打破了好的对望情景。

  “我要他!”“他是我的!”“那这个给我吧!”“剩下的归我啦!”十秒钟,十秒钟的时间我们顺利瓜分了四大帅哥。

  四位帅哥表情一脸郁闷。

  “他是谁啊?”“不知道。”“那你那个呢?”“不清楚。”“那你抱着他干嘛?”“说我?你呢?”……

  四个人不怕死地对话,“你们看他们的表情,是不是嫌我们决定得太慢太罗嗦啦?”“早知道就快点行动了,免得他们不高兴。”“不高兴我们也会不舒服的。”“老头说他们是来保护我们的哦,会不会他们一生气就走人啦?”

  “砰!”巨响。

  只见其中一位帅哥狠狠地把拳头砸向雪白的墙壁。“第一,我们不会违背师训;第二,我们不是物品,不该当物品有所‘归属’;第三,你们太过草率,做事鲁莽,恐怕有负师父重托。”不卑不亢的论调,好像在说与自己无关的话,但还是透露着些许不平之气。

  他们果然生气了,四个小人对望一眼。

  筠筠柔声道:“你们在怪我们动作太快,对你们不够重视吗?”

  没有回答,就是默认。

  如如接话:“我们用了将近十秒耶!十秒阿,十秒你们知道什么概念吗?”

  四颗头颅如意料之中的左右摇摆。

  玥玥慢条斯理地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书,很好心地读道:“一秒钟,人呼吸93毫升空气;一秒钟,心脏跳动1次并将60毫升的血液输送到体内;一秒钟,鼻腔中的纤毛摆动4次;一秒钟,小肠里有170万细胞发生新陈代谢;一秒钟,猎豹在草原上可飞奔28米;一秒钟,蜂鸟震翅55次;一秒钟,全球平均降雨420吨;一秒钟,地球饶太阳转动298公里;一秒中,深层海流在4000米深的海底向前流动10厘米;一秒钟,地球从太阳接收486亿千瓦小时的能量;一秒钟,宇宙空间里有79个星体发生爆炸结素其生命;一秒钟,太阳系在银河系内运行220公里;一秒钟,全球排放的二氧化碳大39万立方米,相当于32栋体育馆的容积;一秒钟,地球表面的平均气温上升0.00000000167摄氏度;一秒钟,格陵兰岛的冰川融化1620立方米。”

  “我们用十倍这么伟大的时间,慎重地决定了你们未来要保护的人,要做的事情,难道还不好吗?”筠筠一脸委屈地看着他们。如如则一脸幽怨地撅着小嘴,眼眶里似乎已经噙着晶莹的泪珠。

  四个帅哥嘴形一致调整至0形,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一阵青一阵紫。

  有人嘴动了动,又无力地耷拉下去。摆上四副忐忑、担忧、惊讶、懊恼与不安混合而成的复杂表情。

  “好啦,知道我们对你们有多重视就好啦!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啦!”

  “我们会好好对你们的。”

  “尽量不欺负你们,不打你们,不骂你们,不让你们当牛做马!”

  “处处为你们着想,互相帮助互相支持,保护你们,不让你们再受到伤害!”

  ?????什么跟什么啊?不管了,看他们一个个快厥过去的表情,一定很感动……

  就这样,我们成功瓜分了“招财”“进宝”“旺财”“来福”四大帅哥。记得当初,如如和筠筠抢到了“招财”和“旺财”两兄弟,我和玥玥瓜分了“进宝”和“来福”。从此开始了我们四人无法无天、无忧无虑的新时空生活。

  回忆完毕,思绪顺利转回战场,看着小宝儿幽怨又无奈且气愤的样子,我竟然不怕了,扯开一丝微笑,得到他一脸愕然。

  玥玥紧急会议,招来如如和筠筠,大家一起对我可怜的小宝儿进行新一轮的洗脑。呜呜,可怜的进宝,这可是你自找的哦~

  ……打开窗,伸个懒腰,扯开大嗓门——“筠筠、如如、玥玥!”成功得到三声臭骂,心中顿感安心……昨一致训导小宝儿,忙碌至三更半,现在已经日上三竿了,幸好我们的青楼营业时间没这么早,还可以稍作休整。

