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馨,你变了哦!”文文背着包包,站在我的面前,看着我收拾课本。
“呵呵,没有啊,我只是找回了原来的我而已。”我的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笑容。
“嘻!你啊……”文文无奈地摇摇头。
“干嘛,本现在不好吗?”我鼓着腮帮逗趣地看着文文。
“很好,很好!继续保持。”
“听说了没啊,皓哲学长要回老家了。”
“真的吗?什么时候啊?”
“这学期结束。”
“好伤心哦!皓哲学长为什么要走啊?”
“我怎么知道!我也只是听别人说的。”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心痛再一次无法抑制地传遍了我的全身。自己只想默默地守着他,只要每天看着他就好。可是,他连这个机会也不给我吗?
“馨馨,你怎么啦?怎么哭了?”文文担心地看着我。
“文文,他真的要走了吗?”我傻傻地问着文文。
“你问谁?是皓哲学长吗?你……你该不会真的喜欢上皓哲学长了吧?”文文一脸的不可置信。
“不行,我要去找他。”抓起书包,疯狂地跑了出去。
“馨馨,你去哪里啊?等等我!”文文紧跟着跑了出去,但早已不见颖馨的踪影。
他真的要走了吗?要走了吗?要走了吗?左手捂着胸口,横冲直撞。
“啊!”身体惯地向后倒去,还好,被谁及时地拉住了。
“馨馨,你跑这么急去哪?”抬头看向蓝鸣宇在我眼前放大的面庞。
“那个……鸣宇,我想问你,许皓哲是不是要离开了?”
“嗯!”
“好!谢谢!我知道了!”我笑着转身,强忍着泪水,一步一步地向前挪着。
蓝鸣宇站在原地,看着我远去的背影,眼里满是伤痛。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不觉间已走到我和皓勋的“回忆地”。皓勋,我真的喜欢上了皓哲,我只是想默默地守着他,如同你守护着我一样。但是,为什么他要离开?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好痛,痛得让我快要窒息了。
蹲在雪地中央,将头深深地埋入臂弯。宁静的晚,雪洒落在我的身上,映着路边昏暗的灯光,我怅然若失。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嗯,谁在说话?
悠悠地仰起头,借着微弱的灯光,看着眼前的人影。
“皓哲学长,你怎么在这里?”
“来,起来,我送你回去。”
我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他,任由他将我扶起,一下一下地拍着我衣服上落满的雪片。
“你真的要离开了吗?”我终究忍不住开了口。
“嗯!”他专注地清理着我身上的雪片,从包里拿出一件羽绒服很温柔地披在了我的身上。牵着我走向了他的单车旁。我很自然地坐了上去,车子行驶时,我双手环上他的腰,恬静地闭上眼,靠在他的背上。
冷凛地风肆虐地刮,有他的怀抱,我却一点也不觉得寒冷。
*
我,叫许皓哲,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父母都是军人。所以,我从小都在大院长大。
我还有一个弟弟,叫做皓勋。皓勋是我们家里的宝贝,也是整个院子里的宝贝。六岁的时候,我们的玩伴也是哥们儿,蓝鸣宇跟着他的父母去了西北的云翔县。那天,皓勋哭了一。九岁那年,父母也被调到了西北工作,巧的是,正好也是云翔县。爸妈本打算带我们两个一起去的,可是,因为爷爷,奶奶舍不得两个孙子一下子都要走了。所以,父母只带走了皓勋。
到现在我都在想,如果那时候父母带走的是我,那该多好!至少,现在皓勋还健康地活着。
一年后,父母被调了回来。知道老爸老妈和弟弟要回来,我高兴得彻未眠,大早,便去迎他们。
没想到,看到的却是父母憔悴的面孔和病榻上苍白无力的皓勋。看到如此情景,爷爷泪闪烁,奶奶因过度悲伤,晕了过去。
皓勋是因感冒引起的肺炎,所以,每隔一段时间,他会拼命地咳嗽;有时,会呼吸困难。可是,他却笑着说:“我一定会挺下去的,我答应过她,要回去见她。”那时,他的眼里总洋溢着幸福。
皓勋的病越来越严重了,这让家里弥漫着悲伤的阴霾。奶奶总是以泪洗面;爷爷总是拄着拐杖,坐在院子里叹着气;老爸老妈也是整天愁云满面的。
“哥,你知道吗?每次放学,我都会和她一起去那个地方玩的。那个地方,好漂亮。”
“还有,我们种的向日葵!”
