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走到哪,我都会抱着一把吉他喃喃自语,很多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我都会视而不见,那是别人的事,我只做我自己就好了。也不能抱怨他们那么看我,试问你看见一个孩抱着一把已经破碎的吉他穿梭在大街小巷,你会做何感想呢?
2006年,我十八岁,这年是我自难忘记的一年,相恋2年的男友永远的离开了我,我在家颓废了三个月,终于还是决定去他读书的城市寻找他的踪迹,到的那一天我去了公园,去看我们一起栽下的树苗已经长成了一颗小树,我孤单的坐在那棵梧桐树下发呆,还是忍不住哭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要离开,我只知道他留给我的只有一本日记,一本磁带和一封信,我亲眼目睹了他的离去,却无法挽留他,也许是我的爱不够让他信赖,所以现在的我只能找他留下的气息,让他知道我有多么在乎他,即使他不在了,我想他能感受得到的,我是个固执的孩子,从小就是。
还记得那天,当我下车后,接我的不是辰,而是智浩,他没说一句话就把我拉上他的摩托车,我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我们狂飙去了一中,身后传来交警的警笛声,等我们到了一中后,我看见操场上围着很多人,那么冷的天,都聚集在操场上,望着天空,我不解的望着智浩,希望他能告诉我,为什么带我来他以前的学校。
他用左手指着顶楼在我耳边颤声说“辰在顶楼,你把他喊下来吧。”
我震惊了,怎么会?不是说好这个星期我来看他的么?我想从他的眼里看出他是在骗我,可是我看不到,我看到的是智浩的绝望。我呆怔了,而后惊醒,我拨开人群往前面走去,我看见我的辰这么冷的天只穿了一件上衣,抱着他过生日那天我们一起买的吉他,上面还刻着我们的名字。辰的眼里有一股悲凉与绝望,我的泪在打转,我怕他就那么离去了。
智浩哭了,他说“若涵,只有你能唤下他了,求求你了,劝他别做傻事了。”
我能感觉出辰眼里的决绝,我知道他已经疯狂了,没人能换下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冬日的阳光刺得我的眼睛生疼。望着天空漠然的辰突然看到了站在楼下的我,他露出一丝凄惨的笑,他说“小若,我对不起你,我活着是一种罪孽,我是得不到宽恕的孩子。”
虽然隔的那么远,但我能感觉出他在哭,我依稀能看见他眼角滑落的泪,我茫然的看着他,然后歇斯底里的说“辰,你下来好吗?我们一起离开,求你了,不要留下我一个人,不管你做了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身边的,我只要我们好好的,那就够了。”
我看见辰眼里的慌乱,继而听见他淡然的声音传来“小若,你是个好孩,感谢你一直对我不离不弃,只是我不能那样对你,如果有下辈子我还会你,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再也配不上你,我们的誓言我没遵守,对不起。我活着已经没有意义了,你忘记我吧!只是我走后,你一定要快乐,没有了我,你也不会这么累,你会过得比现在快乐,我以前就说过,如果有一天我比你先离去,我会在天上看着你,给你祈祷的。”
“不会的,辰,你不会离开的,对不对?”我慌了,辰这是在说什么啊?为什么会这样?我上个星期走时他不还是好好的么?
“我给你留了一封信一本日记和一本磁带,在我们栽的那棵树下埋着,等有一天你看完后,就会知道我活着是一种罪孽的,你也就会忘记我的。”说完这些他就从顶楼往下跳,我来不及阻止他,只听见风中夹杂着他的声音“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让自己配得上你,让自己不那么肮脏,不让自己被人利用。”我向他掉落方向跑去,张开双手,我想接住他,减轻他摔下来的力度,这样他就不会出事的,我嘴里一直喊着“不要,辰,不要丢下我。”他降下的速度是那么快,快到我根本来不及接住他掉下的身体,在他掉下的瞬间,我看见他脸上的泪痕,看见他眼里对世间的绝望,看见他望向我的迷恋与不舍,他的身体是那样单薄,穿着白的衬衫,我发现他身上的所有东西都是我们一起买的,我跪在地下,抱着他的头,血陆续从他头上冒出来,他身体里的血都渗透出来,我又看见了血,不是说梦中的事是假的么?为什么还是这么真实?我抱着他无声的哭,我的声音发不出来了,我想起曾有人对我说过的话“当你感觉生活太苦太悲时,想哭是哭不出来的,那是种让你绝望到连活下去都没有勇气的。”我听见周围传来的惊呼声,辰,我亲爱的,就让我这么陪你一起吧!你不会孤单的,这是我昏迷前脑海理想的。
当我醒来时,旁边没有了辰,只有一把破碎的吉他,吉他都坏了再也不能用了,我们的名字也摔断了,我好想这一切只是梦,但我身上的血渍在提醒我这一切都是真的,我披散着头发走出房间,我看见他们两个在哭,看见旁边一男一在争吵,那是他的父母啊!为什么在他死了后才相互指责对方呢?