  如如和筠筠重复上演着猫咪追老鼠的招式,整个大厅因为她们的疯狂追逐重现每日起后的鸡飞狗跳之局面;玥玥正襟危坐正打着算盘,身边摞着高高的账本,嘴里念念有词。

  “这个是万楼五年来的账本,哈哈哈哈……”只听玥玥狂笑,眼神爆发出看到金子的热切,她身后的李焕之面带微笑,一副心有成竹的样子。如如成功抱住筠筠,也爆发出一阵排山倒海的欢呼;筠筠一脸幽怨,等待被“开刀”。

  四大护卫围坐在一个桌子上,在讨论些什么。

  我流着口水,数着昨天玥玥发的奖金,心里想着李大爷、王老板、傅少爷、张员外等人的溜溜嘴脸,脑中盘算着怎样在今晚好好大赚他们一把。

  姑娘们开始打扮起来,热情的、冷傲的、温柔的、含蓄的、狂野的、挑逗的……想我们青楼开张到现在,短短不到一个多月时间,就和原第一大妓院的“万楼”平分秋,其间勾心斗角不断,名声越来越响亮,几乎红了万楼的眼,最近捣乱者也日益增多,不得不防。

  “喂!Boys~你们停一下哦。”拨开一副巨大的身躯,来福自觉地退了一步。四张等待的英俊脸庞跃然眼帘,看得我移不开视线。硬生生狠掐了自己手臂一把,准确回神。“我们的‘迅雷’怎么样啦?最近万楼还会有什么动作吗?尤其是经过昨晚,他们一定有所行动。”

  “迅雷”是我们的秘密机构,由四大护卫执掌,直接向我们四人汇报,最近一直在调查各种家族势力的纠结情况,以更好地稳定“青楼”刚刚建立的地位;同时,密切注意万楼以及其他妓院的状态和动作,包括万楼的隐形势力的动向,努力辅助“青楼”的经营。“迅雷”成立不久便顺利解决了赵幽偌姑娘的去向问题,成就了一段佳缘。这期间,四位帅哥的奉献不可磨灭。当然,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最终目标——宝藏。

  旺财眨眨眼,撅嘴道:“仿佛邑水城中的各大势力和武林中的高手最近与万楼的联系比较密切,万楼主自从拍卖魁一事之后,便更加拉拢各类富商和大之后,不知意何为。”

  招财接住弟弟的话,声音慵懒,“再者……最近很多探子正在打探我们的来历,无论是你们还是我们。”随后传来淡淡的探究神情。

  “你们的身份,我也想知道哦~”接收到四人有意无意的打探之,我以同样的神回望。

  “那你们呢?师父只是要我们保护你们,并未告诉我们,你们从何而来。”来福有些着急的样子。

  真不知当初他们四个突然跟着仙人老头突然来到我们宿舍,看到我们四个“衣衫不整”、看着他们狂流口水的奇怪人,并且莫名其妙被留下来充作迅速“奴仆”时是什么样的心情。想象~哈哈,不错不错,可以试想。

  看到我窃笑并且流露出丝丝同情的样子,四人很识相地闭口不再追问。

  “或许,这正是天地间的契机。”进宝突然开口,若有所指。

  这句话,谁也没有去接,大家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邑水城中最好的休闲去处是哪里?”“青楼!”

  “邑水城中最动人的姑娘在哪里?”“青楼!”

  “邑水城中能结交到各人等的地方是哪里?”“青楼!”

  一时之间,新开短短数月的青楼异军突起,迅速占据了邑水城大半人气,慕名前来的、流连忘返的、别有目的的人络绎不绝,尤其是经历过兰亭幽偌之事,并且牵扯到东方世家之后,青楼的名号更是不胫而走。那些大爷公子玩得开心,四大帅哥搜集宝藏信息虽然没有太大进展却也忙得不亦乐乎,人们收钱收得手软。可我,虽然每天都有味佳肴在目、各在侧、帅哥晃来晃去,还是郁闷,郁闷为什么要面对他们——对,就是他们!

  他们……来了……

  李大爷溜溜嘴脸出现在眼前,“周老板!”那几乎被肥肉挤得看不到眼睛的脸上透着一股臭气。

  “您来了。”我轻轻俯身,微微行礼。

  “哟,免礼免礼,怎么舍得周老板屈身呢?”大油手就要勾搭上我的背。

  不着痕迹得向后退一步,忙笑脸以对,“您请这边。”使了个眼给身后的姑娘,马上就有人迎上来,顺利解救我。

  看着他和蓝儿相拥而去的背影,心中轻叹,据说他是国舅的三姑婆的姻亲,整天无所事事,流连于各烟之地,在城中还有些小小势力,不可得罪!

