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霍木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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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上的火球好像并不想给人们留一点多于的时间,自顾自的匆匆藏在了大山的背后。

  镇东头的破屋里,鲁鹰用手里的尖刀在狗子脸旁一直比划着,狗子极力躲避着那明光闪闪的刀尖,可是奈何身体被绑的结实,坐在地上根本无法移动半步。

  霍木也是紧张的说道:“鲁……老大,你,你可是答应牛山不伤害我们的,你这是要做什么?”

  鲁鹰扫了一眼霍木大腿上的伤口,阴阴的说道:“是啊小子,可是他没有在天黑之前回来啊,这可不能怪我!你小子也是有福气,下午被我扎了一下,感觉怎么样?现在也要轮到他了吧。”

  话刚说完,一声惨叫就从破屋里传出了老远。

  鲜血从狗子大腿上滚滚涌出,让他本来就苍白的脸又是惨白。

  “你这狗东西怎么说话不算数?”只见牛山背着不知从哪捡来的袋子跑了进来,刚进来他就一把把袋子扔在地上疯了似的扑向了鲁鹰。

  只是他还没扑住鲁鹰,狗子又是一声惨叫,另一个腿又是鲜血直流。

  牛山硬生生止住了空中的身影,心里酸痛,他哽咽道:“狗子,是,是大哥对不起你,害你受这么多的罪,我对不起你,要是我能早回来一会你也不会被他弄这样的。”

  “大哥,我没有怪你啊,平平安安回来就好了!”狗子忍痛轻轻的说着。

  接着便是四人的哭泣声,父母不在了,换来的就是别人对他们无情的凌辱。

  鲁鹰倒是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只见他笑呵呵的抓起地上的袋子,那笑是如此纯真友善,就像刚刚的那个恶人不是他。

  看着满满一小袋子的干粮,鲁鹰忍不住夸了牛山几句,可换来的只是牛山那杀人的眼神。

  这次鲁鹰倒是不在意牛山的不敬,坐在一边啃起了干粮。

  等他吃饱后才给他的手下一人发了一点,虽然只是一点,可也确保能一天不饿。

  他们三人饱了以后,鲁鹰让手下把牛山、耿弈两人和霍木两人分开,紧紧盯着他们。

  从口袋里拿出了只能够吃一顿的干粮给了他们说道:“这是你们一天的干粮,多了可没有啊!”

  不敢多说什么,四人接过干粮慢慢啃了起来。

  倍受煎熬的日子当真不好受,虽然之前他们也是缺吃少穿的,可是也没有整天生活在这种被人威逼的日子里,整天精神高度紧张,一不小心就是一顿暴打,甚至他们毫不怀疑他们会在哪一天死在鲁鹰的尖刀下,毕竟在这个地方每天都会有数不清的人死去,再多死他们几个人也不算什么。鲁鹰要重新找几个劳力是非常容易的。

  已经三天的时间了,四个人还是过着饥两顿饱一顿的日子,这些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狗子和霍木腿部的伤口开始化脓腐烂,而且狗子因为体质不好开始发烧,可是那鲁鹰并没有为他们找大夫治疗的意思。

  才三天的时间这个小镇又多了许多乞丐,粮食是越来越难弄了,看着牛山拿回来的粮食越来越少,这让鲁鹰暴怒异常,对他们四人又是百般凌虐。

  “老…老大,你看霍木大哥和狗子的腿都开始化脓腐烂了,再不治疗他们会没命的,看在我们这么多天老老实实找粮食的份上你就让我们带他们两人去看大夫吧!”牛山实在是不想给鲁鹰叫老大,耿弈只好开口请求鲁鹰了。

  鲁鹰正坐在一旁用竹签透着牙缝,两个手下老老实实的看着霍木和狗子。

  “唉!我也是心疼他们啊,可是有哪个大夫愿意救几条贱命呢,再说你有钱吗?”鲁鹰慢悠悠的站了起来,用那种毫不关己的语气说着。

  牛山‘嚯’地站了起来骂道:“要不是我兄弟在你手里,我就算拼上我的命也要杀了你!”

  鲁鹰寒着脸慢慢走到霍木身旁用尖刀一把插进了他的胳膊,本来就已经精神萎靡的霍木一下子昏了过去。

  其实当牛山说出去那话的时候他就后悔了,没想到又是他害了自己的兄弟。

  可鲁鹰好像并没有罢休的意思,他又来到牛山身边,什么话也没有说,只能听见手掌和脸颊狠狠碰撞的声音。

  鲁鹰寒着声说道“老子不想放你的血是因为我看你还是一个好劳力,不然你早死在这里了。”

  这次牛山根本没有一丝反抗。

  “好了,老子今天不高兴,你们赶紧滚出去找吃的。”

