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天地之寂寞,
无来去无生亡,
混沌为谁清看那日升月浮,
不灭星辰雨露甘霖,
只待那一瞬风起云涌天地开,
尘世中,梦碎分离,纵然痴迷,难寻自己,天地神伤,
山川五岳雪降无眠,
轮回中,容颜改,不知今何年,亘古一生,无求无怨,
尘世中,梦碎分离,纵然痴迷,难寻自己,天地神伤,
山川五岳雪降无眠,轮回中,容颜改,不知今何年,
亘古一生,花悦续颜,
也有叫化蝶续缘的。
沙......沙.....沙,参天的古木在摇动。“驾.....驾.....驾,闪开。”
皇上的身影像飞箭般掠过宫门,只留下滚滚烟尘。
“赶往天牢”这是他现在唯一的念头。“你是谁,站住。”
侍卫追了上去,却只能看着马蹄飞快。
另一个眼尖的敲了一下他的头:“那不是皇上吗?你不要命了,还敢拦。”悻悻的低下了头。
烈日似火,大地像蒸笼一样,热得使人喘不过气来。
走在路上,迎面的风似热浪扑来。
天逸,余海和贤齐尾随其后,侍卫又欲阻拦,被另一侍卫再次拉住“把你的招子放亮点,里面的那一个,我们都惹不起,笨蛋。”
皇上此时的心情很恨不得身生双翼,飞到水牢。
推开了侍卫,快马加鞭,在心中默默祈祷:“雨素,你千万不能有事。”
昂月已经无颜跟去,一个人静静的跌坐在南书房的门槛前:“雨素,我和月茵欠你的是时候还了。”
与此同时,水牢里不时传来的惨叫声令人毛骨悚然,在小小的囚室是,四处是残臂断肢,一具一具的尸体被拖出来,扔进乱葬岗,成为一个一个徘徊在荒郊野外的无主孤魂。
琪琪正在和雨妃周旋,看到雨素满身是伤的样子,心里涌起一丝悔意,要将她放下。
自己终究来的太迟,赶到的时候,雨素已经被逼的喝了毒药,脚被打断了,手上被绑出两道血痕,披散的头发盖住面颊,早已没有了往日的那般生气,形如枯槁。
“雨妃,你住手,在怎么说,月茵姐姐现在还是皇后,你怎么可以对她滥用私刑?”琪琪夺过雨妃手中的鞭子。
雨妃却命人拉住她:“日公主,我念你是皇上疼爱的妹妹,你不要逼本宫,不然,呆会如果误伤到你,本宫可不会负责。啧啧,你看看她现在的样子,还配当皇后吗?在皇上的心理,她还是皇后吗?只怕连一条狗都不如,你信不信,我现在杀了她,她反而会感激我的。”
琪琪打了狱卒一巴掌,踢了旁边的宫女一下,要打雨妃却被月夫人扯住头发,琪琪一个转身,捏住月夫人的手腕,用力一扯,只听骨头错位的声音,月夫人便大叫起来:“啊哟,我的手,娘娘,娘娘。”
琪琪给了月夫人一脚,将月夫人踢得跪倒在地,将她的头按在地上,让她使劲磕头:“你是什么东西?敢扯本公主的头发,不过给宜母妃当过几天丫鬟,眼睛就长到天上去,给本公主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谁才是主子,谁才是奴才。”
月夫人拖着脱臼的手,躲到雨妃的身后:“娘娘,你要给奴婢做主,奴婢不活了。”
雨妃气得脸色铁青:“反了,反了,你一个公主也敢爬到本宫的头上,你不要忘了,你只是一个没娘的.....”
琪琪忍无可忍,给了雨妃一个嘴巴子:“你闭嘴,我母妃没死,宜母妃还没死,你听清楚没有,皇上哥哥误会皇后姐姐了,他们和好了,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宜妃跌坐在凳子上:“宜太妃,还......活着,这怎么可能,你不要胡说。”
忽然,有马上坐起,指着月茵说:“活着又怎么样?这个好皇后,早就被皇上厌恶了,一个被厌恶的皇后,本宫到要看看她是这样翻身的。”
“厌恶了又怎么样?也轮不到你当皇后,论情谊你还不如程妃,论地位你还比不上夏妃,你有什么资格做皇后?”
“你。”雨妃一时气怔。
月夫人用另一只手踢雨妃顺气:“娘娘,你还有太子.....”