“哥,你看,这是她的相片哦!是我从她学生证上撕下来的。”
……
皓勋每天讲的最多的就是他和她的故事。
我们竭尽力量挽留着皓勋的生命,看着皓勋的生命一天一天地枯萎,我们痛彻心扉,却无能为力。三年的时间,就这样每分每秒地过去。而皓勋的生命也接近了枯竭。医生诊断出皓勋得了肺癌,已是无力回天了。
“哥,我要走了,对吗?”皓勋苍白的脸上丝毫没有一点血。常年的病魔,已经把他折磨地骨瘦如柴。以前,圆嘟可爱的皓勋永远留在了过去。
“皓勋,不会走的。哥,怎么舍得你走呢?”我强压着泪水,不让它溢出来。
“呵呵,我知道的,我要去做天使了。我会永远守在她的身边的。”皓勋无力地从被子里伸出左手,撑开手掌,一只可爱的史努比粉发卡在闪闪发光。
“哥,这个是‘晶晶’给我的礼物。”皓勋示意着让我接过。
“哥,记得,替我去看看她。看看她好吗?她快乐吗?如果可以的话,替我好好地照顾她,好吗?”我紧咬着嘴唇,使劲地点着头。
“谢谢你!哥!我要走了。我好像看到她了,她在对我笑呢,你看……”皓勋含笑着指向远方。
几天后,皓勋永远地离开了我们。看着棺材里安详地躺着的皓勋,我做了一个决定。就是去云翔县,看看那个生,看看皓勋一辈子想守护的人。
打电话告诉蓝鸣宇皓勋去世的消息,鸣宇急忙赶来,却没见到皓勋最后一面。我告诉鸣宇,我要去云翔县,鸣宇好奇地向我原因,我只是看着皓勋的照片,默默地告诉他:“哥答应你的,一定会去的。我会替你去看看她。”
没想到,刚开校几天,我就见到了她。虽然,她长大了不少,可是与照片里小时候的样子,却相差无几。那天,她被蓝鸣宇的篮球砸中,鸣宇跑去向她道歉,没想到,她却没有理会鸣宇。鸣宇更是奇怪,非但没有不高兴,还笑容满面的。
第二天,鸣宇那家伙告诉我,放学后,约一生吃饭,让我陪他去。我好笑地看着他,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腼碘了。
放学后,鸣宇迫不及待地拉着我走出了教室,奔向校门口。远远地看到了那个生,她不知道因为什么,正抱着肚子放声狂笑。看着她的笑容,让我心里有一丝温暖。我有点惊愕,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颖馨,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鸣宇讪讪地打着招呼。
那个生愣愣地看着我,当我碰触到他的眼神的时候,我的心不受控制地乱跳。不行,我得冷静。
当鸣宇向她介绍我时,我只淡淡地点了一下头。可是,我的心里,却记住了她的名字“柳颖馨”。
云翔的冬天很是寒冷,早上,我像往常一样骑着单车去学校。可是,今天我的心里总有些不安,不知道为什么,我会选择走这条路。
远远地便看见一个生站立在雪地中,轻展左臂,紧闭双眼,嘴角微微扬起,有些松散的长发随风飘起。宛若仙子般,让我怦然心动。
当我再靠近时,看到她伸手追逐着空中漂浮的口罩,我加快地单车的速度,还未等我到达,她已摔倒在地,几度挣扎,始终站不起来。我心如刀绞,大步走向她。
透过朦胧的雾,定睛看去,我的心猛然一惊。原来是她!伸手将她慢慢扶起,可看到她因疼痛而紧皱的眉头,我的心也跟着疼痛起来。毫无思考,把她抱了起来,看到她静静地偎在我的怀中,我的心如一潭水般温暖。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