“智浩,辰呢?”我沙哑着声音问。“辰呢?”
“在他房间里,我知道要让他干干净净的走,所以给他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智浩哽咽着说。
我熟练的打开辰的房间,里面那么干净,那么空荡,只有白的衣服和鞋子,我的辰还是那么爱干净,就连走也把房间弄的那么干净,什么也没给我留下,他躺在上静静的,那么安详,就如同他睡着了一样,我把脸贴着他的唇,趴在他身边,他的唇那么冰冷,我想给他温暖,可是我还是给不了他温暖,他的身体还是那么冰凉,辰是怕冷的啊!我该怎么温暖他呢?我抱着他突然放声大哭,我不想失去的最终还是要离我而去么?在房外的智浩原磊都进来了,看见我的动作,他们没有阻止,只是辰的父母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辰,你起来,好么?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云南么?你不是说要带我去巴黎么?为什么现在把我一个人丢下了呢?你起来,好吗?我不再生你的气,你说什么我都答应。”我的泪滴在他脸上,他还是没有醒来,我多么希望这是一场梦,多么希望他也能像电视剧中那样是恶作剧,我坐在边,握着他冰凉的手,反复的揉着,直到出现细微的血丝但还是冷的,我睁着红肿的眼睛说“辰,你真的就这么忍心吗?”我的嚎啕大哭变成了低声的诉说“辰,既然你说你能得到解脱,得到救赎,那我就不恨你,只是我会天天念你,想你,让你不得安宁,谁让你那么轻易的离我而去呢?就算你走了,我还是会爱你的,对你的爱不会因为你走了而消失。”
我擦干脸上的泪水,很冷静的对智浩说“我们送他去火葬场吧!他很怕冷的。”我看见智浩脸上的震惊,我没看辰的父母,我憎恶这样不负责任的父母,生下他又把他送走,他回来了又对他不理不睬,直到他离开了才相互指责对方,我该恨他们吗?我不知道,所以我选择沉默。
“姑娘,我们辰有留下什么东西吗?”辰的母亲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了一丝疲惫。我没有理她,我不想跟这样的母亲说话,不负责任。
“智浩,我们走吧!辰是怕冷的。”我听而不闻他妈妈的话。
“我再问你话呢?你为什么不回答?”她站在我面前大声说。“他是我的儿子,我有权利知道。”
我冷冷的看着这个被化妆品覆盖脸的人,冷冷的说“你配做他妈妈吗?你有给过他爱吗?你真的是他妈妈吗?有你这样的妈妈吗?”
“啪”我脸上挨了一巴掌,我只是漠然的看着这个人。
“你干吗打人啊?”一直没说话的原磊推开挡在我面前的人。
“小磊,你?”人震惊的瞪着原磊。
“我怎么了?你们都给我闪开,没听见我嫂子说我哥怕冷吗?你们都聋了吗?人死了还不给他安宁吗?”我看见愤怒的原磊眼里的伤痛,我从没看到原磊生气,这是第一次,还是为了我;我拉着原磊说,我们走吧!不管身后的人。
来到火葬场,我们等在外面,不可以进去的,我望着蔚蓝的天空,太阳已经走到了西方,快要下山了。从原磊手中接过辰的骨灰,我没有哭,只是坐进车里后就抱着不放。
“智浩,我们去码头好吗?”在车子要进入市区时,我对开车的智浩说。“我想带辰去看最后一次夕阳,我想今晚带他回家,明天再送走他。”我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好,我们一起去码头。”智浩没有思考就把车掉了头,往码头驶去。
我们把车停在外面,我抱着辰的骨灰走在前面,他们在身后紧紧的跟着,我沿着台阶下去,直到接近水才停下脚步,我拿出丝巾放进冰冷的水里搅动,然后拿起来擦这个透明的盒子,里面是我爱的人,他爱干净,我得把他的家擦干净,我的手很快被冻红了,但我还是认真的擦着,直到干净了,我才丢掉手里的丝巾,带上手套。
“我们去看夕阳吧!一会下山了就看不到了。”我挥挥手对他们说。
