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碗小子将一只银白色的哨子放到嘴里,憋足气一吹,哨子就发出一声长啸。
马良奇将邱印全身上下摸了一遍,邱印居然毫发未伤,惊异不已,想必他是受内伤了,要不就是他练成了金钟罩铁布衫,真是人不可貌相,马夫也能像蜗牛一样,在壳里藏着大大的能量。
人群开始骚动,纷纷让到路的两边,十几个青年气势汹汹的朝面摊围过来。
围观的群众争先恐后的占据有利地形,准备看这一场空前好戏。
有些自带了凳子,在没开打之前安心的坐着嗑瓜子。
还有些因为抢占有利地势起争执,率先打了起来,后面看不清情况的还以为前面的少年打起来了,就吼着:“哇,快看呀,打啦打啦!少年跟青年打起来啦!”
接着又往后传,后面的人又说:“快看呀,不得了啦,少年把青年打啦!”
再往后传,后面又吼道:“快看呀,要造反了,少年跟青年联合起来要打人啦。”
最后,一个小男孩说:“我报官去。”然后一溜烟跑了。
四周人声鼎沸,期望群殴的民意颇高,搞得骑虎难下、非打不可。
马良奇抓紧邱印的臂膀,说:“怎么样?你能打几个?”
邱印说:“我一个都打不了,打我只需要一个。”
马良奇想着小时候邱印很照顾自己,在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后,挺身而出,对邱印说:“这我顶着,一会儿你亡命的往外跑,千万别回头。”
邱印说:“我没打算要跑。”
马良奇说:“你真是好兄弟。”说完把邱印推到身前,心想:你既然不跑,那我跑,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材烧,以后我会为你报仇的,好兄弟!
“哼哼!怕了吧。”王八得意个儿笑,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前的狼狈,此时只剩下为奸,但他的为奸又是因为来了一群狼狈,世事之间的循环联系真的很难料,难怪有人说佛教之所以没倒闭,是因为的确有因果。
王八把手一挥,说:“你们敢动我,现在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兄弟们,给我揍他!”
广大群众安静的期盼了几秒钟,万物皆静豪没反应,王八再挥手,依然没反应。
偷碗小子紧挨着王八,小心翼翼的说:“王老大……”
王八说:“别叫我老大,我刚刚不是说了嘛!我排名老八。”
偷碗小子说:“哦,王老八……”
王八敲了下偷碗小子的头,不耐烦的说:“不对,你怎么这么笨呀!”
偷碗小子摸着脑袋疑惑不解,问:“那怎么叫?要不叫你老王八?”
王八快活生生被气成死王八了,吼着:“蠢蛋,叫我八哥。”
偷碗小子连连应诺,说:“八哥,这些人,我好像不认识。”
王八还沉浸在幻想中的强大,说:“可能是新收的,不懂事,你去****他们。”
偷碗小子将胸膛挺了挺,大摇大摆的走到那群青年面前。外人直夸偷碗小子的一举一动很有气势,其实是因为他骨子里没有一点气势,才必须做出如此举动伪造气势,毕竟在当今社会“伪造”也是一门国粹。
偷碗小子对带头的青年说:“你小子傻了吧唧的愣头青一个,揍人都不会呀。”
青年抽了口烟斗,淡淡说:“会。”
偷碗小子把青年的烟斗抢过来,举手就准备扔到地上,扔之前不经意闻到了烟味,顿时眼睛一亮,赞道“好烟!”接着放嘴里猛吸了一口,说:“那你怎么还不动手!”
听人劝赚一半,青年二话不说,将偷碗少年摁在地上狠揍一顿,说:“我不仅会揍人,还揍得很专业。”接着又狠狠踢了偷碗少年一脚,说:“你说是不是呀!啊!”
“你想造反呀,你!”王八对青年吼道。
青年拿回烟斗,装上烟丝,重新点燃,才慢慢的说道:“我叫吴功。”
青年话音刚落,掀桌、武侠、偷碗三小子就吓得瘫到地上,不能言语。
吴功是风华帮的副帮主,他本人倒没什么了不起,但风华帮很了不起。
风华帮是一个很庞大的地下组织,势力遍布华夏各地,他们不打家劫舍,也不杀人放火,专门为朝廷铲除不安分的帮派组织,还兼职为很朝廷高官洗黑钱,帮一些达官显贵经营那些不正当生意。有了朝廷撑腰,各地的县官都忌惮风华帮三分。
吴功走到邱印面前行了个礼,说:“在下名叫吴功,是风华帮副帮主,有礼了。”
邱印笑脸迎上,扶住吴功行礼的双手,乐呵呵的说:“嗨,我俩都这么熟了,也不是外人,不必这么客气。”
难怪邱印刚才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原来“蚯蚓”和“蜈蚣”有一腿。
吴功皱眉看着邱印,说:“我没跟你说话,我是在跟你身后的少年说话。”
邱印笑容凝固,脸被冻住,心都结冰,生硬的吐出几个字:“是~吗?一样——呵——一样——呵——”
吴功还是同样的白板脸,将邱印拂到一边,上前跨了一步,对着马良奇说:“你就是马良奇?”
马良奇干涩的抽动了下嘴角,说:“嗯,我是……吗?”
“妈?”吴功有种被雷到的感觉,用鼻音发出似笑非笑的“哼哼”声,说:“妈——我——咳咳。”这么说着感觉太怪了,为了找准说话的正常语气与音调,吴功又抱拳行一礼,抱得很有力度很是标准,吓得马良奇想拔腿就跑,可惜双脚发抖跑不了。
马良奇赶紧抱拳回礼,可双手比双脚抖得还厉害,看似像抖礼,自作聪明的人会以为他这个动作寓意“抖你”,不过还好吴功不是个自作聪明的人,不然一定对马良奇说:你敢抖我,我揍你。
吴功说:“我家黄芸小姐让我交给你一封信,让你别忘了当年的约定。”
马良奇心神还在外流浪,说:“哦……是吗?”
“我是妈?”吴功觉着这小子就是个白痴,连自己是公是母、是爹是娘都分不清,也不想再和马良奇瞎扯淡,把信交给马良奇以后,转身对邱印说:“好久没见,走,一起去喝一杯。”
“什么人!什么人!什么人敢在东州镇造反?!”一个官差叫嚷着钻进人群,紧接着孟军也钻进了人群。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