  门外一抹熟悉的身影,是邑水有名的才子,傅绍业。

  “傅少爷今天好兴致,还是来跟南语对诗的吗?”看他衣袂飘飘,风尘仆仆踏入青楼大门,想必又有新作。

  傅绍业打开折扇,优雅谈笑:“南姑娘总是这么聪明淡定,轻易看透傅某的小小心事,最近偶得一首新诗,想与姑娘讨教。”

  真想看看当他知道被他捧上云层的我每次跟他对诗,都是借用古人的佳作时,会不会咬到自己的舌头……

  “可惜,南语身处烟不明之地,每每都要傅公子踏入‘浊污’之中,若公子不嫌弃,日后有机会定当登贵府拜访。”看着这样一位真正痴心于诗书之中的才子,真的想结交这样一个透着雅致气息的朋友。

  “姑娘又在取笑在下。”他脸微红。

  当初第一次见到傅绍业的时候,他与同窗一同前来,人进了青楼,却是一脸的傲气和不屑,见到我这“老鸨”没说几句话便出言不逊,极尽贬低之语。后来却不知什么缘故常来这里听曲吟诗对词,深得青楼中卖艺不卖身的姑娘们的好感。

  微微一笑,亲自领着他向雅间走去,那里有被筠筠调教得很好的姑娘们,才艺超群,要是今日筠筠心情好,说不定也会和他探讨曲乐呢。

  送去傅绍业,回到大厅的时候忽然觉得气氛不对。原本吵杂的大厅不知什么时候安静了下来——

  大厅之中,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面向大门,仰头浅笑,背影孤绝,可笑声却又不似背影那般桀骜。

  “怎么回事?”玥玥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大厅,通常这时她都是回避在账房或者已入睡的。

  玥玥摇头,“我刚想来告诉你,进宝和来福午后出去,本说晚上回来,可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不知会不会有什么事,让小引找你,后来发现大厅气氛怪异,就来了,刚到就看到这人面门而立……”

  “暂时不要惊动里面的客人。如如和筠筠呢?”心里期盼今这两个人不要出去。

  “不巧,她们说要出去逛的。”玥玥也敏锐地感觉到今不凡的气氛,与我忧心对望。

  今天事情诡异,如果她们出去,不知道有没有带上双胞胎帅哥,是否安全。一般招财和旺财都会尾随她们,暗地保护,今天应该也不例外。

  那么现在的局势就是,四大护卫不在青楼,只剩下我和玥玥在场,玥玥很少出现在大厅,突然出现会不会过于引人注目?

  “玥玥,你先去雅间和傅绍业一起怎样?”看着玥玥,她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

  “还有派人巡视里间的情况,对吧?”玥玥轻拍我肩,瞬间让我觉得原本稍稍慌乱的心平静了许多。

  迎上那高大的背影,余光看到一些姑娘把闲散的客人带到里间,还有些想看热闹的人不肯离去,顾不得他们了,先看看来人和其目的再说。

  身材修长的男子身着灰长袍,长发没有绾成束,松松披落着,发丝之中隐约可见银丝。左袖空空,仿佛是断臂之人,右手短剑隐没在衣袖中,仅露出亮的剑尖,透着杀气。

  “你就是青楼的主事?”刚要开口,灰衣人抢先问到,背对着室内的身形仍然没有变。

  心中一惊,难道他是武林高手?用传说中的内力感知?

  “正是。”顿了顿,悄悄用手绢擦了下手心的汗,“请问英雄……?”

  “你怎么知道我是英雄?”那人再次淡笑,生硬让人不知所措。

  “小子眼拙,如果说错了话,请这位英雄雅量包涵;若是青楼招待不周,小子定当按您的意思改进。如若您想找什么人,我们营业时间,您可以自己寻找,也可以让我们代为寻找。”这样够礼貌了吧?应该算镇定了吧?

  天知道当我知道四大帅哥都不在家的时候有多么地慌张害怕,没有他们,如果今天有什么好歹,阿,小命啊!幸好那两个没良心整天只知道打架逛街(暂时忽略如如的丫鬟工作和筠筠白天的教琴工作)的人不在,这样还有人为我和玥玥报仇,呜呜,玥玥,我们死得好惨啊!