他们靠着栏杆,我坐在石凳上,我们都望着那下山的太阳,天边被夕阳染红,白云被染成血,落日的余辉映在水面上,在这片血中,它缓缓落下,直至再也看不见,天突然变得灰暗了,提示我们傍晚来了。
回到家,我们三个都没说话,我抱着辰的骨灰回到我的房间,不看一眼在客厅沉闷的那对男。我房间里的墙上满满的都是我们的照片,我抱着他的骨灰盒和衣躺在上,我很累,我得睡一会,我怕自己会哭,这样辰就不会得到安宁了。睡到半我还是起来了,我很饿,一天没吃东西的我,胃又疼了起来,抱起身边的骨灰盒我哭了,不知道是因为胃疼还是因为辰的离去,再也没人在我半胃疼的时候为我倒水,给我捂心口了,我的哭声渐渐大了,他们打开门进来的时候,我一手捂着胃,一手抱着骨灰盒,我想我的脸一定很难看吧,我看见原磊着急的眼神,我再一次晕了过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到处充满刺鼻的福尔马林的气味,原来我又进了医院,摸摸身边没有辰的骨灰盒,我快速的跳下,到处找,没找到,穿着病服我跑出了医院,我想起来了,他们肯定送他去山上了,身后传来护士的喊声,我听见智浩焦急的声音,我只能在路口拦着出租车,可是没有人停下车,我急得大哭起来。智浩很快开来他的车子,我打开车门就对他说“我没事,你带我去吧!我想看到他下葬,我现在真的很好,我不会哭的,你带我去吧!”我还是忍不住哭了,智浩出乎我意料的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我们到的时候,我看见原磊对那对男的漠视,看见那对男脸上悔恨的眼神,只是这一切来得太晚了,我的辰他看不到了,他再也看不到了。我没有哭,我觉得我的泪再也流不出来了,都干涸了。
“原磊,智浩,我们一起给辰建一个温暖的家吧!”我勉强的对着他们说。“这样辰就不会冷了,我们的温暖都能传给他的。”
我轻轻的把骨灰盒放进去,从旁边捧着新鲜的土撒上去,我想哭可我哭不出来,我再也不会有泪了,我们三人就这样不让那对男帮忙,给辰建造了一个家,墓碑上要相片,我把钱包里我们的合照拿了出来,虽然智浩阻止,说什么不能这样,但我还是固执的要那么做,最后智浩还是敌不过我,我的固执是谁也改变不了的。我把头靠在墓碑上对他说“辰,你不会孤单的,我会永远陪着你的。不管我去哪了,我都会带着你的。”
“哥,我会帮你照顾若涵的,我会努力给她找一个爱她的人的,我会帮你照顾她的,你在那边要开心哦!”原磊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我看见他哭了。
“辰,不要担心若涵,就算你不在了,我都会帮你照顾她的,她永远是我的嫂子,你在那边要过得开心,一定要记得想我们。”智浩还是那么酷。
我们就这样离开了,那对男一直在墓前落泪,我们谁都没理他们,这样的父母真的太寒心了。我以前一直没见过他们,辰也不愿提起他们,原磊是辰的表弟,这我是知道的,我一直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见到辰的父母,只是想不到我们的相见是在辰死了之后。回到家,我什么也没说,进了房间我就看着墙上的相片发呆,我那么喜欢的一个人就这样离开了,我还剩下什么呢?我听见原磊再给诗妍打电话,听见屋外传来智浩压抑的哭泣声,只是我再也哭不出来了,我把自己关在房里一天,不管他们怎么说,我就是不想起来,我想睡觉,也许醒来后这一切就会过去的,辰还是会在我耳边说,傻丫头,起来,我带你去看日出。
当诗妍从学校赶来的时候,她看见目光呆滞的我,轻轻的抱着我说“,你起来吃点东西好么?原磊他们都没吃东西,他们说你不吃,他们也不吃。”我还是没任何反应。
“,我求你了,你别这样不说话,好吗?你这样不吃不喝的,辰看到了他会心疼的。”诗妍哭着对我说。
“他还会为我心疼么?”我哑着嗓子问。“他还看得见么?”
“会的会的,你这样他看见了会不开心的,他不是叫你要开心吗?只有你开心了,在另一个世界的他才会开心啊!你的开心就是他的开心,你不开心他就会跟着不开心,这是他以前经常对你说的,你忘了吗?”