雨妃一听,得意的摸着肚子:“对,我还有孩子,这是皇上唯一的孩子。”
一个眼神示意月夫人去结果了雨素的命。
琪琪愤怒的要打雨妃,“谁敢?我打掉你的孩子,看你还会不会仗势欺人。”
雨妃和琪琪玩起拉锯战,围着凳子不停的转。“住手。”
皇上及时赶到,雨妃躲到皇上的身后:“皇上救我,日公主要杀我,要打掉皇上的骨肉.....”皇上越过琪琪,冲到雨素的身边:“还愣着干什么?快把皇后的铁链解下来。”
看着满身是伤的雨素,皇上的心像有千百把刀在割一样。
拿出昂月的药水,洗去雨素的易容,一张倾城容颜赫然出现在大家的面前,令天地失色,日月无光。芙蓉如面留如眉,淡妆玉汝出天成。
看着雨素额头上的梅花印记,皇上将雨素紧紧抱在怀里:“真的是你,朕终于找到你了,朕一直相信你还活着。”
雨素的眼神已经渐渐涣散,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
“皇上哥哥,快叫太医!”琪琪在一旁催促,虽然被雨素的真实面貌给震撼住了,但还是很快的明白当前应该做的。,其余的人全都沉浸在那张惊天地泣鬼神的绝世面容下。
“快被马,回宫,不,立刻去李太医府上,快,朕不准她死。”雨素的眼皮疲倦,已经快要闭上。皇上不理会一旁低泣的雨妃,雨妃跌坐在地上:“完了,完了。”
皇上抱着雨素急急的冲出去,甚至等不及车马的准备:“雨素,你不能睡,朕不准你睡,即便你要离开,朕也不允许你带着对朕满满的恨意离开,朕还要补偿你。驾。“
皇上一边给雨素打气,一边抱着她骑着马飞快的赶往李太医的府上。
雨素的气息越来越弱。皇上策马而过,头上满是汗,忽然一个孩子出现在马路中,皇上急急拉住缰绳,从马上跌落,却稳稳的护住雨素,自己的头却狠狠的撞上了墙壁,鲜血直流。
但还是很快起来,徒步抱着雨素跑向李太医府。琪琪等人也在身后追着,却赶不上皇上。
李太医正在府中侍弄花草,家丁连滚带爬的禀报皇上来了。“老爷,来了......皇上来了。”李太医匆匆走出,却撞上从门外如箭般冲进来的皇上:“太医,快救她。”看着满脸是血的皇上和已经认不出样子的雨素,凄惨的样子,让李太医以为两人刚刚是不是被人追杀。
李太医拿东西替皇上止血,皇上却径直走入,轻轻的将雨素放在床上。
“别管我,先救她,朕没有事,太医,朕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活他。”
不是命令,而是请求,慈宁宫这一句话,李太医就看出这个女子在皇上心中的分量。李太医命人拿来水,让人先替雨素擦洗一下,可刚一碰雨素的手,雨素就痛的值发抖。
李太医定睛一看,血淋淋的手指,每根肿的想萝卜一样大,指骨已经被夹的错位,更可怕的是,“皇上,这位姑娘的十个手指,每根手指中都有一根银针,针已经发黑生锈,再不拔出来,只怕手就要废了。是谁,竟然对一个无辜的姑娘下这样的毒手?这不是存心要取人的性命吗?”
“是雨妃。”琪琪打到,和门外的一群人终于出现。
皇上看着雨素的样子,自己也觉得很是心痛。他的心中,对雨素有青梅竹马的情谊,对后来假冒成为月茵的她没有欣赏和佩服,心中对她是萌生过爱意的。
只是因为宜妃的死让他们有了误会,后来的冷言相对,让他们有了距离,孩子的死隔断他们之间唯一可以回头的路。
他拼命压制自己的感情,折磨她的同时也在折磨着自己。他纵容后妃对她的欺辱,只是为了让她恨自己这样自己才可以名正言顺的恨她。
林中为自己舍身挡剑,伤愈即为自己熬汤送药.....折磨她,只是为了让自己明白自己该对她有的只能是恨。
可她的才情,她的勇气和胆识,早已独树一帜的印刻在自己的心上,抹不掉。一直以来,不杀她,都暗暗的告诉自己是为了昂月,可现在发现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早已爱上她的心情。
后悔,皇上的心中此时被这折磨的没有了知觉。
“皇上哥哥,你怎么了?”琪琪打断他的思绪。“拔出来吧。李太医。”
皇上很郑重的对李太医说道:“救活她。”皇上激动的摇着李太医的肩膀,好像要把他摇散一样。
李太医忙命令下人,让他们准备好热水,让家中女眷和琪琪踢雨素梳洗王以后,将自己特质的伤药交给琪琪,要琪琪涂在雨素受伤的地方。
那些踢雨素梳洗的人出来以后,一个个眼圈都红红的,好像都哭过一样。窃窃私语:“怎么折磨一个姑娘,谁这么没有人性?”