  当下就在心里哭开来,呜呜,哇哇……

  不料那人迟迟没有反应,也不拔剑也不开口,像是呆住的石头人。

  冷汗就这么倏倏往下掉,伸手摸摸我佯装的笑容,还好,还在,还是笑着的。

  心中暗暗唾弃自己没有经历过大世面,看到这么一个小小的男人就害怕了?不就是一把剑吗?还不知道是用什么破铜烂铁做的,那么锃光瓦亮的……没事不能制造得低调一点吗?破铁匠……

  在我已经骂到城门的守卫时,酷酷的短剑男低哑地开口了:“我家主人想要见你。”随即转过身来,见他脸颊消瘦,颧骨突出,鼻尖有一颗明显的朱砂痣。

  ?这是什么情况?宣告我要被绑架吗?

  “请问您家主人是何方神圣?如此郑重其事邀小子一聚,恐怕太抬举了。”心里火焰四起,死就死,可是竟然连死的时候都不能在自己的地盘……呜呜。

  无视于我悲戚的神,短剑男迈步走来,看着他空荡荡的衣袖和握着亮闪闪短剑的手一点一点地逼近,我缓缓闭上了眼睛。

  玥玥、如如、筠筠,我先走了,记住替我报仇,记住把我最喜欢吃的水晶蒸饺、四喜丸子、红烧大虾、野鸭煲汤……的菜谱弄到手,告诉我……

  等死的感觉如何?有点累,有点热,还有点压迫感。

  难道我已经……?

  难道就是这种感觉?

  “还不走?”

  嗯?哪来的声音?……

  睁开眼,短剑男的脸变得好大,仿佛在研究我的表情。这是什么情况?

  “烦请带路。”我沙哑开口,咽了咽口水,还好,还没死!

  “请——”短剑男退后一步,让我先行。

  迈开步子,向四方观众微笑,表示好戏即将退场,各位自求多福。玥玥一定要把情况控制住啊,如如、筠筠、四大帅哥千万要平安回来……

  “嘭!!”正要出门,却和迎面“弹”来的两堆肉团撞了个满怀,两眼顿时直冒金光,正要爆发,就听到两声熟悉的惊叫。

  “啊呀!”

  是她们?如如和筠筠?偏巧这个时候回来了!

  “两位请那边走,我有点事,去去就来。”急忙开口,可还是没有来得及堵住已经发出的声音——

  “怎么今天走路不看路啊?怎么啦?什么事?”如如开口,筠筠用同样不解的眼神看着我,显然她们忽略了我身后的“英雄人物”。

  筠筠竟然拉住了我的手,把我往回扯,“有什么事情再说吧,来告诉你一件事。”

  看看短剑男,却见如如迎了上去:“哇!这位仁兄好生的优雅风骨!这家青楼不错,我和家兄一直前来!里面的姑娘才具佳,一定有适合仁兄的,怎么就走了?”

  筠筠也对短剑男产生了兴趣,松开握住我的手,微微摇动手中的折扇,围着他上下左右仔细打量。

  正苦恼着怎么把她们拉回来,短剑男突然笑了:“两位公子还是快快做自己的事吧。”

  “我们现在的事就是和你交个朋友,兄台意下如何?”如如!你不怕死啊?

  “对,兄台如果不嫌弃……”

  “我们就去内室同饮几杯如何?”

  我快要昏厥了。

  短剑男倒不多事,“今日在下有事在身,日后再与两位相聚。就此别过!”说着,拽着我的衣袖就要离开。

  没看到筠筠和如如是何反应,我便被以极快的速度“请”出了青楼。

  转过街角,迎面一阵微风,便见到一个黑影擦身而过,就听见身后打斗的声音,还没回过神来,身体一轻便被拎上了屋顶,随后身如飘在云端,耳边风声嗖嗖。

  我在飞?我真的在飞飞?那是谁在抱着我?我被救了吗?那个短剑男呢?

  脑中一连串问题,在看到身边人脸的时候,便随风而去,是我们家进宝,我们家平时不太爱理睬我,总是大冰块的小宝儿……不知是水还是泪,在风中显得好凉,但是怀抱很温暖,飞飞的感觉真好!

  回到家,和大家讲述了大致的情况,便和筠筠、如如、玥玥一起被赶到上睡了,我们的“迅雷”正在研讨中,貌似比较复杂,复杂到四大护卫竟然不让我们参与讨论。也好,把所有的问题丢给四大帅哥解决,看来我们要好好安排一套防卫体制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