我恍惚的起,坐在上我看见原磊与智浩都进来了,他们手上端着我爱吃的糖醋排骨与酸菜鱼,诗妍给我端来一杯水,甜甜的,我知道这是冰糖水。“你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我怕你的胃受不了食物的刺激,喝点甜水缓和一下。”我点点头,我假装没看见他们眼里的担忧。
“我没事的。”我笑着对他们说。“只是很想睡觉而已。”
我只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放下碗我对原磊说“我想今天回家,每个星期你都要去看你哥,知道吗?他怕孤独的。”我还是忍不住流泪了,挥手把他们赶了出去。
擦干泪我就开始收拾我的房间,下次来不知什么时候,所以得收拾干净了,也不知道是否还会来?走出房间看见那对男还在,我没跟他们说话,我不是个大度的孩子,我无法抹去他们对辰的伤害。
“若涵,这是在辰的房间里拿到的,是他留给你的。”智浩手拿着一份文件从辰的房间出来。
我诧异的翻开,里面写着遗嘱,他把房子留给我,所有的东西都留给我了,只是人没有留给我。我把它给原磊,“给你吧!等我回来的那天你再把它还给我。”我平静的说,我不会再来这里了,这城市给我的只有痛,没有来的必要了,我想我要忘记,我要缩回我的壳里,回家做只乌龟。
我一个人坐上回家的车子,我不要诗妍跟我一起回去,我一个人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在眼前飞速而去,我没有哭,回到学校,我照常上学,没有一点悲伤,第二天诗妍回来,她看见我很吃惊,我什么也没说,只是对她笑笑,我还是要学习第一的,不能改变我的梦想的。
期末考试后,我考到了全校第一,老班很高兴,当着全班人夸奖了我,我还是没有什么表情,这些对我而言都无所谓的,拿着第一的成绩回家,我看见妈妈脸上的笑容,爸爸满意的面孔,对我的夸奖,只是在晚独自一人时我经常躲在杯子里哭,有天被无意中发现了,她问我“小,为什么哭啊?”我摇摇头,抱着什么也没说。
“傻丫头,我们之间还有秘密吗?有什么事说出来就舒服了,别憋着。”的话让我更想哭。
“没有事的,我只是心口疼而已。”我没有对说实话,说了也没人懂的,整个寒假,每天我都会出去,我会去爬山,去我们的初中校园,最常去的还是学校河边的那条小河,我会坐在桥下想事情。我终于还是决定去辰读书的城市,毕竟那里有他的气息,我还是放不下,我经常梦见辰,他说,忘记我的同时请快乐,忘不了那就别勉强自己。在老师的质疑,父母的不解,的震惊中我转校了,来到了辰隔壁的学校,我不担心会遇上智浩他们,因为他们已经转去别的学校了。
我没有告诉他们,我又过来了,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回来了,我只是想一个人寻找辰的脚步,我也无法原谅他们对我的欺骗,我还是没有看辰的信和日记,我不敢看,我怕看了之后我会崩溃。
来到新学校,换了好几个宿舍,最后才定下来,我还是不喜欢说话,我们宿舍有八个孩子,我通常只跟3个人说话比较多,一个若西,一个小草,一个小梦,若西只是偶尔住校,宿舍经常就我们两人在,她总是买很多衣服,穿着暴露,但她从不化妆,我们交谈的甚少,有一天她说“若涵,我要离开江南了,我想去南方寻找快乐,我听人说南方很温暖,我想去寻找我缺少的温暖。”
“南方真的有温暖么?你去云南么?”我好奇的问。
“我也不知道,可能我会去云南吧!我走了若涵会想我吗?”她眼里有我能看懂的悲伤,是什么让她这么悲伤呢?为什么她不快乐呢?像她这样的孩应该是快乐的啊!
“一定要走么?”我舍不得她就这样走了,真的舍不得。
“不管到哪了,我都会跟若涵报平安的,若涵,你不要对太多事无法释怀,虽然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如此悲观,但你想过吗?就算你不开心,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是无法改变的。”她静静的说着。“如果我去了云南就给你寄那边的相片,我的话你好好想想,我要回家收拾了,希望有天我回来时你是开心的。”
我没有挽留她,我知道她就像是一阵风,她的话很有道理的,我是该好好的想想了。就这样若西走了,我们宿舍又来了一个新的舍友。我每个星期都会去郊外辰的墓前呆半天,原磊他们都没来,也许智浩说得对,那样他们永远不会走出失去辰的阴影里,只是我是固执的,当我知道他们不来时,我就转来这边读书了,我不想我的辰这么孤独,他是害怕孤单的孩子。
运动会那天,我在酒店看到了智浩,他变了很多,看到我,他的眼里闪过震惊,但我只是冷冷的跟他打招呼,我不想跟他说太多的话,我怕他又说起我不敢面对的话题,智浩原来已经是草的男友了,我一直逃避却又逃避不了,真的很搞笑,智浩最后陪我的酒,我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他身边的那个妖冶的生就是我在“琉璃”见到的,我不清楚他们的关系,所以我只是说“智浩,你要好好对草,不可以让她伤心。别的,我就不多说了。”我的眼神很冷淡,我看见智浩眼里的失落,那晚,我喝了很多酒,但我没喝醉,我知道自己是不会醉的,我一直冷眼看着一切,智浩背着那孩出去,草眼里的落寞,我叫草回去,她不跟我们一起回,我没说什么,上车之前我给了智浩一个警告的眼神,又一个陷入爱情漩涡的孩子,不是我不看好他们,如果草知道发生在智浩身上的事,她还会接受智浩么?智浩真的可以为了草摆脱以前的生活么?他们真的能在一起么?我有太多的话无从说。
草回来了,她脸上有哭过的痕迹,我以为是智浩欺负了她,但当她说完之后我心里绷着的那根弦松了,智浩告诉了她关于他的事,就像当年辰跟我说他心中的事一样,我抱着她,轻轻的笑,我很高兴,为智浩高兴,为她高兴,那一刻我下定决心要保护他们的爱情。
又是一个周末,下午的课我没上,我翘课去了辰的那所大房子,智浩和原磊都在,还有那个孩也在,孩看我的眼神有嫉妒,我没看孩一眼,我只是来拿我的东西,他们在房间里很吵,我听见智浩的手机在响,听见他说,好的,草,我记下了,回家玩得开心之类的。我看了一眼我的房间,拿下一张我和辰的合影,走出了房间,我看见原磊在抽烟,智浩在发呆,那个孩一直用防备的眼神看着我。
我一句话都没说,走出房子的刹那,我听见原磊说“,你要忘记我们吗?连也要丢下我们吗?”
