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赫峻和萧逸臣担忧的看着一动不动,却盈盈笑着的荫依,她笑得这么飘渺,好似周围的事情与她一点儿都无关。
荫依静静的站在那儿,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就只望着那一片绿,轻轻的笑着,她喜欢绿,那是生命的象征,可她却从来不知道,原来绿竟可以这样冶、这样刺眼。
不知过了多久,荫依慢慢移动有些僵硬的双腿挪到那一片妖冶的绿面前,蹲下,捡起碎了一地的水晶,一粒一粒。杨俊曾说这个水晶锁住了她一生的泪,从此她的世界只有笑,可是现在水晶碎了,一粒一粒的,她还能不能一如既往的笑吗?能吗?
心一阵紧骤,一股疼痛袭来,荫依熟练的按住胸口部位。不是,不是那种熟悉的痛。她吁一口气,闭上眼,等待那阵紧缩的痛过去,也狠狠咽下即将压抑不住的泪水。
拾起每一粒碎水晶,收好,荫依朝眼前的人们微微一笑,缓缓走出房间,没看到祁天澈和萧逸臣心疼的眼神,更不知道身后一直跟着一个傲然的身形。
走在街上,荫依恍惚的看着熙攘的人群从身边流过。他们走的那么急,都去哪儿?是回家了吧?只有回家才会这么心急,她也想回家,可是她的家在哪儿呢?
宇文赫峻看着前面那抹踉踉跄跄的身影,右手紧握心里一阵低咒,该死的!到底是谁,竟值得她这般萎靡不振?
一粒水珠落在手背上,凉凉的,荫依抬头望向阴云密布的天空,下雨了。
“不要挡路!走开!下雨了还不赶快回家,真是个疯子!”不知是谁推了荫依一下,她重重的跪坐在地上,累极般不想起来。
见有人将那抹清丽的身影粗鲁的推倒在地,冷傲的双眸闪过一丝阴戾,几个大步向前捉住那人的衣领,像仍一块破布般扔出很远,不在乎是否有一条人命丧在他手。
一脸铁青的抢过一把雨伞,撑过头顶,左手毫不怜惜玉的拽起跪坐在地上的人儿,满眼心痛的怒吼:“你够了没有?那个人是谁!?”
荫依抬头看着那双狂佞的瞳眸,满眼的心痛竟是这样熟悉,全身的力气仿佛一下被被抽干,她好累,好累。
“宇文赫峻——”荫依缓缓勾起唇角。
呃?她在叫他的名字!不是宇文公子,不是峻王爷,而是他的名字!宇文赫峻且惊又喜的看着清丽的笑颜,他不知为什么听到她唤他的名字,就好像四季的在眼前绽放,那一刻胸腔充斥着饱饱的满足感。
狂又怎样,傲又怎样,在心仪的人儿面前,也不过是个渴望被爱的普通男子,一丁点的进步便能欣喜若狂,只是狂傲如他,怎会想到就这么轻易的了这个子?
“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胸膛?”
嗯?她在说什么?
困惑的表情在那抹身影倒向面前的怀抱时,顿时慌了手脚,雨伞飘落。
“荫依——”
干净的真丝被褥之间,一只纤纤素手搭在边,坐在侧的老大夫正切脉诊疗。
紧闭的双眸看不到往日的清清浅笑,微蹙的颦眉让立在旁边的宇文赫峻心下不忍。压抑的声音出口,视线却不曾离开上的静颜分毫。
“怎么回事?”
老大夫赶紧站起身拱手回到:“王爷不必过虑。这姑娘本就体虚,过度劳累又感风寒,再加上急火攻心,所以才会昏倒,现下已睡去。我开些药,等她醒来吃下,再调养几日就没事了。”
“凌伯,派人随大夫去抓药,吩咐厨房熬一碗燕窝粥来,再找两个伶俐的丫鬟在这好好伺候着!”一口气三个命令,干净利索。
一直在外间候着的凌伯领命下去,留下祁天澈、萧逸臣有些焦急的翘首等待。
静躺在上的人儿不知想到什么,素颜微露哀戚,一颗晶莹的泪珠自眼角滑落。宇文赫峻眉心一皱,伸手揩去那颗泪珠,手指轻轻摩挲着平滑的面颊。那个人到底是谁,让她如此重视,竟然让她在梦中都这样悲伤?!
右手自腰间拿出一玫扳指,瞳孔微张,狂佞的眼眸阴鸷闪闪,不自觉的紧紧握住手中的扳指,似要将它碾成碎末。上、、冥、焰!是他吗?她的心上人?!
看了一眼上的人儿,宇文赫峻转身朝外间走去。
书房内的气氛一片阴霾,三人脸上都是一片凝重。
“这不可能!依医说过,她孑然一身,无家可归。难不成,是上冥焰受伤丢了这扳指,恰被荫依拾到?”萧逸臣下意识的排斥她可能与上冥焰的关系。
“受伤丢了扳指?上冥焰吗?”祁天澈仍是温和的语调,脸上却一闪嘲讽。上冥焰是什么样的人物,就算是受伤足以致命,这么重要的东西也不绝可能弄丢!转过视线看着一直未开口的宇文赫峻,只是状似百无聊赖的把玩手中的扳指,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叩门声响起,不等房内的人应答,门便被推开,一身劲装的黑衣人步履轻飘的走去房内,恭敬的朝首座上的男子一躬身:“主子!”
玄风?祁天澈和萧逸臣相对一视。玄风是他们暗中培养的十四死士的头领,这些死士不仅是峻的私人护卫,更是他们建立的庞大网中的精英,监督着朝廷百的一言一举和武林中的风吹草动,峻把玄风叫来,难道是想……
“查清楚杨荫依的底细,包括她的亲人朋友,尤其,是她和上冥焰的关系。明日之前我要答案!”宇文赫峻一脸沉郁的吩咐眼前毕恭毕敬的黑衣人。
“是!”黑衣人领命下去,转眼间便消失在这座别院当中。
不管她是上冥焰什么人,他绝不放手!绝不!58xs8.com