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忽然在严府外宅的两个方向火光燃起,很显然另有人在趁乱放火,由于外宅中堆满了建筑材料,有不少地方堆放着成堆的上好木材,这些木材多是价值几十两上百两银子,有些甚至价值千金。
如今在火花燃起,隐隐间还随着风传来清香的木焦味道,罗龙文心头一惊,这些木材多是他通过渠道弄来的,自然知道其价值,此刻连忙吩咐一些飞龙会的人前去救火,寻找潜在宅中的其他飞贼。
起火让追赶朱士仁的飞龙会会众脚步慢了一慢,又分去了两千多人救火,可对朱士仁来说危机并没有少多少,就算只有几百人围住他,也足以让他好看。
朱士仁知道,那一定是林礼、胡兵两人为了救自己弄出来的,心中不免为这两个娃娃担心起来。
此刻他举例那严府外宅的围墙还有二十来步,但四周飞龙会的人也距离他不过三、四步,已经可以看清他们的嘴脸,手中拿长矛的,已经可以用长矛捅向朱士仁。
手中铁尺将一杆长矛架开,左手连连挥动,往空中一抛,那丝绸化成了一丈方圆的黑布飘舞在了半空中,将十来个飞龙会众遮在布下。
朱士仁随即跃起,脚踩着如水的绸布,在半空中向前跑去,他的速度极快,这一幕又出人意外,很快就在半空中跑出了十几步,距离外墙也就七、八步的距离,又跳出了飞龙会众的包围圈。
随即他往身前身后洒出一片花花绿绿的粉雾,几个正欲上来厮杀的飞龙会会徒迷翻在地。
此刻朱士仁已经落入了飞龙会的人群中,在距离外墙这几步的空间,站了十数人,要不是朱士仁忽然来这么一手,拦在他前面的将是数百人。
借迷药的作用,他下落的地方空出了三、四人的位置,朱士仁左手持铁尺便往前打去,他这番举动出人意料,站在这边的人根本没想到他会来到自己身前,哪里能拦住他。
在那两处火起,飞龙会人心混乱的一刻,朱士仁已经冲出了包围,跳到了严府外墙墙头,在外面只需跑一会功夫,就可以进入一片林子,以朱士仁的速度只要他跳出墙去,在想抓住他就是做梦。
一时间十数支箭向朱士仁射来,各式各样的兵器也向朱士仁抛来,也有一些聪明的在围墙上搭起了人墙,准备在到墙外堵人。
朱士仁跳出了墙外,却没有马上逃走,回头看了眼严府,林礼、胡兵两人还不知道怎么了,他们为了救他在严府内放火,可如今他逃出来了,这两个娃娃呢?
已经有飞龙会的人爬上了墙头,这外墙一丈多高,按现在就是三米来高,已经到两层楼了,这些人上了墙也不敢轻松跳下来,想朱士仁一样的轻功高手毕竟不多。
朱士仁看了眼他们,并没有转身逃走,沿着高墙便往东而去,后边飞龙会的人有些搭人墙下墙,有些直接沿着墙边向朱士仁这边追着,并给墙里的人报着信号。
朱士仁往前跑了一阵,却见前面也有两人黑影往自己这边跑了,再一看正是林礼、胡兵,连忙吹了个呼哨,招呼着两人。
那两个娃娃看到朱士仁自然也很高兴,兴奋着挥舞双手,两边这么一会合,暂时也顾不上说话,便一起往严府外的那片小林子里跑去。
忽然“嗖嗖”的几声响起,朱士仁连忙转身,“小心弓箭,你们先跑,我来挡箭!”
可他才说到这里,之间一只白羽箭如同毒蛇般咬到了胡兵的背上,只听“叮”的一声,那箭往旁边一偏。
“胡兵,你有没有事?”朱士仁上去,用铁尺打掉了剩余七、八只箭,转身看向胡兵,口中问道。
从外表上看去,幸好胡兵背后有那背囊,那只箭就刺挂在背囊上,似乎是被内中的飞爪拦了一下。
“先生,没事,好像擦破点皮!”胡兵感觉左肩上似乎有些微痛,便开口回道。
“好,那我们快走,回城里客栈包扎,我猜这严世蕃必然不会罢休,定会连夜搜藏,我们快走!”朱士仁听他这么说,心下安心了不少。
又转头望向严府,只见那个向自己射过袖箭的人和几个弓手立在墙头,此人手中也拿了一柄大弓,莫非那一箭是他射的!
三人进了小林子,穿过林后,分辨了方向,便往分宜县城而去,依旧是爬城墙,翻屋顶回到客栈。
三人连忙换去夜行衣,忽然林礼惊声叫道,“先生,先生,不好,胡兵的肩膀黑了!”
“什么,难道,胡兵,你感觉肩膀怎么样?”朱士仁听后慌忙转头看去。
之间胡兵左肩上肿起了一个紫黑紫黑的大包,丝丝的黑血从一处伤口流出,隐隐可见无数黑线从这大包向胡兵身体各处蔓延而去。
“先生,我的肩膀没感觉了!好像胳膊也抬不起来了!先生,我,我怎么了,我就是给这支箭擦破了一点皮呀!”胡兵也惊慌的叫了起来,他毕竟还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娃娃,他可不像朱士仁一样,十几岁的身子三、四十岁的灵魂。
朱士仁呆呆的看着胡兵的肩膀,他是学过医术的,他知道已经来不及了,这箭头有毒,再加上伤在左肩,前面胡兵又是一路跑回来的,血液循环下,早已是毒气攻心。
“先生,胡兵他,他不会死吧!”林礼看朱士仁脸色不对,不由得脱口而出一个死字。
“呸呸,林礼,你这混蛋,不要咒我,先生本事那么大,他曾教我们医术,有先生在,我怎么可能会死!不过,我有些晕了……”才说道这里,胡兵忽然身子软了,竟是昏了过去。
朱士仁连忙伸手扶住,然后将胡兵抱到了床上,脑中急急闪动着念头,“林礼,速去弄些水来,把那只箭给我看!”
林礼答应一声,不敢怠慢,连忙将胡兵手中掉落的羽箭捡起递给朱士仁,然后便出了房间门,从客栈木架上拿了一个木盆,便去寻水。
朱士仁将这毒箭的箭头折下,拿在鼻前闻了闻,微微的有一股鱼腥,显然这时蛇毒,在看那胡兵,半边身子都黑了,偏偏这半边身子还包括心脏。
朱士仁在心中暗悔,这都是自己的错,要不是自己贪财,来到江西,见到严府内宅那样的布置,还逞强进去,又怎么会有这样的结果。
胡兵,还有救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