“你们都该长大了,不能总是这么混下去,我是鄙视这样的人的。”我只能这么说,我不能劝回他们,那我就换种方式让他们讨厌我吧!
“不是,不是你想得那样,真的不是。”原磊在身后急切的说。我还是走出了那间房子,我听见智浩摔杯子的声音,听见那孩的惊呼声,听见原磊压抑的哭声,只是我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坐车去了辰的墓地,天空飘着毛毛细雨,今天天气不好,天气预报说今天小雨到中雨,我还是决定去郊外看辰,我说过的每个星期都要去看他的,我知道他是个害怕孤单的孩子,只是他走的时候可否想过我呢?想过他走了之后我该怎么办吗?我没有接受任何人,我也接受不了他们,我想我注定了要带着我们的回忆过一辈子吧!辰走了,我无法再去任何一个人的,我是个固执的孩子。坐上一路公车,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颠簸终于到了。下了车,远远的看见山的周围被雾气包围着,我踏上台阶,来到他的墓前,看见墓碑上他那灿烂的笑容,我还是忍不住哭了,为什么我们会这样呢?为什么呢?一直以来我都不去看他的信和日记,我在想有一天他会回来的,只是我自欺欺人了这么久,现在来到了他生活的城市,我想寻找他的脚步,补偿我没陪在他身边的日子,只是他已经不在了。看着他灿烂的笑容,我的视线模糊了,不知是雨水还是眼泪,我只能无助靠着他墓碑上的相片。也不知过了多久,雨渐渐地下大了,我跪在地上的双脚也麻木了,我不想起来,我多么想让他带我一起走,和着雨水,我终于在这个孤寂的山中大声的哭出了我的彷徨。
“辰,你起来啊!你看看现在的我,你个胆小鬼,就这么丢下我走了。”除了哭,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说我的悲伤,我仿佛被抛弃的孩子,找不到我的家。我趴在墓碑上放声大哭,今天下雨没有人来的,我可以尽情的哭出我的悲伤,我不用克制自己的情绪。
“若涵,你别这样,我们回去好么?这样你会生病的。”身后传来原磊的声音,他和智浩都来了。
“为什么呢?为什么他会选择这样呢?你们告诉我好吗?”我睁着茫然的眼神看着他们,这是辰走后的第六个月我彻底崩溃,我原本想自己能安然的面对他的离去的,只是我做不到,我是个坏孩子,我没有留住我爱的人。
“若涵,别这样,你还是还没有看辰留给你的日记和信吗?”智浩突然问我。
“没有,我不敢去看,我怕看了他就真的不会再回来了。”我低声诉说。“他会回来的,他知道我在等他的,他怎么会忍心离开我呢?”
“他已经走了,你看这是他的墓碑,你看他就躺在里面,你还不清醒么?”智浩扔开伞用力摇晃我的双肩。“他也不想看到这样的你。”
“你走开,都是你们害的,我讨厌你们,再也不要见到你们了。”我发疯似的推开智浩。“都怪你们。”说完这些我眼前又陷入一片黑暗,我听见原磊惊呼的声音。
醒来时发现自己在房间里,墙上辰的笑容看着我,我用手触摸他的脸,想起他从顶楼跳下时从容而又苍白的脸,也许我真的该看看他写给我的信,看看他的日记,因为在今天之前我看到了若西写给我的信,信中若西说“若涵,我找到了小时候的朋友,只是他们都不认识我了,我的男友就是小时候的朋友,我现在很开心,我发现我也可以开心的,若涵,其实快乐真的很简单,只要我们放开心口的疙瘩,在学校你经常看着一封信和一本日记发呆,但你从没打开过,我想你应该打开看的,你心中的结也许那封信可以解开,不要让已经离去的人为你担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的,我们不是神,不能要求完的,他的离去也许是你心中永远的痛,但他给了你一段好的回忆,你说对吗?人的一生中要遇到令自己心动的人真的很难,遇到了但没留住,至少你拥有一份好的回忆,至少不会遗憾自己没有爱过,人,不能贪心的,我期待你走出来的那天。”寥寥十几行字,这也是若西的风格,若西,你找到了你的快乐了,对么?只是看了信和日记,我还会快乐吗?我会看的,也许看了之后我会放开吧!