  牛山领着耿弈默默的走了出去。

  夜幕又一次降临,牛山背着一点点粮食飞奔了进来,可他的努力换来的又是拳打脚踢。

  夜慢慢深了,耿弈四人饿着肚子躺在茅草上心里百感交集。

  可是狗子的闷哼声和剧烈的咳嗉声却打断了众人的思绪。

  牛山和耿弈迅速起身往狗子身旁跑去,可是他们却被鲁鹰的两个手下喝止了。

  他们也只能隔着一段距离轻声问候着狗子。狗子因为伤口的恶化和持续的发烧,现在已经是浑浑噩噩了,意识不断模糊,再看看霍木,也是在不断挣扎着。

  ‘扑通’一声,牛山跪了下来,耿弈赶紧上前想把他拉起来,可是却被一把推了开来。

  “老大,我求你了,你让我们带他们两人瞧瞧大夫吧,不然他们可真的没有救了啊!”牛山哀求着鲁鹰,他的桀骜不驯在狗子微弱的喘息声中已经荡然无存。

  耿弈也是跪了下来,哀求着鲁鹰。

  看着这一切,鲁鹰没有丝毫被打动,嘲笑道:“哎呀,大英雄也会求人吗?要不这样,你们两人从我的胯下爬过去再学两声狗叫,我就让你们去瞧大夫,怎么样?”

  听到鲁鹰那过分的要求,已经气息不稳的霍木和狗子大声喊道:“大哥,你们为我们兄弟做的,我们都记住了,你们已经做的够多的了,你们这一跪已经让兄弟们愧疚万分了,可千万不能答应他的要求啊!”

  牛山也是怔在了那里,他依稀记得,父亲说过的话,男儿跪天跪地跪父母,男人的膝盖是铁打的,弯曲不得。男人就应该活出个男人样来,宁死也不能受人侮辱啊。

  可是,现在的情况却轻易的打碎了他的自尊,因为他不能看着自己的亲人白白死去。

  恨恨的叹了口气,牛山和耿弈先后从鲁鹰胯下爬了过去,并且学了声狗叫。

  拍拍两人的头颅,鲁鹰得意的哈哈哈大笑,那笑声在这黑夜里是如此的响亮,刺耳。

  “好好,你们两人可真是我的好狗。”鲁鹰边说边朝他手下两人使了个眼色,他们三人的眼中在那同一个时刻都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光。

  鲁鹰指着他的一个手下对牛山说道:“你就和他先去一边,让他吩咐你一点事情。”

  牛山和耿弈狐疑的看着鲁鹰,他们都不明白这鲁鹰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有什么直接吩咐罢了,为什么还得叫另一个人传话。可鲁鹰那冷冷的眼神却不允许他多想,牛山便随着那人走到了一边的墙角。

  鲁鹰来到耿弈身前一直对着他阴笑着,这笑容让本就性子懦弱的耿弈心里发毛,不住的往后退去。

  “耿弈,刀!”一旁刚才还在昏睡着的的霍木突然大声朝耿弈喊着。

  随着霍木的喊声,耿弈条件反射般飞速闪到一边;一边墙角的牛山也是一声大喝迅速抓住了鲁鹰手下的右手,只见鲁鹰和他的手下都隐握着一把小尖刀分别袭向了耿弈和牛山。

  牛山紧紧握着那人的手,然后凭着天生的大力气一把扭过那人的胳膊,把刀顶在了他的脖子上。

  耿弈看着鲁鹰,身体不断的颤抖着,鲁鹰并没有继续刺杀耿弈。

  可是站在霍木身后的另一个鲁鹰手下却怒吼道:“小子多嘴!”随着便是一声惨叫声,一把小尖刀深深的插进了霍木的胸膛。

  看到这些,鲁鹰气急败坏的骂道:“你这没脑子的东西,谁让你杀他了,幸亏还有一个没有死,不然怎么对付那个笨牛?”

  鲁鹰到底是奸诈,他明白要对付身体强壮的牛山只有靠霍木和狗子了。

  霍木的惨嚎声就像是一道雷电击住了其他三人的心脏,他们的心脏不住的抽搐着。

  “啊~”牛山终于发狂了,猛的一用力,尖刀插进了那个手下的喉咙,血喷溅了他一身。

  鲁鹰脸突然颤了一下,骂道:“晦气,怎么碰到这么一个东西?”

  只见他迅速退到狗子身后喝道:“你不怕我杀了他?”

  牛山还真是没有继续扑杀鲁鹰的动作。

  他冷冷的问道:“你这畜生,为何要杀我们兄弟?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你说你这到底是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们这两个同伴快死了,你们已经没有用处了,难道留着浪费粮食吗?”

  “那我们可以走啊,也绝对不会找你们寻仇的,为什么非得杀了我们?”

  “没有为什么,烧杀淫掠这是我的本行,杀了人我会高兴,兴奋,就是因为这个!”鲁鹰说着,他还一直阴笑着。

  “你这畜生,不会有好报的!”牛山一直处在暴走的状态,若不是狗子还在他们手里,牛山肯定已经上去和鲁鹰拼命了。

  ‘呜呜呜……’耿弈一直在一边哭泣,霍木虽然比他年长两岁,可是两人却是从小一起玩耍,感情之坚可比磐石。看着又是一位亲人逝去,耿弈痛苦的不可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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