一向坚强的琪琪的眼圈也像兔子一样红彤彤的。一身血污的皇上顾不得自己头上的伤势,一把拉过出来的琪琪:“她怎么样,有没有事?要不要紧?不行,朕自己进去看他。
说完,打开门进去,里面的李太医正在踢雨素拔出手指里的银针,银针刺的很深,已经差不多刺到了指根的底部,尽管李太医的动作很轻,可雨素的头上还是不断的冒着冷汗。
看着昏迷中的雨素那幅辛苦的样子,皇上好想阻止李太医却又不能害了雨素,只能逃避的往门外走去。
看惯生死的他第一次对死这个字产生了恐惧,为什么才刚刚经历失而复的就要在面临失去,上天究竟要让他怎么做,为什么要这样和他开玩笑。
十指连心的痛,他愿意替她受,可惜痛的不是他,而是雨素。
现在已经没了恨她的理由,可直接却又不明白该用怎么的心情去面对她。
贤齐和琪琪两个人并肩的走在李府的花园里,看到一位男子斜倚在树枝上,风很大,吹动树叶带着他们的影子遮盖住男子的脸,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可是明黄的龙袍却刺痛琪琪的眼。
“皇上哥哥一定很伤心。”
琪琪长长的睫毛就像画了眼线一样,在眼下部形成一小方阴影。
贤齐静立在她的身后,眸如碧潭,清澈而深邃,盛的满满的弄得化不开的温柔“谁也想不到,事情会这样。”
贤齐走到琪琪的身边,揽着她的腰,把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肩上。
琪琪泪眼婆娑:“可是,我不想见到皇上哥哥伤心,他是一个好人,可是为什么总是受到伤害?父皇也是,他的亲生母亲也是,还有宜母妃和程哥哥,为什么他们不能对他公平一点,皇上哥哥一点错也没有,却一直......要一个人这么孤独着。”
“放心,还有我们陪着他,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一直支持你的。”
琪琪一头飘逸的长发在贤齐的眼睛旁飞舞,迷乱人眼。
圆月如盘。
风骤停,死般寂静,再无他声,融入一团化不开的漆黑夜色中。
“皇上,皇后的伤已经处理好了。”明白了前因后果的李太医表情谊点也不轻松。“她为什么还没醒?”
皇上摸摸雨素的额头,“好烫。”
“她在发烧,皇上,这也是臣担心的地方,她本来就受伤了,又加上受理这么多的刑罚。身体已经很弱,只怕.....”李太医面露难色。
“只怕什么?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朕要她平安无事的站在朕的面前。”皇上的神情不容置疑,眸子里满满的弥漫着淡淡的悲伤,看着雨素的目光一下没了焦距。
“臣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李太医无奈的摇头。皇上的脸色发青,失落的表情一览无遗。
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呆呆的看着雨素。“你先下去吧,朕要一个人静一会儿。”
“是,臣告退。”李太医恭敬的退到门外,就被琪琪拉到一个僻静的角落。
“公主,我.....”李太医欲言又止。
时间气氛变得极其凝滞,仿佛全部静止。
“太医但说无法。”贤齐总是贴心的说出琪琪想要说的话。
“如果皇后熬不过今晚,公主.....公主就准备后事吧。”听完太医的话,琪琪的眼里泻出深海般的忧伤,她的眼神变得忧郁,像两湾深蓝色的死水,没有风吹过,不会有半点涟漪:“我要去杀了雨妃,都是她害的。”
贤齐抱住冲动的琪琪:“琪琪,你冷静一点,现在做什么,都于事无补,你不要再为皇上惹麻烦了。”
琪琪瘫坐在地上,拍打着地面:“可是,我好不甘心,我误会了她那么久,还没有让她原谅我,她怎么可以就这样走了。她怎么可以?”
说完,扑进贤齐的怀里哭了。
“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我。”云浅一袭青衣从树上跳下来,他已经在上面带来一个下午,不知道怎么面对皇上。
“是我没有考虑周全,才会把皇后投入水牢,让雨妃有机可乘,我没有想过事情的结果会这么严重,如果我知道的话.....”
“这不能怪你。”琪琪和贤齐异口同声的回答。
李太医在一旁似乎有话说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夜三更,猫爪般的弦月浮在黑丝绸般的天幕上。
“太医,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琪琪发问,“有意见事,不知道该不该说,这本来是一个好消息,可惜.....”
李太医犹豫。
“说吧。”云浅问道。
“皇后有喜了。”太医说完舒了一口气。
”有喜,我去告诉皇上哥哥,他一定很开心的。”琪琪破涕为笑。
“琪琪,不要,你贸然告诉皇上,万一皇后死了,就是一尸两命,只会让皇上更伤心。”贤齐拉住琪琪。
“一尸两命。”琪琪重复着贤齐的话。
李太医在一旁也说:“老臣就是担心这样,会让皇上更加伤心,刚刚才不敢告诉他。”
“李太医,雨素的手动了.....”皇上的声音传的很远。
一行人忙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到厢房去,皇上的表情很淡然:”太医,你替她看一看吧。”
说完,直直的走出房门:“皇上哥哥,你去哪里?”
皇上刚刚迈过门槛,就突出一口血,云浅扶助皇上:“皇上,你.....”
李太医走过来,把手搭在皇上的手上把脉:“皇上,难道你.....你怎么这么糊涂.....”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