回到学校已经是晚上了,我拿出枕头底下的日记,打开首页是我和辰的大头贴,我没哭,下面写着一行小字。“今天我的若涵笑了,她终于是我的朋友了。”我继续打开,前面的几页都是记载我们的,看到后面我不痛恨自己,为什么会在他最痛苦的时候跟他提分手。
“2006年,三月二十日,今天我的心情不是很好,我发现了爸妈的秘密,原来他们早已经离婚了,下午我去车站接我的天使,心情很糟糕,我看见诗妍在车里对我招手,上车后我发现我的天使在睡觉,诗妍说她整晚没睡,我很自责,为什么。。。。。。晚上若涵睡着了我去了“琉璃”,他们都在等我,我的画着浓厚的妆,诗妍也是,这一切好像是梦一般,我们是一群生活在下的寄生虫,被人厌恶着,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若涵来到的,我是在看见诗妍打那两个轻薄若涵的男人时,才知道若涵来过了,等我慌张的追过去时她已经出了“琉璃”的门,她的脸上只有憎恶,眼里有痛恨,我突然很想伤害这个单纯的孩,我说,你现在看到了,这样的我你还想要吗?你还能接受这样的我吗?若涵没说完,她只是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我,那里面有怜悯,有不敢置信,她推开在她面前的智浩,上了一辆出租车,直到车子快看不见了,我才惊醒过来,我是怎么了?为什么要伤害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呢?我骑上智浩的摩托快速的跟过去,我怕她会出事。。。。。,终于她下了出租车,我一直跟在她身后,她进了公园,抱着榕树在低声哭,那是我们一起栽的,我怪自己为什么要伤害她,只是伤害已经造成,我只能远远的看着她,我无法去乞求她的原谅。。。。。”
看完日记,我明白了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原来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但他还是爱我的,只是他没写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我只知道他有很多的朋友,我没怪他,也许那也是他的一种发泄方式。我没有看剩下的日记,我觉得那是对他的不尊重,我看了信,因为信是写给我的,不算是吧。
“小若: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不在了,我对不起你,我没有遵守我们的誓言,活着对我是一种折磨,即使你不怪我,但我无法原谅自己,这个世上你是我唯一留恋的,但我一直在欺骗着你。父母对我的欺骗,对我的利用,让我不知道活着是为了什么,他们为了个人利益,一次又一次的利用我,伤害我,可笑,直到今天我才发现,你是我最爱的孩,你追求的是完,可我已经不完了,我知道我再也配不上你了,就算你原谅了我,我也不会在你身边的。我的天使,谢谢你带给我这么多的快乐,谢谢你陪伴了我这么多年,谢谢你一直对我不离不弃,即使知道了我的真实情况,你也只是提了分手后,没过多久又回到了我的身边,只是我不能再给你带去伤害了,长痛不如短痛,你要找个好男孩,一个爱你的男孩,一个知道疼惜你不给你带去伤害的男孩,如果有下辈子我还会你的,那时我会让自己配得上你。
涵,这封信我想你要很久过后才会看到吧!我知道你很倔强,只是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想你已经走出了我带给你的伤害吧!我想倔强的你还是不会忘记我吧!只是一个人,你会孤单的,找一个爱你的人吧!我们其实都是害怕孤独的孩子。对不起,没有遵守我们的约定,留你一个人,你很幸福,因为你有爱你的家人,他们对你没有企图,只是单纯的爱,也许他们不懂你,但他们是爱你的。”
没有署名的信,我知道他的格,他的字还是那么工整,我的泪滴在信纸上,看着钱包里他的相片,我明白他为什么选择离去,如果一个人走不出自己的心魔,那他活着是一种折磨,只是他没有想过他走了,留下的人会不会想他?也许我是比他幸福,一个暴躁但爱我的爸爸,一个唠叨的妈妈,一个整天嘻嘻哈哈的,他们是真的爱我,即使我转学来这他们也没有阻止我,其实他们还是理解我的,我想下个学期回家吧!回到我熟悉的环境里,让一切从头再来,我不是一个容易被打倒的人。
我把磁带放进复读机了,里面传出辰的歌声,是他录制下来的,都是他喜欢的乐队的歌,我也跟着哼起来了,我不知道草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看见她疲惫的倒向上,于是我问她“草,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想你了哦,所以就回来了,你唱歌真好听,就是太悲了。”她掩饰着她的难过,我突然想告诉她我的事。
“今天是我喜欢的人的生日,也是他走后的第六个月,你看这是他的吉他,这是他生日前的周末我们一起买的,我是那么的喜欢他,可却留不住他。”草过来抱着我,我没有推开她,我想我是需要一点温暖的,如果是以前我会拒绝的,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的脆弱。我摸着破碎的吉他继续说“我好想他再拍着我的头说声傻丫头,一切有我,只是这都不可能了,我是那样的喜欢一个人,可是有天喜欢的人却永久的走了,只剩我一个在独自伤悲,我知道我该忘记他的,可每次我想忘记的时候,脑海里总浮出他的面容,我想我注定是忘不了他的。”草在我身边静静的陪我,哭完后我说“你带我去琉璃吧!我只是想看看迪吧是什么样子,我只是好奇当年的他,为什么会那么喜欢去迪吧?我去过琉璃的酒吧,但没去迪吧,我知道他最喜欢的是迪吧。”
看着我期待的眼神,草缓缓的点了点头,吃完饭我们去“琉璃”的迪吧,还没进去里面就传出爆炸的音乐,震得耳朵生疼,我好奇的四处看看,草说“涵,这里什么样的人都有,你要跟在我身边,不要离开,迪吧是很危险的地方。”我点点头,她满意的笑着。音乐在我耳边响起来了,是黄家驹的那首《真的爱你》,我看到很多人都在大声叫喊,看来这首老歌很受欢迎啊,我也忍不住哼起来,这是辰喜欢的歌,也是他教会了我唱这首歌,乃至到喜欢这个乐队,辰所有的磁带,我只拿了beyond的最后一本专辑出来,还记得那次隔壁班一男生拿了我的磁带,我从五楼追到一楼,一路跑到五楼,直到那男生把磁带给我,我才双脚麻木的坐着哭,我居然让别人碰了辰的东西,辰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碰他的东西,我只能擦不停的擦,他们以为我有洁癖,只有若西明白,那男生从那以后再也不敢来我们班了,若西说,是她警告了那男生,她讨厌把我弄哭的人。
凌晨2点迪吧营业结束了,草带我去了一间网吧,她跟那人很熟,我们没用身份证就拿到了卡,进了包厢,我很累就趴在电脑前睡觉了,醒来时,发现智浩原磊他们都来了,我没什么话跟他们说,于是就上网寻找黄家驹的歌,但智浩把电源给关了,说带我们去他兼职上班的地方,我说不去,我要去“金碧辉煌”,出乎我意料的他同意了,我们六个人走进金碧辉煌各自点了喜欢的歌,我没有点黄家驹的歌,而是点了小虎队的《放心去飞》,我明白了这首歌的意义,所以我放飞它,我不知道为什么唱着唱着就流泪了,唱完之后我靠在草的身边打盹,我听见智浩唱完我熟悉的歌说“这是我的好兄弟教我唱的,今天是他的生日,我知道他的天使哭了,我无法把我的兄弟还给她,我只能替兄弟给她唱首歌。我想说,不管多少年以后,我们都不会忘记我们的兄弟,不管她以后怎样,她永远是我们的嫂子,永远是我兄弟最爱的人。我兄弟走了,不要再去想他,过好自己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天亮之后我们才回学校,于是我和草拴上门睡觉直到周一才起来,我发泄完了心情好了很多,买了饭菜回来准备叫草起来吃,才发现她已经起来了,于是我很欢快的跟她说话,我不想她被我影响着。
草这个星期每天都去智浩那,技校的考试真的很简单,只要上课的时候认真听,老师出的题目都能猜中,周末我给她划出这次考试的重点,她在宿舍看书,她说智浩来接她,走之前我对草说“草,我的悲伤只能一个人承受,这种悲伤是没人能懂的,我在他走的日子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要快乐,就算是假的,我也要快乐,只是偶尔想他想得我的脑子发疼,所以你要快乐,不管怎样我喜欢看到你和智浩有好的未来。”我说完就一个人去教室看书了,我现在很平静,对于未来我找到了方向,既然他不在了,那我就去追寻我们的梦吧!一个人去寻梦,也是不错的。七点三十分手机响了,我听见草在哭,她说“涵,智浩在人民医院,你能陪我去吗?”我的眼前出现辰出事的画面,我的声音在发抖,我说“你等我。”书都没放好,我就从五楼往一楼跑,我怕智浩会出事,会像辰一样离去,在楼下我看见草,拉着她就跑,我怕,真的很怕,到了医院之后看见智浩的伤不是很严重,我才放心,草看见智浩的父母那样对智浩,她都哭了,我拉着她走出医院,原磊一直跟着我们,我对他轻声说“小磊,不要参与打架事件了,辰已经走了,我不想你们这样下去,答应我好吗?”
“,哥哥已经走了一年多了,你不要想他了,这样你会不开心的,你不开心在天国的他也会不开心的。”
“嗯!我知道,我会让自己变得开心的,你告诉智浩,不要跟他爸爸吵了,他们不爱我们,我们得自己爱自己,我希望看到的是以前的那个智浩。”我挥挥手跟原磊说再见。我把我和他们的故事都说给了草听,因为我现在已经放开了,我知道发生的事情是无法改变的。
我打电话给智浩的了,告诉她所有的事,他说会把智浩接走,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不喜欢智浩,但我知道智浩有个很关心他的。
期末考试结束后,我没有立刻回家,我知道智浩过两天就要去上海他那了,我知道智浩的给他联系好了学校,所以,我告诉草后,小心的观察她的反应,草说,她很高兴,智浩离开这里会开心的,她真的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孩。
我和草一起去江边等智浩,跟智浩说了一会话后,我不想做他们的电灯泡,我就对智浩说,我要去看看辰,没想到智浩说他也去,草也要求去,于是我们三人一起坐公车去辰的墓地,我想,我现在能从容的面对他的离去的,我蹲下用手抚摩着墓碑上的相片,缓缓地抚摸着,我没哭,看着辰灿烂的笑容,我说“亲爱的,我又来看你了,你看哦!这一次我没有哭哦!我很开心哦!我没有怪你离开我,我会在晚上看着天空的,我知道有一颗星星是你变的。”我把脸贴在墓碑上,低声的对他说“亲爱的,我要回家读高中了,我要一个人去继续我们的梦,你别担心,不管到哪我都会带着你一起去,我不会丢下你的。”我听见草压抑的哭声传来。
我拿出随身携带的相片,都是我最近照的,我幽幽的说“亲爱的,这都是我最近照的相片哦!你看我还是以前的那个我,你要是想我了,就看看我的相片,要是睡不着,就抱着我的相片入睡,每次我睡不着,抱着你的相片我就能入睡,你在那边要快乐哦,我会好好的生活的,不让自己的眼睛看见悲伤,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寄相片哦!以后我一个月只来一次,我要准备考试,我要去继续我们的梦,去云南丽江,你放心,在那我会找到快乐的,若西说南方很温暖的。”我的手机里在放小虎队的那首《爱》,这是我们很喜欢的一首歌,也是我们第一次牵手时他唱给我听的。一首歌放完,我笑着对辰说“智浩也来看你了,我先走了,你们聊吧!”我往山下走,我知道自己好想哭,但我不能在这哭,我一路哼着歌让自己开心,让自己不哭,我没哭,只是眼角湿润了而已。在山下等智浩和草下来后,我们才坐上公车回市里,吃过饭后我催促智浩走,让他明天早点送我去车站,我想让他放心,我已经好了。
回到宿舍,我没和草说一句话,只是一个人躲进被窝里哭泣,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说好了不哭的,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哭了,我还是害怕孤单的孩子,明天就要回家了,觉得离开了这里仿佛解脱了,但又有一种舍不得。以后不能经常来看辰了。我得努力学习,考上云南丽江的大学,然后带着我们的梦一起去。也不知道是哭累了还是真的想睡觉了,不知不觉中,我睡着了。
当阳光从窗户照进来的时候,我知道我睡了很久,就像在辰的怀抱里一样。我做梦了,梦里辰很开心的对我说话,他还像以前那样开朗,一身白运动装的他笑着对我说,我的涵,你长大了,我在看着你的成长,你只要快乐了,我也就开心了,朝你的目标出发吧!每次哭后我都会做梦,只是没有一次梦见辰。这个梦我不想醒来,想就这么一直做下去,但辰不同意,他说,若涵,我以后不会出现了,你要开心,因为我想你开心,我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我会在那个世界看着你,祝福你。他朝我挥挥手,当阳光照射在我脸上的时候,他离开了,而我也醒了。我脸上是安然的笑,这是草后来告诉我的。
智浩和草把我送到车站,我一直靠在窗边上对他们微笑,直到再也看不见他们,我才无声的哭,泪水不受我的控制,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抱着怀里那把破碎的吉他,滴在上面的泪水钻进裂痕里又缓缓的的掉下地,我紧紧抱着他不放,想把我的悲伤传递给他,我又要一个人了,但我不孤单的,因为有吉他陪着我的,我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闭上眼睛我仿佛听见吉他在说,不哭,有我陪你,不管到哪,我都陪着你一起,给你温暖。
下了车,我抱着我的吉他,很自信的坐上回家的公交,我知道诗妍和原磊都在那条小路等我。
原磊在上个月就转来我们学校,他跟诗妍一个班,在诗妍的监督下,他的成绩上升得很快,明年大学他一定考得上,我很高兴,因为我看到的是快乐与幸福,我希望我眼睛里看到的是快乐,所以我的不快乐我会把它抹去。下了公交,我背着我的小包,拨动着手里的吉他,远远的看见诗妍在向我招手,他们不过来接我,因为他们说想让我自己面对这条充满回忆的路,自己跨过去。我很感谢他们,诗妍一直在等我回来,她休学了,我走的那天,她就休学了,她说,,我等你回来,我们一起高考,一起为了目标奋斗,我相信能够走出来,我会在原地等着回来的。
我真的回来了,这次我是带着自信与释然回来的,我明白,有些人离开了,是要去习惯的;有些事发生了,就要勇敢去承受;有些伤害,总会过去的;只是在心中留下了一辈子的怀念,我喜欢这种怀念,因为代表着我被人深深的爱过,我也深深的爱过,所以,我不难过,我有回忆,这就够了,我有梦想,就行了。人,还是不要太贪心了。只要爱过,拥有过,还剩好的回忆就够了。
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我一直抱着一把吉他,独自行走在陌生的街头,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对于未来,我还是充满向往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